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怎么会如此倒楣?好好的一趟新加坡这旅竟对她千万如此大的伤害,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车祸令她丧失了原有的假期,打乱了她先前安排好的观光行程,现在还得像个废人似地躺在病床上无法活动。
这一切惨状全都是那个该死的臭男人所引起的,而护士小姐还称赞他有心,不忘天天来医院探询她的病况,说他真是个负责到底的好男人。
结果时间证明了一切,专寰海只在她昏迷不醒的那三天如此勤劳的跑医院,自从他发觉她从昏迷中醒来后,至今都不见他的踪影。
这一切林林总总都再三陈述了一件事实,那就是专寰海是个没责任感、没愧疚感、没心、没肝、没肺的下三滥。
“真是混帐到家的烂男人!”水妍气愤不已地将手中的八卦杂志丢至一旁,决心彻底实行她的报复计划。
她雄心壮志的复仇之心才刚刚在心上尘埃落定,病房外就传来细小的谈话声,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引起她极端在的注意,让她竖直了双耳仔细窃听门外的谈话。
“护士小姐,请问那位小姐的情况如何?”专寰海一赶到医院便直奔水妍的病房,为了避免一进门就她的白眼伺候,他连忙拦住值班护士探她的情况。
“你是说那位出车祸住院的小姐吗?她恢复的情况不错,脑震荡的迹象渐渐回复正常,只是她不爱说话,不论我们问她什么,他大都沉默以对,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身分,只知道她是个从外地来的观光客。”
护士小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着专寰海连忙追问:“先生,你是那天送她到医院来的人对吧?那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知道请到柜台登记一下好吗?”
“我不知道。”他们素不相识,要不是因为人的引发的车祸,他也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
“不知道,那可就麻烦了。”护士小姐一脸烦恼的模样,“你一个星期都没来看她,我不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再加上我们无法得知她的身份,这对医院来说是件很麻烦的事。”
“难道你没问那痊小姐吗?”她的身份当然是她本人最清楚,问他这个不相干的外人了无济于事。
“她说不知道。”护士小姐诚实回答。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种回答让专寰海产生了不祥这感。
“我想这个问题你去问她的主治医生可能比较清楚。”护士小姐也一脸无奈,“不过她倒是我所见过最合作的病人,除了不爱说话外,倒是个挺好相处的患者。”
听见护士小姐的评语,病房内的水妍不禁嗤之以鼻,她不爱说话是因为自己不屑!她充分合作听话只是想要快快康复出院!
至于她对自己的身份坚定不吐实则是因为她另有远大计划,岂能让这些烦人的医生、护士给破坏呢?
“是吗?那她这些天的情绪怎么样?”专寰海试探性地部在。
“情绪?”护士小姐虽然对她的问题感到奇怪,但仍照实回答,“不错啊!除了不爱说话外,其他表现都很正常。”
“是吗?”他打从心底怀疑不已,但仍是向好心为他解惑的护士小姐道了声谢。
翟辂在一旁听着专寰海与护士小姐之间的对话,只觉得他的行为态度有此怪异,瞧他那副谨慎小心的模样,好似如临大乱一般。
在探完了护士小姐的口风后,专寰海这才放下心头重石准备推门而入。
靠在床头的水妍听到他转动门把的声音后,立即开始衽她的报复计划。
她快速地把手指伸进摆置在一旁的水杯,将指尖沾满的湿润的开水往脸上抹了抹,然后整个人迅速地往被里钻去。
专寰海一踏进门所见到的景象就是她将自己用被单裹得紧紧的,背对着他的侧身似在隐隐抖动,被单内还付出极细微的啜泣声。
他闻声惊觉不对劲,立即上前拉开她的裥,却惊见床上的人儿一脸仓皇的睁大看着他。
他被床上人儿犹带泪滴的俏脸给震慑住了,没想到他想像中的母夜叉只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娇美可人儿,难道那天那双隐含怨毒之眼只是他一时的错觉?
