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去为此烦心,景家的男人都有一分身为景家人的骄傲,没有任何的人事物可以打得倒他们,经历这一事之后,相信他们会有所顿悟,甚至是有所行动。
“好了,事情到此就算真相大白。”事件的解决就代表她的功成身退。“我也该离开了。应先生,我们走吧!”
“你要他走到哪儿去?”平抚接二连三的震惊消息后,景虎恢复一贯的阴沉,双眼斜睨向应于言反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们的行径已经引来警方密切的关注.现在只要应警官一出现,他立刻就会被警方带回警局去。”
“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无论我躲到哪儿恐怕都无法避开各方的查探。”
应于言直视景虎沉静的眼眸,“对不起,连累了你。”
“在我答应跟你合作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你不用在意。”他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反倒是你,现在你想要怎么做?”
应于言衡量了四周一下,沉敛的提出要求,“景虎,我可以私下跟你谈一下吗?”
景虎沉吟了一会,爽朗起身应允,“没问题。”
看见他们有把她撇下的打算,明映澄连忙上前扯住应于言的手臂,“等一下,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
“澄澄,不是你不能知道,而是我想再确认一些事……”
景虎懒得应付明映澄,偷偷向其他两位兄弟使了个眼色。
一向互不干涉对方的景家三兄弟这回可彻底发挥他们的团结力量,当下只见景龙及景豹一接收到他的眼神后,纷纷起身一人一边架住明映澄。
“明小姐.我着你还没有吃饱对不对?要不要再叫些好吃的来?”景豹嘘寒问暖的关怀低问。
“明小姐,你一定会觉得很无聊对不对?没关系,我景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奉陪到底。”景龙不甘示弱的使出哄女人的绝招。
“我们到楼上谈。”景虎见情况搞定,向应于言颔首指引。
“我不要吃东西也不要聊天,应先生……”她转头想要求救,却只捕捉到应于言逐渐远去的背影。
她无言的转回头,眼前又突然出现景龙、景豹两兄弟的面容,当下她不悦的皱紧眉,犀利的眸光扫向一脸欣慰的陈胜。
该死的景家三兄弟,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她身上展现了“团结”的力量,真是该死!
“叩叩叩!”带着紧张情绪的敲门声响起,应于言立即起身打开房门,当他见到来者时,扯出一抹松口气的浅笑,“你来了。”
徐馥儿再三确认没被跟踪后,这才快速的跨步闪入房。
“头儿,你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脯,“我接到你的电话时还吓了一大跳,你知道现在是敏感时刻吗?你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找我出来,你不怕被其他同事发现吗?”
“馥儿,你确定没有被跟踪吧?”
“当然没有。”
她自豪的挑起眉,“我好歹也当了三、五年的警察,要是被反跟踪的话,岂不是说明这三、五年来我当警察当假的。”
“那就好。”他松动了紧绷的脸部线条,转身坐进单人沙发椅中,“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感觉好累,我不想逃了。”
“头儿,你想自首?!”她惊骇的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一回到警局,副组长他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你明白副组长的为人,他一向都是铁面无私的……”
“馥儿。”他截断她的话,“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她的双瞳盛载着满满忧心,紧接着追问。
“是这样的。”他交叠起修长双腿,双手交握置于膝上,神色郑重阴肃,“在我逃亡期间,我利用了一些不正当的管道去调查人蛇集团的事,经由这些日子的执着跟努力,我终于查到了人蛇集团的主脑人物,还找到当夜可以证明我的口供的证据。”
“真的?!”
她眼睛一亮。“头儿,你真厉害,你怎么拿到那些证据的?”
