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还是可以来我们家吃饭,老妈会很高兴看到你的。”他挤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她伸出一只手想挽留他,但是他已经后退一步。
“保重。”他凝视她最后一眼,转身朝楼梯走去。即使她再怎么叫唤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回头。
等到楼下铁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她已经哽咽到几乎无法呼吸,泪眼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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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章柏威和沈美玲都没有见面,甚至连通电话都没有。
章柏威觉得十分庆幸这周的工作量比较大,要看的书面和计算机档案数据一大堆,还有几家公司工厂要参观考察,可以避免让他的思绪不断萦绕在她身上。下了班,他会尽量在公司里待晚一点,或是和同事去用餐小酌,尽量让自己忙碌分心无暇胡思乱想。
然而夜晚回到家,看到沈美玲公寓三楼亮起的窗口,他总是忍不住想着她在做什么,工作是否顺利,生活是否已经回复以前的规律。
好几次他都发现自己瞪着手机,期待着它会响起,更有股冲动想打电话给沈美玲。他想听听她的声音,听她说些无足轻重的生活琐事。
他想念她轻柔的笑声,想念她双颊醉人的红晕,想念她在他怀中的温暖。
躺在床上,他调整一下姿势。自从意识到她是个成熟女性之后,他常常发现自己对她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幻想,这也令他非常懊恼。
他努力地说服过自己沈美玲不是他可以碰的人,可是他饥渴已久的身躯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还是常常发现自己在她身边、或想到她时会有尴尬的生理反应,就连夜晚有时做梦也会梦见她,令他起床时疼痛不已,得先冲过冷水澡才能正常地去上班。
他错了,他错估了沈美玲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短短两个礼拜,她已经钻入他的脑中和心中,而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可是如果他的努力没办法得到她的认同,他也不会勉强她接受他。因为这对她会是种不受欢迎的折磨,必须忍受一个“邻居”的碰触。
在这件事之后,他发觉自己对这暂时交往的投入程度令自己震惊,本来只是希望让沈美玲可以感受到恋爱的感觉,他却发现自己的感情收放并不如预期来得自由,他投入太多了。
在无意中他真的将沈美玲当作自己的女友了,对她也有所绮想,甚至期待她会响应自己的付出,所以当得知她仍然没有把自己当成男友时才会愤怒受伤。
也许他没有理由责怪沈美玲,反而应该称赞她把持得当,可是他的男性自尊却抱持着相反的看法。
他摇摇头,原本还自许懂得如何对待女人,看来他应该留级重修了。
想到以后两人将回复原本的疏离关系,他只觉得惋惜。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希望以后沈美玲接受的人能善待她,给她应得的娇宠关爱。
也许这样也好,再继续发展下去,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他可不想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美国去继续工作。
只是现在心中那一块空虚又是什么?
他强迫自己将眼光扯离毫无动静的手机,强迫自己的脑袋想些别的,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想到沈美玲!天知道他这一个礼拜来已经想她想得够多了,比先前两人还未吵架前更加频繁。
拉起棉被,他欢迎睡神的拜访,同时祈祷不要像前几天一样,再做一些令他早上起床时会痛苦难堪的梦,但是又暗暗期待能在梦里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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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玲双眼无神地瞪着前方,新闻早巳播报完毕,现在在播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的手机械式地抚弄着露露仰躺露出的肚皮,隐约觉得这柔细的触感令人感到些许安慰。
几天来,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早上闹钟响了,梳洗完毕便去上班。晚上下班后便回家,吃着自制的简餐,然后上床睡觉,日复一日。
和以前的作息完全一样,可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她可以满足地过下去,但是现在对于没有柏威的生活,她只觉得索然无趣。
星期一中午,陈慧文兴匆匆地问她关于章柏威的事时,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只是邻居。
因为章柏威已经放弃她了,或者该说她辜负了他。
她看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他没有打给她,她也没有主动联络。毕竟她能说什么呢?对不起?
人总是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她没想到说错一句话,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她为什么不能坦诚呢?为了保护她在同事面前的自尊,她伤害了章柏威,看到他受伤的神情,她真想收回那句该死的话,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章柏威为她付出许多时间和精力,也真的让她感受到被珍爱的幸福甜蜜,可是她却以否定他的努力来回报他。
现在他离开了、放弃了,她该怎么挽回他?她又有什么立场挽回他?
