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妈妈,快好了。」忙碌的身影扬声,双手丝毫没缓下。
他眼中闪过笑意,安静地离开,片刻后又回来,手中多了一台Canon的单眼相机。
喀嚓、喀嚓、喀嚓……
快门声让忙碌的身影停下双手,傅萍回过头,看见涂释天手中拍个不停的相机,惊慌地叫了声,抱起装着面团的容器转身就跑。
「啊,不行、不行……我现在很丑……」
涂释天透过镜头看着心上人,手不停歇的按着快门。「你这样很美!」
「骗人……啊……不准拍、不准拍!」傅萍闪闪躲躲,却躲不过相机灵巧的镜头,最后她放弃的站定,杏眼瞪向可恶的涂释天,过程中硬是被多拍了好几张。
「你还拍!」她微瞠的跺跺脚,小脸红通通的。「再拍就不给你甜点吃!」威胁成功!涂释天投降地举高手,慢慢地合上镜头盖,把相机放在桌上。
「生气了?」「哼!」她转过身不理人。谁教他这么可恶,尽是欺负人!
粗壮结实的手臂悄悄搂住她纤细的腰,下巴懒懒地靠上她的肩膀。
「你好香,我肚子好饿。」发香混着甜甜的糕饼香味,他深深地吸口气。
热气喷上她白皙小巧的耳朵,她脸颊略红,努力装出严肃的语调,「撒娇也没用,今晚不给你蛋糕吃。」「可是我比较想吃你……」涂释天满意地看见她漂亮的耳垂变红,忍不住挑逗地轻舔一下。天,他真想当场吃了她!
「啊!」傅萍浑身战栗,双手不稳差点打翻手中的容器。
她猛然转头,满脸通红,又气又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你……」近距离看着她,涂释天眼中闪过讶然,闷闷笑起。
她脸上热度未退,又被笑得莫名其妙,不禁瞪他一眼,「你笑什么啦!」涂释天含笑注视有丝恼怒的佳人,「你想知道?」傅萍点点头,看见他朝自己逼近,故不得手上满是面粉,紧张地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你说就说,干嘛靠这么近?」他无辜地眨眨眼,「有东西在你脸上,我想帮你拨掉。」
「什么东西?」她本能就要伸手去摸。
「不行。」他飞快握住她的手腕。
她困惑地眨眨眼,也不挣扎。「为什么?」「你不是在做蛋糕,手脏了不好。」也对,傅萍点点头。「那你帮我。」
「好。」他对上她信任澄净的眼眸,微微一笑,接着俯下身,舌头快速舔过她的鼻尖。
傅萍瞬间变成石头,几秒后,脸部迅速充血。
涂释天微笑拍拍她的脸颊,「乾净了,只是面粉。」
「面、面粉……」
「嗯。」他笑看她僵硬的模样,觉得她好可爱。
「不够乾净吗?」
她眼睛睁大,犹如听见天方夜谭,警戒地望后仰,「够、够乾净了。」
「嗯,你唇上似乎也有——」
「不行!」见他一双黑瞳颜色逐渐加深,傅萍又气又急地别开头,「这是厨房!」她就知道,他这么靠近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眼!