应于言扬起一丝苦笑,“说来真是可笑,我是请景虎帮忙。你知道景虎吧!就是之前被我锁定为目标的那个人蛇集团首脑,一直以来我也以为他就是造成许多破碎家庭的凶手,结果原来是我搞错了,我一直找错方向,也看错人了。”
徐馥儿的神色态度随着他的话也跟着冷沉、慎重起来,“原来头儿你去找景虎合作,难怪这阵子我们怎么我也找不到你的下落,原来是有景家的势力在帮助你。”
应于言脸露嘲讽淡笑,起身走到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物品,“这就是可以证明我清白的录影带,里面录有当日我遭到陷害的情况。还有人蛇集团首脑的影像。
“这是今天早上景虎派人送来给我的,我想了又想,决定请你转交给阿武,除了阿武,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伙伴了……原本我是想要直接交给阿武,可是又怕他铁面无私的一见到我就先铐住我,我怕我会没有机会交出这支录影带。”
徐馥儿盯着他递出的录影带,眼底流窜着复杂难辨的感情挣扎,“头儿,你没看过录影带的内容吗?”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支录影带是我早上才拿到的。”他叹了口气,有些懊恼丧气,“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天要靠景虎帮忙,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神通广大,我追查了两年的真相,他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找出真相,他非常人的能耐更显得我的无能。”
“原来如此。”
她点头,相信他的说词。
应于言背对着她走向阳台落地围,“你看,连我的藏身地点都是景虎为我安排的,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帮助我?”
“关于这一点,你为什么不等到他百年之后告诉你?而你就先到地府去等他吧!”
徐馥儿站在他的身后,平举的手臂前端握着佩枪,双瞳再无天真率然之情,徒留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凶狠光芒。
没有意外、没有惊讶、没有惊惶失措,应于言长长叹了一声,“馥儿,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不要动!放下枪!”
就在徐馥儿准备扣下扳机时,从衣橱、床底以及浴室窜出了早已埋伏好的警员。
徐馥儿傻了眼,看着一张张她熟悉的面孔。她错乱的急急找寻应于言的脸孔,直到杜宪武抢下她手中的枪,替她铐上了手铐,她才惊觉到一切都完了。
尾声
“明医师,我怀疑有人一直在暗处监看着我,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她惊恐的咽了咽口水,“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可以感觉到那道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我、看着我,我害怕得根本无法入睡……明医师,我该怎么办?”
明映澄冷眼看着她双手掩面,以冷静的态度面对她的歇斯底里,“王小姐,基本上我是会建议你去找警察,或者他们可以帮你抓到一直跟踪你的变态家伙。”
王小姐激动的摇头拒绝,“明医师,不要叫我去找警察帮忙,我去过,真的!我有去过,结果…… 他们只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说我是妄想过度。”
“好吧!”
她摆出专业的态度,“我想我知道我该要怎么帮你解决这个困扰了。”
她飞快的在病历表上写下一串英文名词,然后按下了一旁的叫人铃,不一会儿周恩恩便立刻敲门走进来。
“澄姐,有事吗?”
明映澄把病历表交给她,扬起亲切和善的笑迎向王小姐,“王小姐,请跟这位周小姐出去领个药。你放心,只是维他命而已,相信我,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困扰,只要你好好的配合……”
王小姐被她亲切的笑容所说服,全然信任的点头,”明医师.我相信你。我就知道只有你会明白我的困扰,我找你真是找对了。”
明映澄脸上保持笑意,“你过奖了,请跟周小姐出去吧!”
见到诊疗室的门扉关上,明映澄这才暗暗吐一口气,小声抱怨,“心理医师这个行业真不是人做的。”
对付这种有被害妄想症的病人,她懒得多费心思,直接赏她几颗安眠药让她睡到精神饱满,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胡思乱想。
“是吗?我看你就做得很好。”
门被应于言轻轻推开,他走进门,质疑她的怨言。
一见到他出现,明映澄满是不高兴的别过脸,“应警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这个大忙人居然有空来拜访我这个小诊所啊!”
