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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玫瑰 page 10 作者:齐萱

  “我的当事人是清白的,田晓语身上的伤不关他的事,事实上,我还怀疑连哲贤受的伤都是她下的重手,是她的杰作。”

  “有这样的事?”

  可言注意到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盛先生,你似乎不意外?”

  “不,我只是见怪不怪,在这行持久了,就是会有这个职业病。”他沉吟了半晌,原本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只对可言说:“恭喜你,又解决了一件案子了,大家继续努力,你也该下班了。”

  的确已到了下班时间,可言正准备退出他的办公室时,突然想到,“盛先生今天要加班?”

  “不,我向来反对工作占用家庭时间,更何况现在之俊的身子不像从前,我只是还有一、两件小事,想查一下资料。”

  “那我先下班了。”可言告退。

  “好。”但在她走到门口时,盛学文却又叫住了她,“可言。

  她转过身来,以眼神相询。

  “我总觉得那个田晓语不单纯,你让她告不成朱哲贤,小心她找你麻烦,最近你出入家里和事务所,千万要留意。”

  总觉得他想太多了,但可言还是接受了老板的好意。

  “我会留神。”

  “今晚有没有人接你下班?”

  “盛先生,天色还早哩!”可言差点想问他是不是因为太太怀孕的关系,变得对所有女性的安全都敏感起来。“而且石磊也有事要忙,不过你放心,我们约好了吃晚餐,之后他也一定会把我送进家门,自己才回去。”

  “那就好。”嘴上虽这样说,但为什么里头仍隐隐觉得不安?

  田晓语?总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不是现在、这一次,而是从前接触过,但究竟在什么时候、哪一个地点、因为什么事而听过呢?

  盛学文突然有些焦躁了起来。

  第八章

  “你不会因此而焦躁不安吧?”石磊半真半假的问。

  “只因为你有事,不能陪我吃饭?”可言反问,“我没有那么小气吧!”

  “听起来应该换成我不安才对。”他在电话中笑道:“居然这么不够分量。”

  “少来了。”可言跟着笑说:“你还是快点去忙,早点忙完,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出来吃个消夜。”

  “对了,你晚餐要记得吃。”

  “知道了,啊!我到家了,待会儿就弄吃的,你也不要忙到太晚。”

  “好,那我晚点再打电话过去。”

  说过再见,可言便关了行动电话进门,刚刚原本要去赴约,石磊突然来电话说有个案子必须赶着办,不得不取消约会。

  他没有道歉,可言也知道这可能是他们将来必须协调的事情之一,不过来日方长,这些事可以慢慢来,可言相信,现在是石磊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惯及负面想法的时候了。

  当然从一个人单打独斗到两个人携手同行,可言知道自己也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

  或许这也是恋爱最迷人的地方之一吧!

  门铃响的时候,可言正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带着迷蒙的微笑打开冰箱找东西吃。

  谁?关上冰箱,她走到门口,透过小孔往外看,发现是个满面笑容的年轻人。

  “方律师吗?”

  “是,请问是哪位?”

  年轻人先举高手提的方盒给她看。“外送。”

  “噢!”原来如此。“我想你弄错了,我并没有叫晚餐外送。”

  “方律师误会了,我们不是餐厅,只是快递外送,这是石律师要我们送过来的。”

  “石磊?”真是惊喜。

  “对,他说你喜欢吃面,这是他亲自下厨做的。”

  因为说的这么详尽,可言实在没有什么好怀疑的,马上打开了门。

  “谢谢,辛苦你——”不对,怎么不只一个人?

  可言察觉有异,立刻想要把门关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用脚尖抵住门,同时吆喝:“兄弟们,进来。”

  一共是三个人,个个年龄顶多二十出头,而且长相都不恶,这也让可言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们想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们想做什么?看起来又像是要做什么?”其他两个仍然没有出声,好像默认由按门铃的那位发言一样。

  “是谁叫你们来的?”镇静,可言在心底跟自己说,方可言,现在你最不需要的就是慌乱,那样只会自乱阵脚,想想看你能够做什么?镇静,千万要镇静。

  “石律师,石磊石律师,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微笑着说,依然一派斯文。

  “如果是他,那你们面已经送到了,可以离开了。”

  “面?”他朝后头使一个眼色,可言随即看见方盒落地。

  “你未免也太好骗了,还是……爱情使人盲目?”

  “我再问一次,你们是谁?来这里想做什么?又是谁叫你们来的?”

  “爽快!”他甚至拍掌喝采。“你这么爽快,我们兄弟也不好罗唆,干脆速战速决。”

  看他们三方逼近,可言内的恐惧不断升高。“到底,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坏事?”

