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人皆被著成特异体质,生男养成毒人,生女则养成药人。为了养成这种特异体质,从满周岁开始,他们就被持续喂食药或毒,一直进行到十岁,不可间断,过程残忍且漫长。这种苦楚常令人痛不欲生,只求一死解脱。君瓴亦得承受这种痛苦。
“派人保护她,别惊扰了她。”老人沉思一会儿後,命令道。
就让她过著平凡人的生活吧。
男子退下後,摇椅声又开始响起,缓慢且沉重。
* * * * * * *
时光匆匆,转眼间,君瓴和雷斯一起生活了四年,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生日快乐。”克莉丝汀抱著一只泰迪熊,雀跃地向君瓴道贺。
今天是君瓴十六岁生日。
“谢谢。”君瓴高兴地道。
“丫头,生日快乐。这是我和沂平为你准备的。”陈文渊递上一个礼盒,“你已经十六岁,算是个小小姐了。”
君瓴皱皱鼻子,“小姐就小姐!还加个‘小’字,讲得真不甘愿。”
她哪里小啦?她的身高和胸部都和年龄成正比。
“好,寿星最大。”陈文渊敲敲她光洁的额头,如她所愿地叫了声,“小姐。”
“谢谢你喔,叔叔。”君瓴刻意在最後两字拖长了音,提醒他又老了一岁。
她笑著打开礼盒。
“哇!好漂亮喔。”克莉丝汀羡慕地惊呼。
陈文渊送君瓴一支精细的发钗,典雅却不显老气,价值不菲。
“中国古代的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就算成年了。”陈文渊又敲敲她的额头,“你现在已经十六岁,所以别再欺负老人家了。”
君瓴揉揉额头,“好嘛,不欺负就不欺负。老敲人家的头,我会变笨耶。”
他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克里夫含笑送上两张歌剧的票,然後绅士地在她颊上轻吻,“生日快乐。”
“谢谢。”君号甜甜地笑了,“哇!我今天不要洗脸了。”
大家又是一阵轻笑。
沙鲁推来一个蛋糕,“寿星许愿吹蜡烛。”
君瓴嘻嘻一笑,跑到沙鲁面前,“我的礼物。”
沙鲁睨她一眼,哼了声,“什麽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我要礼物嘛!”君瓴耍赖地伸长了手。
“没有。”沙鲁像赶苍蝇似地挥挥手,表明没有礼物。
君瓴唇畔漾起一抹笑,“沙鲁最爱泼人家冷水了。”她搂著沙鲁,小手指著蛋糕,
“我知道沙鲁最好了,你一大早就监督厨师帮我烤蛋糕,以为我不知道?”她放意大声的说,让大家都听到。众人又是一阵笑。
“沙鲁,我看你还是乖乖把礼物拿出来吧,不然她是不会罢休的”陈文渊在一旁闲闲地说。
瞪了陈文渊一眼,沙鲁没好气地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首饰盒,“拿去。”
君瓴欢呼一声,“谢谢沙鲁!”在沙鲁脸上快速地亲了一记。
沙鲁送了一条镶满碎钻的手链,又引来君瓴快乐的欢呼。
兴奋的君瓴把大家送她的礼物都放在身上。腕上戴著沙鲁的手链,抱著克莉丝汀送的泰迪熊,辫子上插著陈文渊送的发钗,口袋里放著克里夫送的票。
忽然君瓴觉得有人扯著她的裙角,低头一看,是Black。
“Black,你也要送我礼物吗?”
它点点头,嘴巴一张,放下一朵怒放的花。
“哇,Black,你真好,我真爱你。”君瓴快乐地抱著Black猛亲,然後把花别在耳後。
沙鲁定眼一看!差点心脏病发,大叫一声,“我的沙漠百合!”
那是他辛辛苦苦栽种的沙漠百合呀!
Black听到沙鲁的叫声,好象知道自己闯了祸,跑到君瓴的裙子後躲起来,只探出半颗头。
沙鲁则气得直喘气。
“喔喔!”原来这是沙鲁宝贝得要命的花。她皱眉看著Black,食指在它面前左右摇晃,“做小偷是不对的喔。”嘴角却有丝藏不住的笑。
“好了,寿星许愿吧。”陈文渊招呼著大家。再不许愿,蜡烛快烧尽了。
“许三个愿望,前两个要讲出来。”大家起哄著要君瓴说出愿望。
君瓴双手在胸前合十,眼睛紧闭,虔诚地低语;“第一个愿望,希望在天堂的爸爸妈妈很快乐。第二个愿望,希望大家都很幸福。”最後她在心里许下第三个愿望,希望能当雷斯的新娘,快乐地生活一辈子。小脸不禁为第三个愿望而微微泛起红晕。
然後她张开眼,一口气吹熄蜡烛。
大家一阵欢呼,“生日快乐!”
随後每人手上均端盘蛋糕,各自落坐聊天。
克莉丝汀看看四周,“怎么不见雷斯?”这种重要的日子,他怎么没出现?
