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等我陪你睡觉的时候再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
「现在?」她沉吟了半晌,然後朝他摇摇头,她不能冒险现在告诉他,必须陪他睡觉,才会有求必应。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加重了抓住她手臂的力量,脸色阴沉。
季纤纤随即被骇住了,他的样子好像那些要债的,她那与他对视的美眸,立刻充满泪水。
「该死!」又哭了!
「你不要生气,我、我……」她泪水迅速在粉颊交错著,泣不成声。
他真是无奈啊!「好了、好了,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不哭了,回去吧,这里风大。」
「不要啦,踩在沙子上的感觉好舒服,你也踩踩看。」她边收住泪水边说道,娇声含泪令人酥软。
「我没穿泳裤。」被她的娇声影响,他柔声回道。
而且他还西装笔挺的,什么场所穿什么衣服,他分得很清楚,这也是一个绅士该注意到的。
「有什么关系。把皮鞋脱掉嘛!」
「不脱。」
「脱嘛!」
「不脱。」
「我帮你脱。」她蹲下身,强迫性的帮他脱下非常高级的皮鞋,然後递给他。
「你要我拎著皮鞋?」他可从不做这样的事。
「不拎著,难道把它丢掉啊?」
「你是我的情妇,又是你替我脱的,你帮我拎。」他哪个情妇不是唯恐伺候不周,只有她一点都不主动。
「好,我帮你拎,你拿著一下。」她把自己的鞋递给他。
皇甫逸接过她的鞋,「做什么?」
「我帮你拎,你帮我拎。」她一个人怎么拎两双鞋。
「你……」皇甫逸看著她的鞋,正想怒吼出口,她已经沿著沙滩跑了。
她什么时候帮女人提过鞋了?看著手中她的鞋,他实在是气不过,决定追上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季纤纤见他追上来,以为他要跟她玩,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她边跑边喊著:「你穿西装跑得也不慢嘛,比穿上壳的乌龟还快,加油!」
比穿上壳的乌龟快?「季纤纤,你最好给我站住,不然我把你的鞋丢到海里喂鲨鱼,而且我绝不买鞋给你。」
季纤纤真的站住不敢再跑。她走回他身边,「不想提鞋,那我们把鞋放在这里,然後让脚丫子泡泡海水,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她把鞋放在一旁,拉著他的手走向迎面而来的海浪。
握住她的小手,皇甫逸的气顿时消散,也不追究她让他提鞋的事,至於拿他跟乌龟比的事也算了,他将她搂入怀中,任海水冲湿他的长裤。
******
季纤纤轻松自在的哼著歌走出浴室,看到皇甫逸跷著二郎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只手托腮,神态佣懒优雅。
他长得真的很帅,她简直要被他的神采所迷倒。她走到他面前说道:「逸,你要洗澡吗?我另外帮你放好洗澡水了。」
皇甫逸双眼微眯,眸色阴黯,进出一道冷光射向她。
季纤纤被那冷光一射,浑身一震,嗫嚅的问道:「逸,你怎么了?」怎么从背影看不出他在生气。
他怎么了?还敢问他怎么了?两个人从海边全身湿答答的回到饭店,他刚好在柜台填些资料,要她先回房放洗澡水,原本想跟她来个鸳鸯浴,想看看她裸体的样子,她居然自己先洗好了!
他从沙发上倏然起身,从窗外洒进落地窗的灯光,拉长他颀长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
「你这个情妇是怎么当的?我的行李到现在没整理就算了,你居然还自己跑去洗澡!」自从跟她在一起,他讲话都得用吼的。
「我以为你不想要人家碰你的东西。而且我去洗澡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叫我先回房放洗澡水。」每回他一吼,她就会泪眼蒙胧。
「我只是叫你先放洗澡水。」见她泫然欲泣,他口气又变软了。
「那不是表示要我先洗吗?我不知道你要先洗,我下次会让你先洗。」只是洗个澡,干嘛那么生气?
