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脸充斥着闪亮的光彩,晶莹的双瞳倒映出美丽灿烂光点,微微弯起的唇瓣显示出她对这桩Case的浓厚兴趣,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能源百分百的发光体,教人震慑于她的灿亮,同时亦深深恋上她耀眼的活力光彩。
意识到他的专注视线,她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玩笑式的反问:“怎么这么看我?该不会是迷上我了吧?”“是啊,你看起来真是耀眼又美丽。”他坦然直言,没有一丝虚假。
他清澈的眼瞳诚实的道出他的心情,引得明映澄开怀的咧开嘴,探出双臂抱住站在床边的他,“应于言,你真是一个诚实的人,像你这种人是我第一次遇到,在这充满虚假、欺骗以及混乱的社会,你为什么还可以保有你清高的人格与灵魂?”“多谢你的谬赞,其实我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好,我……”“嘘,不要说话。”她的双臂缠上他的腰,小脸靠在他的腹部,满意地汲取他身上的灼灼温暖,静静享受着一团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她紧紧包围。
这种依靠人的感觉她不曾有过,打从她懂事起就明白必须独立,早年父母忙着自己的事业,唯一的姐姐又早早决定理想,出国追寻理想至今未回,如今的父母则不知道环游到哪个国家城市去了。
印象中,她见佣人的次数还远比父母、姐姐来得多,当她感冒发烧时,没有人会抱着她说话,没有人会专程来探望她,所以她不知道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关怀。她抱着应于言,终于在他怀中感受到这些从未有过的感觉……“澄澄……”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该默不作声继续让她拥抱着,还是应该要提醒她这样子的举动是不合宜的?“应先生,你很高兴我这样抱着你对吧?”她漾出一抹得意,只因感觉到他紧绷的全身肌肉以及他僵硬的说话音调。
应于言先是默默不语,任由羞赧红潮爬上他刚毅脸庞,无法欺骗自己一颗已为她心动的男人心。“嗯,我喜欢。”“嘻嘻……”她开心的逸出轻笑声,大方的放开拥抱住他的双臂,抬头看他提出要求,“应先生,你弯下身来好吗?”“什么事?”他边问边动作。
她的小手迅速地固定他的脸颊两侧,小嘴立即贴了上去,挑逗性的啃咬他的唇片,满意的听见他的一声轻呼,她笑得更为邪气灿眼。
“澄澄,你真是个性情反覆无常的女人,可是……”他了解她的心。
不甘老是被她吃豆腐、耍得团团转,他时而主动的探舌迎战她的啃咬,她亦不甘示弱的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的舌在半空中交缠。
当一团火热逐渐笼罩住他们时,他们都深深的感受到传自对方的那股热切急躁火息,一个深吻瞬间让整个局面失了控。
“喀!”一个可疑的细小声音自门外传进应于言的耳中,也唤醒了他逐渐迷失的神志。他急急推开明映澄,双眼掠过她醺然醉人的面容。
一道黑色身影亦迅速地消失在楼梯口,应于言见状不顾一切的拔腿追上去。乍然失去依靠及温暖,明映澄茫茫然的呆坐在床铺上,直到唇上的热度及压力渐渐消失,迷茫的情绪慢慢回笼,她才发现应于言不知何时打开房门跑出去。看着敞开的门扉,她不快的噘起红艳唇瓣,“跟我接吻有这么糟吗?居然就这么跑了,应于言,你孬种!”高傲的轻哼一声后,她索性倒进床铺以被单将自己紧紧包围住,眼底还遗留着适才的激情热度,小手不自觉地压上唇瓣,感受着他的狂野、他的热度以及他的温柔……然而美好的温存时光不过短短一瞬,楼下突然传出了一阵打斗声,让她愣了愣,随即从床上跳起,直觉的奔跑下楼去。
“发生什么事了?”当明映澄光着脚丫跑下楼时,正巧听见景龙浑厚的声音在身后扬起。
景豹穿着睡衣从房间奔出,顺手打开客厅的大灯,整个客厅霎时呈现出一片光明。立时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应于言挥拳揍了一个陌生男子一拳,看得出那一拳挥得又急又重,男子受到他的重击,回击的能力变得迟顿,挥拳落空。
应于言抓住他的右臂反剪于身后,立即引起他的哀叫。