「我知道。」他压制着她的身体,先攻占她线条优美的颈部。
「涂释天……」傅萍想要装出严厉的语气,却受制於他的侵略,气息不稳,「涂妈妈等下会进来。」
「她不会。」话语消失在她柔滑的肌肤。
「不、不行……」她的坚持在他灼热的唇下渐渐消融,「我……蛋糕……」
「萍……」涂释天停下动作,锁住她迷蒙的眼睛,乾渴沙哑的嗓音让傅萍喉咙紧缩、身体战栗。
「让我吻你。」傅萍还未消化他的话,火热的嘴唇已经密密盖住她,炙人的高温将她的头脑糊成一片,逼得她只能随着原始的本能反应。
厨房里的热度升高了好几度,面团被丢在一旁无人理会,厨房门外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却偷偷笑了。
「大哥真猴急。」涂静竹没因限制级的画面而脸红,却因他黑色衬衫上的白手印发笑。
梁玉满意地笑着,「他很喜欢小萍呢。」
涂静竹笑嘻嘻地以手肘顶顶母亲,「妈,该办喜事了。」梁玉笑眯了一双眼,「是呀,说不定很快就能抱孙子。」
☆☆☆
拥吻过后,傅萍气喘吁吁,心跳如擂鼓,体内流窜的情欲让她水眸氤氲,唇瓣嫣红得似乎会渗出血。
「萍……」暗哑的低唤让她微微战栗,透过迷蒙不清的视线,她看见涂释天脸上白白的粉末,瞬间理智全数回笼,她轻笑出声。
「笑什么?」唉,佳人缺少浪漫细胞,无端坏了他的好事。
傅萍伸手,指腹抹过他的脸颊,然后摊开手心,露出粉白的面粉。「这个。」
涂释天弯起嘴角,朝她眨眨眼,「那你是不是该帮我清理乾净?」闻言,她小面泛红,小嘴嘟起,「才不要呢,你还不是害得我全身沾满面粉。」
他的浓眉邪气地一挑,拇指不安分地抚过眼前红艳诱人的唇瓣,「我带你去梳洗,去我房间……」他倾身靠近她,最后一句话是贴着她洁白的耳朵吐出。
她还来不及害羞,两张暧昧含笑的脸已然跃入瞳孔里,她惊呼一声,脸蛋羞红似火,犹如桃花盛开。
「萍?」涂释天嗓音困惑。
傅萍惊醒,手忙脚乱地推开身前壮硕的障碍物。「你、你快离开……」
「怎么了?」他紧张的退开,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摸索,「我压到你了吗?很痛吗?」
「别、别……」她又急又羞,却推不开他强壮的手臂。
「儿子,你就别再乱摸了。」涂释天愣住,回头看见一脸促狭的梁玉和涂静竹。
「对呀,你再摸,小萍会哭喔。」他回头,发现害羞的傅萍早已将脸埋入双掌中,只露出红红的耳朵。如此可爱的动作让他心中柔软,眼底闪耀着笑意。
「别遮了,大家都知道你是谁。」以手覆脸的女人摇摇头,坚持不肯松手。
「对呀,况且该看的我们都看了。」
「天哪……」指缝中传出一哀鸣。这实在太羞人,她不要活了……
涂静竹笑嘻嘻地接下她大哥赏来的白眼,还顽皮地朝他眨眨眼。
梁玉笑着对儿子说:「释天,带小萍去梳洗一下,你爸他们也快回来了。」
「啊,蛋糕!」傅萍终於放下手,沾满面粉的脸蛋让眼前三人喷笑。
有了前车之鉴,她马上知道又是面粉惹的祸,尴尬地红着脸,手脚无措。
梁玉忍住笑,「我来就好了,你们还是赶快上楼弄乾净。」傅萍偷瞄一眼含笑的涂释天,结巴道:「喔、嗯……好、好……」
☆☆☆
傅萍跨出浴室,看见早已梳洗好并换好衣服的涂释天,脸颊热了热。
他发现佳人倩影,随即迎上。盯着因洗过温水而透着嫣红的白嫩小脸,情不自禁揉揉她湿漉的发梢,温柔地笑道:「都乾净了?」
「嗯。」她柔顺地点点头。
「我有个东西送你。」他牵着她的手来至桌前。
「是什么?」他朝她神秘一笑,打开抽屉,将一个黑绒布盒放入她手心。「打开来看看。」傅萍眨眨眼,绒布细滑的触感勾动她纤细的神经,她抬头,望入他深邃的黑眸里,「我不求昂贵的珠宝,只要你真心待我。」
她不爱奢华排场,不追求物质享受,却不代表她无欲无求。她要的,是他全副的感情,真诚而热切,很贪心吧?
