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她的生理期一到,她就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瘫在床上,可她愿意为言旭东奔波。
言旭东接过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所有权状,当场愣住。”这是……”
“你家的房子我很喜欢,我今天去把它买下来,可不能登记你的名字,你债务未清,怕又会被查封,所以先登记我的名字。”
“是你买的,理当登记你的名字。”
“可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啊!言大哥,你快吃饭,吃完饭我替你办出院,你就可以回家了。”
她明明是胡涂蛋一个,竟为他打算得如此周到……
言旭东说不出心里的感动,只能看着她,用深情款款的眸光向她道谢。
冷霜儿迎视着他,虚弱地漾着微笑。
渐渐地,言旭东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他连忙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
“你是不是饿坏了?脸色不太好。”
冷霜儿摇摇头,“我不觉得饿,我只是想休息。言大哥,你快吃饭,吃完饭就可以回家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感冒了是不是?”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
“我没有感冒,只是……是……”她敛下眼睫,轻声说道:”是人家那个来了啦!每次来都不舒服,只想躺着休息。”
言旭东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迅速落下一吻。”我有办法让你舒服一点,我们现在就回我家去。”
说走就走,言旭东立刻带着冷霜儿出了医院。
驾着冷霜儿的红色小金龟车,路上言旭东买了个暖暖包、几包巧克力、两碗热汤,便一路狂飙回到言宅。
停车后,他抱着冷霜儿下车,他直接穿过大厅来到后院,抱着她一起坐在情人秋千上。
今天的天气不错,微风徐吹,很舒服。
言旭东握着暖暖包,让冷霜儿偎在自己怀里,他将暖暖包隔着衣物轻贴在她的小腹上,并柔声询问:”有没有舒服一点?”
冷霜儿在他怀里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哦!
他轻撩着她的发,继续柔声说道:”等你再舒服一点,可以吃点巧克力、喝点 热汤。”
“言大哥,你好体贴哦!嫁给你一定很幸福。”顿了下,她继续说:”我都不知道可以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舒服一点,你怎么会知道啊?”
“我……无意中听女同学讲过。”事实上,是郑诗如曾要求他为她这样做过。
冷霜儿对他的回答并无怀疑,她拉着他握着暖暖包的手,伸进她的衣内,闭上眼享受着他的温柔体贴。
碰触到她柔滑的肌肤,言旭东的身子微微一震,彷佛初次碰触女人的胴体。
“言大哥,你吻我好不好?”冷霜儿慵懒地问。
言旭东依言俯身吻住她。
他很少主动吻她,不是不想,而是在逃避她的热情,他怕自己会失控,会忘了自己要当爸爸了。
郑诗如的父亲如此待他,他可以毫无顾虑的退婚,可郑诗如有他的孩子了,他不能让孩子没有妈妈。
冷霜儿热切地回应他的吻,言旭东痛苦地想压抑自己,偏偏让激情的浪潮淹没了理智……
春光旖旎、微风徐徐、秋千轻晃、鸟语啁啾,两人相偎相依、激情拥吻……
*** *** ***
时光匆匆,已经到了言旭东出国的前一天。
这一整个月,他和冷霜儿一起把屋子重新布置过,在海边、山上、郊外……留下他们的足迹;还有,他们曾和要债的飙车、玩捉迷藏……
短短一个月,他们的感情突飞猛进,热恋的程度不输给街上的任何一对情侣。
此时,冷霜儿半躺在言旭东的床上,脸色苍白、精神不济的看着言旭东整理行李。
然而她会脸色苍白、精神不济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月经如期来了,另一个是离情依依。
言旭东背对着她,不敢注视她充满不舍的灿亮水眸,心里五味杂陈。
岂止她不舍,他也不舍。
她深深地爱上他了,他可以体会得到;而他……好像也对她动了真情。
自己的感情起了不该有的变化,他不禁担心起冷霜儿是否承受得住他的恶意伤害……
可他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他有了孩子也已经是事实;这一切本不该、也不容许发生的,等他拿回言氏企业时,他和她的一切也将结束,纵然他担心她会受到伤害也无可奈何。
他曾异想天开地想过,若冷霜儿能体谅他、不恨他、不怪他,那他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可是……可能吗?在自己伤害了她之后。
“言大哥。”冷霜儿伸手扯着言旭东的衣服。
“嗯?”言旭东转身。
冷霜儿看了他一眼,垂首说道:”人家本来是想……是想……”接着又抬眸看着他,眨了眨眼,脸泛红晕,她羞怯得嗫嚅起来。
“想什么?”他柔声问。”是不是想去哪里?”
