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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蛮公子 page 5 作者:莫忧

  “你不要吗?”上官翎走到梳妆镜前找到一把剪子,作势要将这些女装剪个破碎。

  “不要,少爷,不要!”小玉可心疼死了。

  “那还不快搬!”上官翎这才满意地随手丢了剪子。

  “是,是!”小玉可乐坏了。

  “等等,先去江邦那里替我借几件衣服回来!”上官翎嘟着嘴坐在软几上。

  “是,马上去!”小玉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来手舞足蹈。

  江邦原是上官翎大哥上官翱的小厮,现在她大哥成了上官家的继承人,掌管上官家南南北北的商务,江邦自然也升级,成了她大哥得意的左右手。

  上官翎的三位哥哥都高大魁梧地很,只有俊秀斯文的江邦和她身材相近。

  “翎妹!”

  说巧不巧,她的大哥和二哥竟不约而同,气急败坏地冲进她的房间。

  “你到底对你的嫂子说了些什么?”这两个男人还真有志一同,异口同声。

  上官翱和上官翊好像也被相同的话吓到了,相顾指着对方说:“你也……”

  上官翎却赖得搭理他们,在软几上翻身,背对他俩。

  “翎妹?”上官翊去推她的身,“你到底跟解语说了些什么?”

  上官翱也跟着接腔,“柳儿也对我爱理不理,说什么我红粉知己多得很!”

  “翎妹,你今天非得说清楚不可!”

  “滚出我的房间啦!”上官翎再也隐忍不住,发火说:“谁是翎妹?都滚出去!”

  “妹妹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和哥哥说话!”上官翱皱起了眉头,“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上官翎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她的大哥和二哥都给赶出房间,落了门栓,想落个耳根清静。

  “你到底跟你嫂子说了什么?”

  看来,她的两位哥哥还是不放弃,想从她这里探出一些虚实,毕竟他们已被迫睡在书房一宿了!

  “飘香居的姑娘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老天,我就知道。”上官翊拍着额头,因心中不祥的预感成真而叫苦连天。

  “女人真是醋坛子!”上官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过往的年少轻狂也要追究!老二,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是矢口否认!”上官翊可是摸准了女人的微妙心理。

  “对了,翎妹她怎么也苦着一张脸?”

  “听说爹打算强迫她就范,换回女装……”

  “早该这样了!”上官翱扬起快意的笑容。

  趴在门板上偷听的上官翎愈听愈不是滋味,正想捶胸顿足发泄一番时,突然间摸到了贴身收藏的玉蝶。

  她颓然地坐在门扉下,再度用手指轻拂玉蝶的雕纹。

  他现在在做什么?

  缓缓的,她陷入思念他那一双温煦眸子的光芒中!

  **********

  “不要跑,小姐,姑娘家不会这样拔腿狂奔的!”

  上官翎转身向保母扮了个大鬼脸,不跑才怪,被逮着后,她可有罪受。

  这个保母不知是她老爹从哪里请来的神圣;武功一流,这还不打紧,女红烹饪,她更是精通一把罩,上官宏毅请她来的目的,就是专职教育上官翎,把她改造成窈窕淑女。

  上官翎自然不会轻易就范,整天就是和保母大玩捉迷藏。

  当上官翎的身影窜到前厅时,忽尔以眼角的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黑色人影。

  “孤雁?”她兴匆匆地扑上去,拉他的衣襟。

  迎上来者的真面目后,她的笑容冻结了!

  身形仿若,但不是孤雁!

  “四少爷,他是大爷的客人!”江邦瞧出她认错了人。

  “你没看过人啊!”上官翎认错人已够不乐了,偏偏眼前这个客人不知死活地直盯着她瞧。“陈公子,这边请!”江邦赶忙引开这位为上官翎美貌所失魂落魄的宾客。

  这位冻公子可关系着一笔高达五千两黄金的生意!

  上官翎落落寡欢地摇晃着近在咫尺、迎风摇曳的柳树,百无聊赖地折着柳叶。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思念着孤雁。

  前几天她练箭时,一箭中矢,她狂跳欣喜时,脑里浮现的竟是孤雁的人影。

  她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想着一个朋友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这几天,她对他的思念不但没有稍减,反而与日俱增。

  不管在何时何地,不管快乐或悲伤,不管她在思念或是失神,不管她在做些什么,孤雁的影子都会无声无息,以压倒性的力量入侵她的记忆,占据她的思想。

  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在她的耳畔近乎真实的再响一次,他抱着她逃过花灯一劫的情景更是如影随形;和她携手相伴逃命的惊心动魄,仿佛也能重温,而在客栈房里,他因怕她接近,而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更是惹得她常出神傻笑。

  刚开始的感觉甜滋滋,这种感觉只能用美好来形容;后来却很苦涩,她再也不能从回忆中得到欢笑。就算笑了,随即交替而来的感觉却是心痛心悸,难以自己。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难过的感觉,她有些慌,有些害怕,愈叫自己不要想到孤雁,却反而陷得更加厉害,茶饭不思。