「我知道,但我想送你。何况这是我的定情之物,我巴不得圈住你。」涂释天当然知道自己所爱女子的性格,也因为如此,他更想宠溺她,但愿他能宠坏她,让其他男人从此入不了她的眼。
「太贵重了。」她可没遗漏盒上的英文字母。
一只食指贴上她的红唇。「一点都不贵重,拿它作为定情物,我还觉得太廉价。」
唉,这妮子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男友的财力。
「但——」傅萍明智地闭上嘴,因为她一开口,软软的唇瓣才擦过他的手指,他眼眸随即产生变化,墨色眸子变得又深又浓……
这会,涂释天反倒笑了,男性魅力让傅萍又羞又恼。对於自己能左右佳人情绪,他可是志得意满。
「打开来看看。」在他期盼的催促中,傅萍满心甜蜜地打开盒子。她心里毕竟是喜悦的,怎么说这礼物都代表他对她的心意,何况他说是定情之物呢。
耀眼的蓝光映入眼里,催动泪腺。她喜爱地抚摸精致高贵的蓝宝石坠子,视线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望向温柔含笑的爱人,「好漂亮,谢谢你!」
他嘴角弧度不变,指腹自然地抹去她眼角因感动而泛出的泪水。「喜欢吗?」
「很喜欢。」她重重点头,水汪汪的眼睛啾着他,好不动人。「你帮我戴上,我心甘情愿被你圈住。」
涂释天心湖荡漾,柔情顿升。「我要永远圈住你,也让你圈住我一辈子。」他拿起链子,为她系上,冰掠的坠子垂挂在她锁骨正中央,闪烁的蓝光映照出她肌肤白皙柔嫩。
傅萍转身,发现他眼中的惊艳,一时感动,忍不住踏脚亲吻他的唇瓣。「谢谢,我好高兴。」涂释天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笑得放肆。
「我喜欢你报恩的方法,往后我要常送你礼物。」一张白皙小脸顿时艳若桃李,看得他心痒难耐。
他眼神转暗,轻叹般在她耳际低语,「我想要你,我们乾脆别下去了。」
「你胡说什么!」她脸颊犹如火烧,抬眼瞧见他邪气的笑容,又羞又慌地转身就走,「我下楼了……」
第九章
稍晚,涂家餐桌前坐满人。
涂释天带心上人回家给家人鉴定,涂家成员理所当然全数到齐,但席间却多了个不速之客——陈玉婷,显然涂岳文有意在今晚饭局上作乱。
傅萍局促不安,空气中隐约的火药味让她神经紧绷。她偷瞧涂释天的侧脸,他怡然自得的从容无形中平抚了她的无措。
像是感应到她的注视,涂释天迎向她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偷窥者微微脸红。
她有些作贼心虚,飞快掉眼,将注意力移向碗中的食物。
「快吃。」黑瞳因笑意发亮,他夹了菜放进她碗中。
「嗯……」感应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眼光,傅萍的头更低了。
陈玉婷哀怨地瞪着傅萍和她胸口那颗蓝宝石链坠,如果不是她,那项链早该属於她!
同时,涂岳文也打量着傅萍。老实说,这女孩长得白白净净,虽不比玉婷艳丽,但眉宇间的恬静和气质倒是胜过玉婷几分。可是涂家和陈家毕竟是世交,玉婷又是他事业上的好帮手,人心肉做,不免有偏,他还是喜爱玉婷多些。
「玉婷,你也多吃点。」他似乎有意与儿子较劲。
「伯父,我已经吃很多了。」陈玉婷得意地瞟一眼傅萍。
「吃胖点好,我不喜欢太瘦弱的媳妇,成天病病痛痛,老往医院跑。」
对於涂岳文含沙射影的讽刺,傅萍只能苦笑。但随即,她的小手被纳入温暖的大掌,她抬头对上一双温柔鼓励的黑瞳,甜蜜很快便取代原先的苦涩。
事前静竹已经警告过她,涂伯父有意撮合陈玉婷和释天。因此早在今晚这场鸿门宴前,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也多少猜得出涂伯父将会如何刁难。
梁玉眯眼看见丈夫和陈玉婷交换得意的眼神,脑中转过一个念头,登时笑了。
「是呀,怀石和御风目前都还单身,玉婷,你不妨考虑考虑。」
闻言,涂怀石和涂御风差点被口中的饭菜噎死。
「哈、哈……」涂静竹笑得好不开心。老妈,干得好!
