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焰费了一番工夫,才熬成了一碗解药,偏偏虚弱没力气的她居然不肯配合,闹得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不……」问兰虚弱的说。那药好苦,光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闻到扑鼻的苦味,要是喝下去那还得了,她的胃一定会抗议。
「如果不喝,毒怎么解?」
德焰索性把她一再伸过来阻挡的小手给锁在身後,让她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
别说药洒了还得费工夫熬药,就算她撑得过,他也没办法马上去采一株灵芝来当药引。要不是王府里的药材还齐全,她恐怕无法这么快就喝到解药。
在他怀里的问兰很坚持的摇头。
嗯,她都快反胃了,谁知他这碗药是不是毒药,反正他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由不得你。」他失去耐性的执住她的下巴,就要将药汁倒入她的口中。
从小到大,她虽然不是吃得很丰盛,生活也不富裕,可她就是净挑有甜味的食物水果吃,像黄连、苦瓜她是绝对不碰的;幸运的是,她也鲜少生病,更与药材保持距离,要她喝药,简直要她的命。
所以大姊为了哄她吃补品,常会买一大堆糖做为交换条件,可现在她对他手上这碗药,真的敬谢不敏。
问兰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把脸转圣另一边,以行动表达她的不满。
这个女人真不听话,都难过得一脸苍白,还坚持不肯服药,他长到这么大,还不曾遇过这么难缠的,唯今之计,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德焰把药放至小凳上,眯著眼的用手指勾勒她的美丽面庞。
「不用喝药了?」问兰困难的绽开一抹笑。
「傻瓜,不喝药会好吗?」德焰爱怜的摇头,俯下身。
问兰看著骤然放大的俊容,他邪气的笑容瞬间勾走她的魂,直到唇瓣温润的接触才唤回她的神智。
他居然趁人之危,这该死的小人!
不待她反抗,德焰乘机侵占她的檀口,他独特的清新味道惑得她眼神迷蒙,让她很快就瘫在他的怀里。
德焰几乎离不开她柔嫩的唇,要不是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他差点忘了她还身怀剧毒,他恐怕还会继续掠夺她的芬芳。
好不容易才能喘一口气,问兰亟须新鲜的空气,德焰却趁她不备,再次欺近她。
然而这次不似刚才的霸道需索,也没有温柔对待,只有……好苦呀!
他居然卑鄙的喂她喝药。
为了确定问兰把整碗药都喝下,德焰将药汁含在嘴里,不过还真不是普通的苦。当他把药汁渡到她嘴里时,还刻意逗弄她的樱唇,不知是为了让她无法拒绝,还是他留恋著她的甜美。
解药马上发挥功效,问兰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德焰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原本悬著的一颗心才暂且放下。
凝视她的睡颜片刻,他怱地皱起浓眉。
他居然在乎起她来了,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他马上离开床榻。
她不过是个花娘,他怎么可能在乎她?不!不可能,一定是刚才的情况太危急,他才会一时失去判断力,他不可能对她动心的,绝不!
德焰离开房间,仿佛迟了一步,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强迫自己别去想她,硬逼脑子记起帐本上东街的米铺赚了多少银两,西街的布坊卖了几匹布,他快步的朝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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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问兰悠悠转醒。
好像有人在搬什么东西,她隐约感觉到一阵热气。
依旧昏昏沉沉的问兰迷糊的睁开眼,疲累的爬起来。
怪了!她怎么像十天没睡好觉一样,累极了。
放眼望去,中厅那里立起屏风,而屏风的前头是一个盛满热水的浴桶。
谁要洗澡?是为她准备的吗?
看到冒著热气的浴桶,问兰也觉得身上有一股药味,好难闻。
王府里的下人真体贴。
「好了、好了,东西放下就走吧。」总管吩咐著加完热水的奴仆。半个时辰前,二少爷命他送热水到房里,他想洗身。
总管不敢懈怠,立刻差人送来热水,他压根儿没看到在内室休息的问兰。
谁知他们才刚合上门,就遇著德焰回房,众人向他致意後快速离去。
德焰也累了一天,依他猜想问兰应该还在沉睡,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恢复精神。
他轻轻关上门,倒了一杯茶後坐在前厅轻啜,虽然忙了一下午,问兰的倩影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问兰等到前厅恢复寂静,以为人都离开了,她便站起来,把她头上的发饰、身上的缀饰全取了下来。
她看著镜子里半眯著眼、精神不济的自己,只记得早上好像一片混乱,接著就记不得了,她也没强迫自己去回想,现下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泡澡,沉淀一下思绪。
她来到屏风旁宽衣解带,把衣物一件一件的脱下,摆放到屏风上。
她的动作透过屏风,全被坐在前厅的男人一览无遗。
那桶水是他要净身的,没想到会被人捷足先登,
德焰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拿著茶杯,屏风遮去了他的身影,问兰放心的沉入热水里,闭上眼完全放松。
好不容易才安抚下的情绪,在暧昧的氛围下骚动著他极力克制的情愫。
德焰看著她慢慢掬起水,拍在她纤细的身子上,偶尔还可以听到她开怀的轻笑声。
屏风後的身影纤细得彷佛出水芙蓉,飘动的长发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形。
一阵睡意又袭向问兰,她轻轻打了个呵欠,站起身伸伸懒腰。
美人出浴的景象令德焰退去沉稳的面容,换上魔魅狂野。
他站起身,把茶杯留在桌上,朝那位诱引他乡时的美人儿走去。
禁欲是伤身的,他不打算再继续忍耐,她该是他的。
当一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未著寸缕时,那会有多尴尬?
