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瓴吐吐舌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轻柔地替他揉下巴,“还痛呀?”
她突地捧住他的脸,在他刚毅的下巴亲了两下後笑道:“不痛了吧?”
“嗯……”他摸索着下巴思索,“这样更好。”他擒住她小巧圆润的下巴,低头吻住她。
雷斯半晌後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喘息不已的她。
君瓴脸微红,不满地咬他手臂一口:“老爱吃人家豆腐,讨厌!”不过爱娇的语气不象在报怨。
“真的讨厌吗?”他扬起浓密的剑眉,促狭地问。
她的脸更加嫣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把脸理进他的胸膛,躲避他炙人的眼神。
她脸下的胸膛仍不住地震动,他在讪笑!君瓴皱皱鼻子,牙齿痒痒。,又想咬人了。
“喔!”雷斯闷哼一声。
也真喜欢咬人,雷斯暗叹,还好他身体强壮,否则不被这个小女人啃得尸骨无存才怪。
“你刚刚想说什麽?”
“你为什么要找我?”君瓴幽幽地说。
当年是他负她的,不过他后来并没有结婚。这些年来她畜意漠视他的消息,但总耳闻他一直在寻找她,为什么?
雷斯轻轻一笑,她终於承认她是君瓴。
“因为我怀念我的枕头。”
“找到我如何?你为什么不当作没遇到过我?”为什么不让她继续作陈欣怡,要一直纠缠她?
“你能吗?”他直视着她,专注得仿佛直窥她的心,“你能当作没遇见我吗?”
君瓴闭起眼,“我能。”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忘掉他。
“小骗子。”浑厚的男声在她耳畔轻语,令她心悸。
雷斯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和我回去。”他轻声诱哄著她。
“我……我不想。”她呼吸困难地低语。
“为什么?沙鲁和Black都很想念你,你舍得?”
她舍不得,也很想念沙鲁和Black,想到作梦也会流泪,但是她不能回去。
“因为……”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她清清喉咙,“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不想再回去。”不想再回去当他的宠物,过著金丝雀般的生活。
“好。”
君瓴不禁落寞地轻笑,分不清是轻松或是失落。果然,在他心里,她仍然是可有可无的宠物。
可悲的是,经过了这些年,她仍然着恋着他,随着时间的沉淀。只是更加深对他的思念。
她沉浸於自己的思绪中,没发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温柔地盯著她。
第八章
咬著冰棒,君瓴兴致勃勃地在庭院浇花。
看著晶莹的水珠落在翠绿的叶片上,在灿烂的阳光下反射出七彩光芒,心情也随之跳跃。
眼角瞄到雷斯正往她的方向走来,君瓴的嘴角勾起一抹贼笑。
“嘿!看招。”在他接近她时,猛地转身将水柱喷向他。
“哇!小鬼。”雷斯措手不及,全身被冲得湿答答的。
“哈哈哈……”君瓴的嚣张笑声飘散空气中。
雷斯帅气地拨一拨额上湿发,眼眸闪著异样的光彩,露出皓齿,慢慢逼近君瓴。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
情况不对,水柱抵挡不了他。她笑得有点苦涩,“别过来……”
聪明的作法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尖叫一声,丢掉水管,开始逃命去。
可惜事实证明,孙悟空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只见雷斯长脚一勾,她就顺势跌入他的怀抱。
君瓴只来得及抬头看到雷斯白牙一闪。
雷斯一手困著她,另一手拿起水管,自她的头上淋下。
“哇,救命呀!求求你晓了我,救命呀……”她高声尖叫。
“哈哈哈……”这次换雷斯嚣张的大笑。
“救命呀!”君瓴使尽吃奶的力气挣扎,依然没用。
条地,她眼角馀光瞄到被尖叫声引来的君世化,“爷爷,救我!”她连忙哀叫讨救兵。
君世化一看,叹口气摇摇头。
害他以为发生啥事了,不过是小孩子玩耍,这小鬼真是以吓人为乐。
“丫头,你别有事没事帮我促进血液循环,我年纪大了,禁不起吓呀。”他摇摇头,又走回屋里。
“爷爷……”
啊?他怎麽可以见死不救!死老头。
君瓴一咬牙,转身抱著雷斯,脸理进他的胸膛,紧抱住他的腰。
要湿,大家一起湿。
雷斯陡然全身僵直。该死,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湿透的白色T恤变得透明,曲线毕露的娇躯更紧贴著他扭动。
咦,他怎麽了?君瓴小心翼冀地抬起头,却见雷斯僵直不动。
“你不舒服啊?雷。”
平时是琥珀色的眼眸此刻晶亮得骇人,俊毅的脸孔有著压抑的线条和异样的潮红。
“很热。”雷斯从牙缝挤出声音。
难道他中暑?她担心地皱起眉头,用额头试温度!却不知道动作使得胸部轮廓尽现,因冷水而紧绷挺立的蓓蕾隐约露出。
雷斯猛地抱紧怀中的娇躯,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唇。大手从T恤下摆探进,轻抚透著少女幽香的肌肤。
因吃惊而微张的唇被他灵活的舌顺利窜进,深深地吸吮她的甜蜜,搅动情欲的漩涡。
君瓴张大眼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那两簇陌生的火焰霎时焚烧著她。
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她只能无力地合上眼,随他坠入情欲的地狱中。
正当这股欲火迅速蔓延时,君瓴生涩的反应却阻止了他。
“该死。”雷斯猛退一步,低声诅咒。双手握拳,额头上浮起的青筋显出他的压抑。
“雷?”突然失去温暖的君瓴,氤氲的黑眸无措地瞅著他,红扑扑的脸蛋和肿胀的红唇,都显示出娇媚。
“该死!”他双手握了又放。再次低吼一声,“该死!”
