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祝你们合作愉快。」
「我会的。」她会查清楚他的目的,还有报仇。
「那我走了,拜。」羽萱向他道别。
「慢走,有空再来玩啊。」他目送她下楼。
「不错嘛!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羽萱上勾了。」等到羽萱走出门口,丝琳才从房间走出来。
「全被妳料中了,亲爱的神算老婆。」项君杰含笑地从身后搂住她。
「谁是你老婆,少臭美了。」她的脸又微微泛着红晕。
「当然是妳啰。」他在她脸上偷了一吻。
「讨厌啦!」
「妳别忘了,妳还欠我九百九十九个吻。」他坏坏的笑道。
「哪有那么多,不是还掉一大半了吗?怎么又变成九百九十九个吻,你坑人啊?」
「我没有,只是加点利息而已,嘿嘿!」
丝琳对他冷哼,离开他的怀抱,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你说羽萱会不会爱上维凡啊?」她问他的看法。
「他们是上天安排好的,羽萱会爱上维凡的,就像维凡爱上她一样,他们会和我们一样,这一生只属于彼此。」或许维凡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似乎比谁都懂得爱。
「我是担心维凡。」
「担心他什么?」
「他长得也太老了吧!」
「这样才好,以后才不容易老啊!」
「那样才不好,你没听过早熟早烂吗?」
啊!这是什么歪理?!
「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妳应该高兴妳找到天下第一美男子,不容易老。」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开始与她的柳腰「交谈」起来。
「你的手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好动』?要不要我拿绳子把它绑起来。」说归说,她倒是没动作。
「妳知道我第一次抱住妳的感觉吗?妳的身子真是娇软得令人想入非非,还有妳的吻……」
「我的吻怎么样?」那可是她的初吻耶!当时在船上,她一点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初吻就这么被他夺走了。
项君杰低头吻向她,这甜美的味道尝了一万次都赚不够。
「妳的吻,竟在瞬间点燃我体内的欲火,就像现在一样。」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手探进她的T恤里,听到她抽气的声音,他露出邪气的笑容,知道她的情欲被他挑起了。
「杰,你……这里不行啦!」她娇羞地理进他怀里,享受他灵巧的手指带给她的麻酥感。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行,咱们进房。」他抱起她,毫不迟疑的走进他的房间。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在她能抗议前,他聪明地用他的唇让她闭嘴。
「妳知道吗?妳的娇躯,真是百摸不如一做啊!」他自负的笑声回荡在房里,压过她发出的抗议声。
※※※ ※※※ ※※※
她柳羽萱聪明一世,怎么这会竟有上当的感觉呢?
她只答应他当模特儿,可没答应和他单独出游啊!坐在车里的羽萱总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段老师,我们要去哪里?」她有礼貌的问,却很小心的看着他。他要是有什么企图,她就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既然不是在学校,就不用叫我老师,叫我维凡吧。」每次她叫他老师,总让他觉得他们的距离好远。
「直称老师的名谁是不敬的,所以我还是称呼您段老师吧。」我觉得应该叫你欧吉桑比较贴切,羽萱在心里更正。
「我是君杰的朋友,如果我没去学校当老师,妳就会称呼我名字,所以叫我维凡吧!」
「好吧!」她不是很愿意的答应了。「请问一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他状似神秘。
今天是周末,他特地向君杰借了这辆跑车,而丝琳还好心地提供他「理想场所」的地图。
「我只是当模特儿,为什么耍和你一起外出?」
「在家我没有什么灵感,而且外面的风景比较优美,也许会激起我的灵感,妳既然是我的模特儿,我只好带妳一块来。」
这是什么话,说得她好像是他不太愿意带却又不得不带的行李,有没有搞错,是他自己拜托她当模特儿的耶!否则她才懒得和他出来。到底他是要画人还是要画风景,依她看来,他对她似乎别有所图。
哼!看到他就有气,他们的账还没清呢!
「段老师,你住在英国多年,有没有特别欣赏的画家?」除了对画很有研究,她连画家也是了如指掌,她倒想听听他喜欢什么样的画家,就不信会比她的蓝斯·烈特厉害。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叫我维凡就好了。」他很好心的纠正她。
「是的,我会记住。」哼,他以为她喜欢叫他「老师」啊?鬼才喜欢呢!