但是他根本没有机会细想,因床上的水妍苦着一张俏颜,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有着困扰,而颊侧皆有泪珠流窜过的痕迹。
“你……你怎么了”看着她脸上的泪珠,他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不舍之情。
“我……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水妍以双手捂脸,在它的遮掩下露出一抹贼笑。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了?还是你担心医药费?或者你不喜欢这家医院的环境?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都立刻帮你解决。”
水妍在双手遮掩下暗骂了句白痴后,装出惹人爱怜的轻轻低诉,“我……我不知道我是谁?我……”
她话示濂完,便抱着头在床上党总支,一面发出痛苦的惊叫声,“啊——好痛,我的头好痛,救我,快救救我。”
他急忙唤道:“翟辂,快去叫医生来。”
“是。”翟辂立即刻不容缓地走出病房。
专寰海靠近床边,想要安抚她的痛楚,只见她一张白皙小脸上冒了冷汗,微皱的眉宇似忍耐着极大的苦痛,她双手换着头直发出哀叫声。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专寰海急急地追问,奈何床上的她只是一直抱着头发出哀叫声。
他不知该如何帮她解除痛苦,只好坐上床沿将翻滚的她一把揽进怀里,以低沉的嗓音抚慰着她所承受的莫大痛苦。
在被他拥进怀中的那一刹那,水妍一颗芳心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她无法安抚一颗激烈狂跳的心隔着薄薄的衣衫她充分感受到自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灼热体温,让她在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乱了阵脚。
她从未与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而他这无意间的关怀之举却大大了她的心,同时带给她另一种未知的奇妙感受。
在环抱住水妍的同时,专寰海可以感觉得到怀中人儿的激动情绪获得了安抚,但她散发着幽香的发丝逗弄着他的嗅觉,搅乱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湖。
他张开双臂交她轻轻拥着,怀中人儿的娇弱无助,引发出他内心深处的保护欲望,勾起他一抹奇异的情潮波动,忍不住对她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之情。
“头不痛了吧?”
专寰海低沉雄厚的嗓音自她顶上传来,像是带有一股魅惑魔力,轻轻在心湖上撩拨起一阵涟漪,锾了她内心深处的心弦,让她整修人感到不自在极了,却又莫名的恋上他带有温暖的宽大怀抱。
“海少爷,医生来了。”翟辂急忙推开门时,所见到的情景是主子正温柔地环抱住一个女子,而倚靠在他怀中的女子双颊隐隐泛着些许嫣红,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病人应有的病容。
翟辂的出现唤醒了水妍的片刻失神,她缓缓地推开专寰海,心中暗骂自己的一时糊涂,她怎么可如此轻易就被他所表露的丝丝温柔给折服了呢?
别忘了此刻她一身惨状全拜他所赐,不从他身上讨点公道回来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坚定意志后,水妍再度发挥她超高的演技,佯装出一脸上适的苍白病容,双手抱着头,贝齿身躯咬着下唇,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嘴里不断地逸出虚弱无助的哀叫声:“痛……好痛……”
被翟辂找来的主治医生立即上前为她做个简单的检查,他一一向她询问病症,而她只是抱着头直喊疼,说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海少爷,她这种症状该不是……”翟辂在旁看着主治医生诊断的情形,感觉她的症状似曾相识。
主治医生在为水妍诊断完毕后,转身对专寰海说出了决定,“我要为这位小姐的脑部再做一次断层扫瞄,才能找出令她头痛的真正原因。”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请你务必要将她给医好。”否则他的罪过就大了。
听到主治医生志专寰海之间的对话,水妍在心中暗自发笑,她不得不佩服自己高超的演技,不但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还把专业医生给唬过去,看来她不去当演员在很可惜。
“那就立刻进行。”主治医生命令一下,水妍立即被推进电脑断层扫瞄房,依照他的搜求做了许多头部扫瞄及照X光片的检验。
于是她就像一具毫无生命的玩偶,被人推来推去,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检验,最后她终于又被推到主治医生的身前,接受她的谆谆询问。
“小姐,请问你的头痛情况有多久了?”
“有两、三天了吧!”水妍愧色的吐出谎言。
“那为什么不告诉护士小姐呢?”
“我以为只是小头痛,没什么大不了。”他的问题真是无聊透顶,其实她啥病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扰乱她所有计划行程的专寰海罢了。
主治医生沉默了一下,再度提出询问。“那么,小姐,你知道自己的姓名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水妍理直气壮的回应他提出的问题。
主治医生缓缓露出笑容,看来一切是他多疑了。“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当然可以。”水妍微笑答应,满腹的鬼点子正蓄势待发。“我我叫……”突然间她面露难色,一双柳眉紧紧蹙起,疑惑这色布满娇柔的脸孔,“我叫……我……”她倍感惶恐地看向主治医生,“医生,我……我明明记得自己的姓名,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可是,呆是现在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我是不是生病了?”