冷霜儿摇摇头,“不是,我是想……”她朝他招了招手,等言旭东在她身边坐下后,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将唇凑近他的耳朵,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人家想把自己给你。”
言旭东一听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冷霜儿凝视着他的眸,轻轻地、羞怯地继续说道:”人家……人家爱你嘛,你要不要?”
“我……”想要却不能要。
言旭东继续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他一点都不干脆,冷霜儿放下双手,因尴尬而紧紧握拳。”你……没关系,你不想要我不会勉强你的……”
言旭东一听,连忙勾起她的下巴解释:”霜儿,我不是不想要,我当然想要,我是……我只是……你这么好,我怎么能……怎么能……”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冷霜儿噗哧一笑,替他回答:”你一定是不好意思对不对?是我自己要给你的嘛!”他还客气什么?
言旭东只能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着她的俏脸,依旧不知该如何应对,欲望与理智激烈交战中。
他非常、非常想要她,想将她的味道牢牢记住;可他不能这么自私,他不想这么伤害她。
“可是……”冷霜儿扁了扁嘴,有些失望的说道:”人家那个刚好来……我忘了上个月是几号来的,无法推断这个月的时间,否则我就会在这个月来之前……就给你。”
言旭东一听,啼笑皆非,欲望与理智立刻休兵。
他怎么会忘了她现在正值生理期?唉!这个让人又爱又怜的迷糊蛋,话也不会一次说完。
冷霜儿娇憨一笑,和他勾勾手兼盖章,而后说道:”两年其实很快的,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我认定你了。”
“两年?”那时她对他的感情应该已经淡了吧?他将不必承受这个承诺带给自己的诱惑和折磨。他应允:”好。”应了声好之后,他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接着问道:”霜儿,你说认定我了是什么意思?”
“人家想嫁给你啊!你变笨了,不懂人家的意思。”她娇笑地说。”人家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会计这么行,一定是上帝派来解救我的。”
是的!她是告诉过他,可他却有不同的看法,上帝不是派他来解救她的,而是派她来解救他的。
冷氏家族的情况,他透过冷霜儿了解不少,她的家族责任是掌管财务,冷霜儿想让他替她担起家族责任。
据他所知,她和冷冰儿这两个冷氏家族的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加上父母、哥哥们宠,以至于她们承受不起压力,无法一肩扛起家族赋予的责任。
冷冰儿,她做事过于轻率,这样的个性怎能当个处处小心谨慎、说话必须经过琢磨的律师?看来,她唯一聪明的一次,就是找到一个优秀的丈夫替她担起家族责任。
再说到冷霜儿,她是冷家最小的么妹,多了个姊姊宠,更是一点主见也没有,这么多年来,人都犯迷糊了!
她写的数字,常常不是多个零就是少个零,借变贷、贷变借更是常有的事,这样的个性怎么能管帐。
所以,冷霜儿老想找个人替她担起家族责任,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偏偏他无法当那个解救她的人。
他在她唇上一亲,“霜儿,你才是上帝派来救我的天使。你休息一下,我出去买些吃的回来。”语毕,他起身离去。
下楼,来到楼梯口,他被郑诗如吓了一跳。
“诗如!你怎么进来的?”他连忙拉着她下楼。
郑诗如甩开他的手,怒道:”门没关我就进来了!进来看你们两个离情依依、难分难舍!”
“你不该偷看我们。”言旭东不悦地道。
“我不该吗?”她尖声质问。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马上让霜儿知道我有多卑劣,收回所有对我的资助,我也可以不再愧疚,然后……”
“不准卖戒指。”郑诗如知道言旭东想说什么,她连忙降低音量、打断言旭东的话。
除了对这枚戒指爱不释手,这枚戒指也可确保她言氏长媳的身分。
不过,得到言氏长媳的身分跟抓不抓得住言旭东的心是两回事,她接着说道:“我今天去做产检了,医生说胎儿很健康。”
言旭东听了并没有当爸爸应有的喜悦,可他的责任心迫使他说:”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孩子,快生产时到美国找我。”
郑诗如连忙应道:“到美国不方便,我还是在台湾生,我妈可以帮我坐月子、一起照顾孩子。”
第五章
两年后,自美国飞回台湾的班机上——
言旭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思绪复杂到了极点,想的、念的都跟冷霜儿有关。
他去美国两年了,也顺利拿到学位了。
这两年来,由于教授的赏识和介绍,他会计鬼才的名号在学校里响亮起来;后来他进入了加州最具规模的会计师事务所,名号也在加州打开了,他恢复成从前那个充满自信的他。
如今,他顶着会计鬼才的名号,以及在美国知名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经验回国,已经有一堆会计师事务所、知名的大企业、大专院校,甚至是国家机构等着要聘请他。
而他也把言氏企业的帐全查出来了,言氏企业当年是让几个高级主管联合掏空的。
如今,他已经请徵信社把他们的资料全查清楚了,他将一一进行报复。
在他把言氏企业的帐全查清楚的同时,他才发现冷氏集团当初买下言氏企业的金额高于法院拍卖的价格!