他拿起水管,任冰凉的水冲刷自己炙热的身体,也冲淡那股欲望。
他睁眼看她仍呆立一旁,不知自己刚逃过一劫。
雷斯挑挑眉,勾起一抹笑,拉她一起接受冷水洗礼。
“哇!你干嘛?”君瓴躲着水柱。
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又被拎进屋里,丢到浴室。
“洗澡。”雷斯丢下一句就离开了。
什麽嘛?她忿忿不平地咕哝,仍乖乖地洗澡。
君瓴磨蹭许久才满意地走出浴室。雷斯已坐在卧室的藤椅上等待,神清气爽地看著她。
他勾勾手指命她走近,拉她坐在双腿间,接过毛巾为她擦拭头发。
她的发柔软如丝,黑亮如夜空,披在肩头更添几分妩媚与娇柔。
“我喜欢你头发披散的样子。”雷斯拿起一绺青丝缠绕在指间。
君瓴睨他一眼,“太热。”
披散著头发容易被视为疯婆子,而且会长痱子耶!
“哎,雷,你这样不务正业可以吗?”
他不是要管理跨国企业?难道身为王子就能游手好闲呀?
“你在赶我走?”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中,享受微凉柔软的触感。
她嘟嘟嘴,“人家是关心你。”
对啦!我是要赶你走,免得愈来愈在乎你,也可以远离“贞操危机”。
雷斯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亲啄她粉嫩的脸颊,淡淡地说:“我明天要去美国。”
“明天?”君瓴惊呼。
这麽快?
看到他带笑斜睨著她,她马上撇撇嘴道:“一路顺风。”
愈早走愈好,免得碍眼。只是,她心里乍心麽一直冒出酸酸的感觉?
“你会想我吗?”雷斯圈著她靠向椅背。
君瓴嘟著嘴说:“会吧。”
“嗯?”雷斯为她的回答挑起一道浓眉。
“看心情罗。”她看左边,看右边,就是不看他。
“心情?”
“对呀,心情。”君瓴回答。
他不发一言地看著她,手臂愈发将她圈紧,直到她发出痛呼,不满地又捉起他的手啃。
雷斯叹口气,无奈地轻语,“你真是个无情的小东西。”
君瓴愣了一 。无情?
若无情,为何她愈来愈眷恋他温暖的臂膀与胸膛?为何她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一直往上冒?
她啃著他的手臂,皱著眉问自己,却始终不敢正视心中的答案。
* * * * * * *
烂人!大骗子!坏蛋!
君瓴双手抱胸,嘟著嘴窝在座位里,嘴巴不停地蠕动。
哼!说什麽要去美国,去就去嘛!还拐了她一起去。
昨天他说要去美国,害她昨晚失眠,一早带著两个黑眼圈来机场,只差没演出十八相送。
相较於她的无神,雷斯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嘴角还带著一抹笑。
“会想我吗?”雷斯在出海关前问,深深地注视著她。
君瓴张著一双略带血丝的大眼,沉默无语。
“会想我吗?”雷斯轻声再问一 。
她仍然无语,小手拥著他的腰,贪心地吸取他的温暖。
“我会想你的。”君瓴轻声在他耳畔倾诉。临别前,她决定对自己诚实一次。
“真的?”
她肯定地点点头。
“那好。”雷斯露齿一笑,“我不会让你有想我的机会。”
君瓴一愣,他是什麽意思?
雷斯扬扬手上的机票和证件,他已帮她办好手续。
就这样,他拉著愣愣的她登上飞机,一同前往美国。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人已在座位上了。
烂人!坏蛋!痞子!害她昨夜还为他失眠。
“还在生气?”他倾身递给她一杯柳橙汁。
“哼!”她撇过头不理睬他。
雷斯轻笑出声。他不会为此而道歉,这是让她坦诚的小手段。
听到他的笑声,君瓴的嘴翘得更高了,斜睨著他。突然她觉得他的笑脸好刺眼,便捉起他的手臂又不满地啃起来,发泄不悦的情绪。
正对雷斯频送秋波的空姐个个吃惊地看著这一幕。
原来这个帅哥已名草有主了。
他任她啮咬。唉,他已经习惯她这种表达爱意的方法了。
“气消了吧?”雷斯拍拍她的嫩颊,心疼地抚过她淡淡的黑眼圈,“睡一下。”他为她调整椅背,将她搂在怀中,再为她盖上毛毯。
君瓴寻找最舒适的姿势。手横在他腹部上,侧身窝在他怀中,打个阿欠。
“你欺骗我的感情,我还没消气。”她揉揉眼睛,喃喃地控诉。
她嘴上虽然抱怨,仍渐渐沉入睡梦中。
雷斯含笑轻吻她的发际。即使她不承认,事实上她已开始像从前一般依赖他了。
为了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他必须让她离开熟悉的环境,隔离一切阻碍。
雷斯一手拥著她,另一手拿著酒杯轻啜,让飞机载著他们航向新的旅程。
* * * * * * *
徘徊了一个小时,就是找不到乾爹陈文渊的家。
“小姐,需要帮忙吗?”陌生的男声询问。她转头就见一个棕发的帅哥正对她微笑。
他半个小时前开车经过时,就已经看到她在这里徘徊了。
“请问这个地址在哪里?”君瓴感激地笑问,忙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他。
男子看了看地址,“你要去陈教授的家?”