君瓴嘟著嘴,问声道:“他有事,要晚点才能回来。”她边说边气愤地戳著蛋糕。
“喔。”看君瓴不悦的嘟著嘴,克莉丝汀耸耸肩,不再多说。
陈文渊瞥见君瓴一脸不高兴!走了过来,“怎麽今天的寿星小姐嘟著一张小猪嘴?谁意到咱们的大小姐啦?”
君瓴闻言跳了起来,“人家哪有像猪?”竟然拿臭猪仔和她比!
“哪里象呀?”陈文渊仔细地端详她气呼呼的小脸,“这对气得圆圆的小猪眼,皱 皱的小猪鼻,鼓鼓的小猪脸颊,还有这张嘟得高高的小猪嘴,啧啧!合起来就是一张小猪脸。”
大家哄堂大笑。
君瓴气得快冒火,小脸皱成一团。混蛋,她哪里像猪了嘛!
倏地,她伸出腿狠狠踢了陈文渊一下。霎时,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君瓴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腿,“陈叔叔,你还忘了这只猪脚。”哼!活该。
看著陈文渊抱腿直跳和君瓴的得意样,众人的笑声更响亮,久久不歇。
君瓴则在心里暗自生闷气。哼!臭雷斯,最好不要回来,他若回来,一定不给他好脸色看,还要让他尝尝被猪脚踹的滋味。
* * * * * * *
雷斯直至深夜才回来,一进门,沙鲁就用指责的眼神瞪著他。
雷斯对他的瞪视不以为意,“君瓴呢?”他神色自若地脱下外套丢给沙鲁。
“她在房里。”沙鲁冷冷地回答。
他好笑地睨了沙鲁一眼,“沙鲁,有话就说,别瞪我了。”
沙鲁对主子的调侃只是开哼一声,“老奴岂敢。”开玩笑,他是主子,自己只是个奴才。
雷斯嗤笑一声,“你不敢,还有谁敢?”沙鲁有时比他这个主子还大牌。
“你没参加小姐的生日会,小姐很难过。”沙鲁不赞同地瞪著雷斯。
小姐一直都生活在绿园,极少出门,不知道王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只是单纯地一直以王子为天。
王子在外面可是花名满天下,只是极有分寸!没让小姐知道,也极少带莺莺燕燕回来过。
今天他八成又不知和谁约会去,才没回来参加生日会。
雷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上楼准备回房。
“还有一件事。”沙鲁在後面唤了一声,“老奴建议王子最好先洗个澡,身上的香水味好刺鼻呀!”
雷斯嗅嗅衬衫,的确是有股香水味,不过还不至於到刺鼻的地步。
他一进房门,就见君瓴冷著一张小脸,窝在椅子里看杂志。
她听到声音,故意头也不回。
他好笑地拿下遮住她小脸的杂志,“生日快乐,小宝贝。”
君瓴闷声道:“谢谢。”又拿起杂志遮住脸。她现在还在生气,不想理他。
“在生气?”雷斯又压下她的杂志。
“哪有。”君瓴有些赌气地把脸瞥向一边。
呵,还说没有,分明快气炸了。
雷斯抱起她,一同坐在椅子上,“别生气了,我今天好累。”
哼!累死算了。君瓴白了他一眼。
“哈啾!你……哈啾!”她连忙推开他,“这……哈啾!是什么……哈啾!什麽味道……”她又要捂住鼻子,又要推开他,好不狼狈。
看情形,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让她一直打喷嚏打不停。
雷斯放下她,丢盒面纸给她,“我去洗澡。”
君瓴迅速躲得远远的,小手指著浴室,要他快点去。老天,他身上那到底是什麽味道呀?
不久後,雷斯赤裸著上身,下半身穿著棉质短裤,手里拿著大毛巾擦著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 —钱
已恢复正常的君瓴自动接过大毛巾帮他擦滴著水的长发。这已是他们的许多习惯之一。
“轻一点,真粗暴。”雷斯低著头抗议。
他在外面的女友个个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地对待他,哪像君瓴会摆脸色给他看,还会虐待他。
“哼!活该。”虽然不悦,君瓴放轻力道。“好了。”她把毛巾丢到他身上,自顾自地爬上床,窝在一角不理他。
雷斯爬爬头发,也拉开棉被躺下。他把她褛进怀里,只是怀中僵硬的身子表明了她还不高兴。
他扳过君瓴,只见她眼睛闭得紧紧的,小嘴也抿成一条线。
她真的在闹别扭。雷斯暗笑,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鼻子。
不消片刻,君瓴受不了,马上拨开他的手,张大嘴巴喘气,“哇,你要闷死我呀?”
