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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楣变成少奶奶 page 12 作者:吉儿

  近乎病态的渴睡与疲倦,还有食欲不佳,让月事晚了两周的婉吟心里有底。

  她悄悄买来验孕棒,独自躲在自个儿浴室里「做实验」,看着测试结果跑出两条线,她愣愣地走出浴室,坐在梳妆台前发愣。

  怎么办?她怀孕了耶。

  那时候不慎服下的春药,对胎儿有没有负面影响?

  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是吃药以后才怀上的,还是之前就有的?抑或是那天晚上翻天覆地的时候,刚好「中奖」?

  她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线,心里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但又烦得要命,担心娃娃出状况。就算娃娃不出状况,只要一想到那么圣洁的小生命,有可能是她一直「勒索」聂尔璇「One  more  time」才有了的,她就觉得羞愧无比。

  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做很多事都很行。

  讨好爷爷,当了几乎十年的活动古董洋娃娃,很行!

  开始叛逆,扭转所有人对她长久以来「乖乖牌淑女」的形象,也很行!

  把自己暗恋的人,变成了自己的情人,更行!

  ……

  完蛋了,当一个新手妈妈,她完全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冷汗直流,看着套在手上的订婚戒指。

  不行!这事儿一定得找聂尔璇商量。虽然他看起来也不太有做父亲的样子,但是……两个新手一起烦恼,总比一个笨蛋自己烦恼要强得多吧?

  她开始联络他。

  手机,不通。专线,不通。

  她愈试愈动,惶然无助的心隐隐察觉到不对。

  她想喝杯红酒压压惊,但想到肚子里的娃娃……啊,还是算了。

  她努力按快速键,不停进入语音信箱,不停听到嘟嘟嘟忙线中的声响。

  她渴望跟他分享这个讯息、渴望看到他的反应、渴望知道他所感受的一切。

  他会高兴吗?会很惊喜吗?还是……这根本就是他故意落的种,目的就是要让婚事早早办成?

  她瞇了瞇眼睛,愈想愈觉得以他的心思作风,后者最有可能。

  去逼问他!

  婉吟不像以往一样,风一阵似的飞快动作。她慢慢地站起身,将手心平贴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微笑了一下。

  然后,踢掉高跟鞋,换上平底鞋,找孩子的爹共商大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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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门锁被打开,正好站在门口附近的聂尔璇,立刻敞开笑容,迎上前去。

  这个房间,其实是「聂氏」总部大楼原本的总裁办公室。

  因为他跟婉吟两人在这里一起奋斗了四年,终于把「聂氏」推向顶峰,所以后来这间办公室被改装成总裁休息室,只有婉吟跟他有钥匙,也只有他们能进来。

  当他看到探进来的娃娃头时,不悦地拧起眉。

  「怎么是妳?」

  「怎么不是我?」石学珍得意的笑。想封杀她?没那么容易!

  他没说话,硕长精壮的身量挡住整个门框,拒绝让她进入的态度非常明显。

  「你没有兴趣知道,我是怎么晓得你们的秘密基地?」她展开魅惑的笑。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好好奇的?」他把门关上。

  石学珍暗暗咬牙,飞快地将一只脚踩进门缝中。

  随着聂尔璇的使力,她痛苦地皱起小脸。「好痛!」

  「缩回去。」像这种城府极深的女人,不必跟她客气。

  「会夹断我的脚……」

  「妳家的事。」

  一瞬间,石学珍痛苦的表情转为奸巧的笑。

  「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婉吟?那女人笨得很,我在她身边一年多,她从不怀疑我居心不良,给她喝了加料的酒,她也不晓得是我在搞鬼,如果我叫她来,你猜她会不会误会我们之间有暧昧?」

  石学珍扬了扬手机,趁他没注意,把一个小物件贴在门板上。

  聂尔璇面无表情地松开握住把手的大掌,大掌握成两个拳。基于保护婉吟的立场,他不打算让她再见上石学珍一面,那会勾起她某些不快的回忆。

  石学珍推开他,走进屋内。

  她走到吧台后,将包包往旁边一搁,神情轻松,态度嚣张地开始调酒,完全一派女主人的风范。「要喝点什么?马丁尼?曼哈顿?长岛冰茶?」

  「根据经验,从妳手上拿走的任何一杯饮料,都有掺药的可能性。」

  她佻然轻笑。「你不相信我?」

  「妳凭什么令人相信?」

  「好问题。」她将调好的两杯马丁尼搁在吧台上,偏头凝思。「其实我不需要谁的信任,同样的把戏玩两次,我都觉得无趣。」

  她洗净双手,慢条斯理地擦干,走出吧台,坐在高脚椅上,随意拿起一杯调酒,慢慢啜饮,眼神狐媚,缓缓咬弄那颗咸橄榄,暗示着她将如何轻囓他的胸膛。

  「门在那里,妳可以自己走出去。」他坐在沙发上,嫌恶地撇开脸。

  石学珍耸了耸肩,拿起包包,往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她悄悄启动遥控器,刚刚贴在门板上的小型扩音器开始作用,门外立刻传来夏婉吟的尖叫声。

