“走吧,我可不想讨论别人的家务事。”巴克雷像怕她会克制不住而作出过分的言行举止般,连忙带她离开珠宝店。
即使已离开珠宝店,却仍无法浇熄叶小曼心中的怒火,而巴克雷那一派悠闲的态度,无疑是在火上加油。
“我不认为阿克巴·沙达的行为值得你如此气愤。”他似乎在暗示她太大惊小怪了。
“这里的习俗根本就是在歧视女人,把女人视为男人的玩物,可耻!”她不是女权高涨的拥护者,但是她无法忍受这样一夫多妻,甚至还可以养情妇的婚姻制度。
“你无法忍受这样的习俗?”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不只无法忍受,我根本就是不接受。”
“如果我也和阿克巴·沙达一样——”他在试探她。
“我会先和你离婚!”
“这儿的离婚必须由男人提出的,女人是没有权力要求离婚的,而且这里的女人绝对有度量容忍丈夫娶其它的女人为妻。”
他根本是在指桑骂槐,说她是个没有度量的女人。
乖乖!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她不是一直希望他放她走?如果他有了另一个女人,也许他会放了她……其实她应该觉得高兴,为什么她的心里直冒酸,而且酸得发苦?为什么?
第七章
巴克雷带着她来到他的办公大楼,令叶小曼记起第一次来找他时碰了个大钉子的情景。
当时秘书小姐不耐烦,以及不友善的态度令她记忆犹新。
风水轮流转,当秘书小姐见到巴克雷介绍她是他的妻子时,秘书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夫人!”虽然秘书的态度谦恭有礼,但是她看叶小曼的眼神仍与当初一样充满敌意。
秘书的眼神也曾出现在蓓嘉合朱安薇两人的眼中。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视她为箭靶,哪天她怎么死的,她大概都不知道。
“你想喝什么?”巴克雷打破他们刚在车内起争执后的沉默。
其实沉默是来自叶小曼无言的抗议。
“我不渴。”此时她的火气还真需要点饮料来平衡一下,不过光从秘书看她的眼神,她很怕秘书会在给她的饮料中下药。
“咖啡吧!戴安的咖啡煮得不错。”巴克雷按下桌上的对讲机要了两杯咖啡。
刚才叶小曼已经大致浏览一下巴克雷的办公室,明亮的光线使得室内不至于太过呆板、具压迫感;相反的,这里像个小型的图书馆,四面摆有各式各样的书。
巴克雷俨然是个工作狂,打从进来之后就埋首在办公桌上的电脑中。
要不是黛安送咖啡进来,他大概忘了他还有一个妻子遭到冷落。
“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请黛安带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要她和黛安出去,她宁可在这儿发呆。
“随你。”他也不勉强她。“如果你觉得疲倦,左边有间休息室,你可以到里面小憩。”
叶小曼果然发现左侧有一扇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推开门——映入她眼帘的是一间设备完善的房间,有床、电视、小型的酒吧、冰箱,连盥洗设备都有;更夸张的居然还有按摩浴缸,称它为“总统级”套房休息室也不夸张。
办公就办公,弄了这么一间豪华的休息室,他到底是存什么企图?
“怎么样?我的休息室你觉得满意吗?”巴克雷的声音由她背后传来。
“这里很适合藏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巴克雷和秘书在休息室可能会做出的事……
“如果我想要女人,根本不用‘藏’。”他像故意要激怒她似的。
“看来你与秘书也是关系匪浅吧!”她咬牙切齿,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奈何心中的那把妒火愈烧愈旺。
“你指的关系是什么关系?”他居然还装傻。
“什么关系!?就是那种……嗯嗯……关系。”她瞄了一下休息室内的大床,不知是因为这儿的人喜欢大一点的床,还是什么原因,这儿的床比一般的size都要来的大一些。
“我和黛安只是上司与员工的关系——”
“你敢发誓你和你的秘书没有……没有……”唉!她干嘛关心他的私事,可是不管不行,他是她的丈夫。这是她在心中第二次将巴克雷视为自己的丈夫而不自知。
“没有怎么样?”
他勾起她的下巴,用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厮磨;他的眸子似酒,令人迷乱而痴迷……一股排山倒海的情愫向叶小曼席卷而来,她几乎要醉倒在他的凝眸深处。
天哪!为什么每当他眼里出现欲望时,她就会无法控制的被融化,只要他悄悄施展其魅力,她绝对逃不过他的诱惑。
他开始亲吻她,慢慢地、彻底地,用舌挑开她的唇瓣,品尝她口中的甜蜜。
“你指的是不是这样?”他的手滑向他丰满的酥胸,开始柔柔的逗弄着她。
“你——”她的惊呼和喘息在他的热吻中吞没;她的洋装也随着他手的滑动如雪花一样的掉落在地面。
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那张大床;一股没来由的抗拒油然而生,她不想为这张床再增加一次记录。
“不要!”她扭动着身子。
“嘘——”巴克雷将她轻轻的放倒在床上,似乎了解她在抗拒什么。“我保证你是第一个上这张床的女人。”
“为什么?”她又高兴又不解,难道他和黛安只是工作上的伙伴?
