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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俏舞娘 page 2 作者:绮文

  “封儿的爹到了很远的地方去工作了,你要长大了才见得到。”他的母亲方柔还是温柔慈祥的说着。

  “那我爹也姓沈喽?和师父是兄弟吗?”得到解答小沈封还是不肯就此罢休。

  “师父和你爹不是兄弟,不过却是咱们母子俩的救命恩人,封儿长大了要乖乖的听师父的话。”方柔幽幽的一阵长叹。

  “嗯!可是师父叫我勤练武功,将来好去京城里当护卫长,说这样就可以见到我爹了,那爹是不是在京城做生意?”小沈封仰着兴奋的笑脸。

  方柔听闻为之一愣,原本的笑意顿时一扫而空,过了好一会方才揽过小沈封的小小身子。“你师父胡说的,以后不许你再提,封儿要好好的留在这里长大成人,等着爹回来找你。”

  “可是师父……”小沈封急欲辩驳。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方柔忍不住满腔的泪水,别过头去悲痛的低泣。

  “娘,你不要哭了,封儿不说了,封儿不说了,娘……娘……”母亲哀恸的饮泣直让小沈封小小的心灵莫名的惊慌。

  在一声惊骇的叫声中,沈封由梦中惊醒。

  他粗重的不住喘息,随手抚上自己的额角,这才发觉已流了满身大汗。

  方才的梦境里他又重回了小时候的日子,当时的他若是向母亲多问些父亲的事情,总是惹得母亲珠泪连连、泣不成声,吓得他从此绝口不提。

  而今他还是听从师父沈子修的话,成了京城里的护卫长之一,也从京城来到这,却让他发现无法行动、言语的淮王爷和冒充顶替的淮王妃,整个事情略见明了。

  淮王爷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和母亲方柔却差点被假王妃方玉萝逼入枯井里困死,还好师父将他们安然救出。

  而他的母亲却将他改志姓沈,一直坚持不让自己前去京城,怕让方玉萝发现而惹来杀生之祸。

  种种的前因后果沈封一一在脑中思索了一遍,而此时的他却又再度被困于枯井中,不同的是同他一起的不是母亲方柔,而是千寻。

  是啊!千寻呢?

  沈封的思绪完全清朗,他焦急的欲坐起身,身体才略微一动,顿时感到全身痛楚不已。

  沈封再度忍痛坐起,就着若有似无的微光他瞧了瞧自己的伤势,除了背上不住传来的刺痛外,就只余手臂上一点点的擦伤。

  舞刀弄剑受点伤是家常便饭,但千寻呢?她毕竟是名女子,她的伤势又是如何呢?

  在光线微弱的井中他根本瞧不清所有的事物,于是由怀中拿出火摺子,照亮四周时身侧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他忧心忡仲的循声探看。

  “千寻!”沈封焦急的轻喊着,伸手将她扶起让其轻靠在自己的怀中,这也方便替她看察伤势。

  似乎动到她的痛处,千寻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缓缓地张开双眼和沈封忧心的目光相对。

  她死了吗?她全身感到如撕裂了般痛。

  “沈……封……我死了吗?”千寻扯下掩在脸上的黑纱,有气无力的在他怀中轻喃。

  “没有,这枯井里的厚重枯草让咱们大难不死。”

  沈封抓起一把枯草在她眼前晃动。

  “原来没死。”千寻松了口气。“那这又是哪里?”

  “淮王府里的深洞桔井。”沈封仰头却望不到井口,可见他们掉得极深。“你没什么大碍吧?哪里痛?”他忘记了男女有别,他的双手在她周围身侧小心的检查。

  痛模糊了她的理智,她忘了该阻止他这样亲呢又暖昧的举止,此时她只感到心头一阵暖意。

  “都痛。”她像小孩子般耍赖的依在他怀里不肯起来,他的怀抱好舒服好温暖,尤其是身上传来特有的男性气息,是那么的令她安心。

  “不是早叫你快逃吗?”见她没伤到筋骨,他不禁重重地松了口气。

  “我不能独自留下你,因为你不能死。”

  “为什么?”他有没有听错?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自己的死活?

  “因为我说过要你加倍奉还。”

  “奉还什么?”他开始糊涂了,他有欠她什么没还吗?钱吗?

  “你……”他竟然将强吻她的这笔帐给忘了。

  千寻火大的跳开他的怀抱,根本忘了身上隐约的伤痛。

  “怎么了?”没来由的怀里一空,沈封紧张的站起身。

  “从现在起我不但要你奉还,还要三倍、四倍、五倍……”她气愤的走到他的面前重申。

  “好吧!那你要我怎么还?”还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欠了她什么?但她指责的语气又容不了他辩驳。

  听他那认命的语气,似乎他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欠她什么,千寻忍住想甩他一巴掌的冲动。

  既然这样她不如先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再来她就要缠他一生一世,叫他一辈子摆脱不了她的纠缠。

  千寻飞快地上前吻住沈封弧线幽美的薄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着实的骇了一跳,一股香甜的记忆倏地涌上心头,让他想起在衣柜内和她唐突的一吻。

  是啊!他还欠她一个交代不是吗?

