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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宝甜心 page 6 作者:千萩

  「难道一定要哀伤个一年半载才能重新谈恋爱?」

  「恋爱?你要是真的爱过诗晴也就不会这么狠心了。」

  「你说我狠心?」吴柏彦下巴收紧。

  「不是吗?你和诗晴在一起也都两年多了,结果竟然说分手就分手,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要不怎么会这么铁石心肠。」

  「你很同情诗晴?」他懂了,拐了一圈,好友想说的其实是这个。

  杨德理闷闷地别过头。「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做太残忍了。」

  「……德理,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倚着刷白的墙壁,他将两手交放在胸前,心平气和地问道:「我是怎样的人,你会不了解吗?」

  「就是因为了解你,才会觉得不可思议,两年多的感情怎能说不爱就不爱?」

  「我承认我这回和她分手确实是仓卒了些,但你也知道,我们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她不相信我,怀疑我跟哪个女孩子眉来眼去;说真的,我已经厌烦了这样的相处模武,也厌烦这段感情,」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残忍也好、无情也罢,总之,我想我是不爱她了,也不可能再和她复合。」

  「就因为你有了新的猎物?」

  「她不是猎物!」吴柏彦绷着脸,神色一沉。

  「不是吗?」他没好气地话锋一转。「好吧,她既然能取代诗晴的位置,所以她算是你的新欢,这么说总对了吧?」

  「德理,你是怎么了?讲话一定要这么尖酸刻薄的吗?」

  「没办法,我实在是看不过去。」

  「你在替诗晴抱下平?」

  「对,你的无情让我觉得自己交错了朋友。」

  吴柏彦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么重的话,一时愣住答不出话来。

  「我以为你们这回也只是呕气,很快就会和好,没想到……没想到你的注意力已经栘转到别人身上,我真是看错你了。」

  「德理……」他不觉得生气,只感到震惊与沉重。

  「不要问我了,关于你和那个女孩子的种种一切,我全都不想知道,就这样了。」直起身,他头也不回地跨出厅门。

  吴柏彦无力地倒坐在沙发上,千头万绪已不知从何整理起。

  「我出门了哦!」

  在玄关处精神奕奕地喊了这么声后,孙华洁欢天喜地地出了家门。

  走没两步,身后的门突地一开,孙华纯探出头来。「嘿,妳去哪儿啊?」

  「我……我要和同学去逛街。」

  「逛街?」瞇眼打量着妹妹那身容光焕发、精心搭配过的可人打扮,她觉得很不对劲。「去哪里逛街?」

  「啊--欸--就西门叮啊。」她别扭地笑,晶莹灿亮的粉色唇膏在阳光下闪耀,系在马尾上的水钻蝴蝶发饰也颇为抢眼。

  「和同学逛街有必要穿成这样吗?」孙华纯疑心病地插着腰走出来,仔细端详她。「我有没有看走眼?妳竟然化妆?」

  孙华洁心惊地后退,遮掩着脸。「没……没啦,稍微化个口红而已。」

  「奸像不止吧!瞧瞧这是什么?」她伸手捏捏妹妹的脸蛋。「哇!腮红,还有眼影。」灵敏的嗅觉惹得鼻翼一阵收缩。「厚!妳还搽了香水。」

  「姊,我要迟到了啦!」她双手合十的求饶。「拜托等我回家再拷问。」

  「谁叫妳要说谎!」

  「我……」她忸怩不安地频频看着表。「我知道错了,详细情形回来跟妳说嘛,好不好?」

  「那妳说几点回来?」孙华纯趾高气昂地插腰问。

  「大概十点吧。」

  「十点?」她马上撑大鼻孔。

  「要不然九点?」

  「不行!八点前要回来!」

  「姊……」孙华洁不依地扁嘴,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逼得她不得不快点作决定。「好啦好啦!我八点以前会回家,就这样了,掰!」怕姊姊出尔反尔,她一溜烟地冲离现场,像在跑马拉松似的。

  「哼!」看着妹妹火速逃亡的模样,孙华纯更觉事有蹊跷。

  最好不是真跟那个韩京岳出去,要不然--哼!她一定阻拦到底!

  这叫风水轮流转吗?

  还是老天有眼来个因果报应?

  不管是哪个,他总算领略到被人放鸽子的感觉……不不,还不算是放鸽子,顶多只是领略到「等待」的滋味。

  等啊等--等啊等--望穿秋水等啊等--

  正想拨电话,总算看到等待的人儿正小跑步地冲出社区。

  「呼、呼……对不起,我来迟了!」

  绑好的头发经过一阵奔跑有些乱了,美美的妆因汗水满面有些糊掉,穿齐的细肩无袖洋装有些歪了,但幸好当她跑到他面前时,她是神采飞扬、笑容满面的,也因此,他酷酷的表情缓和下来。