可是,为何黛安看她的眼神却有浓烈的妒意?
“我有我的原则,该死,你这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刻还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
“别告诉我你没和女人做……爱……”妈妈咪呀!她怎么变得愈来愈大胆,连这么叫人脸红心跳的字眼都说的出口!
“我是个正常男人,我有原始的欲望。”
“你跟很多女人做过?”
巴克雷低低笑了起来。“很多?你的‘多’是多少?要我一一向你报告吗?”
“你不要碰我!”她瞪着他,醋味可以媲美制醋工厂了。
叶小曼惊讶的发现他脸上的线条变柔和了。
“你是在嫉妒那些和我上过床的女人?”巴克雷望着她。
“我才不会嫉妒,我恨不得你去找她们发泄,别来招惹我!”
巴克雷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在气愤之余还这么诱人,她的眸里、脸上的表情满是嫉妒,丰满的胸部因生气而急促起伏;她彻彻底底的迷住了他。
“你是我的妻子,当我‘要’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叶小曼想开口反驳他,却被他一个深长的吻给封住了,像要使她完完全全屈服似的,这个吻来势汹汹,他的舌更在她口里强取豪夺。
她怒气腾腾——不只气巴克雷,也气自己。在这个时候她对他的索求竟没有任何反抗,反而对他有着从没有过的强烈欲望。
就算她反抗,他也不会放弃的,她还不了解这个男人是如何的霸道吗?
她闭起双眼,任由自己融化在他的怀里,令他感到震惊;他以为她会和他战争,绝想不到她却是如此甜蜜的投降。
巴克雷的双臂骤然紧缩,从没体验过如此的宁静祥和,他想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他还想要她的灵魂。
他滑下她的身体,他的舌尖就像火一般的炽热。
叶小曼感到他的动作变得狂野大胆时,她震惊得倒抽一口气。
她羞愧的抵着他,想阻止他那令人血液快速倒流、心跳加速的动作,他却发出满意的笑声。
巴克雷完全没有因此停下他大胆的探索,反而散发出更强烈的热气把她烧成灰烬……
时间在两人激情的缠绵中流逝,他们几乎用尽全身的精力。
巴克雷爱恋的手仍舍不得的留恋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
忽然,她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像在抗议他们的忽略。
“我饿了!”她抓住她一点也不安分的手,迎上他那戏虐的眼光,连忙重申道:“我说的是肚子饿了,你别想入非非。”
“我又没说什么。”巴克雷嘴角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似乎在笑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小曼娇羞的偏过脸,不敢注视他那充满蛊惑的眼神。
“也许你的肚子里已经孕育了我的小孩。”他突来的一句话,令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为什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不,不可能!”她脱口喊道:“我不能有你的孩子。”
“不能?”他的声音低沉威胁,原先的温柔荡然无存。“为什么不能?”
她知道他们之间将再度掀起另一场战争,正当她不知要如何面对时,一阵敲门声解救了她。
“什么事?”巴克雷倏的下床,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
“我是想问还有没有事要处理,不然我要下班了。”黛安的声音由门外传来。
“没事,你下班去吧!”巴克雷显得十分不耐烦。
“好。”黛安的口气有着浓浓的沮丧。
巴克雷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拿给了叶小曼:“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好几次的肌肤之亲,但是叫叶小曼裸着身体在他面前穿衣服,她还真是不习惯。
“你可以转过身去吗?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穿衣服。”红晕布满她的脸。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丈夫。”巴克雷像故意唱反调似的两手环胸,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
“求求你,我真的不习惯……”她被看的脸像火一般似的烧了起来。
但巴克雷却不为所动,一副坚持到底状。
两人互相僵持不下,叶小曼最后也只好放弃己见,带着些微的不习惯和别扭,当着他的面将衣服穿上。
巴克雷脸上布满满意的笑容,步到她的身后替她将拉链拉上,还恋恋不舍的双手由后头紧紧环着她的纤腰,嗅着她的发香。
他如此亲密的举动令叶小曼心猿意马,身子几乎要化为一滩水溶在他怀中。
但是巴克雷却在此刻放开了她。“走吧!我可不想你挨饿,免得又被冠上虐待你的罪名。”
不知为何,叶小曼此时却不觉得饿了。她好想再让他多抱她一会儿……唉!羞羞羞!怎么愈来愈像“色女”了呢?
