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想要的,接下来,她会陪他玩玩,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总会先和它的猎物玩玩,将他的欲望给挑至最高点,等到他情不自禁时,再一脚踢开他,完成师父的任务。
接着……她就可以回离恨谷了!
就在她暗自得意时,慕容已被鸨母领至偏厅。
“慕容公子无恙!”花无零刻意软化了嗓子,语调又轻又乘,简直酥人骨头。
三日不见,无零姑娘还是见不得人呀?”他恶意地嘲笑道,身子已大刺剌地在她面前落坐。
花无零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地回复一脸笑意。
这男人怎么那么讨厌!明明长得一表人材,却偏偏出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彼此、彼此,三日不见,慕容公子也还是一样令人讨厌!”花无零以轻柔的语调毫不客气地还击他。
她本以为他会动怒,没想到慕容却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敢这样和他卯上的女人,他目前只遇到眼前的这一个,这更加深了他征服她的欲望。
花无零可不觉得哪里好笑,瞪了他一眼后,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慕容凝着笑意望着她,由口信满满道:“美人,我先好心地奉劝你,凡事可别太自负才好!”
花无零不以?然地瞪着他。“这可是我的台词,门外人山人海,你进来时应当瞧见了,如果你输了,可是丢脸丢到全京城尽知哪。”她也好心地提醒他。
慕容撇嘴一笑。“多谢你的劝告,不过本爷一向很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一点不劳你费心,况且古人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不过是盘棋罢了,何足大惊小怪?”
闻言,花无零差点跌个四脚朝天。
她像瞪着怪物一样地瞪着他,一名声名狼藉的男人居然好意思说“他很爱惜他的羽毛”?
哈!她简直快笑死了!
而且他还自命风流地谈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真是可笑极了!
“怎么?有意见?”慕容皱着眉瞪着闷闷笑个不停的女人。
“没什?、没什?,只是我到今日才发现,原来慕容公子也是位风趣才子。”她椰撤道。
慕容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先不谈我,倒是你,待会儿可别故意输我,嗯?”
对于他自大的一言论,花无零简直快翻白眼,她本想反击他,但心思倏地一转,想到她接近他的目的,便硬是压下和他斗嘴的怒气。
她神色一换,先前的怒意已不复见,嘴角凝着若有似无的浅笑,眼神极尽魅惑,有意无意地勾着他。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慕容的心莫名地动了动……他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愕然,但他很快地就抹去胸臆间那抹来得莫名其妙的悸动,只因为他是来征服她的,除了他那几个兄弟外,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下战帖,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如果……”花无零故意顿了下,并且眼神盈盈楚楚地凝着他,幽幽道:“我是说如果……”
“什??”他淡淡应声。
阅女人无数的他当然清楚她现在正在勾引他,但奇怪的是,?何她单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的心底泛过种种未体验过的情绪?一种破天荒的心悸?
“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故意输呢?”她的身子软软地微微向前,与他拉近了距离。
慕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也会有跳得那么快的一天,瞧她媚眼挑达,眼神迷蒙地凝着他,他的身体已经?生了欲望的变化……他思绪紊乱地凝着她那张覆着薄纱的脸,精致的五官在薄纱轻覆下若隐若现,不难想见这样一张玉雕似的俏?在薄纱揭去后会是何等的魅惑人心……“你在勾引我?”他挑着眉,迎上她动机不明的目光。
花无零收回侵略的视线,软声道:“你说呢?”不用说,她当然是在勾引他,只是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我可也要警告你,随便勾引男人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是像他这样的男人!闻言,花无零忍不住轻声笑道:“怎么说呢?”究竟会有多危险?她忍不住也想知道。
“例如说……”他顿了下,一脸含情脉脉地紧盯住她,以低沈浑厚的嗓音缓缓道:“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回闻言,花无零忍不住哈哈大笑。“慕容公子对自己的魅力,可真是信心十足呀!”
慕容无语地一本正经地盯着她,花无零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给愣了下,笑意霎时隐去。
她好像……好像看见他眼底的认真!
一股不寒而栗的奇异感受倏地爬上她的心头,害怕他的话会成真……就在花无零愣呆在这诡谲的气氛下时,慕容这名始作俑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先前所营造的诡变气氛,一下子消失无踪。
“你认真了呀?”他不客气地嘲讽道。
花无零霎时由怔愣中回过神,才发现她竟然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她暗恼地抿紧唇,气呼呼地瞪着他,心中?自己的大意自责不已。
她发现这男人似乎比她先前所预估的还要难缠,她可得小心点才行,否则勾引他不成,反而先被他给勾引去。
“你准备下棋了吗?”见他似乎没停止大笑的打算,她索性不悦地嚷道。
“随时奉陪。”他稍稍止住笑意。“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何时打算揭掉你脸上那碍眼的面纱?”