  聂尔璇分神了一秒。

  等他分辨出那只是「类似」婉吟的声音,而非真正的她出现时,他已经被石学珍当着口鼻喷了一头一脸的水状喷雾。

  「这是强效迷药,平常人吸上一口,非昏睡一天不可。」

  他感觉到意识逐渐昏茫,却极力睁大眼睛,眼神犀利依旧,警告她不准乱来。

  石学珍却笑盈盈地蹭过去,知道他的四肢逐渐无力,对她毫无威胁。

  「可是,你不是寻常人,你是聂尔璇,我怀疑,这药力对你有多大的作用?」

  她的手指压在他的男性部位,她轻轻描绘他的形状、他的巨大,他怒目而视的模样影响不了她分毫。

  成功的关键,就看这一举!

  「你猜,我们可以做几次?」她甜丝丝地问。「你喜欢我用嘴巴为你服务,还是用手为你服务?」

  聂尔璇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涣散。不行、不能昏过去!

  「要我直接上也可以,我学过很多花招,不过我的处女身可不能破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所以,选一个吧,要手,还是要口?我好把婉吟找来看活春宫。」

  不、不行!他绝对不能背叛婉吟!

  但他的手臂是如此沉重,连要抬起一公分都困难重重。

  他听得到拉炼被慢慢扯下的声音,可以感觉得到那双手伸进长裤里的撩拨。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

  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右手手刀,往她颈后一敲。

  然后,他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第九章

  婉吟打电话,问过「聂氏」守卫室,确定没有聂尔璇外出的记录之后,直赴总裁休息室。

  如果他人没离开「聂氏」总部,却没人看到他,那他准在这里没错。

  即使心急,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接电话;即使不安,不知道他对怀孕抱持什么看法,但她仍一步一步,像太空漫步一样慢慢走。

  没办法,她又不知道怀孕要怎么办,只好当心为上啰。

  当她走到门口,看到门板上贴着一个奇怪的电子仪器。她看了看,益发奇怪,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往右一旋。

  门没锁?事情更古怪了!

  另一方面,石学珍才刚醒过来,痛苦地按着颈后。

  「该死的!」怎么也想不到对聂尔璇喷了药,他还能使出这一招。

  「滚……」聂尔璇咬牙切齿,神智只恢复了一半,但全身几乎无法动弹。

  她站起来,踉踉呛呛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虽然与计画有出入,但她若来得及叫夏婉吟过来看「活春宫」,还是有扳回胜算的机会。

  哪里知道,此时门边传来动静。

  「尔璇?」婉吟谨慎地叫道,很难想象发生了什么事。他被撂倒了吗?「尔璇,你在吗?」她小心翼翼走进来。

  来得刚刚好!

  在聂尔璇怒瞪之下,她迅速扯乱自己的上衣,靠上去抚摸他的下体。

  「你喜欢我这样对不对?」

  婉吟一僵,她……她刚刚听到了谁的声音?

  「你一直都喜欢我这样,又吸又舔又弄的,对不对?」

  出于危险的直觉,聂尔璇知道有人来了,最糟的还是……婉吟来了!

  他拨开脑中层层的浓雾,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喜欢你这种声音,表示我做对了。」石学珍巧妙地利用角度遮掩,做出令人遐思的动作。

  婉吟走近些,瞠大双眼,只见石学珍的脸靠在聂尔璇腰下。

  她几乎不敢相信见到的一切。

  「聂……聂尔璇?你、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还不够明显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头顶往脚底冲,她整个人如处冰窖。她颤抖着,眼睛瞇了又瞇,双腿几乎支撑不了自己的重量。

  她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他们竟背着她,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石学珍对她诉苦的话,一句句流回脑中。

  我爱上了l个不该爱的人。他不是已婚男人,但……也许就快了吧……

  可惜他已经有了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所以……他必须对她负责任……

  那女的跟他的奶奶……家人处得很愉快,家中也都属意她当媳妇……

  我真不明白,那女人的背景条件明明比我好,就算长得像猪,也比我更容易得到幸福。为什么她还要来跟我抢男人?

  原来石学珍说的那个「她」,指的就是她。

  怪不得她在PUB里跟她诉苦时,眼神充满了恨意,彷佛要她下地狱。

  对了,她怎么说聂尔璇对她的感觉?

  我对他一见倾心,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婉吟眼眶灼热,声音不由自主地破碎。

  「原来妳说,跟妳有缘无分的男人就是他?」

  石学珍跪在地上,用小外套盖住他的下半身,彷佛他是她的所有物,不许婉吟窥见。

  「很抱歉,我暗示过妳很多次了,但妳似乎很迟钝。」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婉吟嘶声地问。「怎么可以?」

  她以为,学珍是她的好朋友,她从来没想过,聂尔璇会有爱上别人的一天--也许她曾这么想过,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当他们在一起,当聂尔璇缠着要名分,当他看似心无芥蒂地与她订婚,她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啊!

