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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旁人来说媒 page 10 作者:默亚

  他似笑非笑的扬起眉。“不然我应该住哪里?”

  哪里都好,总之他这种人是不会窝在这种小地方。“你在天母不是有栋别墅,为什么不住那里?”难不成他打算在那栋巨宅里金屋藏娇?

  他没问她为什么知道,只是耸耸肩。“卖掉了,你不喜欢大房子吧?”

  为什么他知道?若尘惊愕的眨了眨眼。“是谁告诉你的?”除了方岑,没人知道。

  “只要用一下心就知道了。”他笑得柔情。

  用心?什么意思?他干嘛要对她用心?“我喜欢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迁就我?”

  “也许我只是想取悦你。”

  他又露出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暧昧笑容,若尘实在难以忍受他强烈的注视,不得不撇开脸,冷冷地回道:“我们只是因为交易而成为夫妻,你何必浪费时间和金钱来取悦我?”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多得是金钱可以挥霍,只要是我感兴趣的,不管花多少时间、多少金钱,费多少心血,我都要得到手。”

  他当她是什么?一件物品吗?“得手之后呢?你又怎么处理?”

  他轻佻的笑道:“保留或者丢弃,就看能吸引我多久了。”

  哼,他倒是挺诚实的。“我劝你还是丢弃得好,省得占用你太多宝贵的时间,这世上有趣的东西实在太多,你若是一一保留,恐怕你会分身乏术。”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世上有趣的东西虽然不少,但能吸引我的却不多。”

  天啊,若尘发现自己恐怕又要缩短几天寿命了,她不再理会的转身走向房间,随即愣在门口。这间是书房,那不就表示只有一间卧室?

  哦,这个该死的男人,说什么为了取悦她,根本是睁眼说瞎话,他恐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只有一间卧室,那不是摆明了让她连睡另一间房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下怎么办?她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吧?

  她好像已经感觉到背后那道嘲弄的目光了,睡地板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但又立即被否决了,要是她真的睡地上,肯定会被他狠狠的嘲笑一番,那岂不是尊严扫地?

  真是可恶极了!

  若尘一咬牙,忿忿的走进卧室,然后用力的摔上门,随即又是一愣,为什么房门上连锁都没有?

  一定又是他!哼,要是他胆敢闯进来,她就尖叫到他耳朵聋掉!

  若尘愤然的打开衣柜,整排的衣服,从内衣到套装一应俱全,看来他秘书的品味倒是不差,夸张的是居然没有一件是她惯穿的保守套装,不过她已经累得没力生气了,每次和他见面都搞得她筋疲力竭,像跑了几百公里一样。

  唉,至少厕所还有锁,他总算还没丧尽天良!

  若尘匆匆的洗了个澡,随即窝到客厅看电视,还好他不在客厅,看来他也是一个工作狂,感谢老天,最好让他的公司再出点问题,那他就没有时闲来烦她了。

  过了一个小时,听见他从书房走了出来,若尘全身的寒毛立即竖立,整个人进入备战状态,意外的是,他居然没吵她的直接走进卧室,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的继续看电视,但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房里的动静。

  片刻后,她听见浴室水龙头关掉的声音,知道他洗完澡了。

  虽然她很想就这样坐在客厅看一整夜的电视,但她知道这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不是那种会让她轻易逃避的人,依他强硬的作风看来,搞不好会捉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上床,想到那一幕,若尘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把他想成原始的野蛮人,或许是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付他的缘故吧!

  若尘叹了口气,与其坐在这里等着他“请架”,还不如有尊严的自己走进去。

  一进卧室,入眼所见让她不由得倒抽口气,一个半裸的男人……她是不是该庆幸他至少还懂得穿上睡裤?

  他半裸的坐在床边,皱着眉研究手中的药罐。“那是我的。”若尘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她真笨,干嘛拿出来放在床头柜?可是那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啊。

  他不发一语的起身走进浴室,若尘怔了一下,随即追进去,等她挤进浴室正好看见他将药倒进马桶冲掉,随手将空瓶子丢进圾垃桶,转身看她。

  “你不需要这种东西。”

  若尘惊愕的瞪着马桶,好半天才挤出话,“你凭什么告诉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老婆”。”

  要不是她修养够好,早就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戏谑表情。“你以为你活在十八世纪吗?不管你是不是我“老公”,你都没有权利支配我的行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讲出那两个字。

  但他一点也不为她的怒气所动,反而弯身向前靠近。“你打算站在厕所和我争论这么“严重”的议题吗?”