  「不好意思啊,因为出门时被我姊拦了下来。」她气喘吁吁,但还是忙不迭地道歉。「不要介意哦。」

  「我怎么敢介意,我自己有记录在先啊。」吴柏彦斜立在车边,两手交叠在胸前,俊逸的面庞似笑非笑,流露出意气风发的帅气。

  「别这样说嘛,好象我是故意的一样。」

  「我没有说哦。」他坏坏地一笑。

  「那……那可以走了吧?」她开始傻呼呼地笑,就和昨晚接到他电话一样的发愣的笑。只听过爱情使人变盲,但对孙华洁来说,爱情好象使她变呆了。

  「嗯,上车吧。」他绅士地主动为她开了车门,自己才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后戴上墨镜。

  系好安全带,孙华洁连忙拿出面纸擦拭额上的汗。

  「怎么好象一下子夏天就来了,今天好热。」幸好车内已经放了冷气驱热,要不她会坐立难安。

  「确实,前阵子还在猛下雨,这几天已经大太阳。」

  「你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妳还没吃吗?」

  「噢,不然我买个三明治好了,你可以等我吗?」

  「当然可以,待会儿我看到早餐店再停下来让妳买,好吗?」

  「嗯。」

  礼拜天的早上,该是拥挤的路段难得车流量不多,吴柏彦气定神闲地加快车速,停到一处常来光顾的早餐店前,预备让她下去买。

  但,哪知一个瞥眼,他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从店里走出。

  当下毫不考虑,他紧急踩了油门快速离开,把原本要下车的孙华洁吓了一大跳,身子重重地撞回椅座。

  「唔……」

  「对不起,妳没事吧?」

  抓紧了膝上的包包,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你在干么?」

  「我突然想到前头还有一间更好吃的,我们去那问买吧。」

  「……噢。」虽然心中打上问号,但她并没有追问,也没有去想太多。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他带她来到桃园观音乡的向日葵花园,下了车,就听到她兴奋得哇哇大叫。

  「好漂亮哦--哇--」

  「走吧!我们一起去采。」

  「好啊!」她声音清亮地回答,扬起脸给他一抹灿烂的甜笑。

  说也奇怪,只要看到她的笑脸,下管他的心里有多少烦心苦闷的事,总会因此而烟消云散,一举拋到脑后去。

  天空万里无云,五月的暖风已无凉意,这是个温暖又晴朗的天气。

  黄绿交错的向日葵花海中,就看到她娇小的身影在里头钻来钻去,拿在手上的向日葵愈来愈多,变成要用抱的。他笑着将它们接过手来,让她要摘尽量摘,想摘多少摘多少。

  「小心点,别跌倒了。」由于小径上有着许多被剪下的枝叶与枝梗,他很怕她一个没踩稳,摔跤了。

  「不会的……」话一说完,她唉哟一声往前扑。

  「小心!」他眼明手快,伸手一拦,她虽然抓住他的手臂,却也害得两人同时摔到地上,二、三十株的向日葵掉落在两人身上,那情景实在好笑。

  她唉哟唉哟的连叫几声,发现他的脸压在胸前,而她两脚开开的,他的膝盖就跪在下边。他愣住,她也愣住。

  这会儿,周遭游客对这有趣的一幕皆投以好奇眼光,满脸是笑地交头接耳,令她双颊迅速涌上羞惭的绋红,赶忙将他推开。

  「快起来吧!好丢脸哦!」

  无意间吃了她的豆腐,他也觉得很尴尬,二话不说,先将两人拉站起来,顺便帮她拍拍裙角的泥沙。

  「啊,我的向日葵……」她心疼那些被摔得花办歪折又掉落的花,又蹲下去捡拾。

  「还好没摔得太丑。」他一边帮她捡一边说。

  「还说呢!我摔倒就摔倒了,怎么可以连累我的花呢。」她嘟嘴不依地白他。

  「唉,我是怕妳摔得鼻青脸肿啊。」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随便摔摔就会破掉。」

  「对我而言,妳就和玻璃一样易碎。」

  「嗯?」她小皱眉心。

  「没事,」将花收整抱起。「奸了,花都捡好了,妳要不要再多采一些?」他故作热络地问。

  「不要了,太阳晒得我好渴哦。」吐吐小舌,她用手掌往脸上搧风。

  「那我们先去那边喝个水吧。」

  「好。」

  在她喝着冰水沽褪暑意的同时,他正忙着把向日葵给花农结算,顺便将枝节剪齐再稍微包装一下。

  她把他的体贴看在眼里,甜蜜在心底。

  她想,他们这样就算是在谈恋爱吧?

  虽然她没有正武答复他,他也只是闷不吭声地耐心等候她,但这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已让她觉得很幸福。

  「妳在想我吗?」他揶揄道。曾几何时,他已抱着花束回到她身侧,用着研判的犀利目光审视她。

  「才没有!」打死不承认。

  「真的?」挑着眉,他笑得既贼又邪气。

  「中午了,我肚子好饿。」摸摸干扁肚皮,她急中生智转移话题。「要不要去吃饭了?我请客哦!」

  「妳要请客?」

  「对啊,你坚持要付花的钱,所以中午吃饭的钱就我付喽。」

  「这么大方啊?」

  「我本来就不小器啊。」她摆出理直气壮的表情。

  「好,我会找个大餐厅好好坑妳一顿的。」

  「那有什么关系,尽量来吧。」为了显示她的大方,她面不改色地点头。趁这时机,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轻握住她的手。

