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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太放肆 page 9 作者:名秀

  她整个脑袋都是那个女人。

  如今和赖彻共住的房子,那女人也住过。

  如今和赖彻共睡的床,那女人一定也睡过。

  还有桌椅、碗盆、浴室……天,光是想像,她就快抓狂了。

  席真连喊三次,她才回过神。

  “喂喂喂——你还在想呀?”

  芬淇耸耸肩,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席真道:“你知道吗?我上回看‘柯梦波丹’,里头说男人可以一次爱好几个女人,但全是‘真心’的,这是天性;而女人却没办法。所以即使赖彻还留着那女人的东西,你也不必太介意,那不代表他不爱你。”

  “他没说过他爱我。”

  “不爱干什么娶你?”席真一派天真地。

  芬淇无语地从口袋掏出一张相片。“这女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我的天!”席真惊嚷。“你——你竟然偷走相片!”万一赖彻发现还得了?

  芬淇一双眸子无辜地眨了眨。“才一张,他不会知道的。”跟着她又从口袋里抓出一叠信。席真惊呼,瞠目结舌,只差没摔下椅子。“你你你——那一堆信是——”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芬淇讪讪地将信扔到桌上。“我看完会放回去的。”她没办法克制自己想看的冲动。

  席真极力撇清。“我不管了,我不过说要偷看一下,你却做得那么过分……”

  芬淇瞪她一眼。“怕什么?有事也赖不到你头上。”

  “你——”话突然顿在席真的喉咙,想想,她松了口气。“也对,我怕啥?嫁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就是嘛——”芬淇将相片扔到席真面前。“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这——”老实说这个叫美琳的长得也不错,但见芬淇双眉一凛,眼露凶光,席真立即道:“当然是你漂亮啦——”

  “那——她有气质还是我有气质?”

  “当然是你啦!”

  “那——她和彻较相配,还是我相配?”

  “当、然、是、你、啦!哈哈哈——”完了!席真竟忍不住大笑起来。没办法,难得见到芬淇如此认真地逼问她这种蠢问题,实在教她笑不可抑。

  程芬淇被笑得颇不是滋味,淡淡丢下一句。“等会儿牛排钱你自己付。”

  “不要吧!”席真哭丧着脸。“我口袋只有两百元耶——”

  “哼!”活该,谁叫席真敢笑她!

  ********************

  程芬淇在入夜后才和席真说再见。她拎着一堆“战利品”打道回府,才在大门外即听见红颖的“招牌”笑声。

  她唇一抿,大步进门,梯上那双鲜红的高跟鞋太刺眼,她一脚将它踢得老远,然后怒气冲冲地甩门进去。

  他竟带红颖回家,在他已经娶了她后,他竟敢!

  “砰”的甩门声,打断了正在沙发上谈笑的两个人。

  程芬淇冷冷地斜睨他们。

  红颖穿着一袭低胸套装,肩斜靠在他身上,指尖燃着一根烟。

  这女人竟敢靠在他身上!?

  她的眉纠结起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领域被侵犯——

  赖彻不知她正在冒火,还说:“淇,帮我沏一壶茶好吗?”然后对红颖道:“她沏茶功夫一流的。”

  红颖眯眼一笑。“那麻烦你了。”这笨赖彻,看不出他的妻子正眼露凶光吗?

  程芬淇扔了那堆衣物,蹬蹬地走进厨房,然后拎了一壶茶出来,“砰”地丢到桌上。

  她对红颖喝道:“喝完快滚吧!”他当她是菲佣吗?说毕,她大剌剌地踱回房内,然后又是一个震天价响的甩门声。

  赖彻一时傻眼了,回神后,他低咒一声。“该死!”而后气呼呼地追进房里。

  红颖事不关己地抽完那根烟。

  房内想必正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

  一抹笑容浮上嘴角——

  这程芬淇丝毫不怕赖彻嘛……她幸灾乐祸地偷笑着。这赖彻有得受了,他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娶了个麻烦回来。嘿,活该!他伤透那么多女人的心,总算遭到报应了!

  “你发什么神经!?”赖彻咆哮道。

  “你竟然召公关回家?”芬淇大叫。“你打算干什么?”

  “我花钱找她陪我聊天不行吗?”唯有“钱”先生请得动红颖。

  “只是聊天?”骗人,她整个人都贴上他了!

  “那不关你的事!”

  她怒嚷。“我是你的妻子,你这是羞辱我!”

  “你是我妻子,不代表我啥都得听你的——”

  “你无赖!”她开始用东西砸他。

  他恐吓道:“不准扔东西——”

  可是扔东西的声音仍持续不断。

  赖彻一边闪躲迎面飞来的闹钟,一边接住摔来的枕头。

  最后,他气得跳上床揪她下来。“你给我住手——”

  “不要!”她又打又踢。

  “你还打!?”

  这回,她不打了,却动口“咬”他。

  该死!他抓住她的身子,一阵拉扯后两人跌坐在床上。情势扭转,他用结实的身躯压住她。他扣住她的双腕,怒瞪着她。而她仍龇牙咧嘴地,活似他一松手即要扑上来啃他骨血般。

  为何她这认真的模样竟令他差点笑出来?不!他得教她守规矩。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他不过是和红颖聊聊天而已!