他真的被她打败了!他不敢用吼的问道:「你到底懂不懂怎么当情妇?」
「我、我当然懂。」这种情况自然得说懂。
「那为什么没等我一起洗澡?」
「等你一起洗澡!一起?」她讶异的反问著。
被她这么一问,皇甫逸挫败的跌坐回沙发,一只手轻揉著太阳穴。「我当初怎么会收了你,我真该把你除名的。」
情妇是用来伺候他的,不是用来大呼小叫後又怕她哭,甚至还让他提鞋的!头一痛,不愉快的记忆又全回来了。
一听他说要把她除名,她立刻哽咽的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再洗一次,陪你一起洗。」
大妈又没说当他情妇要陪他洗澡,她以为只要陪他睡觉就好,而陪他睡觉就已经让他占尽便宜了,她哪知道还要陪他洗澡。
那泪水满是无辜,看得皇甫逸骂也不是、气也不是:他发现自己竟败在她的泪水之下。
他一把将她拉坐在大腿上,吻去她的泪, 「求求你,不要哭了。」
「你不把我除名,我才不哭。」
「好,不把你除名。」
「真的?」她立刻绽开一朵迷人笑靥。
情绪变化竟如此之快!她简直可以当演员了。
他似笑非笑,万分无奈的回道:「真的。」
她勾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一亲,「我好喜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我帮你整理行李。」
他则在她唇上轻啜一下,「好吧。你去整理行李,我去洗澡。」要看她裸体、要洗鸳鸯浴,来日方长。
第五章
皇甫逸洗完澡出来,一眼便看见季纤纤坐在沙发上睡著了。
沙发旁边是她整理了一半的行李,以及她今天所采购的衣物,她左手拿著一件他的内裤,右手则拿著他的内衣。
看到这凌乱的一幕,皇甫逸真想把她吼醒,话要出口他又吞了回去;她也该累了,刚刚在海边跑给浪花追,不累才怪。
真不知道跑给浪花追有什么好玩的,若要找刺激,就该跑给野狗追才好玩。
拿掉她手中的内裤和内衣,他自己动手整理行李,顺便将她采购的衣物也一并整理起来。
他皇甫逸拜这女人所赐,第一次自己动手整理衣物,第一次帮女人提鞋,真不知道她算哪门子的情妇。
整理好行李,他将她抱到床上,举手熄灯,拥她入眠。
知道她累了,他本来只想拥她入眠,偏偏她身上薄薄的香味,和她的柔软在在冲击著他的感官,让他无法安睡。
他忍不住轻吻著她的唇,抚触她如缎般的肌肤,接著褪下她的衣服,欣赏著她曲线毕露的撩人胴体。
他看得眼睛喷火、口水直往食道里流,他对这副胴体一点印象也没有,被撩起的欲望更是前所未有。
不行,他得叫她起床,她得伺候他,他无法抱著这副胴体像抱著棉被一样安然入眠。
他在她耳边轻唤著她的名字,试图唤起她为人情妇该尽的义务, 「纤纤,纤纤,我想要你。」
他从来不曾对情妇主动要求过,她们总会把他服侍得如太上皇,谁敢像她一样比他先睡。
见季纤纤仍没反应,皇甫逸加重了口气,提高了音量,继续在她耳边唤道:「纤纤、纤纤,醒过来!」
「你好吵、我要睡觉。」季纤纤在睡梦中推开他。
竟然说他吵?还推开他!她简直是跟天借胆了。
注视著她的娇酣睡颜,一把要烧上来的火又让她的模样硬生生浇熄。好,就原谅她太累了,他告诉自己,然後又将她拥入怀中。
闭目半晌,怀中的软玉温香依旧冲击著他,想要她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他的火热就紧紧接触著她的肌肤,
季纤纤睡得极不舒服,总觉得有个硬物贴著她,让她十分不自在,无法睡得安稳,她伸手摸著那令她不舒服的硬物。
「讨厌!」摸到後她用力一拨。
突来的剧痛让皇甫逸痛喊出声:「该死的女人!」他立刻翻滚下床,双手本能的护住他的命根子痛跳著。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说他的宝贝命根子讨厌,还这么用力的摧残,他一定要把她从群芳录里除名。
「季纤纤,你马上给我起床。」他的吼声中饱含痛苦。
季纤纤立刻惊醒过来,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皇甫逸奇怪的动作,不解的问道:「逸,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马上给我滚回台湾去。」多有风度的绅士在碰上有断後之虞时,也会口出恶言。
季纤纤被吼得莫名其妙,她眼眶含泪,微噘著嘴问道:「为什么?」
「问你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好事?」
「刚刚……」她侧首想著,刚刚她在作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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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作梦。好像梦见……啊!我怎么没穿衣服?」季纤纤急忙拉住棉被遮住赤裸的身子。
「我脱的!连衣服都要我帮你脱,还说你懂得怎么当情妇!」皇甫逸双手仍然护在胯间。
他脱的?「逸,那我们、我们是不是睡过觉了?」她是不是可以跟他提收购的事了?