“哇,应先生,你真棒!”明映澄抚掌叫好,光着脚丫走下楼梯,向应于言提出了疑惑,“不过这个人是小偷吗?”“我不知道。”应于言紧了不断挣扎的男子,厉声质问:“你是谁?你有什么意图?为什么要躲在我们的房门口前偷听?” “什么?”明映澄惊讶的掩住嘴,“你说他躲在我们房门口偷听?”火气立刻扬起,冷嘲的视线扫向一旁的景龙、景豹两兄弟,“两位景先生,我还以为景家的警备能力有多强,原来不过尔尔。”景龙、景豹两兄弟一见到被应于言制伏的男子,莫不相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没有人出声答应明映澄的嘲弄。
“放开!”景虎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脸色阴沈的喝出命令。
景龙看了景豹一眼,决定不惹麻烦上身,谁知道景虎那家伙又是哪根神经不正常了。
“不关我们的事,人家的主子出现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说完他便打了个呵欠,完全不理会接下来的后续问题,转身回房间。
景豹衡量了下现场的情况,思忖景龙的话,“嗯——也不关我的事,我要回房睡觉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向明映澄展现一下男人魅力,眨眼送了个秋波给她,“明小姐,你也别太晚睡喔!以免明天你会变得丑丑的哦!”“你们……”明映澄瞪着两人先后离开的身影,彻底证明一件事,景家这三兄弟不但不友爱,而且还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的行为举止让她不齿。
“应先生,放开我的人!”景虎缓缓下楼,阴森的眼紧盯着应于言不放。“景二少爷,你说这个人是你的人,那么,”应于言的脸色一沈,强霸的肃气自周身散发出来,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是你派他来监听我们的吗?”“的确是我。”景虎大方的承认,眼瞳射出阴冷之光。 应于言被他的阴寒眼神给震了一下,心上浮现出一抹惊疑,天生的敏锐感让他意会过来,“你是针对我而来?”“没错,我是为了确保景家的安全,也是为了保全我本身的安危。”他停顿了一下,“可以放开我的人吗?他可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喔!”“瞧你一副自信满满的阴险模样,你该不会已经知道这位应先生的来历了吧?”景虎的阴冷让明映澄挑了下眉角,大胆的臆测。
景虎没有回答她的话,一双眼紧盯着应于言不放,“放开他,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就跟我来。”应于言没有任何动作,暗暗思忖着明映澄所爆出的疑虑,说不定景虎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他还有继续调查的机会跟空间吗?当他接触到应于言眼中的不信任时,景虎微微勾唇,“你放心吧!如果我想要对你不利的话,我不会等到现在。”应于言看了眼转身上楼的景虎,一把推开被他制伏的男子,男子立即跑上楼跟随景虎的步伐。
见到这情形的明映澄开口,“看来那个人的确是景虎的手下没错。”“嗯。”应于言沈稳的应了声,举步走上前。
明映澄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下意识地转头往视线之处寻去,正好见到陈胜双手背负在身后缓步离开。
“奇怪,要是陈管家有看见刚才的情况,他为什么不出来说句话?反而躲在暗处偷窥?他到底是在偷窥什么?”到这时刻,她才真正体验出应于言所说的,陈胜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察觉到她没有跟上,应于言停住脚步偏过身,伸手迎向她,“澄澄。”明映澄低头窃笑一声,小跑步上前握住他伸出的手,消遣了一句,“应先生,我发现你还真少不了我呢。”
第七章
景家的书房内,景虎倚坐在靠于角落边的沙发中,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的凝看着摆设在书桌头的枣红色真皮座椅。
喀的一声,书房门扉被人推开,他若有所思的游离思绪也悉数回归正位。
“这就是书房?”率先发出疑问声的是明映澄,她的脚底感触到地毯的柔软,举步就往书桌的方向走去,当她的手好奇的正要抚上书桌时,身后传来景虎的一声低喝。
“不准碰!”
