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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纳兰靖斯 page 6 作者:静媛

  端敏说得如此明白,除了当一个挂名的元配妻子是她无从选择的事以外,其他只要是她能自己决定的事,绝没有妥协的余地,征贝勒心中所存的一点点希望从这一刻开始完全破灭了。

  征贝勒的脸色灰败如死,木然地说:

  “一切都由公主决定吧!”

  端敏咬了咬下唇,冷静清晰地说:

  “就将这六名女子,全赏给你吧!”

  “谢公主!”

  端敏的赐妾之举,带给征贝勒极大的冲击,他原先对迎娶金枝玉叶的公主所怀抱的美梦与憧憬全都幻灭了,想不到,端敏根本对他完全不屑一顾,赏赐的六名女子,就在这时弥补了他心中自卑自怜的情绪,他放纵自己沉浸在美丽的温柔乡中,整天与六名侍妾厮混在一起,完全不可自拔。

  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征贝勒的纵情声色,经过好事之徒的渲染,很快便传遍了皇宫,甚至从皇宫传进身在热河围场的康熙耳里了。

  康熙乍听传言,不动声色的,继续他行猎的活动,心里打算回宫之后再查个清楚,没想到,这次猎虎之行,竟让他猎到一件更为惊人的事。

  康熙一场围猎中,擒住了七只猛虎,正想让疲累的将士们收兵时,忽然一阵狂风从乱树后猛扑上来,直朝康熙脸上窜扑过去,当看清楚原来是只白领猛虎时,猛虎的前爪已经朝康熙逼近了。

  离康熙最近的纳兰靖斯奋不顾身飞扑上去,一把抱住猛虎,在地上用力翻了几滚,猛虎咆哮一声,震得靖斯双耳欲聋,他抢空抽出怀中的巳首,架住猛虎疯狂的撕咬。一不留神,虎爪瞬息之间抓裂了靖斯的肩膀,靖斯痛得发颤,仍然咬紧牙关,使尽浑身的力气,翻身压下猛虎的头,趁其不备,众将士一拥上前,奋力刺杀了这头猛虎。

  康熙惊魂未定,急忙下马察看靖斯的伤势,惊见靖斯身上穿的甲胃被撕裂了一大片,血迅速染红了原是白色的甲胃,颜色鲜红得惊心动魄。

  康熙受了相当大的震撼,虽然御前待卫本来就应该以保护他的安全为首要责任,即使牺牲生命,也必须保护他毫发无伤,但是靖斯不假思索飞窜上去抱住猛虎的身影,让他肯定了靖斯对他的忠贞,这一刻,他已想好了回宫之后,立刻擢升靖斯为正白旗的将领,做为拼死护卫的赏赐。

  士兵门将靖斯抬到树荫底下,让随行的太医暂时为他包扎伤口。

  草丛中,一只绣着可笑图案的荷包引起康熙注意,他抬起来一看,这样粗糙的针法还真是前所未见的,他打开来,看见了那块凤纹觞的古玉,他怔在那儿,这块玉明明是他给端敏的嫁妆,怎么会出现在这片山林中?

  康熙冷静一推算,最有可能拥有这个荷包的人,必定是纳兰靖斯无疑了,他真不敢相信,端敏和纳兰靖斯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见面的?难道……他们私下幽会?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先是耳闻征贝勒纵欲恣情,现在则是亲眼目睹端敏和纳兰靖斯私会的证据,他气得胃部翻搅,先前还想重赏纳兰靖斯的,这一下,不严惩纳兰靖斯怎么行?

  靖斯自己绝对万万料想不到,拼死护驾,竟意外把他最大的秘密曝露在阳光底下了。

  一行人从热河浩浩荡荡返回京城,康熙稍事休息,便立刻命人把襄亲王请到南书房来,打算问一问究竟。

  襄亲王满怀心事地踏进南书房,康照见他一脸灰败之色,由衷关心地问道:

  “襄亲王脸色不好,是不是有病在身呢?”

  襄亲王躬身回话:

  “臣没病,多谢皇上关心。”

  “那就好!”康熙顿了顿,开门见山地问:“襄亲王,征贝勒近来不进南书房,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呢?”

  襄亲王一震,目光直视地面,平板地说:

  “征见勒病了,所以无法进宫面圣,还请皇上饶恕。”

  康熙冷冷一笑说:

  “朕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你还想继续编谎吗?”

  襄亲王震颤着,惶恐不安地说:

  “臣不敢欺骗皇上,征贝勒真的是病了,只是……

  这个病症实在难以启齿,其中的内情臣也不敢问皇上禀明。”

  康熙怒道:

  “征贝勒沉迷于美色这种事,你当然不敢对朕禀明,朕将娇滴滴的皇室公主嫁给征贝勒,论容貌,端敏也算得上倾国倾城了,征贝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一口气纳迸六个侍妾,分明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襄亲王“砰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地喊着:

  “皇上,事情并非皇上所想的那样,事实是……事实是……”

  “说下去!”