“你还在生气啊?”他在诊疗椅上落坐,不难发现她还在气恼半个月前的那件事。
“我生不生气与你何干呢?”她阴恻恻的哼出冷意,“反正我在应警官心中半点份量都没有,所以应警官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怕我会坏他的事。不过应警官的决定倒也是正确,否则你怎么会顺利破获人蛇集团立了大功呢?从半个月前到现在,杂志、电视跟报纸都还在报导这件大案件,都说你应警官是大功臣呢。”
她的冷嘲暗讽他都默默的承受下来,唯独就是不能适应她对他不理不睬的冷淡态度。“澄澄,经过狙击跟撞车,我怎么还会让你涉险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以身涉险?还跟景家三兄弟串通好,摆明就是要拖住我、瞒住我。”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赞同我的想法。”他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敢确定这个计划会不会成功,要不是轿车快速驶过时,我瞧见半掩的车窗倒映出一张我熟悉的脸孔,我也不会打算用这种方法来钓出凶手。为了要证实我心中的疑虑,我才不得已使出这个方法。”
那日之后,他便暗中找上杜宪武,虽他刚毅不阿,一开始见他时颇激动,但也还愿意静心听他说明原委,甚至相信他愿意配合,不似自己这般死脑筋。
“事实证明你做得很好,不但事先跟同事串通好,还编出漫天大谎,一切就是为了要让那个凶手漏馅投网。”他大胆又细心的计划布署的确是比景虎的烂提议好上千百倍,“当你知道凶手竟然是自己的同事,你会不会惊讶?”
“惊讶一定会的,要不是为了证实心中的疑虑,我也不会摆出那等阵仗让她自投罗网。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她就是陷害我的凶手,也不敢相信她就是一直为人蛇集团通风报信的内贼。她有着跟我一样的背景,同样的恨透使我们家庭破碎的人蛇集团,然而她却帮他们为虎作怅,让我努力了两年仍无法一举破获人蛇集团……”
“好了,别恼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忘记气恼他的原因,一见到他沮丧,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安抚起他未振作起来的精神,“其实徐馥儿也是有苦衷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巧思,否则她不会甘愿屈居于白老大的手下,更不会不惜一切的陷害你入狱,她的出发点是为了爱情,你不要太去苛责她的不对.何况现在她也得到了应受的惩罚。”
在这半个月里,她由侦探社那找人一起调查了徐馥儿的资料,也因此才得知这些消息。
“爱情?”应于言蓦然想起白巧思那个天生有口疾的哑女,她的残疾及复杂身世引起徐馥儿的不舍及怜爱, 原来澄澄已在这些日子做了功课。
“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只是没有想到馥儿会为了白巧思甘心出卖自己的灵魂,舍弃自已的心,甚至是不惜设计杀害黑仔,只为陷害我入狱,以免我再继续干扰集团的运作。”
提到因他而枉死的黑仔,他就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愧疚感,“那一夜我看见有人杀了黑仔,然后我的颈部被人打了一下,接下来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了,现在想起来,从我背后把我打昏的人就是馥儿。而杀了黑仔的人应该就是人蛇集团的白老大。”
“好了,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别提了。”愈听下去,她的心情就愈烦躁起来。
“你不生我的气了?”她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反被他牢牢握住不放,“你已经气了我整整半个月了,别气了好不好?”
明映澄挑眉凝看着他,“应警官,你这是在哄我吗?”
听惯了他的唠叨絮语,也看惯他板起脸孔教训她的模样,就是不见他低声下气哄人的样子,如此这么一种体会,感觉倒也新鲜。
他的脸上出现一抹不自在,“这是我第一次哄女人,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让我哄?”
她不发一语,定定的直视着他,“应警官,你现在可是出名了,警局里头应该有很多女警都对你大献慇勤喔!”
应于言心上一凛,心跳漏了一拍,暗忖:她怎么会知道?
她不怀好意的勾唇,“现在你变得这么受欢迎,你何必来哄我呢?”
他努力动着脑筋,不知该要如何说服她消气及改变话题。
“你怎么不说话?”他就不会再说些甜言蜜语哄哄她吗?
“我爱你!”
应于言张臂强抱住她,唇含住她敏感的耳垂,低声的诉出爱语。
霎时只见娇艳醉人的潮红染上她白皙清丽的面容,倨傲心防被他的一句爱语给彻底摧毁。
好半晌她发出娇嗔,不甘心地抬头迎上他的唇,“应先生……你真是我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