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玄,我帮你带了些吃的来,全是道地的中国菜。」福寿到附近办事时,想到了这个嘴甜、人也甜的女孩。
「福寿伯,谢谢您。」她是很想念中国菜。
「来,快吃。我知道这里很简陋,要煮东西也不方便。少爷平常喜欢吃中国菜,我就带了一些过来。」
她和福寿伯同时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诸葛蓝玄眼睛虽盯著色香味俱全的中国菜,却也对福寿伯的话起了疑虑,她更想多了解费雷。
「福寿伯,你们少爷住在他的家里?」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奇怪,但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让她多了解费雷,她不想放弃。
「傻女孩,少爷当然住在他的家里,不然他住哪里?」老脸上堆著慈祥的笑容。
原来费雷在日本有房子,这是他应聘到日本医院的原因吗?而他住在他家里,却另外租房子给她住?她是他的妻子啊!
「你们少爷自己住在日本吗?他的父母不都是住在国外?」
「老爷和老夫人都在加拿大,少爷平常都在东南亚跑来跑去,这次他和他未婚妻回来住一阵子。」
未婚妻?是指她吗?还有,他是个医生,为什么会在东南亚跑来跑去?她知道他很忙,交往期间,有时好几天没接过他的电话。
「福寿伯,你家少爷是个医生,哪有空在东南亚跑来跑去?」
「少爷在东南亚有好几家医院,不跑来跑去怎么行!连我都得跟著少爷跑来跑去。」费雷的生活习惯由他打理。
「他有好几家医院?」他却跟她说他必须等升为副院长时才要补请喜酒!他为什么要骗她?
「蓝玄,你和少爷不是朋友吗?怎么不知道少爷的事?还是你是何小姐的朋友?」福寿有著疑惑。
「我和你们家少爷是朋友,但是不聊私事。」
「少爷平常是比较少谈私事。」
「福寿伯,何小姐是谁呀?」一听有女人在丈夫身边,女人的第一个反应总是要问清楚。
「何小姐就是少爷的未婚妻啊!」
诸葛蓝玄犹如遭五雷轰顶,脸色一下子刷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更离谱的是,他明明和她结了婚,还已经登记注册,怎么还会有未婚妻?
她脑中顿时大乱,无法有条理的思考,她的心思仿佛被抽空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她却完完全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不爱她,他对她的所有态度及隐瞒就足以证明。
她此刻不再替他找藉口,不再自欺欺人。她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跟她求婚?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蓝玄,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那么难看?
「没什么,福寿伯,我们吃东西吧!」当一切都明了之後,诸葛蓝玄虽伤心欲绝,但所有的疑问也有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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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费雷有未婚妻了,他却还跟我结婚。」诸葛蓝玄终於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蓝玄,不要伤心,费雷会眼你结婚,表示他是爱你而不爱他未婚妻。)诸葛紫玄安慰著。云诺天当初的情况也是如此。
「他根本不爱我!」诸葛蓝玄已泣不成声。
(蓝玄,把话说清楚,你这样大姊很担心。)诸葛紫玄也跟著她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诸葛蓝玄抽抽噎噎的道:「费雷他没在我住的地方待过二个小时以上;结婚没有买婚戒;我发烧时,他没在我身边:我们连手牵手的次数都算得出来;他有好几家医院,却骗我说他只是个外科权威;我生日时,只有一句生日快乐,他……」她终於将委屈全说出口。
诸葛紫玄听了好心痛。(蓝玄,回来吧!我马上让你大姊夫安排,我去日本接你回来。)
「我想先问清楚,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跟我求婚?」
(蓝玄,先回来,回来再打电话问也一样。)那么远,她们其他姊妹感应不到她的种种情况,她不能让她孤军奋战。
「那我总得跟他说一声。」她还是想看他一眼,她爱他爱得好深。
(蓝玄,费雷居心叵测,你先回来,我们大家商量後再决定怎么解决这段婚姻,我马上过去接你。)到日本只要二、三个小时。
居心叵测?诸葛蓝玄打了一个哆嗦。「好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会去机场搭大姊夫航空公司的飞机。」
(蓝玄,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赶紧回来!)一个人独自在那么远的地方,诸葛紫玄真怕她想不开。
「我不会胡思乱想,我会马上回去,然後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可她说得到,真的做得到吗?
(这样想就对了!赶紧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好!」
收了线之後,诸葛蓝玄立刻回到住处,冷静的拟了一张离婚协议书,在上头签好了名,整理好行李,准备忍痛离去。
临走前,她又驻足不前;她想把离婚协议书撕掉,想再看他一眼,想把话问清楚,更想著他也许是爱她的。
若非她有著超人的意志力,她又如何能在爱得这么深之後只是哭哭而已?