明映澄的小手当下缩了回来,压抑下内心受到的小惊吓,风情万种的甜笑染上唇角,弯起的眼角盈着丝丝冷意,转身对上景虎一双闪着愠气的眼。
“景二少爷,为什么不能碰这张桌子呢?我并没有恶意……”她说话声音转为轻柔,试图打动他铁一般的心肠。
景虎无视于她展露出的女人风情,眼底浮现一抹阴狠,“明小姐,虽然你是景家的客人,可是不代表你能这样放肆。我说不准碰就是不准碰!”
“不准碰就不准碰,有必要那么凶吗?”她爱娇的噘起嘴,扬头一偏,走回到应于言的身边,索性以眼睛纪录下室内摆设及种种情况。
应于言安抚性的摸摸她漾着丝丝不悦情绪的小脸,这才面对全身散发出不善气息的景虎。
“景二少爷,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你找人监听我们举动的行为了吧?”
“我说过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确保景家人的安全着想。”他开诚布公,
“倒是你,应先生,你混入景家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又是为了我而来?”
“你果然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明映澄撇撇嘴,讨厌景虎那副高高在上的老大架式。
“我是知道这位应先生的身份,也知道你就是现在被警方通缉的杀人犯应于言,同时也是之前一直找我麻烦的那位警官大人。”他形容得轻淡,可是眼中浮动的恶念却真实呈
现出他的情绪,“你第一天踏进景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面熟,查探之下才知道你就是应于言。应警官,我真是久仰你的大名。”
“不敢当,我才是久仰景二少爷的大名,直到今时今日才能有幸与景二少爷见上这么一面。”盯上景虎已有两年之久,他一直像个藏镜人般见首不见尾,从未给过他机会得以
见上一回。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打从你盯上我开始,你不就是希望见上我一面,甚至是把我绳之以法?”
这两年因为应于言冒出头的失系,害得他旗下经营的舞厅、酒吧屡屡遭到他的不定时临检,让他不由得想问他一声,他景虎是哪里得罪到这位警官大人了?
“这就要问问景二少爷的良心了,若是你有做出什么违法之事,我理当尽职将你诉诸法律严办,要是你是一个善良的市民,岂会劳动警方三不五时就抽空探望你?”他沉着应话,但字字句句都带着影射之意。
“好,你够种!”素有铁腕之称的应于言他总算是见识到了,“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那么我倒要问问应警官,请问我景虎是身犯何罪,触犯了哪一条法律?”
明映澄可以明显感觉到一股诡谲的空气自他们两人相互对望中传递出来。
“你们……”不会打起来吧?
他们之间的情势处于一触即发,让她不由得忧心起来。
“景虎,虽然你的舞厅跟酒吧都握有市府所授的营运执照,但那不代表你可以私下做暗盘交易,甚至是贩卖人口。”应于言两眼烁烁,指控意味浓厚。
“贩卖人口?”景虎轻嗤一声,“你是觉得我嫌台湾人口太多了,所以才发展出这种新兴行业吗?”
“你少给我装傻,从警方手上的资料显示出你所经营的舞厅跟酒吧就是蛇头们的接头处,而且一些离家的少女们接连在你经营的舞厅、酒吧失了踪,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景虎沉吟了一会儿,抬眼迎向应于言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没必要对你解释。”
“景虎!”应于言身形矫健的奔上前,一手揪住他休闲服圆领,以手肘顶住他的喉头,“你今天给我说个清楚,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幕后指使者?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丧尽天良贩卖人口的仲介?”
他训练有素的动作以及厉色质询的言语都彻底展露出他之前所处的世界,以及他游走于枪口刀锋间的危险生活,直到这一刻明映澄才真正感觉到,应于言是个货真价实的警察,而且还是个热血过头的正义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