  “哼!”她撇过脸去。王八蛋!这样都不气,她当乌龟好了。

  “以后不准你对我的朋友无礼,你懂吗?”

  “不要!”

  他凶恶地逼近她。“你再说一次!”

  “不要!”她是被吓大的,才不怕他的恐吓。

  “你——”

  “我可以说一百次。”她狠狠地瞪着他。

  他气坏了,可是他又不能揍她。除了压着她,竟不知还能怎样?

  她为何不怕他?她为何不听话?她总是惹他生气,他不懂自己为何无计可施?他凶她,她却比他更凶,对付一个啥都不怕的女人,该如何逼迫她屈服?

  他的身子几乎大她一倍,她因此被压得呼吸困难,但就是不肯妥协。

  “再这样下去你会窒息,答应我,听话地去和红颖道歉,我就起来。”

  她哑着声。“那你以后不要再叫公关陪你了。”没有女人能放任丈夫和其他的女人相好。

  赖彻其实没打算和红颖再有那层关系,尽管如此,他却自觉没必要给予这种承诺。

  他讨厌对一个女人屈服,更讨厌被人掌控。

  他自负道:“我办不到。”

  这话伤了她的自尊。她唇一抿,愤怒极了。狠狠瞪他一眼后,她撇过脸去,决定拒绝和他说话。

  赖彻用手扳回她的脸,逼她直视他。“你道不道歉?”

  她紧抿唇,拒绝道歉。

  他凶恶地吼道:“我在问你话!”

  见她拒绝说话,他残酷地丢下一句。“不说话?很好,省得我耳朵痛!”他摔下她的身子,气呼呼地离开房间。

  走进客厅后,他发现红颖不知在何时走了。

  他颓丧地喘口气,争吵令他疲惫,她总是耗损他太多的精神和力气。

  她曾有那么不快乐的成长环境,因此他想带给她更舒适、无虑的生活。

  他不懂为何她还不快乐?还不知满足!?

  现在赖彻有些气自己干什么将她带进他的世界?

  这下可好,他完全不知该将她搁在哪个位子上,该如何安置她?她完全不依他的方式过活!真是个大麻烦。

  第八章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让让她?

  房间里,芬淇紧拥着棉被,沮丧不已。

  芬淇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芬淇没忘记红颖曾说她是彻的PartTime情人,只要彻需要,只要彻给她钱,红颖随时可以陪他睡觉。

  程芬淇的身子缩得更紧。她如何说服自己不介意?即使他拥着别的女人入睡?

  赖彻——你心底究竟在想什么?她完全不了解。而他却能和红颖聊的那么开心,这令她嫉妒到发狂。

  但可怕的不只是红颖。那个黄美琳在他心中的分量似乎更重。要不,他不会保留她的所有东西。

  程芬淇握紧拳头,感到极没有安全感。

  赖彻仿佛是很多人的。

  而她却只拥有他一个人。

  他随时可以抛弃她,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中。

  而她呢?一旦失去他,恐怕她只能无措地伫立原地吧!?不论表现得如何坚强,其实仍是害怕、寂寞和无助的。

  她拒绝同他说话。与其言不由衷地答应他无理的要求,倒不如拒绝开口。然而,夜里这张一个人睡的双人床却显得太宽敞。

  她一夜未眠,心底渴望他能回到房里,渴望他能稍稍谅解她的心情、她生气的原因。然而等到天亮,他一步也未踏入房里。

  于是,她的不满积得更深了。

  她真怀疑这样的关系可有未来?

  ********************

  隔日下午。

  导演陈兴顺道来找赖彻讨论“燃烟”的女主角人选。

  陈兴进门时,芬淇穿着无肩白色棉质伞装,拿着精装书,静静地坐在长廊前,背贴着木柱,低头看书。

  她看得专注而认真,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什么事都惊扰不了她,好似和空气、房子、青竹全融成一体。

  陈兴说不出那种浑然天成的特殊气质是怎样养成的,他看过无数美丽的女子,却没有一个能令他如此悸动、眼睛一亮。

  他就这么隔着几尺远,静静地看了她好久。而她的姿势除了翻书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好一会儿后,他才上前打招呼。

  “嗨——”他伫立在她左侧。

  她抬起脸,睁眼盯着他。

  好锐利的眸子!他竟有刹那的慌乱。“赖彻不在?”

  “嗯。”她仍坐在那里,并无起身招呼客人的意思。

  她的态度太冷淡了,令他这个堂堂的大导演有些尴尬。“呃,我是他的搭档,导演——陈兴。”

  “喔。”芬淇微微挑眉,表示她听见了。因为心情不佳,所以此时的她根本懒得招呼人。方才她把赖彻气走了,因为她整个早上和他冷战,不论他问什么、她一律沉默相对。

  “不说话”对程芬淇而言,并不是困难的事。从前在家时,她就用不说话来忽视父亲及后母。当她想忽视一些无力扭转的事时,她便不说话。

  不说话,其实是她惯常的“逃避”伎俩吧?