「什么睡过觉了?天都还没亮呢!』
「我的意思是,我们……」真教人难以启齿,她羞得低下头,只敢用余光偷偷的看著他。
而她的余光正好瞥向他护在胯间的双手,那动作真不雅,不像是他这种绅士会做的。「逸,你到底怎么了?」
「问你自己。」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问我自己?」
「不知道!我不要你这个情妇了!」
「不可以!」她抬起泪眸委屈的瞅著他。
「你哭也没用,你刚刚、你刚刚……」他是个绅士,四大名公子之一,这种事他如何启口。
「我刚刚到底怎么了?」季纤纤开始哭了起来,嘴巴没哭出声,泪水却如暖泉般不断涌出。
「不准哭!」他这么痛,才该哭。
「哇……哇……」被他一吼,她立刻痛哭出声。
天啊!就算黄河、长江枯竭了,这女人的泪水也肯定哭不乾。
「不准哭!」他再次吼道。
季纤纤停了一下,又忍不住哭出声:「哇……哇……」
皇甫逸被她哭得手足无措,阴冷的眼因她的楚楚可怜而渐渐柔和。「乖乖,算我求你,不要哭了!」
他温柔的态度缓和了她的情绪,说不哭就不哭,季纤纤立刻停止了哭泣。然後抬起滢滢水眸,委屈的瞅著他。
皇甫逸被她看得自责不已,他怎么舍得凶她、怎么舍得不要她:看她那张精致的俏险、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檬和清纯的气质……
「我刚刚到底怎么了?』她没忘记自己还没得到答案。
「没事。你弄痛我了。」
「我弄痛你哪里?我应该先警告你的,我睡觉的时候若梦见跳舞,有可能会拳打脚踢。」
「你不是拳打脚踢,你是……」他还宁可她拳打脚踢,至少不会这么痛。
「我到底弄痛你哪里?」
「这里。」他指著他的宝贝。
「那里!」季纤纤也指著他的宝贝,然後迅速收起手,面红耳赤。「我……你一定很痛。」
「当然痛。」
「对不起。」
皇甫逸重新上了床,抱著她一起躺下,在她耳边说道:「现在没事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这么亲密的抱著她,是不是表示他会继续要她。「逸,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当你的情妇?」
「可以。」
「那我们可以睡觉了吗?」不是她不懂矜持,她得赶快跟他提收购的事,那些要债的逼得她走投无路。
「这不就要睡了?」他亲吻著她。
「逸,我……」他们这样紧紧的搂在一块儿,表示可以提了吗?她应该问大妈问清楚一点,到底该在什么情况下提?
「什么事?」
「没事。」应该不是这时候,他们还没真正的睡著。
「纤纤,你就这样任由我抱著你,什么事也不做?」她就这样躺得直直的,全身还微微颤抖,彷佛他的触摸是种酷刑。
「我要做什么?」大妈又没告诉她。
居然问他她要做什么?他是不介意主动,但她至少得有热情的反应,如果她让他觉得自己无法令女人感到满足,那有多伤他男性的尊严!
他又不禁怀疑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情妇?」
「是啊、是啊,我是啊。」都有要睡觉的趋势了,她不能前功尽弃,说什么也要承认到底。
「那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他忍住怒气谆谆善诱。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忘记了。」
这种事会忘记?这可谓是动物的本能,她会忘记?皇甫逸彻底被她打败了,他翻离她的身,大字朝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逸,你怎么了?」季纤纤翻过身,趴著问他。
皇甫逸注视著她那张清纯无瑕,似是未解人事的脸。只是,既然是他的情妇,就不可能未解人事。
他无奈的说道:「你是不是该主动一点,譬如说,主动亲我,主动……」不对啊!这种事不该由他来提点!
原来是要她亲他!早说嘛,被他亲过几次,她也有一点概念了。她立刻送上自己的唇,努力的亲了起来。
虽然亲得差强人意,但足以令他性致高昂。「纤纤,我要你。」
「要我什么?」季纤纤不解的问。
皇甫逸一听,面目狰狞,怒不可遏,「季纤纤,你存心折磨我是不是?」他何曾受过这种活罪!
被他一吼,季纤纤泫然欲泣,「你要什么请讲清楚,有的话我就给你嘛,元宵节又还没到,你就要我猜灯。」
「你……」皇甫逸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见她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他尽量缓和
的说道:「今晚到此为止,你最好想起怎么当我的情妇,否则……」
他料定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料定她又会痛哭出声,话点到就好,他迅速躲进棉被里,准备将她的哭声隔离在外。
这女人惹得他心痒难耐,搞得他乌烟瘴气,哭得他手足无措,他一定要打电话问魏俊生,记不记得这个情妇是从哪里来的?北极还是南极?
季纤纤见他不理自己,紧张得哭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当情妇?
她不懂得怎么当情妇,皇甫逸就不跟她睡觉;皇甫逸不跟她睡觉,她就没办法提公司收购的事。怎么办?就差这临门一脚,她的公司就有救了。
她忽然想起他生日那天,那群如豺似狼的女人围著他……
大概是那样子吧!
她钻进被窝里,「逸,我知道怎么当情妇了。」
「想起来了?恢复记忆了?」他余怒未消。
「嗯!」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接著,她送上自己的唇,贴上自己的身。
皇甫逸轻易的被她撩拨,热情的回应她。
棉被内,一场春色荡漾出无限风情……
******
深更半夜——
听著皇甫逸平顺的呼吸声,确定他睡著後,季纤纤轻轻拿开皇甫逸横在她身上的手悄悄下床。
天啊!女人的第一次怎么这么痛,连走路都难过。只是,痛过後的那份欢愉,言语难以形容,她也只能用「天啊」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