「我最喜欢盖布烈尔·汉米尔顿·葛拉斯的画,只可惜他已经去世了。」段维凡的神情突然有些黯然,他是他唯一的老师,像爷爷般的疼爱他。
这位大画家不就是蓝斯·烈特的老师吗?害她想批评都难,可恶的家伙。不过,他的眼神干嘛突然那么悲伤,好像死的是他的亲人。
「他生前有三幅最有名的作品,『太阳神──哈里奥斯』、『月之女神──瑟伦』和『黎明女神──爱奥斯』,不过听说都被偷了,下落不明。」都是项大哥的杰作,全把它们偷回家了。事实上,那三幅画现在存放于段维凡私人的秘密画室中,只是羽萱不知情罢了。
「他有现代米开朗基罗之称,他一直是个好老师。」也是他发掘了他的绘画天才。
「好老师?你向他学过画?」羽萱怀疑的问道。这个人吹牛也不打草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葛拉斯只收过一个学生,就是蓝斯·烈特。
「嗯!」段维凡下意识的点点头。
有没有搞错?别笑死人了!就凭他,三分像强盗,七分像流浪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天才画家。就算他真的是好了,光凭蓝斯·烈特的知名度,随便一幅画的价码就是天价,还会落魄到学校当老师,拿那一点吃不饱但也饿不死的薪水吗?他未免太瞧不起她的智商了吧!她看起来很容易欺骗吗?
「可是据我所知,他只收过一个学生,就是蓝斯·烈特,难道你和他是同门?」羽萱装傻地问。
嘿嘿!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牛皮这下吹破了吧!
「我曾向他请益,所以理论上也该称呼他一声老师。」他刚刚太大意了,没考虑清楚就直接回答她,虽然他确是唯一的传人,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呼!差点穿帮。
「哦?是这样子呀!可是听说他的脾气很怪,他看不顺眼的人是不轻易指导的。」再吹啊,有本事你再吹嘛!她抱着看他出糗的心态。
就凭段维凡这个样子,看了便令人倒尽胃口,说不定才走到葛拉斯家门口就被扫地出门。
「既然他指导过我,就表示我很顺他的眼,资质不差,长得也不错呀。」他轻笑,似乎完全看穿她心里所想的。
恶心!他以为他是谁,径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因为我一句假话也没说啊。」他笑得很诚实。
「你真是幽默啊!呵呵!」她掩着嘴笑,其实她是怕自己万一克制不住会在他身上咬一口,真是气死人了!他真是嚣张到家了,她就不信拆不了他的台。
她的眸子看起来有些火花在跳跃,可能是在生气,表情却是很愉快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由于幕后有两个「狗头」军师在帮忙,段维凡很快的了解羽萱的喜好及个性,她外表看似柔弱,却是一个十足十的鬼灵精,瞧她演技多么纯熟啊,除了那双眸子外,完全没有泄漏她正在生气的讯息。
当初他才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与她邂逅的地方是在英国,她明明是道道地地的中国人啊!后来他才知道,柳家四姊妹就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怪盗花精灵,所以她那天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佳人就在身旁,他却无法吐露爱意,因为时机尚未成熟,他不想吓着她,更何况,她对他到目前为止一直没什么好感,唉!都怪另外一个自己。
柳羽萱这辈子最讨厌夸大不实的谎言,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学校青春玉女的形象,她早就向他炮轰回去,哪由得他在她面前撒野?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令她如此生气,他先是不小心吃了她的豆腐,再来是连续两次让她引以为傲的「美人倒」栽筋斗,还在她面前说蓝斯·烈特的坏话,最后竟然要她当他的模特儿,他们有太多账要算了。
「我们快到了。」段维凡朝窗外指向那一片蔚蓝的海水。
「啊!是海。」看到海后,她的心情突然转好,打从心底发出笑容,渐渐在脸上扩大。她非常喜欢海,就像「那个人」的眼眸……和段维凡的倒是有几分相似?!这时她才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瞧。
「前面有车!」羽萱警告他,适时的免除了一场车祸。
「你到底有没有在看路啊?我们差点葬身在这儿!你想自杀是你家的事,我可不想和你一块殉情。」她被他吓得出口骂他。
想不到段维凡反而笑了。
「妳是不是刚刚被吓得神智不清啦?」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她骂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就像九年前一样,熟悉的感觉令他高兴得想笑。
「我是看妳看痴了,妳的笑容好美。」他说出原因。
「你神经病啊,就为了看我笑,我们差点撞死耶!」她越来越相信他是被吓得神智不清了。
「妳骂人的方式还是一样,这么特别、有精神。」真教他怀念啊!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了?」她在心里骂了不下几千回,但是从来没当面骂过他。
「很久以前……」他有些感叹的说。只怕她根本不记得了。
很久以前,她认识他吗?