她点点头,“你认识他?”没想到乾爹这么有名。
男子神秘一笑,没有回答。“他家离这里不远,我载你去。”他下车,绅土地为她打开车门。
君瓴微一迟疑,便甜甜地向他说谢谢,上了车。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楝白瓦红砖的小洋房前,门前竖立的信箱上写著陈文渊和胡沂平的名字。
她向他道谢後下车按门钤。
胡沂平一开门,惊喜的叫道:“妞妞,你怎麽来了?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呀!”君瓴看到她怀里有个小娃娃,眼睛一亮,“这就是我的乾弟弟吧?”
胡沂平甫生产不久,只是她一直没时间来探望。
“是呀,他叫陈振杰。”提到宝贝儿子,胡沂平笑开了。
君瓴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眼睛骨碌碌地转,觉得他可爱极了。“还好他长得像你,不像乾爹。”俏皮地用食指抵著唇,“嘘,不可以跟他说喔。”
胡沂平笑著点头。
君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绣包,“这是给乾弟弟的礼物。”
绣包里是个金锁片,她帮他戴上。“要乖乖喔。”她摸摸他仍没啥头发的脑袋。
“跟姊姊说谢谢。”胡沂平逗著仍不会讲话的儿子,他则咧开无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两个大人也跟著笑出来。
“对了,乾爹呢?”君瓴看看四周,寻找陈文渊。
“他还没下班。你进来坐一会儿,他待会儿就回来了。”
有人资助陈文渊开医院,从英国搬到美国来後,他愈来愈忙了。
君瓴摇摇手,“不了,我直接去医院找他好了。”她可是趁雷斯开会时跑出来的,得在他发现前回去。
“好吧,我给你医院的地址。”胡沂平突然眼睛一亮,对她身後的人喊:“杰瑞,你来得正好,麻烦你载她去医院好吗?”
君瓴一转身,是那个好心送她来这儿的棕发帅哥。他正倚在栏杆上对她们笑。
“当然可以。”杰瑞一口答应。
“谢啦。妞妞,他是文渊的研究员之一,也是刚崛起的优秀外科医师。”胡沂平向他介绍道。
君瓴应了声。难怪他刚才笑得那麽神秘。
不过,有免费的司机,她当然乐得答应。她才不想又迷路,那可真丢脸。
* * * * * * *
君瓴向杰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走近伏首在显微镜前的陈文渊。
“哗!”
“啊!”陈文渊从椅子上蹦起,手忙脚乱地抢救桌上东倒西歪的资料。
这世上敢对他这么不敬的人,只有……
他哀怨地转头,果然看到抱著肚子狂笑的君瓴。
“你这丫头真不懂得敬老尊贤。”陈文渊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是怎麽突然蹦出来的?”
君瓴窃笑地捂著头,“什麽嘛!把我说得好像蟑螂一样。”然後转头朝站在门边的杰瑞一点头,“我去你家,遇到他,是他载我来的。”
杰瑞朝他们点点头,“陈教授,我待会儿再过来。”他们说中文,他听不懂。他向君瓴笑了笑,离开研究室。
“我还以为板突击检查。”陈文渊谑笑。
这家医院的出资者是君凌日。
“你去过我家,看到了小杰吗?可爱吧。”说到儿子,陈文渊马上眉飞色舞地自夸起来。
君瓴点点头赞同,“嗯,他不怕生耶,眼睛骨碌碌的很灵活。”
“嘿嘿,不看看是谁生的。”陈文渊骄傲地说。
她翻了翻白眼,“是!乾爹厉害!乾爹‘能干’。”还特别在最後两字加重音。
陈文渊本来笑得很得意,听到这里差点昏倒。这丫头怎麽请话愈来愈带颜色了!
陈文渊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喉咙,转移话题,“你怎麽没事先通知一声就来了?打算停留多久?”
“我不住你家,不必麻烦了啦!”君瓴摆了摆手,“我和雷斯一起来的,现在住在饭店里。”
“雷……雷斯?”陈文渊张大眼,不可置信地问。“不会是那……那个雷斯吧?”
君临白他一眼,“不然还有哪个雷斯呀?”
陈文渊的脸马上皱成一团,“丫头,他知不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和我有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