  她向来无忧无虑不知愁,加上上官宏毅把她当做女儿,并不让她插手操心家中的商务,所以活泼好动的她近乎是整日游手好闲。一旦感情窜入她的生命,降临在她的身上,她所受的冲击就绝非寻常。

  反正,她就是愈来愈形憔悴,逐日消瘦,终至缠绵床榻,患了洛阳名医束手无策的心病。

  她病倒的事,骚乱了整个上官家,引来上官家老老少少的关心。

  首先发难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范倩倩,她哭着咒骂上官宏毅,说是儿子病倒都是他的责任,要不是他不肯认翎儿是他的儿子,还迫她改换女装,上官翎也不会病倒。

  上官宏毅原也以为上官翎是为了逃避回复女儿身而装病,后才真正体会女儿的病势来得凶狠,彷佛随时都能将往日健康活跃的上官翎吞噬。

  他不惜巨资邀请名医,得到的却是他们一个个摇头叹息,惊得他生平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翎儿?”他唤了女儿的名。

  上官翎的精神涣散,很难集中,过了许久,才将无神的眼光落在老爹的脸上。

  “今天精神有没有好一点?笑一个给爹看好不好!你向来最爱……”

  上官翎笑了,却比哭还令人心疼,发白的双唇直哆嗦。

  “翎儿!”上官宏毅再也不能按捺,棒着女儿瘦削的手,老泪纵横。

  多日来不言不语的上官翎好像是被老父的泪水给惊醒。

  “爹,你怎么哭了?”上官翎有气无力地嚷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哭的!我是爹的儿子,所以我从来不哭!”

  “翎儿,你肯说话了?”上官宏毅喜出望外。

  上官翎听着老父的话,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怎么了?”

  “你病了,不过很快就会好的!”上官宏毅又燃起了希望,赶紧吩咐下人去张罗一些珍贵滋养的补品。

  晚些时候,上官翎的六位兄嫂,及妹子上官翩翩一同来探视她的病情,见到她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上许多,个个都眉开眼笑。

  上官翊知道她爱热闹新鲜,登时说了许多有趣奇妙的事,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早该逗得上官翎心花怒放,但此刻上官翎却心不在焉,毫无笑意。

  “翎弟,你在想什么!”上官翱为讨她欢心,还破例叫她为弟,“你要什么?大哥定会替你办到。”

  “我……”上官翎只是颓丧地摇摇头。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哥表白自己真的没什么,只是因为思念一个人而痛苦不已,心神皆碎。一个男子汉不该像她这样软弱无用,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怎么配做上官宏毅的儿子?但她愈想提振精神,却反而更举步维艰,混身无力。

  “那你好好休息,想好了,再告诉我!”上官翱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上官翎虚弱地说了声,“谢谢你,大哥!”

  一群人鱼贯退出上官翎的房间,但并没有马上散去,反而围成一个圈圈,讨论上官翎的病情。

  “她向来很少生病的!”上官翩翩难过地说着。

  “我想元宵夜,她彻夜未归,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从那天之后就怪怪的!”

  一直沉默的上官翔突然开口了,“我已经查过了!”

  “真的?快说!”大家一时七嘴八舌地催促他。

  “我前几天遇到有天下第一名捕之称的展获,他说,他在元宵夜曾遇过翎妹,翎妹和‘飘香居’的姑娘到悦来客栈……”上官翔愈说愈小声。

  “两个女人……”上官栩皱起了眉头。

  “都是你们这些哥哥带坏了她!”解语藉机发挥,瞪了上官翊一眼。

  柳儿也觉不可思议地说:“难道她为一位姑娘家病相思?”

  “病相思?”上官家三兄弟异口同呼。

  他们的娇妻各自给了他们个白眼,好像在责怪他们这么简单的事也没看出来。

  “我去查查是哪位姑娘好了,然后再问问当晚的情况!”上官翔自告奋勇地说。

  “三叔,你不是一接近陌生女子就会浑身不适吗?”解语鬼灵精怪地望向上官翊说:“还是让你二哥去吧!反正,他和里头姑娘熟得很!”

  “解语,你还在吃醋?”上官翊笑着讨饶。

  “没有。”解语对他皱了皱鼻子说:“我不是叫你快去吗?”

  “我真不懂四姨娘!”上官翩翩幽幽地叹了一回气,“翎姊姊明明是女儿身,为什么硬要把她当儿子教养?”

  心有戚戚焉的众人登时你一句,我一句地发出不平之鸣。

  但说曹操,曹操到,幽暗处突然响起了范倩倩的咳嗽声,吓得议论纷纷的众人一哄而散。

  “翎儿本来就是我的儿子!”范倩倩低头嘟哝了句,才转身走进女儿的房间。

  “今晚有没有好一点?”她坐在床沿,轻拍着上官翎的手。

  上官翎勉然地点了点头,笑容还是惨兮兮。

  “翎儿,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没有!”她倔强的别过头。

  知女莫若母,范倩倩益发肯定上官翎的心里一定有事,“你连娘也想瞒骗吗?”