苦涩的后悔淹没了她,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不再只是邻居,也不只是朋友。她已经开始将他视为真正的男友,对他撒娇依赖,与他坦承交心。
然而因为她的冲动,无心插柳而成的一段关系,现在因她的失言而回到原点。
感觉眼眶红热,她连忙抽出一张面纸擦掉盈眶而出的泪水。
这种心痛欲碎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她怕知道答案,也怕自己已经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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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章柏威打算在家里看书,却发现心思无法集中。这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一个礼拜来都是如此。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他对沈美玲的感觉,但是他只发现到她愈来愈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从来没有对分手的旧情人有这么深的执着。也许是他认识沈美玲的时间比较久,所以需要更多时间来遗忘?
他第一百次,不,第一千次瞪着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依旧毫无动静。
该死!沈美玲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也许沈美玲已经回复以往的生活了,只有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为她牵肠挂肚。
也许打个电话给她,可以让沈美玲以为他已经完整恢复以往的态度,甚至可以友好地问候她了。嗯,有道理。
不过在电话响了十声都没有人接之后,他开始有点纳闷。她出去了吗?出去也应该会带着手机才对啊!
他切断之后再拨一次,这次响了六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喂?)
听到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他有点担心。“美玲?”
(柏威?)她的声音多了点惊讶,但还是很虚弱。
“你还好吗?”
(嗯……还好……)
“你听起来不太好,怎么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忧虑。
(有点不舒服,不久就会好了。有什么事吗?)
他颇担心沈美玲的健康状况。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看你过得怎样。”
(哦……还好。)
一阵尴尬的沉默。
(还有其它事吗?)她轻声问道。
他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聊天?可是她似乎精神不太好……
(没有其它事的话,那,拜拜。)
他瞪着联机已断的手机,觉得沈美玲的态度实在奇怪,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好。
一阵焦虑啃蚀着他的心,令他坐立难安。拿起外套,他决定到沈美玲家去一趟,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威!你要去哪里?马上要吃饭了!”章母看到他要出门,在厨房门口喊住他。
“出去一下,等一下就回来。”话声刚落,他已经步出家门。
第七章
到了沈美玲的公寓大门口,刚好有一位妇人出门买午餐回来,他乘机进门。到了三楼,他按下沈美玲家的门铃,过了一分钟没人响应。他又按了一下,过了半分钟,沈美玲才来开门。
“柏威?你怎么来了?”她惊愕的神情掩盖不住脸上的苍白。
她拉开门,让他进屋。
章柏威顺手将门关好,转身仔细看着她。她身上穿着白色连身长睡衣,脸色和睡衣的颜色差不多。她在肩上披了件毛衣外套,眼下的黑眼圈在脂粉末施的脸上分外明显,还微微弯着腰。
她是因为他而憔悴至此吗?他本来以为这种想法会给他的男性自尊带来安慰,可是他只觉得心疼。“怎么了?你看起来好憔悴。”他向前一步,勉强克制住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她的眼睛饥渴地看着他,掬饮着他英挺的外貌。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他,他是不是变瘦了点?她不确定,只知道他还是一样英俊帅气,她好想念他。
想到自己迟迟未回答他问的问题,她苍白的脸上出现微微红晕。“只是身体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是感冒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他的视线梭巡着她的外表,没看到明显的外伤。
她摇摇头,垂下视线。“不是。”
“那是怎么了?”他追问。
她的脸色更加涨红。“是女人的毛病。”
他恍然大悟。“是生理痛吗?”他柔声询问。
她羞红着脸,点点头。
“有没有吃止痛药?”
“有,可是效果不大,还是好痛。”她虚弱地对他一笑。
看到她病弱的笑容,他觉得心里一阵刺痛,忍不住伸手抚顺她睡后凌乱的头发。“你先去躺下吧,好好休息。”
“那你呢?”