  若尘这才惊觉在这狭小的空闲里,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她立即转身走出浴室,他也跟着走出,往床上一躺。

  “你在做什么?”

  他悠闲的双手枕头,好笑的盯着她涨红的脸孔。“你好像常问我这个问题,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彻头彻尾的山顶洞人!若尘咬紧牙关,阻止自己尖叫的冲动,她霍然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他从床上弹起拉住她。“你去哪里?”

  “出去!”若尘反讽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已经一点了,该睡了。”

  “要睡你自己睡!”

  “亲爱的老婆,你老公的神经很衰弱,只要听见一点声音我就无法入睡。”他可怜兮兮道。

  鬼才相信!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活该。“那可真抱歉了,没有药我是无法入睡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用力一拉将她拉至床上,躺在他身边。

  若尘气急败坏的想挣扎起身,但他却紧紧的扣住她,一脚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你想要我这样压着你一整夜吗?虽然我一点也不介意。”

  “你一向这么野蛮吗?”她的眼睛燃着熊熊怒焰。

  他忍不住微笑。“视人而定了,甜心,你似乎很能激起我的动物本能。”

  这只猪!居然还笑得出来?即使她气得牙痒痒却又莫可奈何,只好赌气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见她乖乖躺着不动,他满意的伸长手关灯。

  静静地躺在黑暗中的若尘,可以感觉到床在震动。

  不是地震,也不是按摩床,而是她全身发抖所引起的。

  天啊,此刻的她吓得全身僵硬如石板,而且还是块抖动的石板,要是他“压”上来,她很可能会应声断裂。

  要不是他忍功一流,他真会笑到不行,他仿佛可以听见她神经绷紧的卡嚓声,唉,看来要她放松恐怕真得灌醉她了,就像那一晚……

  他的思绪不禁飘到新婚那一夜,她毫不保留的热情……哦,要是再想下去,他恐怕就要欲火焚身了,他赶紧悬崖勒马。

  闭着眼的若尘仍是戒慎恐惧,深恐他随时可能伸出禄山之爪,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当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时,她还是不敢大意。

  一个小时过去,天啊,一定是上苍听见她的祷告了,他居然乖乖的梦周公去了,若尘几乎要感激得痛哭流涕。

  或许她可以乘机溜下床……

  但她很快的就打消念头,要是他半夜起身发现她不在床上,天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她最好还是不要刺激他体内低等的动物基因。

  若尘小心的翻个身,几分钟后,又翻个身,但不管她怎么翻,就是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为什么这张床该死的这么小?他就不能买张超大的双人床吗?

  虽然她怀疑这房间是否塞得下,不过这也是他的错!为什么这整个房子该死的这么小?

  难不成他和她一样讨厌巨大的空间?

  若尘烦躁的叹口气,她从来不曾和人同床共眠过,再加上没有药,看来今晚她是别想睡了。

  就在她第N次转身之后,他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捉过她,霸道的将她搂在怀里,他的动作引来若尘一声惊叫。

  “睡觉,还是你想做睡觉以外的事?”

  “不,我要睡觉了,你“千万”不要吵醒我。”她惶恐的赶紧声明。

  她惊恐的语气害他差点忍俊不住。“你确定吗?”他故意以充满情色的语调暧昧道。

  “确定,非常确定!”就算用棒子打,她也得在一个小时之内“睡死”过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威胁发挥了作用,还是折腾了一天她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包围着自己的温暖让她昏昏欲睡,她的眼皮好像真的越来越重了,最后,若尘连自己怎么睡着了都不知道。

  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那娇柔的模样看起来好像要碎掉一样脆弱,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溢满了他的胸口,他试着分析那股陌生的情愫。

  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被她奇异的美丽震慑住了。

  甚至不惜付出自由,也要拥有她的那股欲望,强烈得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的眉峰一皱,对于女人从不执着,也不愿有所牵扯的他,在她面前,所有的原则和理智统统都不见了,他既不可能和她保持距离,也不愿和她单纯的做爱,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她不是一个夜晚时供他发泄性欲的女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她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她是他生命中的真爱。

  是的,他爱她!

  谷正凡试着消化这个惊人的发现,虽然这并不在他预期之中,但他也不打算否认,而是理智的接受了。

  现在他别无选择,若尘必须爱上他!

  他可不想独自陷入这种脆弱的状况,虽然他不确定要如何使她爱上他,但他是个聪明人,他会想出办法的,尤真是当他决心要一个女人的时候,几乎没有女人能逃出他的诱惑。

  等她再次张开眼睛时,天早已大亮。

  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在没有药物的帮助下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像婴儿一样香甜。

  若尘讶异的眨眨眼,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一天早上醒来不感到头昏的,这对一向失眠的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醒了吗?”