涂岳文瞪老婆一眼,轻咳几声转换话题。「听说傅小姐有失眠的困扰?」
傅萍勇敢迎向涂岳文的视线,老实的回答,「我常作恶梦,所以睡眠品质不好。」
「查得出原因吗?」涂岳文见她摇摇头,继续问:「家族有这种案例吗?」涂静竹最先沉不住气地打岔,「爸,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呵呵,伯父在做身家调查吗?」陈玉婷刻薄的笑睨一眼傅萍。
「我是在做身家调查呀!未来媳妇的家世、血源、身心状况,我都得查一查,以免未来孙子遗传到莫名其妙的怪病。」无视妻女愤怒的抽气声,涂岳文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傅萍,心中得意。
涂释天握紧手中冰冷的小手,波澜不兴的目光扫过众人,转头轻声对身旁的人儿说:「小萍,麻烦你去厨房拿甜点。」不妙!涂怀石与涂御风交换忧虑的一眼。
「好。」傅萍朝众人勉强一笑,「你们慢用。」目送傅萍走进厨房后,涂释天沉下眼神,淡淡的说:「如果爸担心的是孩子,我明天就去结扎。」他丢下一颗炸弹,炸得众人胆战心寒。
「你……你这孽子!」涂岳文一双筷子指着叛逆的儿子,气得头顶快冒烟。「你说这什么鬼话,你故意要涂家断后吗?」
「涂家还有怀石和御风,不会断后的。」尽管态度桀惊不驯,他的眼神却平静得吓人。
「无论如何,我不准你去结扎!」对於父亲强硬的态度,涂释天只是轻扯嘴角,笑意未达眼眸。
「那就请爸不要再针对小萍。」涂岳文深吸口气,努力控制怒气,知道大儿子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天下不是只有傅萍一个女人。」他视线转向陈玉婷,这下之意非常明显。
涂释天也朝满脸娇羞的陈玉婷望去,笑纹轻得几乎看不见。
「没错,但我只要她。」
「你……」涂岳文气窒,在瞥见陈玉婷眼角难堪的泪水后,简直是怒火狂烧。
「我不准你娶她!」涂释天满不在乎地笑了,「如果我偏要呢?」涂岳文被他挑衅的笑容激怒,「那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爸!」
「老头子!」
尽管众人惊呼,涂释天却面不改色,黑瞳瞬也不瞬地盯着负气的涂岳文,几秒后静静起身离开。
☆☆☆
饭厅气氛凝重无比,涂岳文在妻子儿女不谅解的目光中,力图镇定。
「爸还记得当年大哥离家出走的前一晚吧?」涂怀石首先打破沉默。
闻言,涂家人皆心头一震,涂岳文脸上更是闪过心虚。
「现在提这做什么?」
「如果爸不想再等个十年,就不要意气用事。」
「二哥说得没错。」涂御风无奈地盯着别扭的父亲,「大哥虽然一副好讲话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极端自我,爸这样威胁他,只会让他更反弹。」这些道理涂岳文当然知道,当年他不过一时冲动,释天就真的离家出走,原以为等个几个月,他就会乖乖回来,没想到他这一走,当真十年没踏进家门,要不是妻子去把他拉回来,他还以为这小子要和他赌气一辈子。
「我——」涂岳文张口欲言,却在瞥见从厨房走出的俪影时猛然打住。
「伯父,请吃芒果蛋糕。」傅萍在涂岳文面前放下小碟。「最近芒果盛产,我照着食谱试做,就不知道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