  “坏事?”他哈哈大笑,“会让我们三个人,不,加上你就是四个,等完事后,连石律师都会满意,这种一举五得的事,怎么会是坏事?”

  “我不相信石磊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依然坚持,如果这个时候不坚持,可言相信自己一定完蛋。

  “不然我从哪里得来情报?知道你家在这儿,知道你喜欢吃面,知道石律师煮过面给你吃?”

  “不!”可言转身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事实上小小的蜗居,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那两个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年轻人一个扣住她的脚踝,一个拉住她的手腕,为首的男子则继续发号施舍。“让她躺下。”

  可言出不了声,要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真正的恐惧是

  什么滋味,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坠不到底的无底洞。

  “很乖嘛!但我比较喜欢你挣扎,不然就不像强暴了,你说是不是?方律师。”

  如果乖乖就范,他们的行动就会快一些吗?而快一些和慢一些又有什么差别呢?一样是被伤害。

  “为什么?”她终于挤出声音来。

  “好让你知道被强行侵犯的滋味,深刻体会那种无处可告的痛苦!”

  是他眼中的痛楚让可言掌握到一线生机。“被强暴从来不是女人的专属痛苦。”

  他僵住的动作,让可言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无误。“你也被侵犯过,对不对。”

  “住嘴!”随着暴喝而来的,是他反手的一掴,打得可言头昏眼花,还尝到口中苦涩的腥味,她流血了,因为这些切身痛楚,使得她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

  天啊,可言在心中泣诉,老天爷,求求梆把我带走,我承受不了,我真的承受不了!

  “石律师交代我们轮番上阵,一个接一个来,所以你可别给我们来个中途晕倒,那会扫兴的。”

  “我喜欢红色,方律师你呢?”

  刀尖轻轻划破她细致的皮肤,但可言已经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屈辱、愤恨、绝望,如果有神,为什么会容许她的子民发生这样的事?:

  “啊——”她终于叫了出来。

  “啐!我们要你叫,可不是要你叫痛,贴住她的嘴巴。”

  她的嘴被迅速贴上胶布,可言多么希望自己能在此刻死去,豆大的泪珠开始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

  可言扑进方承道的怀中,开始放声大哭。

  “没事,没事了,可言,有大哥在,一切都没事了。”他瞄到正准备逃跑的三个人。“混蛋东西,喂!别走!有胆就别——”

  “不要管他们了,”可言自哭声中挤出话来。“哥,我……  我……”

  “鲁蛋就跟在我后面,他不会放过他们的,敢这样伤害我妹妹,”说到这,才回到重点,满悲愤。“可言,你有没有……有没有……”原来这种事如此难以启齿,连问题都无法挣脱出口。

  “没有,他们并没有……”可言并没有把话说完,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知觉。

  ******

  醒过来时,首先映人眼帘的,竟是……“盛太太?”

  “你醒了。”秋之使高兴的说:“太好了。”

  “我··”

  “你刚醒来,别急,”狄之俊慢慢的引导,“也别说太多话,你只需要知道自己平安,已经都没事了。”

  晚餐、门铃、男孩、血污、疼痛、屈辱、哥哥和……和石磊!

  “不!”眼泪迅速涌出,可言简直无法回想一点一滴。

  “别哭,别哭,”之俊赶紧帮性擦泪。“可言,你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她只是无声的哽泣。

  “这是哪里?”

  “一家私人医院,隐密性很高,你可以好好的休息。”

  “现在几点了?”

  “你睡了一夜又一天,现在是晚上七点钟。”狄之俊完全明白她要问什么。

  “我哥哥呢?”

  狄之俊突然沉默不语。

  可言惊慌起来。“盛太太,我哥哥呢?他在什么地方?他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去找那三个人了?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会到哪里去?盛太太——”

  “嘘!”狄之俊极力安抚她,“可言,你哥哥只是累了,回你的住处去休息,他没事。”

  “真的?”可言用没注射点滴的右手捉紧着她问。

  “真的。”回答她的,却是刚走进门的盛学文。“他真的没事。”他拉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我在他冲去找石磊时,拦住了他。”

  “学文。”狄之俊轻唤。

  但盛学文有他的想法。“迟早都要让她知道的,不是吗?”

  “石磊。”可言的脸色在吐出这两个字后,变得更加惨白。

  “你愿不愿意见他?”

  “盛先生其实是想要问我相不相信他吧?”可言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我相信他。”

  顿时,盛氏夫妻如释重负,盛声学文并且立刻扬声,“石磊,你进来吧!”