  面对一个无法了解她心思的男人、面对一个不肯专心爱她的男人、面对他们俩沟通上的障碍,她知道开口只会争吵,只会说出更令他厌恶的话。

  与其如此,不如保持沉默。

  苦闷令她躲进书内的世界,而陈兴的来访却打断了她阅读的兴致。

  程芬淇感觉得出他有些紧张。他的眼睛早已泄漏出对她的兴趣和好奇,但她无任何表情,只是盯着他。

  看来她没有请他入内的意思。陈兴有些落寞地道:“那麻烦你转告赖彻,说我来过——”

  “好。”

  他清清喉咙。“那……那我走了。”他转身,不舍地离开。

  “等等——”她飘忽一句,随即站起来,定定地望着他说:“你是赖彻的朋友吧?”

  “对呀!”陈兴觉得她的眼睛似在谋略什么。

  忽地,她走向他。

  “走,我们去台北喝下午茶。”

  “嗄?”陈兴没料到她会如此主动,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她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催他往外走。

  怎么回事?他受宠若惊,一头雾水。

  上车后,陈兴盲目地将车驶向台北。

  “想去哪家喝下午茶?”

  “随便。”

  “要港式还是西式?”

  “随便。”她眺望窗外,唇畔始终挂着一抹看不出是高兴或失意的浅笑。他感觉得出她那对晶亮的眸子里,势必正在计算着什么。

  没错——她的确正盘算着该如何对付赖彻的蛮横和不讲理。

  是他说,要她对他的朋友礼貌的。

  她不只是“礼貌”,还可以“热情”。

  与其像个傻瓜似的任他穿梭于女人堆里,不如她也别放弃和男人周旋的权利。

  赖彻要她别管他、别干涉他。

  好啊!要自由,她就比他更自由。他若放荡,她就比他更放荡。他坏,她会比他更坏。反正他不在乎嘛!行——那大家就一起来“藐视”这荒唐的婚姻制度。

  她绝不要笨笨地求他来爱自己。

  她承认这种行为太孩子气,但她豁出去了。

  而这个陈兴简直是上天的恩赐。程芬淇转头盯着他。

  陈兴被瞧得口干舌燥,一股男性的虚荣感征服了他。没想到一向号称“女性杀手”的赖彻,竟罩不住自己的老婆。

  咳——他紧张得猛清喉咙。

  “喝完茶,带我去吃饭,好吗?”她嗲声地说。

  “当然好。”

  “陈导,台北有哪些地方好玩的,我们去疯它一晚——”

  “好是好,可是——赖彻不介意吗?”他可不想激怒赖彻。

  她甜甜一笑。“放心,是他要我对他的朋友好的。他很喜欢我‘招待’他的朋友。”

  “那太好了。”这赖彻真是越来越不霸道了,连老婆都让出去陪朋友。

  陈兴加快了车速,驶向台北,心底已盘算过几处好地方,打算要带她好好疯一疯。

  ********************

  该死!已经过了十二点。

  赖彻愤怒地频频看钟。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屑,客厅安静到只听得见他来回踱步的声音。

  他不仅愤怒,还很担心。他打了电话问过芬淇电话簿上所有的朋友,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他该报警吗?

  她会不会是离家出走了?赖彻颓丧地将门开开关关,最后扶在门框边叹气。

  入夜后,院里的青竹随风摆动的姿态带着妖艳诡异的气息。

  也许——他不该那样凶她。他的心因见不到她而乱成一片。

  她不重要吗?不,她该死的重要!

  他气自己无法抗拒,气自己培养了那么多“不爱”的功夫,然而一见到程芬淇,竟全盘崩溃。

  她的消失,令他再次记起那种在乎一个人的痛苦,令他心神不宁,什么事也无法做……

  突然间,一声刺耳的煞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从敞开的大门外,赖彻听见她饱含醉意的笑声,而那天杀的陈兴正赶去搀扶她摇晃的身子。他俩一路打打闹闹、歪歪斜斜地走进来。

  “我下次还要你陪我去那——”程芬淇语意不清地,朦胧中忽见一道僵直的身影笔直前来,愤怒的眸光似要吃人。

  “赖彻?”她惊讶地低呼一声。

  “砰”的一声,陈兴被轰了一拳,正中右眼。

  他吓得转身逃回车内。“你疯啦?你疯了啊!”

  下一秒,车门已被赖彻踢凹,跟着他拾起地上的砖头打碎车窗。

  再待下去准会闹出人命,陈兴引擎一开,迅速逃命去也,留下程芬淇独自面对一匹发疯的恶狼。

  赖彻见陈兴已逃得无影无踪,目标立刻转向廊前一脸苍白、酒醒大半的芬淇。

  不妙!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芬淇转身立刻逃向屋内,想关门——但已来不及,他一脚踹破木门,用力抓住她。

  “你疯啦?放开我!”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再害怕任何事,然而此刻他发狂的面容却叫她浑身战栗。

  他迅速而粗暴地将她推倒在地,然后用力将她的双肩揪上摔下,激动地咆哮。“永远不准背叛我,永远!”他暴喝。“你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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