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然而,魔咒毕竟是魔咒,公王的亲吻也不能解救。
温望非开始了作息颠倒的日子,夏橘儿出门上班,他才得以入睡,却总是睡得不安稳,因为三不五时会有公司来的电话。
几天下来,一天睡不上两个小时,他就算体力再好也渐渐吃不消。
下午用电脑跟蒋承礼他们开完视讯会议,他倒头就睡,或许是太累的关系,他这一觉睡得很沈,一直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温望非看了时钟一眼,从沙发上坐起,身上滑下一件毛毯,应该是夏橘儿替他盖上的,而他居然没发现。
这代表他警觉性退化?还是他开始习惯了她的气味?
温望非行动迟缓地站起身,到浴室洗把脸,拄著拐杖,在客厅里看见正在看电视的夏橘儿,穿著棉质的粉色长袍睡衣,神情十分认真,手里还做著笔记。
「啊!你醒了。」夏橘儿发现温望非倚在墙边打量自己,她灿然回予一笑,一面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迎上去。「你怎么不坐轮椅?来,我扶你到沙发上坐下。」
温望非没有拒绝,刻意将大半身子的重量倚在她娇小的肩上。
「你一定还没吃吧。」夏橘儿将遥控器塞到他手中。「你先坐著看电视,我去弄东西给你吃。」
温望非看著她忙进忙出的身影,温文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蓦地,眼神被她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吸引了。
不一会儿,夏橘儿端了一大碗榨菜肉丝面出来。「饭比较麻烦,我想你一定很饿了,所以就下面给你吃了。」
「这是什么?」温望非翻著她的笔记本,不经意问著。
「啊!那是我的。」夏橘儿表情下好意思,连忙伸手去抢,却被温望非拿得更远。
「我知道。」温望非微微一笑。
「你怎么可以偷看人家的东西?」她像是看著猎物的小猫,圆亮的眼瞳紧盯著温望非手上的笔记本。
「你很大方地摊在桌上,我只好看了。」
什么嘛!好像很下甘愿一样。「还给我啦。」夏橘儿抿嘴,伸手想去抓。
「先跟我说这是什么?」温望非出其不意的拉过她,致使她重心不稳,一下子跌进他怀里。
方才她笔记本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食谱、有手工艺品的作法,还有一些男女相处之道……甚至还有「那件事情」的笔记。
「那是……那是我的功课。」希望他没看见。夏橘儿一想到笔记里的东西,脸都红了。
那是她为了结婚所做的一大堆笔记,自然有不可获缺的「那件事」。
「男女双方进行性行为的时候,女方可以尝试……」温望非坏心地刻意用微带磁性的男中音,轻声念著某页笔记,还没念完,嘴巴马上被夏橘儿以手堵住。
「不准念!」夏橘儿懊恼地低喊,一手捂住他的嘴,发现他带著浓浓笑意的眼神还停留在本子上,随即将另一手捂上他的眼睛。「也不准看!」
啊!好丢脸!她真想到外面阳台往下跳,了断余生。
她只顾著不让温望非看笔记,一点也没发现到自己此刻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有多诱人。
一阵闷笑自温望非的胸腔震动进出,他丢开笔记本,伸手拉下了她捂在他眼上的手掌,另一只手却反压住她捂著他嘴巴的小手,暧昧地啃咬起来。
夏橘儿只觉得掌心一阵搔痒,对他的举动不甚了解,直想抽开手,但却被他紧握著。「飞天狗,你……你干嘛?」她圆圆的眼睛闪著困惑的光芒。
「你说呢?」温望非的眸光闪烁火焰,情欲被勾起而微微痦哑灼嗓音,听来格外魅惑。
「狗、咬、人……」夏橘儿毫无戒心的笑了,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讯息。
「白痴。」温望非也笑了,他放开她的手心,低头含住了她嫣嫣灿笑的唇,舌尖撬开她不太认真抵抗的唇,长驱直入,挑逗般地吸吮软滑甜美的舌办。
缠绵细腻的热吻让夏橘儿头昏眼花,一股热流冲刷著她的身体。
在她尚未察觉自己情欲蠢动的时候,柔软的身躯像是有了意识,先一步紧密贴住温望非的胸膛。
那丰盈的贴合让温望非闷哼一声,早已觉醒的欲望更加昂藏。
「飞……」夏橘儿感觉到下身有一股尖挺抵著自己,这才恍然发现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燃起了什么样的火焰。
温望非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开口,不安分的手自腰间上滑,最后以掌覆住她软嫩胸乳。
隔著单薄的睡袍,他知道她睡袍内未著寸缕,狂野的想像加速了欲火焚烧的速度,他修长的手指狂肆地揉捏她的蓓蕾,引来一阵娇呼,同时唤起了他的理智。
「橘儿……」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很危险。
温望非暂时按捺住了躁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试探询问,难抑的欲望让他的面容覆上一层淡红。
夏橘儿不是那么迟钝,她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他在给她後退的机会。
「我……」看著他斯文俊秀的容颜,是自己偷偷珍藏了好多年的想念,夏橘儿轻声开口,犹豫不决。
温望非深深凝望著她迷蒙的眼神,脑海里忽然浮起蒋承礼的话。
——听说橘儿很想结婚。
——没有那样的打算,不要招惹人家。这道理你明白吧?