  沈封想由她柔软的唇瓣上移开向她解释清楚,但不知怎么了,他竟然舍不得离开,反倒忘情的回吻着她。一个无心的亲吻,怎么却像火药般在他们之间炸开来,而且急速的瞬间焚烧升温。

  她只不过想惩罚他罢了,为什么两人的身躯会莫名的互靠贴合。千寻有些惊讶的无法思考,而她的双手还大胆的攀附上他的颈项。

  感觉到她肢体有些僵硬,沈封顿时为之清醒,他抽开过于紧密的身距,离开她芳香柔美的唇瓣。

  他回吻了她!而她自己却跟着热烈回应。

  千寻又羞又愤地红透双颊,本欲抬头赏他一个巴掌,但手才扬起却忍不下心,因为是她自己先吻他的啊!

  望着跟前的她,沈封好想将她再度搂进怀里,告诉她其实自己很喜欢她。

  但只要一想起那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李仲陵,他只能将满腔的爱意深埋心底,因为她是李仲陵一心一意想娶的人。

  “对不起!”良久,他才开口说了这句违背良心的话。

  千寻怔愣了一下,他当她是什么?真的当她是可以任人欺凌的青楼女子吗?

  千寻对于他的态度感到恼怒,她喉头梗着万般难容的苦涩,比千刀万剐还要苦。

  她那对黑眸格外晶亮,也特别的不谅解,他开始后悔方才出口道歉的话。

  “无所谓。”千寻失望的冷冷一笑,径自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在井底边逐一摸索。

  她恨死他了,也恨透了自己的一相情愿,要是让她得以逃离这个鬼地方,她一定要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

  “千寻,我……”见她冷冷的对待,沈封着急的跟在她身后,对于她的刻意冷落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又何尝愿意这样辛苦隐藏对她的情意?

  千寻挥手阻住他的话,生怕他接下来的话会令自己更加难受,所以她选择拒听。

  “这井太深了,根本爬不出去,难道就这样在这枯井里困死?”千寻喃喃地说着,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我们不会在这里困死。”

  “什么?”她不明所以。 

  “因为我和师父、娘亲曾经由这里逃脱。”沈封将事情的原由一一说给她听。

  “这么说你也是个小王爷?”怪不得他会吻了她之后立即对她疏离,因为他们的身份异常悬殊。

  “找玉萝一问自然清楚明白。”他比较在意方玉萝真正的动机。

  有种自私的感觉,他忽然不想离开这个枯井,因为他怕一脱困就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找寻了许久,虽然两人找得筋疲力尽却丝毫找不到任何出口,千寻首先忍不住气馁的坐倒在地。

  “你为什么潜进淮王府调查方玉萝?”坐在她的跟前,沈封终于打破沉默,问这个令他好奇的问题。

  “因为只有她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她故意让语气冷得像冰。 

  “她知道你的身世?!”

  “我在虎牙山寨里向老一辈的寨民们打听,他们说我是由一名妓女送上寨里托孤,而那妓女自称叫玉萝。” 

  “你是虎牙山寨的人?”沈封有些讶异。 

  因为虎牙山寨在江湖上颇有名声,而此山寨在不久前才发生造反的事,不过却让原寨主给摆平了,所以现在的虎牙山寨也渐渐地转做正当的生意。

  千寻笑了笑,笑里颇为自傲,“我曾是山寨土匪。”

  “那你在繁云楼的身份?”沈封略微楞一愣,但又随即恢复往常的自若。

  “引那真正的玉萝出来的诱饵。”千寻疲累的朝身后的土墙一靠。

  突然间,她只觉背后有些松动,接着便顺着翻倒的土石,在她的惊呼声中仰头就倒。沈封登时一惊,他顾不得背后不断传来的疼痛,上前一跃将她拦腰拉进自己的怀里。

  千寻惊魂未定的心头狂跳,直觉的将他搂得紧紧,而她这—抱真的很舍不得放开。

  所谓崩塌的土墙,只不过是枯草经年累月混着泥沙堆积而成,而其后果真是一条黑暗的地道。

  沈封欣喜的笑了起来,他放开她,将其余堆叠的枯草给一一拨开,“总算找到出路了。”他漾着少有的俊朗笑意回望着她。

  他是高兴终于可以摆脱她的纠缠吗?千寻原本惊喜的脸顿时一沉。这样也好,逃离了这里他们也就可以各自分道扬镳、互不相欠,但她已经失去的心还能够回到自己身边吗?

  沈封在地上捡了根枯枝,用火摺子点燃火苗后,霎时整个枯井瞬间更为明亮了起来,因此看清千寻那张丽颜上有着凄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她不是应该开心吗?沈封上前想拉住她的手,但却让她侧身闪开。

  “走吧!待在这里愈久就愈没有活路。”千寻避开他关心的目光,径自朝地道走去。 

  沈封默不作声的追随而上,他的心头亦是百般的挣扎。

  第五章

  这是哪里?