  襄亲王豁出去了,用力磕了一声响头说:“那六名侍妾,是端敏公主赐给征贝勒的。”

  “什么?”康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襄亲主仍然趴在地上,打算趁此机会对康熙爆出全部内情。

  “事实上,公主与征贝勒成婚至今,还……未曾洞房啊!”

  康熙这下惊得都站起来了。

  “简直荒唐透顶!为什么成婚那么久还没洞房?”

  “新婚第一夜,公主便将征贝勒赶出公主府,从此之后,公主不曾宣召征贝勒入府过夜。”

  康熙听了怒不可遏,他按住性子,冷着声音问:“除了这些,公主可还做过什么无理取闹的事吗?”

  “公主命征贝勒在七天之内,造好一百匹马的马儿房、一百只狗的狗儿房、一百只猫的猫儿房、一百只兔子的兔儿房,还有一百只鸟的鸟儿房,好给公主解闷之用。”

  康熙的脸色随着襄亲王的话,一寸一寸的发青。

  “朕明白了。”康熙心中浮起一片阴影,端敏这些行为,分明是为了与他赌气,也为了报复他命令她下嫁征贝勒的,见襄亲王府被端敏搅得乌烟瘴气,自己也难辞其咎,他必须替襄亲王讨回一点面子才行了。

  “襄王爷,朕会慎重查办这件事,无论如何,朕都会给你一个交代,公主自幼被朕惯坏了,公主的无法无天,朕也必须负起责任,襄王爷先回府去吧!朕自有定夺。”

  襄亲王感激的抬起头,从康熙盛怒的眼神中,他仿佛看见了襄王府未来的一线生机。

  荷包怎么会不见了!

  靖斯吓出一身冷汗,他翻遍屋子里里外外可能遗失的地方,几乎快将屋子掀翻了也找不到。

  他拼命绞尽脑汁,努力回想任何一个可能掉落的地方。

  是从热河回程的路上吗?不大可能,一路上他都躺在车子里。

  难道是在热河围场?对了,一定是与猛虎斯斗中掉落了,若被人捡了去,发现是属于皇室之物的凤纹觞,一定会进呈给康熙!

  轰的一声,他的脑中昏了昏,一旦这块凤纹觞落入康熙的手中,便是他的噩运要降临了。

  第五章

  这天一大清早,端敏就被康熙宣召入宫了。

  她的眼角眉梢都漾着丝丝笑意.明知这次进宫必遭康熙严厉的审问,但她所精心布下的棋子,已经乖乖朝“将军”进攻,不久的将来。“将军”就能唾手可得了,怎不叫她兴奋莫名!

  入画陪着端敏进宫,心里却是七下八下的.她曾偶然听见襄王府里的婢女们在背后窃窃私语着,不外乎是说些端敏公主的坏话,甚至还加油添醋,指称征贝勒如何被端敏虐待得不成人形等等,谣言总是在府中的角落里传得活灵活现的,入画不将这些谣言告诉端敏,但是心里着实替端敏担心,很害怕端敏的我行我素和无所顾会对她造成不利的影响!

  这一次康熙急着召见端敏,恐怕与这些风言风语脱不了关系,入画忧心仲仲的对端敏说:

  “公主,你们不怕皇上惩治你呀!”

  “一点也不怕,你更不必为我担心了,也许今天面见皇兄之后,对我有帮助也不一定喔!你乖乖等我的好消息,”

  端敏不替自己担心,反而还安慰入画,其实,她真的一点也不怕康熙的审问,也不怕康熙将会如何严惩她,她不过是爱上了纳兰靖斯啊!就算背负再多的罪状,她也决不放弃!

  她翩然踏入南书房,丰姿绰约的在康熙面前出现。“皇兄吉祥!”她蹲身请安,问时注意到了康熙脸上异于寻常的愤怒表情。

  “你可知道,朕为了什么事宣你进宫?”康熙开门见山地问。

  “应该与我所想的差不多吧!”端敏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么说来,你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罗!”康熙的声音不由得扬高起来。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让襄王府难堪?你的报复何时才会停止?”康熙怒声盘诘。

  端敏觑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容不迫地回答:

  “皇兄,为何说我报复?我不过是不愿勉强自已去做违心的事罢了!”

  “违心?”康熙提高了声音,厉声道:“因为你是公主,才敢说出这两个字来,不管怎样妄为,也没有人敢对你吭气一声,要是换了民间女子,早就被夫家休掉了!”