他闭上眼,双手举起夏橘儿纤细的腰,将她挪开自己的欲望范围。
「飞天狗,你……」夏橘儿困惑地低喃。
他决定不要她了吗?
「你始终是要嫁人的。」温望非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上轻声地说,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和……疼痛。
夏橘儿愣愣望著他微蹙的眉心,也跟著他拧起眉头。
是啊!她是要嫁人的,准备要结婚、生小孩,跟她的「新郎」共度一辈子。
而他,喜欢自由,被项敬之称为信奉「不婚主义」的仅存夥伴,不想被婚姻或任何女人绑住。
夏橘儿想起,他们总有一天要走上分道扬镳的路途,心脏就紧揪得喘不过气。
她不想离开他!她想像幼时一样缠著他、也想温柔拥抱他、抚平他的伤口,她还想……爱他。
「你……」夏橘儿心意已决,火红著脸,壮士断腕般的开口:「你的脚……会妨碍我们……做那件事吗?」
一句话分了好几截,零零碎碎的,却深深震撼温望非的心,他惊讶地睁眼瞧她羞红的娇颜。
「你不结婚了吗?」温望非沈默好久,却只问出了一句乱七八糟的话。
他也跟她一样渴望吗?
夏橘儿有了笑容,她鼓起这一辈子累积下来的所有勇气,近身伸手揽住了他的颈项,姿态撩人地再度跨坐在他腿上。
「我今天暂时不想结婚。」夏橘儿绽开灿烂的笑颜,第一次主动吻住他,渴望他的爱。「请你带我一起飞吧。」
温望非感动地搂紧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轻柔缠绵地品尝她的唇,手掌却反行其道,霸道地扯起她的睡袍下摆。
略粗的手掌沿著足踝向上,摩挲她每一寸柔嫩肌肤,来到了软嫩的蓓蕾,他粗蛮地把玩揉捏著掌中丰盈的雪乳,一次次激起她无可遏抑的颤抖和娇喘。
未经人事的她,反应是那样直接而羞怯,温望非觉得身下的涨痛更加难受了。
他将手掌游栘到她的嫩臀,手指滑入她湿濡的禁地,充满欲望的爱抚著,聆听她无助的娇吟。
忽地,他挪开手,一举将她身上仅存的阻碍撕裂。
突然失去那层阻隔,她的柔嫩直接抵上他裤内的勃起,她忍不住倒抽口气。
「我的小裤……」夏橘儿轻喊著。
「已经不是了。」温望非低笑,一面啃吻著她的颈项,一手将她的掌心覆上他的挺立,在她耳边轻声命令:「解开。」
被冲击的情欲弄得迷失心神,夏橘儿颤抖地拉扯他的裤子,迟缓地动手解开他的裤扣,释放他火热的欲望。
「我……」夏橘儿红著脸,看著那巨大的挺然手足无措。
「会有一点痛。」温望非温柔地低语,抬起她的嫩臀,让她缓缓包含住他、适应他。
「好痛!」未能适应的涨痛,让夏橘儿吃痛地想推拒起身,但温望非以沈沈的手劲压住她,让欲望全然贯穿她,撕裂的疼痛逼得夏橘儿淌出了泪水,咬著下唇说不出话。
「乖,你会慢慢习惯的。」温望非吻开她紧抿的唇线,手掌滑过她的背脊,轻柔舒缓她的紧张。
感觉她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温望非握著她的臀办开始上下移动。
他的速度逐渐加快,一阵又一阵的涨痛攫获了夏橘儿的感觉,她的指甲随著疼痛陷入在他结实背脊,划出一道道淡淡的血痕。
为什么还是好痛?她开始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喜欢「这档事」……
可是所有的激情,在夜里才正要开始……
第九章
非常保全 会议室
会议刚结束,难得所有的人被焦头烂额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没闲情逸致多做逗留,会议开完,众人皆一哄而散,除了负责善後的夏橘儿,会议室只剩下项敬之和蒋承礼。
「望非真是个……精力旺盛的病人啊。」看著夏橘儿新、旧咬痕布了一片的洁白颈项,暧昧戏谵的嗓音,从项敬之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里扬起。
夏橘儿面红耳赤,拼命拉著领子,想遮掩自己颈项上被啃咬的印记。
连著好几天,她都跟温望非发生了自己曾说过永远下会喜欢的「那档事」,而且她懊恼的发现,「那档事」已经下再是永远不会喜欢,而是……有点喜欢、越来越喜欢。
夏橘儿因为自己色情的胡思乱想,表情更加羞赧。
「我明天去看温望非的时候,会带上你的称赞。」蒋承礼似笑非笑的瞥了项敬之一眼,替她解围。
「不!」项敬之连声怪叫:「我错了!老大!」
堆在他头上的工作,已经害他夜宿公司三天三夜了,他可不想惹到专司分派工作的温大人,要是他一时兴起,又多接几个案子,然後丢给他,到时他还要不要上酒吧?!还要不要泡美眉?!