  他在这里?心头刚浮现这个问题,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映人眼帘。

  “可言,你受苦了。”他甚至不敢立刻握住她的手,更别说其他的亲呢行为,只因太了解这类犯罪会留下的伤痕有多深刻。

  “石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想要弄清楚。

  “盛先生?”石磊先问盛学文。

  他已带着妻子走到门边。“我知道的,已经全部说给你听了,你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盛先生、盛太太,先听完我发生了什么事再走,好吗?”可言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呀!你身上的伤虽然没深到需要缝的地步,但也还没完全愈合。”石磊既疼又着急。

  “不急呀!可言。”狄之俊也说,就怕她一激动,便会扯裂身上那些虽细但长的伤口。

  “我不起来。”她答应。“可是事情一定要讲。”

  “也好。”盛学文折回来说:“早点说出来,早点扫清胸中的阴霾。”

  有了这份共识,他们三人就都没再多说一个字,由得可言一人叙述前一晚发生的经过。

  她尽量的冷静与客观,但被包拢在石磊掌中的纤细手指有时仍难免颤抖,毕竟那样的经历实在是太掺痛了。

  “该死的田晓语。”石磊听完之后咒骂道。

  “田晓语?”可言不太明白。

  “可言,或许我们应该感谢上苍,因为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有一个环节没扣好,后果还真是不堪想像。”

  环节一是方承道,他先打电话到事务所,盛学文告诉他可言下班了,再打她住处的电话。

  “我当时还没到家。”可言猜测。

  “对,等到他打你的行动电话时,”石磊接下去说:“你又刚好因为进门,而习惯性的关掉行动电话,所以你哥哥便决定直接开门进去屋里等你。”

  住处的钥匙她是给过家里一把,好方便他们上来时使用,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若不是以为她不在,方承道一定会按门铃,那样一来,还不晓得那三名歹徒会对他们兄妹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环节二是盛学文。“昨天下午你下班前,有没有发现我怪怪的?”

  可言拼命回想,却仍摇头。

  “啊!我忘了你当时正要赶去约会。”

  说到这,她的脸色又变黯。“可言,你听我说,连石磊都被设计了。”学文察觉到了她的情变化,连忙解释。

  “石磊,你……”这几乎是她首度正眼看他,之前不是因为厌恶,而是情怯,事实上她真想投入他假中,好好哭个够!

  “没有受伤吧?”

  “你这个小傻瓜!”石磊骂道,但脸上、眼底尽是怜借。

  “学文,赶快把话跟可言讲清楚,”狄之俊看出了他们想要独处的心情,便体贴的找借口说:“我们好去吃饭,好不

  好?”

  “盛太太,你——”可言立刻焦急起来,恨不得能请盛学文马上带他太太去吃饭。

  “别被我骗了。”狄之俊很高兴看到即使受了创伤,可言仍不失本性,光凭这点,她知道大伙儿就不必太过担心。

  “我只希望我老公讲话别拖拖拉拉,赶快跟你说清楚。”

  “谢啦!老婆大人。”先调侃过她,盛学文才承接刚才的话题说:“你听好,石磊之所以会临时取消约会,是被田晓语叫了去。”

  “又是她?”

  “从头到尾根本都是她策划出来的。”石磊说了。

  可言不笨,很快就捉到了重点。“你们的意思是……包括那三个年轻人也是……也是……不!不可能!”

  田晓语再坏,可言都无法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很遗憾,的确都是她做的。”

  “但是为什么?”可言问石磊,“只因为我让她告不成哲贤吗?我至少没有反过来告她诬赖,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这边有个案子。”学文递给了她一份档案,从发黄的封套即可知已有一段历史了。

  “我想能够解答你的问题,不,别现在看,先听我说完。”

  但接下去说的,却是石磊。“我依约到了田晓语的住处,发现她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什么?”可言完全搞不懂那个小女孩在想些什么。

  “我马上拉开门要离开,她却迸出了一段话说,石律师,你不多看几眼,甚至享受一下吗?

  我说她八成是疯了,并要求她赶快穿上衣服,她先是嗤之以鼻,再笑道:你不看,可是会亏本的哟,因为我三个好朋友正在方可言家对她做同样的事。”

  说到这里,石磊额上青筋毕现,显示至今仍愤怒及心焦不已的心态。

  知道他没办法再说,盛学文便接口,“听了她那样说,石磊哪有再耽搁的道理,当然马上开车往你那里奔,途中也会试图打电话,但你的线路已完全不通,我猜那一定是他们一进门,就把你的电话线扯断的关系,这一点,后来你哥哥已经证实无误。”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害得盛先生也差点找不到我。”石磊又说。

  “盛先生,你找石磊?”可言越听越惊讶。

  “是,因为我跟他一样,也打不通你的电话,不过因为之前不晓得你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没有他那么急,只想着你的行动电话没开,那正在跟你约会的他的行动电话不晓得有没有开,我不知道你们其实取消了约会,所以没试你住处的电话;总之言归正传,后来我就和他通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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