“你要我离开吗?我可以找我妈来看看你。”他谨慎地问道。
她急忙摇头。“不要,留下来陪我,一下下就好。”她祈求地望着他。
他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又长高了十公分。“OK。”
沈美玲回房到床上躺下,他拉出梳妆台下的椅子,坐在床边,看着侧卧在床上的她。
在鹅黄色的棉被下,她显得好娇小、好脆弱。他伸出手拂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手指流连于她脸部肌肤柔细的触感,隐约注意到她苍白的肤色与他黝黑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
令他惊讶的是,她竟伸出手来按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颊。
“美玲……”他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是听从理智将手抽回,还是顺从本能继续抚摸她。
“我……”她吞咽了一下,凝聚所有的勇气。“很想你。”
他的心陡然一跳。“我也是。”他柔声答道。
她盈满泪雾的双眼凝视着他。“我们不能回到以前?”她急忙修正。“我是说上星期天我说错话之前。”
他怜惜地看着她,想象着她需要多少勇气才能说出这些话。“你确定吗?如果你只能把我当成你的邻居,实在没有必要继续……”
她摇摇头,眼泪从眼角溢出,滴落在枕头上。 “对我而言你不只是邻居,可是我不敢对自己承认,我怕等你一走,我会无法习惯。”她颤抖地对他一笑。 “可是我发现得太迟了。”
他的胸口因她的话而绷紧。“那么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只是握着抚着她脸颊的手掌,以颤抖的手将之移到她的唇边,缓缓印上一个沾泪的吻。
他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地全身一震,口中逸出一声渴望的呻吟。移身到床上,躺卧在她旁边,隔着棉被紧紧地抱着她。
感觉到这熟悉的怀抱,闻到久违的古龙水香味,她忍不住低泣出声。
听到她的哭声,他实在无法承受。“乖,拜托,不要再哭了。”他的唇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游移,吻去她的眼泪,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吻着她的额头、鼻尖、眼睑、粉颊,最后印上了她的唇。
章柏威以嘴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樱唇,她配合他的动作,微微抬起头迎接这性感的抚触。他伸出舌尖舔去积在她嘴角的泪水,然后舌尖顺势划过她微启的双唇,使其更加分开。他的舌尖乘机探入,却受到牙齿的阻挡。
“嘴巴张开”他低声呢喃道,以牙齿轻啮着她丰满的下唇,然后以舌头爱抚、舔舐。
沈美玲迷乱得无法思考,只能听从他的话。
章柏威对她的顺从感到既欣喜又满足,为了回报她的顺从,他尽情探索着她炽热光滑的口腔,掬饮着她的甜美,技巧地挑逗她的舌头,诱使她与自己一同交缠共舞。
仿佛过了许久,当密合的唇舌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但仍依恋地交舔着对方润湿的双唇,不时交换几个较短暂、热度却丝毫不减的亲吻。
他的唇舌接着向她的粉颈探索,深吸她芬芳的体香,舔过她白皙微微沁出汗水的肌肤,她急促的脉动震撼着他的舌尖。他的脸摩挲着她耳朵与颈部的交接处,感觉到她不自主的轻颤,然后他袭向她的耳朵,以鼻尖描摹着她的耳廓,将她可爱精致的耳垂纳入口中吸吮轻咬。
他听到她发出惊喘和口中吟,于是抬头望向她。
眼前是他梦寐以求的美景,她的眼神迷蒙,双颊潮红,樱唇仍因刚才长时间的吮吻而红肿润泽,口中发出性感的娇喘及嘤咛。
他按捺不住诱惑,再度吻上她的唇,高兴地发现她热情的回应。
将原本盖住她胸部的棉被拉下到她的腰间,他的双手沿着她的腰缓缓探向丰满的胸部。隔着睡衣,他的拇指在她的胸部下缘描画着,等到她开始不能自己地蠕动时,他的手才向上移动,覆盖住她因兴奋而肿胀的胸部,知道生理期她的胸部可能会比较敏感,他轻柔地抚揉着。
她突然发出一声低喊,弓起身体,一脸痛苦地按着腹部。
“又痛了吗?”他觉得心似乎也跟着痛了起来。
章柏威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按摩着她的小腹,希望能减轻她的痛楚。
她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对不起,等一下就会好多了。”她的眉头仍因疼痛而皱起。
看着她因痛楚而蜷缩起更显娇小的身躯,他几乎被一股强大的情感游涡所淹没。“我想抱着你,可以吗?”他问道,声音低沈沙哑。
沈美玲羞赧地点点头,掀开棉被。
这是他所见过最温暖、最性感的邀请,他也迫不及待地欣然接受。
将皮鞋脱在床边,把外套放在刚刚坐的椅子上,然后他钻进棉被里侧躺在她身旁,将她拢进怀中,一手仍不时按摩着她的下腹。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他问道,害怕她已经痛了很久。
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吸入他的气息。“昨天晚上。通常第一、二天会比较痛,明天就会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