「你十点不是跟画廊有约?」蒋承礼瞥了眼时钟,慢条斯理地提醒著。
「是!没错!我死了!後会有期!」项敬之一看时钟,这才从倚子上跳起来,著火似地冲出会议室。
夏橘儿这才松了口气。
「望非最近还好吧?」蒋承礼开了话题,显然早有预谋要把项敬之踢出去。
「嗯、嗯,好多了。」夏橘儿低著脸猛点头。
「是吗?」蒋承礼讽然一笑。
夏橘儿想起上次蒋承礼告诫过她的话,忽然锁起眉头。
「其实……」夏橘儿迟疑地开口:「他好像有点奇怪。」
「例如?」
「我……我下知道。」夏橘儿想起什么似的,羞红了脸,别扭地开口:「我只是觉得他最近好像很疲倦,可我却没看过他睡觉。」
其实她想说的是,每次他们结束那件事情後,他总是会离开她。
尽管她多半已经累得神智不清,但她就是知道他离开了,自个儿去书房工作,不愿意和她共眠。她心里有些受伤,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
「至少你发现了。」蒋承礼微笑道。虽然夏橘儿有时候很迟钝,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没想到他还没恢复。」
「什么意思?」警觉到他口吻中的不对劲,夏橘儿很快反问。
「望非跟你提过小时候的事情吗?」蒋承礼掏出一支烟,燃了起来。
「你是指他爸爸的事情?」
「嗯。」如果她不知道的话,他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这跟他不睡觉有什么关系?」夏橘儿不解。
「他无法在两个人的屋子里面入睡。」
「什么意思?」她越来越困惑了。
「意思是他一直害怕睡著了以後,自己会被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伤害。」蒋承礼淡淡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他怕我会伤害他,所以他不能睡觉?」夏橘儿受伤地猜想。
「不只是你,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蒋承礼吐了口菸,因为友伴曾经痛苦的遭遇而微皱眉头。「对我们也是。」
「为、为什么?」夏橘儿愣了愣,把先前蒋承礼问她的问题串联起来,恍然大悟。「因为他爸爸曾经在他睡觉的时候伤害他吗?」
「你变聪明了。」蒋承礼一笑,站起身。
「天哪!」夏橘儿不可置信地低喃。温望非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样的恶魔?
像温望非这样本质就很坚强的男生,居然会被以往的伤害延续至今,连对最亲近的人都无法有基本信任。
「那个老混蛋应该庆幸自己死得早。」蒋承礼撇唇狞笑。
夏桥儿仍处於震惊中,脑袋乱哄哄地,无法回答。
难怪他总是醒著,总是不愿跟她一同入睡……
看她心疼的模样,蒋承礼心知她是真的爱上了温望非,而且这女人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兄弟。
目的达成,他没再多言,正想离开,项敬之却突然返回,一脸诡笑地冲进会议室,对兀自发愣的夏橘儿大叫:「夏橘儿,你的未婚夫来看你了!」
~ ~ ~
「布莱恩?!」
夏橘儿看著会客室里那道蓝眸金发的身影,惊讶得下巴差点滑下来。
「我亲爱的橘子!」布莱恩一见到她,忙站起身,笑著上前给了她一个结实的大拥抱,勒得夏橘儿险些喘不过气。
「布莱恩……你先放开我。」夏橘儿瞥见蒋承礼和项敬之暧昧的眼神,红著脸挣脱。
「我好想你,我的小橘子。」布莱恩放开她,眼神充满深情。
我的小橘子?项敬之蹙起眉心,会不会太恶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橘儿勉强和他画出安全距离,微笑著问。
他的出现,虽然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看到老同学,她还是觉得很开心。
「我来向你求婚。」布莱恩的表情非常认真。
「求婚?」夏橘儿再度受到惊吓。「我?向我求婚?」
「当然。」布莱恩愉快的肯定。「你说过你想在台湾结婚,我想了很久,为了你,我愿意留下来。」
「为什么?」夏橘儿反射性地惊叫。
「因为我爱你。」布莱恩坦率地说。
外国人果然比较开放,讲不到十句话就冲出一句「我爱你」,凡举女性同胞,谁能抵挡这种魅力?他决定好好学习。项敬之在一旁猛点头。
「你爱我?」夏橘儿一头雾水。
「我爱你很久了,我的小橘子。」布莱恩终於向她吐露长久以来的心意。「我听琳达说,你很想结婚,希望有个家庭,而我也想和你一起实现这个愿望。」
哇塞!真是太厉害了!句句都是情话!
「我是很想结婚,可是……」可是她不想嫁给外国人。夏橘儿正思索著该怎么说得婉转而不伤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布莱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布莱恩眉开眼笑,给了一个令夏桥儿差点昏倒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