「怎么在学校没看过妳这么有精神的骂人?身体不好的人声音还挺宏亮的。」他当然知道她在学校是大家公认的美女、校花、梦中情人、温柔美丽的小女子,连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更何况是骂人。
惨了!她怎么那么粗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病美人」的假象竟然就这么毁在他手里,他是她的克星吗?
「我想可能是刚刚惊吓过度才会这样。」她的声音又放柔了,并把双手贴在胸前,彷佛不胜负荷,一旁的段维凡觉得好笑。
「哦,原来如此。」他很善解人意的体谅她刚才的失态。
他想,距离她以真面目对待他的日子不远了,真实的她,是个有趣、讨喜的女孩。
※※※ ※※※ ※※※
「羽萱,我可以进来吗?」玉霜说话的同时,人也进来了。
「二姊,还要我说『请』吗?妳人都进来了。」躺在床上的羽萱累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说得也是。妳怎么啦?踉人家打架吗?看妳瘫在床上像条虫。」玉霜坐在床边好心地帮小妹抓龙,她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妳才去跟人家打架哩!我是玩了一天,哇!累死我了。嗯,再左边一点,对……对……啊!好舒服。」她闭上眼睛,放松肌肉。
「有得玩还喊累,有没有天理呀?」
「妳嫉妒我啊?否则妳咬我嘛!」
咬就咬,谁怕谁。玉霜提起她的手臂,状似要咬下去。
「啊──」羽萱叫了出来,「妳还真的要咬?妳有没有姊妹爱啊?我白皙嫩滑的皮肤上要是有妳的虎印,教我怎么出去见人呀?」还好及时抢救回来。
「是妳叫我咬的。」
「算了。」她太累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她斗嘴。「找我干嘛?如果没事的话,让我好好睡个大头觉吧。」现在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找周公下棋。
「我看了妳说的那部电影。」
「然后呢?」
「妳不是说主角和我长得很像吗?我就去看啊。这是部烂片也就算了,可是我怎么看女主角都不像我,我哪有她那么丑。」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至少也是个沉鱼落雁的小美人,那个女主角怎么看都像市场卖菜的欧巴桑,她哪一点像了?
「我又不是说她。」
「可是整部电影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主角啊。」她没记错,的确只有一个。
「二姊,我说的是男主角,不是女主角啦!哈哈哈!」羽萱笑得在床上打滚。
「柳羽萱,敢耍我!看我怎么修理妳。」玉霜摩拳擦掌,似乎准备「大义灭亲」。
「二姊,开个玩笑嘛!」平常都打不过她了,更不用说现在全身无力,简直就是俎上肉、盘中飧,她哪里逃得掉。
「开玩笑,呵呵!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消除妳这个小恶魔。」
「大姊,三姊,救命啊!」此刻她只能讨救兵。
「不用叫了,大姊去项大哥那儿还没回来,湘涵还在少伟那里,妳就认命吧!」
姊妹阋墙的人伦大悲剧又要在她们身上上演了……
第五章
项君杰和丝琳吻别之后,带着满足的神情回到家里。
当他走过段维凡的房门口时,意外的发现灯还亮着。
「维凡,你还没睡啊?」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还没。」
「我进来了。」他转动门把,一踏进房里就看到各种作画的工具。
「你又在画她了?」项君杰了然的笑了笑。
「嗯。」段维凡点点头,作画的时候,他的话向来不多。
项君杰随手拿起桌上的素描本,里头全都是羽萱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栩栩如生,维凡捉住了她柔弱外表下那股活泼的朝气,而墙上挂了两幅这些天完成的油画,完全把羽萱美丽而慧黠的神情表露无遗。维凡是真正捕捉到了她的美和本质。
看来,不用到月底,他就可以交出作品了,那里头包含了他多年来的爱恋,真是超级痴情男。
「今天玩得还愉快吧。」项君杰坐在床上,面向他问道。
「嗯!」他点点头,继续作画。
「怎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乐?」他不知死活的又问。
段维凡瞪了项君杰一眼,「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乖乖的闭上嘴巴,我要画画。」
他的怪毛病又出现了,每次作画就是这种「天下我独大」的表情,呵呵!反正他也很习惯了。
「是是是,打扰你了。可是请你搞清楚,这是我家,可不是你在英国的庄园。」总得表现一下当主人的风范,好歹这里也是他的地盘。
段维凡又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不管在哪都一样」,然后装作没看到他,又专心在画上。
「如果你还想拿到我的画,就识相的闭嘴吧!」这个好友好像老是学不会闭嘴。
「唉!谁教我那么喜欢你的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项君杰摇摇头,有点交友不慎的感觉。「你要不要来杯奶茶?」见段维凡点头,他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