  「那就走吧?」

  「啊?」她被动的一怔,小脸再度火烫,手也乖乖让他牵着没挣扎。「噢。」

  他把笑意噙在嘴边,没有点破她的软化。

  因为他知道,她已经接受他了。

  「嗯,我想到中午要吃什么了。」

  「吃什么?」

  「我们去竹围吃海鲜。」

  「吃海鲜?」一听到「海鲜」两字,她露出流口水的嘴馋表情,拚命猛点头。

  「好啊好啊。」

  「妳好象什么都爱吃嘛?」

  「呵呵,就是不吃亏。」

  「噢,只可惜待会儿这顿,我一定会好好坑妳的。」

  「好--」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声应好,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睁得明亮,像在帮忙挂保证。

  他笑着笑着,又把她的手儿握紧了些。

  而她也用力地反握回去,似是不甘示弱呢!

  八点零五分。孙华纯摆着张臭脸,焦躁不安地在偌大的客厅里晃过来晃过去,一会儿开门张望外头,一会儿踱进厨房翻找冰箱。

  八点过十分。开了电视看着下好笑的喜剧片,抓起桌上的洋芋片塞进嘴里大口嚼着,人还是没有回来,包括去朋友家聊天的母亲。

  八点半过去。拨了妹妹的手机号码却总传来「对下起,您拨的电话没有响应」的讯息,她忿忿地摔上话筒,对着餐桌干瞪眼。

  八点四十五分。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从沙发跳起的孙华纯迅速冲过去,将缩肩一脸歉疚样的妹妹揪进来。

  「孙华洁!现在几点几分了?」她对着妹妹的耳朵尖声大吼。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吶。」

  「四十五分!妳晚了整整四十五分钟回来,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因为我忘了注意时间嘛!而且这时间回家其实还很早,唉呀,真的对不起嘛。」其实是她舍不得太早跟他说再见,真希望可以待在他身边久一点。

  唉,她真的沉沦了。

  「说对不起也没用,妳到底去哪里了?妳说!」

  「姊……我买了妳最爱吃的麻辣臭豆腐哦,要不要吃?」陪着笑脸,孙华洁急忙奉上又辣又臭的臭豆腐到那张臭脸面前,希望能负负得正,让她不那么生气,也藉此忘记她刚刚的问题。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想起被她藏在警卫室伯伯那边的向日葵,她又是一阵心惊。「我只是去看个电影、吃个饭,妳别紧张嘛,而且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准时回来?」

  「我说了啊,就真的忘了注意时间,真的啦!」

  「这是妳自己答应我的,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没有别的借口!」孙华纯杏目圆睁,气呼呼地插腰拧眉。

  「对不起嘛,我最亲爱的姊姊,」为了让她消火,孙华洁不得不使出撒娇伎俩。「我知道妳是关心我、为我好,可是我已经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妳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

  「来嘛来嘛!我去拿碗装臭豆腐给妳吃,妳别因为我就气得吃不下东西。」

  孙华纯半推半就地被妹妹拉至沙发上坐下,虽然心里一肚子火,但闻到麻辣臭豆腐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又垂涎三尺。

  再三考量下,也只好暂时放她一马了。

  「算了,这回就饶了妳,不准有下次了。」在妹妹拿着碗走回来时,她面色冷酷地说了这句。

  「嘻嘻,谢谢姊姊,来来来,快点趁热吃吧。」侥幸逃过一劫的孙华洁,更加狗腿的来到姊姊身后在她肩颈处稍加按摩。「我顺便帮妳按摩按摩哦。」

  「不要!我要专心吃啦!」

  「好好好,妳专心吃,那……我先上楼了哦?」

  「嗯,去吧。」看着电视,吃着臭豆腐,她心不在焉地答。

  耶耶耶--她在心里快乐大喊。

  不过那么大一束的向日葵,她还真不知怎么解决咧!

  算了,干脆分送给邻居街坊好了,反正他下回还会带她去阳明山采海芋呢!

  于是从这天起,几乎每逢周末假期,他就会约她去外头走走。

  也许去郊外踏踏青、也许去海边吹吹风、也许去山上看夜景。他总是开车带她四处游玩,也吃尽各种奸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感情也随之增长。

  在夏天正式肆虐北台湾时,孙华洁结束了残酷的考试和论文地狱,开开心心地放了暑假,有更多空闲时间和他吃暍玩乐。

  她变得漂亮了些,也更爱打扮了。

  每回出门总是要照三十多遍的镜子才能自信满满地出门。

  而他们双方也较少有人迟到,反之都会故意早到,好消遣一下晚到几分钟的人。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们约定有人迟到要接受处罚,至于处罚是什么,全看当天对方的心情决定。

  「嘿嘿,妳晚到了三分钟!」看着手表,吴柏彦得意洋洋地昂首宣布,唇边那一抹笑意将他的眼瞳衬得更加明亮。

  「啊!你乱讲!我的手表才晚到两分钟而已!」她懊恼地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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