“这个呀……”花无零杏眼骨碌碌地转了两下后,停在他那张俊脸上。“F当然在你能赢我的时候喽!”
“很好!”慕容挑眉道:“那么记住你的诺言,还有,可别忘了梳拢那件事!”
对于他这样大剌剌地谈论梳拢这件事,花无零忍不住红了脸,她心想,所幸她有面纱遮着,否则不被他取笑一番才怪。
“我先说说规则。”花无零敛了敛心神后道。
“请。”
“三局二胜者?赢,如何?”
慕容想了下,摇头道:“太麻烦了,就一盘定胜负吧上要不是他要这女人输得心服口服,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直接将她扯到床上去温存,而不是在这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好吧,就依你。”说着,花无零莲指轻拈颗黑子置于棋盘上。
慕容想都不想就直接在黑子附近放上一颗白子。
几回下来,棋盘上局势大抵已经有些概况。
花无零愕然发现,慕容的棋艺竟然不逊,看来她先前实在太轻敌了。
“没想到你的棋艺还不差。”花无零置了颗黑子后道。
“我家老头教的。”慕容懒懒地答道。父亲慕容琏还在世时最常和他下棋的就是慕容了。
慕容获常说慕容性子暴烈,最需要以棋养性,故而长期下来,他的棋艺尽得父亲真髓。
再下了几子,花无零细眉开始越拢越紧……怎么回事?她的棋术应不算差劲,但?什为她却越来越显弱势?
慕容懒懒地玩着手上的棋子。“看来有人快输了哟。”
再下几子,花无零越来越心惊,这样的结果出乎她的预料。“等一等,我想想……”她举着黑子,犹豫不定。
以目前的局势,她如果下错一步,将会满盘皆输。
“快点。”他不耐地催促她。“再等就算你输哟!”
花无零抿着唇不搭理他,专心地研究棋局。
才过了片刻,慕容又懒懒道:“你输了哟!”
“小姐输了?”楠儿正捧着茶盘进来,听见慕容这样说,心头一慌,手上一滑,整个茶盘就这样摔到地上。
“什??输了?”鸨母在听到声响后,赶紧冲了进来。
楠儿瞪着摔碎满地的茶食、瓷杯,口里喃喃念着:“输了……”
这怎么可以?
无零小姐可是她们凤呜楼这些讨皮肉生活的人的救命菩萨,而他可是花名在外、恶名昭彰的花心大少,如仙女般的无零小姐怎么可以委身于他?
“呜……”楠儿泪珠子突然掉了下来,伤心欲绝地掩面而去。
“楠儿……”花无零喊道,但楠儿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偏厅里。
鸨母见状,也管不了那么多,脚跟一转,即刻转身出去向门外苦苦等候的那一群人报告这第一手消息。
“等等,我还没有……”她还没有输呀!
花无零依然手执着一只黑棋子,呆愣当场。
没多久,偏厅内的两人清楚地听见门外响起一片哗然声。
门外的人一哄而散,奔相走告去了。
花无零呆呆地如木头人定住,一只手还执着颗黑子高举在半空中。
但是没多久,就在她还在发愣的同时,小手不小心一滑,黑子毫无预警地跌出她长长纤指,无情地躺在棋盘上……“嘿!起手无回大丈夫!”慕容忽然精神一振,急忙下了颗白子,对着她得意地笑道:“你、输、了!”
怎么会这样?!
花无零不可置信地瞪着背叛她的黑子,半晌后不依地嚷道:“那颗不算,我不小心的!”
她只是手一滑才让那颗要命的黑子躺在那个位置上,这怎能算数。
“没有理由!”他得意地摇头道。
“我……”花无零几乎感受不到心口的跳动,不敢相信出H己竟会栽在自己设下的棋局上。
“愿赌服输。”
毫无预警地,慕容伸手一挑,花无零脸上的薄纱已经被他掀去,一张似水的芙蓉丽?霎时呈现在他眼前,一双莹莹水目正紧瞅着他。
慕容倒抽一口气,心头为她绝美的脸庞掀起阵阵眩惑的波潮。
她比他想象中更美,小巧的朱唇微?,颊畔白哲如雪的肌肤透着粉红色泽,浓密的长睫更是将她一双美眸衬托得更加动人。
“你!”花无零惊呼一声。
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却已注定了她落败的局面……“怎么样?服了吧?”他挑着眉,凑近她道。
他突然的逼近令她下意识地身子微微向后倾,他随着她的角度又进了一步,拉近了两张脸的距离。
“我……”
“别说你反悔了。”
“我没有……”真是,这男人没事靠她那么近干??