  忽然冒出的声音吓得她惊喘一声,她急转过头,立即迎上他脸上昭然若揭的笑容,她顿时脸红发热,恨不得钻进被窝里,但这只会让他更加得意,若尘试着板起脸孔,感谢老天,这向来是她的一号表情。

  若尘瞥了一眼闹钟,居然已经十点了,她立即从床上弹起来。

  “别急,没有人会期望我们准时上班。”他笑道。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准时!“我可不想助长别人脑中可能有的暧昧念头。”

  她的话引来他更加邪恶的笑容。“什么暧昧念头?”

  明知故问!若尘不理会他的自行起身,等她准备完毕走出浴室,坐在化妆桌前化妆时,他还悠哉的躺在床上。

  若尘试着不理会他,但他的视线让她很难集中精神,有好几次她几乎画歪了眉毛。

  “我很高兴你为了取悦我,选择了这种色系的彩妆来掩饰你的美丽。”他赞许的说道。“我是个小气的男人,不希望和别的男人分享你的美丽。”

  若尘的手立即僵在半空中,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为专业和冷漠,所以多年来一直习惯性的画上较成熟的彩妆罢了。

  谁要取悦他了?真是该死了,这个男人也未免太厚脸皮了吧?

  她气恼的立刻卸妆,选了适合自己的淡粉色系,重新上了淡妆,这一次是为了突显她的美丽,哼,气死他活该!

  她得意的用力放下刷子,转过身,回他一抹“甜甜”的假笑,呃,从他发噱的表情看来,她做得并不成功,这让她更为之气闷,假笑她会,甜甜的笑她可不会,她又不是曼琳!

  “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慢慢睡吧!”

  “你不怕自己去上班,会引来别人更多的遐想吗?”他好心提醒。

  若尘一怔,继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那个该死的男人又在她背后笑得不可遏止。

  “哦,甜心,为了不助长别人脑子里的色情念头,我会尽可能从床上爬起来去上班的,对了,你可别走错公司哦!”

  打死她也不会去他的公司上班!

  若尘赌气似的摔上房门后,再也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涛,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即使是她那该诅咒的父亲,也不曾让她冲动得几乎失去修养。

  若尘试着冷静下来,其实换个角度想,不去李氏对她而言也未尝不好,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李氏易主之后的风风雨雨,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就愉快多了,哼,那个山顶洞人一定不知道自己居然还帮了她吧?

  若尘走后,谷正凡收起笑容,慢条斯理的起身整装。他当然知道若尘绝不会到他公司上班,否则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准备花钱买个公司,借口让方岑找她去上班了。

  想到自已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煞费心思,谷正凡忍不住苦笑,爱情这玩意还真是挺麻烦的。说到麻烦,李氏还真是个大麻烦。

  就商业利益的考量来说,合并李氏其实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李氏这几年投资不利,加上公司又亏损连连,负债已经极其庞大了,幸亏李氏的组织还算健全,加上程朗的手段和迫力,公司还算撑得下去,但如果李氏的营运状况不在两年之内改善,届时恐怕也难逃倒闭的命运。

  或许连若尘自己也不知道李氏的真实状况,所以才会捧着自以为是价值不菲的股票来和他谈交易吧。

  既然签了约,他就不打算毁约。

  他依约完成了收购李氏的股票,现在他有足够的股权可以接掌李氏,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一来是因为还没有完成对李氏改组的瘦身计画,他毕竟是个生意人,既然收购了李氏,自然要让它变成一个获利的机器,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若尘还没有完全的自信。

  在确定若尘爱上他之前,他不会完成单方面的合约,因为他知道若尘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守对他的合约,而他不想让她有任何理由逃开。

  在咖啡店坐了一个下午,喝了一肚子的咖啡,若尘又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夜晚感到恐惧了,昨晚让她逃过一劫,今天恐怕不会这么好运了吧?

  想了一下,还是赶快去拿药吧,这次她可不会笨得让他丢掉,一旦她睡着了,看他能对她怎样?

  就算他真想怎样,反正她都睡死了,也没感觉了。

  不过她实在太杞人忧天了,当她回到家时,他正忙得焦头烂额,连抬头理她的时间都没有,她开开心心的吞了颗药就兀自梦周公去了,等她隔天醒来时,他早就去上班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维持同样的模式,每天若尘万般辛苦的在外头闲晃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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