但,她还是想再见他一面;只是,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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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蓝玄刚要下楼,难得回来一趟的费雷,竟出现在门口。
「你这是干什么?」看她提著行李,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她在干什么,他只是不明白她怎么会没有预警的就要离开。
一见到费雷,诸葛蓝玄劈头就问:「雷,你爱我吗?」
费雷沉默不解的看著她。
诸葛蓝玄见他无法回答,嘴角漾开一抹苦笑,「我知道你不爱我。」她不该还抱著希望。
「你到底怎么了?」一向逆来顺受、从不多言的她,怎么会突然问这种敏感问题?
诸葛蓝玄深吸一口气,「我要回台湾了,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离婚协议书?「你要跟我离婚?」
「你都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苦笑依旧挂在嘴角,泪水噙在眼眶,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掉泪。
她知道了!反正他正打算要让她知道,最近他也饱受煎熬,想她又不敢来看她,不如就让她知道事情真相,然後离婚。
只是,一想到要与她离婚,他又百般不愿。这样矛盾的心态一直困扰著他,然而他却一直不明所以。
几经思量,他认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对她或许有些许心痛,但那程度不及他对筱薇的心痛;他对她或许有些许不忍,可那程度也未及他对筱薇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不忍。
「我是有未婚妻,但我不想跟你离婚。」费雷断然拒绝,顾不得何筱君对他漫长的等待。
他会让何筱君成为他的未婚妻,只为告慰何筱薇在天之灵,才会这么多年还没跟她结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根本不爱我。」
「我的确是不爱你,我只是要找你出气泄恨。」明白的告诉她,让她为她父亲不当的言行愧疚、赎罪。
「为什么要找我出气?我并没得罪你。」诸葛蓝玄听得惶恐莫名。
「你是没得罪我,是你那自认为能掌控人命运的父亲得罪我。」
「我不懂你的意思,请你讲清楚。」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讲话如此大声有力。
「你父亲藉相命之名胡言乱语,害死了我爱的女人。」一提及何筱薇的死,费雷又满腔愤恨。
他突然逼向她,扬起的嘴角、进发出冷光的双眸,让他像极了一只嗜血的狮子,而她则是他的猎物。
「我父亲不可能胡言乱语。」费雷的气势逼得诸葛蓝玄无法喘息,心头强烈地感应到对自己不利的讯息。她不想理他,迳自往门口走去。
费雷拉住她,力道大到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好疼!请你放开我!」
「你仔细听好,我不管你父亲有没有胡亏乱语,筱薇因为算命的结果而自杀是事实,你得为你父亲的言行付出代价。」
自杀?「你在胡说什么?你一定搞错人了,她一定不是让我们算命的。」
他们替人算命,除非在对方有危险时才会坦言告知,其他只是点到为止;他们只会救人,还不曾害人自杀。
「搞错人?」费雷冷哼一声,「你父亲不是号称卧龙诸葛吗?你们不是住在宜兰吗?」
「你说的都没错,但我保证你爱的女人一定不是让我们算命的。」
「我们?这么说你也会相命?」他摇头冷笑,「荒谬、无稽,你怎么没算出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
诸葛蓝玄也觉得荒谬又无稽、无奈又好笑。
姊妹们对她的感应她置之不理,而她为了爱他又隐瞒自己的一切,不敢在他面前使用超异能,不敢让他知道她的背景,唯恐鬼魅化身的谣言吓坏了他,他会不要她。
「我是会相命,能论过去、断未来,我还有超异能,我父亲和我的姊妹们都有;不过,我们只会救人不会害人。所以,你爱的女人不可能是让我们算命的,你最好再查清楚。」现在坦言也不晚,他们就要形同陌路了。
这番话听在费雷耳里,只当她是大放厥词、为父脱罪。「我不管你会什么,我都不会和你离婚,等我想放了你,我自然会放了你。」
他就是打心底不愿跟她离婚。
「趁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发生,离婚吧!」她虽失掉了一颗心,但至少还可以保住清白。此时,她感谢他一直没碰她。
费雷懂她的意思,他双眸微眯,扬起一抹冷笑,「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可以让你全身而退!」
「你想干什么?」诸葛蓝玄也懂他的意思。
「我们可是夫妻。」他仍是森冷的笑著。
「我签了离婚协议书了,不再是了!」
「我还没签。」
「离婚协议书在桌上,你马上签。」诸葛蓝玄退了一步。
「我不签。」
「你不签就无法和你的未婚妻结婚。」她提醒他。
「无所谓。」
诸葛蓝玄突来一股椎心的感应,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她行李也不提了,轻身掠过费雷身边想逃走。
费雷反应也不慢,他一把抓住了她。
第六章
「你放开我,我不想用超异能对付你,那个筱薇的死跟我父亲绝对没关系。」诸葛蓝玄好意警告著,她怕超异能会伤了他,那会让她心痛。
「超异能?我倒想看看。」他将她紧抱在怀里。
诸葛蓝玄听出他对她承认自己有超异能的事感到不信与不屑,她知道身为医生的他肯定不相信她,这也是她隐瞒他的原因之一。
或许她该露个两手让他瞧瞧,偏偏那椎心的感应让她集中不了心力,她从未有过这种情形。难道她难逃此劫?