  千寻望着满园的奇花异草,心头涌起莫名的惊慌,而她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总是又再度回到原地。

  正当她茫然无措之际却远远瞧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人回头朝她一笑并示意要她过去。 

  是沈封!千寻惊喜交加,二话不说的朝他奔去,才跑了几步沈封却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处。 

  “阿封!”她惊惶的骇叫,被遗弃的恐惧顿时让她慌了手脚。 

  她害怕的冲上回廊,才弄到廊上的转角处,原本幻丽的景色为之一变,取而代之的却是寸草不生的断崖,而她此刻正站在岌岌可危的断崖上。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千寻像是被人孤立的弃儿般,孤零零的呆站在断崖上,任今冽的寒风一遍遍的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她觉得好冷好冷,彻骨的冷风无情的瓦解她的意识,顿时让她害怕的痛哭失声。

  沈封到底去了哪里?他明明不是在向她招手吗!为什么她会无故的跑来这个地方?蓦地脚底一滑,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整个人朝断崖底急坠而下……

  “啊——”在一声惊叫声中,千寻猛然惊醒,她睁开双眸漫无焦距的瞧着周遭的景物。

  待她定神一瞧,确定自己还留在不见天日的地道后,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场恶梦!千寻惊喘的拨弄垂下额际的发丝,转头一瞧却不见方才依在身旁的沈封。

  “阿封?”千寻有些慌乱的挣扎起身,但幽暗的地道里除了她声声的叫唤外,就是传来更为空洞的回音。

  他真的丢下她不管了吗?梦境里的情境再度重演,千寻害怕的全身发颤,整个人只觉得昏沉的站不住脚。

  在她正欲坐倒的同时,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及时将她搂在怀里,千寻张着被泪水模糊视线的双眸望向来人,一股激动的情绪顿时炸了开来。

  “我好害怕啊!”她情绪几欲崩溃的紧搂着他大哭。

  “别怕,我在这儿。”她惊慌的哭声像数把尖刀不住的捅着他的心窝,让沈封心头倍感歉疚,他真后悔方才大胆的丢下她一人去探路。

  “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千寻激动的指责着,娇柔的身躯不住的轻颤。

  “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呢?我见你睡得极熟不想吵醒你。”沈封像是哄小孩般不断的劝抚,心疼的哄着她颤动的背膀。

  千寻将他紧紧抱拥,让他感觉得出她的惊慌还没平复。

  他揪心的伸手抬起她梨花带泪的清丽脸庞,极温柔的拭去挂在脸上的热泪,而后贴上她苍白的樱唇,疼惜的印上温热的一吻。

  轻柔的一吻平息了她方才的惊乱,哭叫的动力一失去,她累瘫了的伏在他安稳的怀中。

  “你瞧你弄得满身大汗,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叫我忧心。”心怜的抚去让汗水沾湿的细发,他百般不舍的纠紧眉头。

  “失去你才叫我害怕。”千寻眨着漆黑的大眼仰头望着他。“方才梦见你将我丢在断崖上,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那只是梦啊!”沈封的薄唇微微一扬,他被她那无辜的表情给逗笑了。

  “怎知梦里醒来却失去你的踪影。”千寻不满的嘟嚷着,有些气恼的跳离他的怀抱。

  “我在睡梦中迷蒙地听见极为细微的水潮声,一起身见你仍沉睡,所以只好先行去探路,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中啊!”对于她的指控,沈封自觉十分的冤枉。

  “那你找着出口了吗?”突然间她有些不想回到外面的世界,因为这几日和他朝夕相处是她最为快乐的时光。 

  “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愈朝前走空气就愈潮湿?”沈封望着他们踩踏的地底有些还积了些水。

  “嗯,而且还愈来愈冷。”千寻同意的点点头,颇感寒意地双手抚着臂膀。

  “因为这条地道的最终点是一处水洞。”

  想到他的母亲和师父曾经带他由这里逃离,他心中就有些怆然的感受。他不明白为什么娘亲对父亲的事刻意隐瞒,甚至根本不让他知晓。

  “水洞?”千寻讶异的张大眼。

  “所以咱们等会要涉水而过,只不过不知这湖水是通往何处。”真正担心的是他们还有多少体力可以在水里支撑,在地道里的这几日他们都只有以水裹腹,他是自认不成问题,但她呢?他忧心忡忡。

  “照这样看来应该早离淮王府别馆很远了。”虽然不知道待在这地道有多久了,但对她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再怎么说我还是必须回去淮王府别馆,探查那名假王妃。”

  “为了我的身世之谜我也要去。”千寻朝他浅浅一笑,表明了共同进退。突然间她只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脚步有些不稳。

  “小心。”沈封机灵地将她拦腰扶住,一低头却见她脸颊异常的红晕。

  “我们还是快走吧。”此时她感到非常的虚弱无力,她好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

  “你没事吧?”他伸手触摸她特别嫣红的脸颊,碰触之处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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