“没有就好。”他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笑意。
花无零忽然推开他,打算拔腿就跑,但慕容比她动作更快地抓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地嚷道。
“你可不能溜呀!”他嗤笑道,一双大掌借机紧紧缠住她的腰际。“你不是要勾引我吗?”
他这么一说,花无零怔了下,停止了所有挣扎的动作。
对!她还不能走,大师姐的下落都还未查清楚,师父交付的任务也还未达成,她现在还不能离开。
对呀,她可不能乱了阵脚!她一定得想想办法先解决目前的困境才行。
她深吸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慌乱,她忽然将手轻轻地置于他搂住她腰际的手臂上。
“谁说我要逃?”她轻声道。
“你确定?”他将她扳过身来面对他。“不诚实的小东西。”
她身上所散发的独特香气直窜他的鼻尖,一股狂火瞬间在他的眸底深处放肆地燃烧。
他虽有一度晕眩,但他很快地便将之抹去,他不习惯有这样的感受。
花无零低下头,柔媚地轻轻靠上他宽伟的胸膛。“我只是想你抱人家罢了。”
“喔?”慕容兴味地挑高一道眉。“?什?我看起来就不像?”
“怎么会?”
一下子突然这么柔顺,不会是心里正在打什?鬼主意吧?”
慕容心想道:这女人一下子急着逃出他的钳制,一下子又突然表现得温柔顺良,可真是心机深沈的女人!
花无零心头一震,有些心虚,但随即更加娇媚地往他的怀里靠去。“是在打个鬼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喔?说说看!”
“既然人家输给了你,也就是你的人了,往后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呀!”
“那你想怎么样?”他当然看得出她不会因此而满足。
“不怎么样,只想你替人家赎身,然后……带人家回慕容府!”
她想来想去,只有自己亲自入慕容府才最有可能打探出大师姐的下落,也惟有如此,才能就近勾引他。
嗯!没错,她得先混进慕容府,等任务圆满完成后再偷偷离开。
“没问题!”他爽快地道。
第四章
大厅内,三名气质不同但却同样出色的男人分据一角,个个脸色沈重,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窒人的气息。
最后慕容先开了口。“大哥还在找那个女人的下落?”
在场的人除了慕容琰未到,其余的三兄弟全到齐了。
“应该是吧。”慕容□答道。
“找了三个多月了,还能有什?指望?”慕容心里憋着口气,对于他家大哥近来的不问政事十分不以?然。
“大哥说,生不见人,死他亦要见尸。”慕容□啜了口茶后道。
“真想不到他还是个痴情种!”慕容说这话时,略带着不屑的口气。
慕容□忽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凝着慕容,惹得慕容一阵不快,喝道:“你那是什?眼神?”
“没什?。”慕容□收回视线,闷闷笑了两声。
“慕容□,你……”
慕容□在”旁看两个人又快杠起来了,索性替他三哥把意思给讲明了。“三哥的意思是说,人可别太铁齿才好,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二哥你成了痴情种!”
听了慕容□好心的解释,慕容忽地放声大笑。“我?”他要成了痴情种,那不是成了大笑话吗?
“要论这痴情种,我看眼下除了大哥,就属□最有资格拥此‘雅名’,他的花言巧语,甜死人不偿命是?所皆知的事。”
“喔?”慕容□脸上漾着愉快的微笑,他在别人眼中永远是笑吟吟的。“这我自己怎么就不知道?!”
“哼!”慕容嗤哼一声。“少来了,我们兄弟们哪一个比你脸皮厚?明明是一头母猪,你也可以睁眼说瞎话地形容成貂婵。”
“非也、非也!”慕容□挑着一道俊眉,伸出长指在半空中晃了两下。“我只是好心地给她们一点赞美,让她们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与勇气,我这可是在积口德呀。”他恶毒地道。
“无聊!”慕容大声斥道。
“好了、好了,别谈大哥了,二哥今天将我和□两个招来叶园是不是宫里有什?事?”慕容□轻挥下手,打断两位兄长的话题,如果让他们再乱扯下去,依他看正事都不用提了。
慕容沈吟了下,心里还在暗暗埋怨老大幕容琰,要不是他这几个月来,像疯了一样沿着河岸四处打捞风无的遗体,今天也不会轮到他坐在这里讨论这无聊透顶的政事。
唉!谁要他是老二呢!
“据说,大哥上次在大婚之日丢下岚禧公主,皇上本欲降罪,并乘机削弱咱们慕容府的势力,但岚禧却趁此机会要求皇上将她改嫁镇远将军胡自远。”慕容敛了笑容,正经道。
“好啊,那不美事一桩?”慕容□站起身,在厅中踱了几步。“岚禧本就钟情胡自远,只是当今政风不重武备,只重文人,所以镇远将军才会落得个无实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