她连忙捏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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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莱的夜景相当迷人,尤其驶上靠海岸的公路,那一排成串的椰树随海风吹拂摇曳,仿佛是热情的女郎在向路过的车辆和行人招手。
聆听着传来的阵阵海浪声,令人有心旷神怡的感觉。但车子驶上公路之后,并未见到有类似餐厅或饭店的地方,倒是靠海岸之处有零星散布的小木屋,像那种专供度假用的休闲屋子,还可以见到泊在海岸边的游艇,一艘艘的整齐排列。
车子又往前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在一幢白色的小木屋旁停了下来。这幢小木屋比刚才其它的小木屋大两倍,外形也十分精致,给人一种童话般小屋的错觉。
叶小曼随着巴克雷下了车,当他们走近小木屋时,小木屋旁的灯霎时全亮了起来,原本漆黑的沙滩顿时金光闪闪,仿佛撒上了金粉般的璀璨。
“好美!”叶小曼忍不住抓起一把金沙任沙子由她指缝流下,沙子好柔软、好细致,握在手中的感觉很棒!
“这是汶莱特有的钻石金沙。这沙子在白天像钻石般会闪出七彩光芒,晚上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如同黄金般光彩夺目;汶莱政府把这个沙滩视为保护区,一般民众或观光客都不能随意进入。”巴克雷细心的向她做解释道:“你看的小木屋全是皇家特有的,这幢屋子则是汶莱国王赠送给我的。”
当他说到国王赠送给他时,巴克雷的神情十分骄傲。
“你刚才不是一直喊饿吗?到屋子里吧。”他牵着她走进小木屋。
小木屋里面虽不大,却布置得十分温馨;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由于里面是采取开放式的隔间,所以一目了然。
“吃牛排和意大利面好吗?”巴克雷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衣袖一副要大快朵颐模样。
“随便。”叶小曼并不挑食,但是她一见到巴克雷走向厨房,不禁愣住了。
巴克雷是个十分大男人主义的人,他也应该是个标准“君子远庖厨”的男人。
万万没想到他会进厨房,而且还动作熟练的从冰箱取出牛排放在平底锅煎了起来,然后还开始煮起意大利面,完全看不出生手模样,反而有点像大厨师!
如果他穿上围裙,两手上拿着锅铲会是什么模样?叶小曼忍不住在脑海中勾勒出巴克雷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扑哧的笑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巴克雷把煎熟的牛排铲到盘子里,还淋上香味浓厚的蘑菇酱。
“没什么……”她哪敢把自己的想象告诉他。
不一会儿,牛排好了,意大利面也上了桌,巴克雷拿出两根蜡烛摆上烛台点燃,还倒了两杯葡萄酒,烛光大餐就展现在他们面前了。
“吃吧!”他还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此时的巴克雷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令叶小曼还真难以适应。
见她傻傻的没动刀叉,他蹙起双眉:“怎么了?怕我煮得不好吃,还是怕吃了坏肚子?”
象要证明他煮的东西既好吃又可吃,他拿起刀叉往她盘中的牛排切了一块放入他的口中,还猛点头的一边嚼一边称赞自己的手艺:“嗯——熟度恰到好处,口感十足。”
“你怎么会做菜?”她想问的是:你怎么肯做菜?又怕会破坏和谐的气氛而改口。但尝了一口意大利面之后,她不得不对巴克雷另眼相看。
“很多人都以为我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可是我父母在我求学阶段并未养成我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恶习;他们灌输我,一个人必须由付出才会有收获,所以我在求学时经常打工赚取零用钱。”
这一点倒令叶小曼跌破眼镜,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靠祖产的富家子弟。
“我在英国求学时,曾在中国餐馆、意大利参观、墨西哥餐馆待过。那时候我甚至还有个小小的愿望,想当个闻名全世界的大厨师;但是现实环境逼得我只有放弃这个愿望。”
这不只是他的愿望,还是他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却轻易的就对她说出口,这表示什么?他愿意与她共有、共享?
其实,脱去自大、霸道的外衣后,巴克雷也有温柔的一面。
“尝尝这葡萄酒,很香醇的,是一位英国的爵士上次来汶莱时送我的。葡萄酒很适合女性喝,可以补血还可以养颜美容。”他向她举杯,鼓励她试着喝喝看。
叶小曼自知自己酒量很差,除了平时滴酒不沾之外,还因为她的体制不适合含有酒精的饮料。
但她今晚却蠢蠢欲动,受不了酒香地浅尝了一口——嗯,甜甜的,果然好喝,而且喝过还会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