「你的超异能呢?我想看看。」费雷讽刺道。
诸葛蓝玄再试著集中心力,那椎心的感应却愈来愈强烈,让她心痛到只好放弃。她坦言道:「我无法集中心力。」
「那就把衣服脱了,履行你该履行的义务。」最近,他除了忍受想她又不敢来看她的煎熬外,还得忍受她生日那夜挑起的生理欲望。
「不!」她是爱他,也想把自己给他,但那要有爱做基础;如今证明他对她没有爱,她不想多了个遗憾。
「那我自己动手了!」说做就做,他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服。
诸葛蓝玄无法使用超异能,她就只是他的囊中物、瓮中鳖,任由他为所欲为,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辩解。
「你真的误会了!」
「没有误会,一个前程似锦、可能成为我妻子的女人,如今只剩一缕芳魂、一堆白骨。」愈说,何筱微死时那苍白的容貌又清晰起来,此时他心中的愤怒也达到顶点。
他将她裸裎的无瑕胴体推倒在榻榻米上,深不可测的黑眸里燃烧著两簇火焰,也有著对这具完美躯体的赞叹。
诸葛蓝玄全身发冷,半是因天气,半是因费雷的失控,她往角落里缩去。「你别忘了你有未婚妻。」
「未婚妻又如何?你是我的老婆。」他将她箝制在身下。
「放开我。」她双手奋力的推著他。
「除非筱微复活。」抓住她的双手,费雷使劲的将她的双手扣在榻榻米上。
「人死怎能复生?」她无法动弹。
「你说得很对,所以我必须为她出口气以泄我心头之恨,否则我到死也难以消恨。」他置身於她的双腿中间。
「雷,你一定要查清楚,她的死跟我父亲绝没关系……啊!好痛……」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是会痛,尤其第一次会更痛,我不会让你太好过。」原来他已直接冲破那层阻隔,进入她干涩的体内肆虐著。
「好痛!放了我……」她快承受不起这样的痛楚,她的脸色渐渐苍白,牙齿咬破了唇。
「休想!」虽然干涩,但那种被紧紧包裹住的感觉,几乎销了他的魂,让他欲罢不能。
他不该让她独守空闺那么久。
诸葛蓝玄无法反抗,她痛得死去活来;费雷抓住她的手的手臂撑在她的脸庞旁,她使尽全力一口咬住他的手臂,期望他能因此放过她。
费雷吃痛的闷哼一声,本想给她一巴掌,但见她痛得脸色发白,一股怜惜之情油然心生。
他任由她咬著,突然想到他也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便低头咬住她的肩头。
「啊!」好痛!诸葛蓝玄惊叫一声松了口。身体的痛楚、心中的椎心之痛,让她在此刻把对他的爱完全转化成恐惧和恨。
「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他满意的看著留在她肩膀上的齿印。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双重煎熬,心灰意冷的她昏厥了过去。
在同时,费雷也将欲火宣泄在她体内。
见她昏厥了过去,费雷量了量她的脉搏、看看她的瞳孔,确定她只是昏厥并无大碍後,他帮她盖好棉被,然後紧紧的搂住她。
看著她的唇,他低头攫住芳香,亲吻一阵之後,才不舍的著衣离去。
离去时,他将门反锁。他绝不让她走,不是为了要继续折磨她,而是因为心中那个不想让她离开他身边的念头作祟。
他必须去拿事後避孕药回来给她吃,他发现她体内温度相当高,有可能是排卵期,他不曾为女人如此失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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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雷离去後,诸葛蓝玄从疼痛中悠悠转醒。
她发现费雷已不在,迅速起床著衣。
她低头看著她肩上费雷留下的齿印,两行清泪潸潸滑落,紧接著全身因恨意而战栗不止。
她是那么的爱他,却换来这般的伤害。她要赶快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他。
穿好衣服,她忍著下体的疼痛走到门口,发现门竟被反锁了!
她集中心力,门自行缓缓的打开,她犹如逃难般的逃出门去。
她不明白为何在她最紧急的时候,超异能偏偏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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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个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