  “我真的没事!”

  “说出来给娘听听,你会好过些!”

  “娘,不要逼我。”她近乎痛苦地求饶。

  “娘不是逼你,娘是要帮你!”

  “娘,”上官翎近乎要崩溃地说:“娘,我想哭,好想哭!”

  “傻儿子,那就哭啊?”范倩倩不解地笑着。

  她原以为儿子要的是高悬在天空,遥不可及的明月还是夜星!

  “娘,你从小就教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爹是大英雄上官宏毅,我是你的儿子,我怎能哭?”上官翎摇头晃脑地嚷着。

  范倩倩被儿子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情绪强烈起伏,难以平复!

  “你为什么想哭?”许久,她才能避重就轻地问着。

  上官翎不答反问,激动捉着母亲的手,问说:“娘,我是爹的儿子,对不对?”

  “当然罗!”对于自己深信不移的“事实”,范倩倩回答得毫不迟疑。

  “那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想着另一个男人不可自拔,死去活来?”

  “你说什么?”范倩倩只觉脑门一轰,浑身冰冷,“你说什么?”

  “为什么我会想着一个男人?”上官翎痛苦的述说着:“那种感觉我问过二嫂,二嫂说这样是在害相思,是喜欢上了某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范倩倩陷入了惊茫之中。

  “娘,我是个男人,为什么会迷恋上另一个男人?我是不是有毛病?”上官翎苍白的双颊因情绪激动反而泛红了。

  “翎儿,你冷静一点!”范倩倩将她瘦削的身体纳入怀中,“你哭吧!”

  “哭?”

  “男人也会哭的,就是你爹也哭过!”范倩倩鼓励地说着。

  上官翎不哭则已,一哭起来,可就有如黄河决堤,大肆范滥,毫无自制能力,想把十几年来未用过的泪水一次发泄个够!

  “我可怜的孩子!”范倩倩不舍地轻拍她的头及背脊。

  上官翎足足哭了个把钟头,才似满意地止住泪水,对孤雁突如其来的思念,积累以久的郁窒,都在这一场哭泣得到极佳的宣泄,上官翎蓦然觉得自己仿佛是重新活了过来,回复了以往的活力及生气。

  “翎儿,你没事了吧?”

  “我觉得好多了!”

  范倩倩慈爱的抚了抚她的脸庞说:“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陪娘上‘清虚观’,出去走走散散心?”

  “嗯!”

  “那你早点歇息,娘回房了。”

  上官翎抹去脸上犹湿的泪痕,觉得心里头空空,感觉很轻松,没有半点负累。

  但是好景不常,孤雁的影子又在刹那间,没有任何预兆的闯入她的脑海。

  老天,她开始觉得和孤雁相遇是个错误,是她上官翎最倒霉的劫数,老天!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她到底要和记忆中的孤雁纠缠到何年何月?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知道,又将是一个无眠的夜!

  **********

  “翎儿,你昨晚没睡好?”范倩倩一语问中。

  何止昨晚?上官翎只觉哭笑不得,和娘亲打声招呼,先行纵马到“清虚观”。

  她好久没能出来遛马,马术却没生疏,一跨上马背,手中的马鞭就没停过,一路纵马狂奔,加上她疯疯颠颠的放声乱叫,引人侧目得很。

  到了离“清虚观”只剩半里的地方,她才缓下马匹的速度。

  “老头,劝你不要罗嗦,快将身上财物交出,大爷可以考虑免你一死!”

  “放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上官翎循声望去,发现有五、六个壮硕的大汉围着一个牵着白马,穿着华丽紫衣的大爷。紫衣大爷身陷险境,却依旧显出不凡的气势和雍容的气度。

  “就算你是天皇老子又怎么样?”一个强盗晃动手中白森森的钢刀,“照样一刀解决你!”“你们以为洛阳是个没王法的地方吗?”

  “王法?我呸!那是那些王公贵族的话,对我们这些水里来,火里去的英雄好汉来说,比屁还不如!”

  紫衣大爷有些不安地皱起眉头,那几个强盗更加得意地狞笑起来。

  上官翎正想寻人晦气,排解排解近日来的委屈不顺,说巧不巧,真教她遇上这一群只会欺负落单老人的家伙,教她不管闲事都不行。

  上官家这一代中武功最好的人当推老二上官翊,但上官翎既跟他最为要好,自然也耳濡目染地学了几手,对付小角色,绰绰有余。

  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原本得意洋洋的强盗在措手不及下,被上官翎一一修理,倒地呻吟哀嚎。

  “总算出了一口怨气。”上官翎笑吟吟地拍掌叫好,准备离开。

  “少年壮士请留步!”满怀感激的紫衣大爷唤住了她,“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上官翎难得“有礼”地转身作揖回礼。

  但等她的眼神一迎上紫衣大爷的面貌后,她却五雷轰顶似的浑身抖颤,是他,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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