天啊!
他不仅误会了冷氏集团,还利用了冷霜儿,这教他如何面对冷霜儿?又如何跟她坦白?还不如杀了他,或许他、心里还会舒服一点。
还有,她承受得了他的欺骗吗?
万一她承受不了,他该怎么办?他能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吗?
天啊!他在心里再次呐喊,怪老天捉弄人不必负责任。
“旭东,你在想什么?”郑诗如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将他的脸转回,与她面对面。
半年前,郑诗如把言旭东的近况告诉了她父亲,她父亲现实得立刻同意郑诗如到美国陪言旭东。
言旭东注视着郑诗如,应道:”没想什么。”
郑诗如则精明地说:”一定有,你在想冷霜儿对不对?”
言旭东的脸上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郑诗如自是没有发觉。
她继续说着:”你怕难以开口提分手对不对?”
“是不好开口。”他将脸转向窗户。
见他又将脸转向窗户,郑诗如锐利的美眸凝视他心事重重的侧脸,她心里也跟着不踏实起来。
她再度伸手转过他的脸,问道:”你欠冷霜儿的钱算清楚了吗?支票开好了没?”
言旭东点点头。
“利息我也算过了。”
他要用这张支票切断他和冷霜儿这两年的关系。
“开好就好,待会儿下飞机后,我会陪你和她说清楚。对了!我爸要你先住进我家。”
“我不想借住你家,我会不自在,我会先去住饭店再租房子。”语毕,他又将脸转向窗户。
他当真是心事重重……
郑诗如的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倚着他的手臂说道:”我爸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孩子需要认祖归宗。”
这两年,言旭东对她冷淡许多,她肯定他的改变跟冷霜儿有关系,因此她本来是要以流产为藉口说孩子没了,去圆自己撒下的谎;可他的冷淡让她没有安全感,她只好去领养一个孩子回来充数。
领养这个孩子之前,她也考虑过了,为了预防这个孩子将来会跟自己亲生的孩子争夺家产,于是她认养了一个女婴。
言旭东没看向她,想也没想地说道:”等我要回属于我的一切再说,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她会体谅她爸爸的。”
言旭东还没见过他女儿,郑诗如只带来她的照片。
当他看到孩子的照片时,他并不激动,也没有特殊的感觉,完全没有当父亲的喜悦。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应该要雀跃不已吗?
*** *** ***
冷霜儿开车来到机场,飞机也刚好落地。
她一停好车,便飞快地进入机场大厅,兴奋地、期待地注视着出境处,等着言旭东的归来。
可今天机场里的气氛好像怪怪的,挤满了一堆不像是要搭机的人,个个面色凝重,有的还默默地掉着泪。
怎么回事啊?
接机时,不是应该要像她一样高高兴兴的吗?
正感到疑惑之际,一群人的谈话声解开了她的疑惑,原来是一班由美国飞回台湾的班机失联了。
自美国飞回台湾的班机失联了?
她连忙抬眼看着电子看板,的确有一班班机延误了二、三个小时了。
二、三个小时?怕是凶多吉少吧……
不过还好,失联的不是言大哥搭的那一班飞机,言大哥搭的班机已经到了。
此时,广播声响起,播报着有关那班失联班机的情况;此时哭声、喊叫声荡在整座机场内。
接着,救护车、警车在机场外停下,因为有人激动得去包围航空公司的柜台、有人悲伤得晕倒了。
这场空难让机场陷入一片混乱。
好可怜哦!飞机失事了,他们的亲人肯定没救了。
阿弥陀佛、圣母玛丽亚、耶稣基督、观世音菩萨……感谢众神没让言大哥搭上那班失事班机。
“你是冷霜儿吗?”一道女音在她身后响起。
闻言,冷霜儿连忙转身。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郑诗如突地哭了起来,”呜……呜……我是旭东的未婚妻,他、他……”
“喂,你不要哭啊,你说你是谁?请你再说一次!”她一定是听错了,言大哥怎么可能有未婚妻!
郑诗如吸了吸气后说道:”我知道你无法相信,可我真的是旭东的未婚妻,我们都有一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