  但是,幸福的美梦为什么这么短暂?

  她还偷偷幻想他会欢迎爱的结晶,迫不及待跟她一起做新手爸爸、新手妈妈。

  石学珍一脸愧疚,但表情义无反顾。「爱就是爱了,我们也是情不自禁,为了保护妳,我们都隐瞒得好辛苦--」

  「胡扯……」聂尔璇后脑沉重,全身的力气凝聚在掌问。「……走开!」

  石学珍被他推倒在地上,抬起双眸,泪光盈然。她抹开嘴唇,唇彩暧昧地糊成一片。「婉吟都撞见了,你还瞒什么?你委屈我做小,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她趴倒在地上,可怜楚楚。

  「这一年多来,你说一定会跟她有个了断,要我乖乖在她身边待着,免得她起疑。这么侮辱人的事,我都肯做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跟她摊牌?」

  该死!聂尔璇勉力起身,头痛得像是有十万支鼓槌同时在敲打。

  「婉吟,不要信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他不小心着了她的道,才会如此狼狈。

  他没有背叛、他要起来说清楚……昏眩感猛然攫住了他,他又倒了回去。

  婉吟怔住了,所有的感觉瞬间抽离,灵魂空了。

  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真真正正的局外人,张着一双无感无觉的眼睛,看着沙发上下的两个人。

  聂尔璇瘫在沙发上,蹙着浓眉,用力喘息,像是累坏了。

  而石学珍,衣衫不整,趴在地上,凄楚地看着她。

  「妳都看见了,我们已经『这样』了,能不能拜托妳……自动退出?」

  她没有听到聂尔璇的辩驳,却无法忽视他脸上紊乱的唇膏印,那让情欲的氛围更具体,即便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怀疑?

  事实已摆在眼前。

  「你们……」她困难地开口。「祝你们……」该死的,她说不出半句好话来!

  她往后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抚住下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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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吟很好奇自己的心态。

  被背叛,而且是双重背叛,她歇斯底里过--大约几分钟,然后她竟还能稳稳地开车回家,把自己锁进房间里,拔掉订婚戒指,开始看三家店的帐目资料。

  核对数字,她办得到,但感情问题,对不起,这部分的思考功能暂时失常。

  她的脑袋空空的,只能重复机械化的动作,保护自己的本能封闭起所有的感觉,她让自己的心像打了麻醉药,掩饰掉痛觉。

  不久后,她的专线响起。

  「尔璇太累,先睡了,我想跟妳谈一谈。」线路那头,传来石学珍的声音。

  她一心想趁聂尔璇还昏迷时,让夏婉吟断念,彻底破坏这两人的感情,因此在夏婉吟离开后,便抛下聂尔璇,随即走出「聂氏」,进行下一步计画。

  「我已经退出了,没什么好谈的。」她木然地说。

  「也许妳没话可说,但我要帮尔璇代转一些话,相信妳会想听听看。」

  不,她不想。

  她知道他有多毒舌,她知道他批起人来有多不留情面,她有过一次切身之痛,到今天仍影响着她,她不要再承受第二次,那会使她赔上整个人生。

  但是,石学珍却不容她拒绝。

  「如果半小时后,不出现在妳家后山区停车场,我就到妳家去。如果妳不介意让妳那两位最亲近的老人家受刺激的话,就不必来了。」

  望着嘟嘟作响、被断讯的电话,她只能按时赴约。

  深秋的傍晚,风又冷又大,尽管穿上厚厚的棉外套,她仍觉得身子好冷。

  石学珍一身亮丽装扮,早就在约定的地点等着她。

  「情变对妳真的伤害很大哦?」她掩嘴笑个不停,乐极了。「跟在妳身边当女佣一年多,第一次看到妳这么邋遢。」

  她裹着棉外套,没腰身、没曲线的,连踩起步来婀娜多姿的高跟鞋都不见踪影。

  「有话就快点说吧。」她出门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验孕棒毁尸灭迹,不让任何人知道她有孕在身,此刻也懒得反驳石学珍了。

  「这些话不是我要讲的,是尔璇要我找妳谈谈的。」

  她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

  石学珍一脸娇媚,开口「尔璇」、闭口「尔璇」,一身粉柔套装,颈间围着一串珍珠,看起来就像……就像百分百适合聂尔璇的完美妻子。

  完美妻子?这勾起她十六岁时的回忆,他批过她的每一句话,让她开始呼吸不顺,不只觉得心痛,就连肺也快要炸掉了。

  她倚靠着栏杆,深怕无法支撑自己站下去。

  石学珍看看指甲,自顾自地说道:「他说他爱我,跟我相见恨晚。」

  「但他也说了,他是妳的第一个男人。」

  「他说他脑筋还没想清楚就占有了妳,虽然不愿意,但他应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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