她不悦地瞪著他。臭雷斯,混蛋雷斯。
“不要偷骂我。”雷斯看她小嘴不停地动,就知道她又在偷骂他。
“你想要什麽礼物?”他每年都是让她自己挑礼物。
哼!真没诚意,自己选个礼物送她会死呀?真是让人一点惊喜都没有。君瓴又白他一眼。
“好了,别再瞪了,再瞪下去,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雷斯捏著她的嫩颊戏谑的说。
“别捏啦,会变成大饼脸的。”哼,她今年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雷斯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细腻的肩上滑动,“我下个月要去意大利。”
“喔。”她又要寂寞一阵子了。
“带你去。”
君瓴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其的?”他一年总要出国几回,但从没带她同行。
“不要?”雷斯笑看她欣喜的模样。她总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要,我要去。”她用力地点头。
这些年来,她极少出门,更何况是出国。
“这样我又有枕头了。”雷斯用力地搂住她,暗示道。
讨厌哪!“放开我。”君瓴使力地推他。
他每晚都要搂著她睡,有时还压在她身上,也不想想自己多重。
雷斯霸道地翻身压住她,“不行,这么好的枕头去哪儿找。没有你,我都睡不好。”
真是睁眼说瞎话。没有她睡不好,那他在国外的时候呢?别睡了呀! 君瓴费尽力气,努力地要从他身下爬出来。
“起来啦!我快窒息了。”君瓴小手努力地板著身上沉重的身子。
他的体型 已渐渐脱胎换骨去少年的瘦削,如今已十分魁梧情壮,重量也增加许多。
雷斯一阵轻笑,看她费力挣扎的模样感到好笑又觉得可爱。他翻下身,放她一马,不过仍紧紧地搂著她。
“雷,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君瓴轻扯著他乌亮的发问。
“我有事。做什么?”他明晚和碧儿有约会。碧儿是新崛起的模特儿,性感火辣,是他最近的女伴,至於能维持多久,就看她的魅力了。
“喔,那就算了。”君瓴有些失望。克里夫送她两张歌剧的票,她还以为能和雷斯一起去。
那把票送给克莉丝汀,让她和克里夫去好了。克莉丝汀始终暗恋著克里夫,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睡吧。”雷斯拍拍她的背,埋在她的颈窝,沉沉睡去。
她无意识地缠绕著雷斯的长发。她得好好想想今年要雷斯送她什麽礼物,非要大大敲雷斯一笔不可。
第六章
挂上电话,君瓴好生懊恼。好不容易要求克里夫当伴,克莉丝汀却不能去,让她想当红娘的希望落空。
沙鲁戏谑道:“你还其闲。”没事做,才会整天想凑合人家。
“沙鲁。”君瓴懊恼地警告沙鲁。她已经很呕了,他还在说风凉话。
“克莉丝汀不能去,你去呀。”反正她闲著也闲著,何况克里夫本来就是把票送给她的。
“我?”她去了,不被克莉丝汀捶死。
沙鲁点点头,“对呀,你出去玩玩也好。整天待在家里,我都看得很烦了,拜托你出去晃晃吧。”看她还是很犹豫,他闲闲地加一句,“王子今晚要很晚才回来,正好让我老人家清闲清闲。”
君瓴马上嘟起嘴。哼!又跑出去约会了,以为她不知道呀,杂志、报纸对他的花边新闻可是报导得钜细靡遗,昨晚还带著不知在哪里沾上的浓浓香水味回来,让她鼻子过敏。
不公平,她也要出去玩。
“好,我去。”
嘿嘿,他就知道这招有效。
“快去换衣服,听歌剧要打扮得很正式,不能随便。”他唤来手巧的女佣,带她上去打扮。“我帮你联络克里夫先生。”
今晚他终於可以乐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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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的包厢里,碧儿娇媚地倚在雷斯肩上,轻声呢喃,“雷,你觉得我今天的礼服漂不漂亮?”涂著寇丹的纤纤玉指蛊惑地滑过胸前粉嫩的肌肤。
雷斯含笑看著她,“身为世界名模的你,穿什麽都漂亮,你没看到大家惊艳的眼神吗?”
“嗯,人家就是想要你赞美嘛!”碧儿直往他身上蹭。“不过,你不觉得人家脖子上空空的?好讨厌,都没有适合的首饰。”她眉微皱,暗示著他。
雷斯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明天去第凡内选些首饰,帐单寄给我。”在女人不过分的要求下,他是很大方的。
“你真好。”碧儿高兴地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她早就听闻雷斯王子对他的女伴都极为慷慨。“雷,听说绿园很漂亮,什麽时候带我去,好不好?”
俊脸上的笑容没变,琥珀色的眼眸却锐利地睨著她。
碧儿倏地心头一跳,她的要求过分了。“我……我後天要去巴黎走秀,你可不要忘了我喔。”她连忙堆起千娇百媚的笑容,试图掩饰心里的慌张。
雷斯几乎不带女伴进绿园。多少女人想入主绿园,成为女主人,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她高估了自己,只希望雷斯别在意,不要太早厌倦她。
“怎麽会?”他的手指轻划过她赤裸的背,俊脸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入口处突然传来阵阵嘈杂声。
一对璧人吸引了众人目光,斯文俊俏的克里夫子爵正挽著一名巧笑倩兮的东方女子。
她肤若凝脂,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俏挺的小鼻子,不点而朱的樱唇,如云乌发挽成髻,在小巧的耳边垂下几绺发丝,身穿翠湖色的改良式唐装。清秀自然的模样,在众多美女中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来历神秘的东方女子一出现,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碧儿好奇地扯著雷斯问,“克里夫子爵的女伴是谁呀,怎麽从没见过?看来年纪还很小,不知道她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