一旁参与全程检查的专寰海在听到她的话时,不禁拧紧了一双傲眉,心底那抹不祥之感扩大,且有成真的趋势。
“你虽激动,你不是生病,你会没事的,这只是暂时的,别紧张,你很快就会记起自己的姓名。”主治医生发挥他的医者首先,安抚着情绪略显激动的水妍。
“那我……”带着怀疑的眼神瞥向他,心中再一次为自己精湛的演技喝采,“我真的会没事?”
“真的,我保证。”他给予她强力的保证。
“那……”水妍仍是一副无法的担忧模样。
“别想太多。”主治医生微笑着企图安慰精神紧张的水妍,又唤来一旁的护士小姐,“Miss李,麻烦你送这位小姐回房。”
“好的、”Miss李向专寰海点头示意后,走到水妍身后,推着她所坐的轮椅回房。
此刻诊疗室内只留下主治医生、专寰海以及翟辂,弥漫在空气中的是一股浓重的气氛。
“专先生,”主治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获知专寰海的真正身份后,多少有些意外,但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超速而造成一名女子的不幸,“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我正有此意。”不祥的预感果然成真,若是他没猜错,他把人家的脑袋给撞出问题了。
“不过不是现在,两天后扫瞄片及X光片就可以说有那位小姐的一切状况,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多来探望那位小姐,或许你能唤起她车祸前的记忆。”
车祸这个字眼引发出专寰海内心深处的愧疚感,“既然医生如此建议,我尽量做到。两天后我再来与医生好好谈谈那位小姐的病况,希望情况不是我们想像中的那样糟糕。”
“我也如此希望。”主治医生有礼地回应他。
第三章
“扫瞄片及X光片都显示出脑部正常,之前因为车祸所受到的冲击而引起的脑震荡已经复元了。”主治医生看着水妍的扫瞄片及X光片,为她的失忆现象感到不可思议。
“既然脑部都正常,那为什么她还是无法记起有关于她自己的一切?”专寰海不解地提出疑问。
“关于这个……”主治医生转身在座位上坐下,“人类的脑部隐藏了许多未知的秘密,会造成失忆的原因很多,但是我实在无法判断出水小姐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关于她本身的记忆?”
这两天,专寰海发动了专家无所不在的情报网,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便查出了她的身分。
一如他当初所猜测,水妍的是个外来的观光客,且在她落脚的饭店里找到了她的行李,也因护照的发现而证实了她的身分,她护照上所记载的国籍为美国,看样子水妍应该是华人移民的第二代。
“真的无关脑部的问题?”他谨慎地再次询问。
“她的脑部当然没问题,脑波也正常。水小姐很幸运,并没有因为脑震荡而留有后遗症,我相信她的失忆可能只是暂时性的,有很多病人都会因为脑部受到撞击而有短暂性的失忆问题,我想水小姐的情况也应该一样,既然她的脑部正常的话,恢复记忆只是时间的问题。”
“时间的问题?”专寰海拧紧了眉,不太乐意听到这种假设性的回答,“那依医生的判断,这短暂性的失忆会维持多久?”
“这就得依个人的状况而定,有人在出院一个月后便恢复原有的记忆,也有人不到一个星期就恢复了,情况如果严重点,一年到五年的时间都有可能。”
听了主治医生的说明,专寰海伸手揉揉拧紧的眉心,脑子里塞满了有条有理的说明,但所得的结果却是无解的。
“医生,谢谢你了。”虽然所得到的答案不是如他想像中的美好,他仍展现出绝佳的风度感谢主治医生拨出时间与他详谈。
步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专寰海只觉得脑子发胀,一大堆麻烦从脑底深处钻出,烦得他兴起想逃离这一切混乱情况的打算。
翟辂亦步亦趋地跟随于主子身后,也将主子的烦恼表情看在眼底,他相信会造成水妍失忆绝不会是主子所希望的,但是医生所宣判的结果却令人忧烦不已,就在他为主子忧心的同时,却巧妙地捕捉到主子银眸眼底一闪而逝的光点,惊得他顿时板起脸孔沉声警告。
“海少爷,千万不可以乘机逃跑喔,别忘了决少爷所交予你的任务,还有那位失忆的水小姐正等着你去负责。”
“我知道。”专寰海一张从脸露出不悦之色,没想到他这点心思也会被翟辂给看破,看来他想要乘机脱逃的计划不可能实行了。
专寰海带着郁闷的举步来水妍所住病房门前,忐忑的心情与微微刺痛的良心,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所犯下的过错。
现可好了,他不但差点把的命撞掉,现在还搞得她失忆,他真是流年不利,所以才会一再地纰漏、倒大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