「天哪!」问兰惊呼一声,他怎么一声不响就闯进来,她在沐浴耶!
此刻离开浴桶已经太慢,他放肆的目光极不客气的打量著她粉嫩的身子,问兰立刻坐回澡桶,用双手环住自己。
「出去!」问兰懊恼的命令这个狂妄无礼的男人。
德焰不但没依她的话行动,反而解开自己的腰带。
他、他想做什么?
问兰惊恐的後退,可是再怎么退,也是在浴桶的范围内,他用一只手臂便可触及。
「住手,不要再脱了。」问兰扬高声音喝斥他。
「不脱,怎么洗澡啊?」德焰恰然自得的说,此时他已经露出精瘦的上半身,两只手还继续褪下碍事的衣裤。
问兰羞得用十指遮住眼睛。「非礼勿视的道理,你懂不懂?」
德焰不理会她的羞窘,执意和她共享浴桶里的热水。
问兰不敢置信的放下手,他真的进来了?
「这桶热水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德焰把两只手放在木桶边缘,看著缩成一团的问兰。
「就算你要用,也要等我出去啊。」
「请便。」德焰比了比屏风,要她自便。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出去?」那岂不全被他看光了?
「你怎样进来就怎样出去,还是需要我为你服务?」说完,他很有诚意的靠近她。
「不!你不准动,把头转过去,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问兰维护贞操维护得好辛苦。
德焰好整以暇的把两手交叉在胸前,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实践她的话。
「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你就不用再演戏了。」
「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下流吗?」问兰比著他的鼻子骂,就算在後宫,她也不可能被客人占到便宜,谁像他这么厚脸皮!
她终於承认了,德焰一想到她不知在多少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一股怒气就从心底冒起。
「难道我会比你之前的客人差吗?」德焰抓住她来不及收回的纤腕,把她整个人拉到他的胸前。
由於他用力过掹,一时不察的问兰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上。
「放手!」好痛啊,问兰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
此时两人未著寸缕,问兰的一个小举动,就足以燎起狂野之火。
「这就是你讨人欢心的手段,嗯?」怒火和欲火共燃,德焰用力的把问兰的身子紧紧贴住他的。
「你……你……」
问兰想退,德焰却搂住她的腰肢,不准她离开。
「我救了你的命,你不但不感谢我,还想吊我胃口。」
「救命?」
「以今天那碗解药的价值,还不够你陪我一夜春宵吗?」问兰是个嬷嬷的事实一再在德焰的心里发酵,为达目的他不惜出口伤人。
「住口。」问兰气不过,一巴掌挥了过去。
德焰的动作比她更快,拦下她不敬的行为。 「被我说中心里话,恼羞成怒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个……」
德焰知道她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太顺耳,索性封住她的唇。
问兰用力槌著他的肩膀,尽管水花四溅,还是不能阻止他对她的掠夺。
心一狠,她咬了他一口。
「啧!你还真是牙尖嘴利。」她居然敢咬他。
德焰从水中站起身,连带的把问兰也拉了起来。
如果连个嬷嬷也收服不了,他还算男人吗?
「无耻!」问兰想踢他,却被他迅速抱起。
「待会儿你就会知道,我有多无耻。」他的眼底、心里都被怒气占满,不知是因她的不知好歹,还是因自己执意想得到她的念头。
「放开我。」
问兰踢著双腿,可看在德焰的眼里,她可爱得令人打从心里想疼爱。
第六章
德焰毫不温柔的把问兰抛上床。
问兰闷哼一声,立刻卷起棉被,直瞪著他。
他要是敢来硬的,她就跟他拼了!
德焰坐在床头,眯起眼盯著棉被下颤抖不已的猎物。
现在才知道怕他,未免太迟了。
问兰只敢把目光定在他的胸膛上,这男人不穿衣服还这样大刺剌的站在她面前,她睑上的红晕始终末退去。
「说!你曾经有多少男人?」明知道她是嬷嬷,绝对少不了男人,偏偏他心里总是觉得不舒坦。
「与你何干?」
「说不说?」他的大手抓著棉被的一角,语气威胁性十足。
「我……很多,数不清了。」问兰害好他会扯掉被子,心里一急便胡言乱语,反正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也许让他讨厌她,他就不会想欺负她了。
「是吗?」德焰的脸色阴沉,果然如他所料。
一怒之下,他用力抽掉问兰遮掩的棉被。
「啊——」
尖叫声末落,德焰就整个人欺上问兰。
问兰看得出来他的眼里有怒气,她被他的强硬举动骇到,颤抖的咬著下唇。
「你……」
问兰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德焰用食指掩上红唇。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马上吃了你。」他撂下狠话,深不可测的黑眸微眯,薄唇刷过她的颊际。
有了他的警告,问兰不敢再多话。他何时才肯放了她?
见她安静下来,德焰扯扯唇角,他虽然没有立即行动,可也没说要放过她,她未免放心得太早。
「他们碰过你哪里?嘴唇、脖子、肩膀……」德焰上半身侧躺在她的身侧,下半身则是与她紧贴。
他边说边用右手爱抚著他点名的地方,可以感到手下的肌肤轻颤。
「没……」问兰否认,只求他别再摸了。
「嗯!」德焰警告她,他说过不准她再多说一个字。
问兰的头摇得像博浪鼓,只求他能相信她。
「你这是在暗示我,我是第一个与你分享亲密的人吗?」
问兰咬著牙,将头偏到旁边轻点一下,极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
德焰冷嗤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他倏地俯近。
问兰心口猛地一紧,这男人到底折磨够了没有?她说也不听,点头也不信。
「既然你都已经了有答案,你干嘛还逼问我?」问兰沉不住气,说出内心话。
听到她又开口说话,德焰立刻分开她柔嫩的玉腿,介入她的娇躯之间。
问兰倒抽一口气,他怎么可以……
「啊……」
「这是惩罚,我说不准你再开口,下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晶莹的泪珠在问兰的眼眶里打转,模样委屈无比。
「不准哭,我不会同情你的,这把火是你自己燎起的。」德焰低声轻喝。
她哪有!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操控一切,不是吗?
德焰拉过她的手腕仔细的把脉,想确定余毒已清。
他想要她,却不想在她意识不清时强夺,他要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与她共度春宵的人是谁。
问兰趁他分心之际奋力一推,想离开这个令她手足无措的男人。
「想逃?」德焰勾住她的纤腰,再次欺上她。
所有的怒气已被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现在他有心情陪她玩玩。
「拜托,请你不要。」问兰不知道自己也有求人的一天,可一遇到他,她的傲气全被磨尽,只能委曲求全。
「求我?」德焰摇头,为了能让自己恢复冷静,得到她是唯一的办法,这样一来,他也许就能摆脱没来由的困扰。
男人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最珍贵,等他得到了自然会放手。
「如果你愿意主动吻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他开出条件。
她怎么做得到?「你别逼我。」
「逼你?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逼谁?」他轻喟一声,她定第一个令他失了主意的女人,非得到不可。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彻底阻绝她的希望。
「我是个花娘,你难道不介意我会污染王府?」既然别无他计,只有激怒一途。
果然,他的怒气重新窜起。「你非激怒我不可吗?我要你明白,激怒我必须付出代价。」
德焰最不喜欢也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她是个花娘的事实,问兰偏偏就踩这个痛处。
本来还有心情陪她玩玩,现下德焰决定要她臣服在他身下。
情网包围两人,一场属於男人与女人的激情,於焉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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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焰将问兰的长发贴近自己微扬的唇畔,轻轻一吻,他爱怜的用食指轻触她的睫毛。
问兰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蛾眉微拧,连个觉也不能好好睡,她伸手拨开笼罩在她眼前的阴影,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可爱的举动,引来了德焰轻笑声。
奇怪!她明明在睡觉,哪来的笑声?
问兰困惑的张开眼,定睛一看後突然瞪大眼,眼前的男人居然一丝不挂的搂著她?
「你做什么?」她用力推开他,却差点摔落床下。
「小心!」德焰长手一捞,避免她跌到床底下。
重回他的怀抱,问兰完全没有娇羞的感觉,有的只是高张的怒气。
这男人真的把她给吃了!
「放开我!」问兰大力的槌著他,她才不会跟他客气,纵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