  端敏不由得发怒。“那么,就请皇兄命征贝勒休了我吧!”

  康熙忍无可忍,气得站起来,狠狠甩了端敏一个清脆的大耳光,端敏下意识捣住火辣辣的右颊,瞠目结舌地瞪着康熙,康熙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从小到大,他不仅不曾打过端敏,甚至连重话都很少责骂过她,想不到,居然会在短短两个月之内,一一破例了。

  端敏狠狠地瞪着他,用陌生而冷漠的声音对他说:

  “你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你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就算我与你是同一个父亲所生,就算我曾与你在幼年时患难与共过,那又如何?你还是有权力把我逼进死路,因为你是皇帝!你决定让我无从选择地过完下辈子,今天之前,我还心存侥幸,认为你一定听得见我心底的声音,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了!婚礼之前,你对我许下了承诺,只要我嫁入襄王府,日后给我机会替自己做任何决定,现在,我就郑重地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休了征贝勒!”

  康熙一开始还被端敏的埋怨弄得自责不已,深深反省自已是不是如端敏所说的那样自私、无情、跋扈、不念旧情?

  但是听到最后两句时,他不禁震惊地看着端敏,大喝道:“你胆敢这么做!”

  端敏冷笑一声,右颊热辣辣地痛着,她一向最亲、最信任、最依赖的皇兄,居然只为了皇室的道德标准和宫闱制度,情愿断送她的一生,她还能信谁?

  “皇兄,你的旨意我是违抗定了,若大让你挂不住面子,随时都可以杀掉我以维护你的尊严,反正,一旦当上皇帝,六亲不认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我并不指望你还能对我履行说话算话的承诺,如果我当真丢尽了皇家的脸,你随时可以将我斩首示众,我一点也不在乎!”

  康熙被端敏执着专注的神情震慑住了,他不懂,端敏怎能如此心甘情愿为得不到的爱情赔上性命,他真的不懂!

  端敏的倔强和不认输的脾气,真是让他气得头疼了又疼,再怎么佯,他也绝无可能为此杀掉端敏,否则,恐怕连太皇太后的性命也会一块送掉了,更何况,真要衡量轻重,当然是端敏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征见勒的,怎么可能会为了征贝勒而杀了端敏?

  端敏非常聪明,她一定早就衡量过轻重,所以才敢放心为所欲为!

  康熙望见端敏被自己打肿了一边的脸,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他无奈地说:“你算准了联不敢杀你,所以威胁朕吗?”

  端敏虽被他说中心事,却仍然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康熙摇着头叹口气,在厅中来回镀步,低头沉思。

  见康熙的表情已不再怒气冲天,也不再绷得像石头一样,端敏知道康熙对地心软了,不再追究了,甚至已经开始替她想办法了!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一点也不敢惊扰他,心情却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康熙终于抬起头,望了她一眼,十分无奈地说:“还是你够厉害,敢拿性命要胁朕,若不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朕早把你的脑袋砍掉了,还能容你这般无礼的顶撞吗?”

  端敏大大松一口气,既然康熙的态度都软化了,她也不能不知趣,听听康熙有什么样的看法和打算。“世上没有妻子休掉丈夫的,朕不许你做出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如果朕叫征见勒休掉你,可愿意吗?”

  端敏不假思索,忙不迭地点头,其实不管是谁要休掉谁,只要能取消这婚姻关系,她根本一点也无所谓。

  但是,……康熙仍有顾虑,踌躇地说:“被丈夫休掉的女人,一辈子都必须背负难听的骂名,你也愿意?”

  “愿意。”端敏毫不考虑。

  “宁愿被休妻,也要嫁给纳兰靖斯吗?”

  “纳兰靖斯已有一位元配妻子卢氏了……”

  “我不争元配的位置,做靖斯的妾也情愿。”

  康熙一掌从她头上拍下去,责备着:“当纳兰靖斯的妻子已是委屈,你还想当他的妾?这怎么可以!身分连降这么多级,就算朕同意,太皇太后也不会同意的,如果纳兰家识大体,自然不敢亏待你才对!这件事,朕会和纳兰靖斯说。”

  端敏急起来,连声阻止:

  “皇兄,求求你别叫靖斯休妻,也别叫他为了我把元配夫人降为侍妾,我不要争这些名分,我不要靖斯因此而恨我;好不好?皇兄,你既然要帮我,就帮到底吧!好不好?”

  康熙见她这副低声下气、哀哀恳求自己不要干涉的模样,忍不住又发火了。

  “大清皇朝怎么会出了个你这么没出息的公主,不惜纡尊降贵,苦苦哀求朕替你作主嫁给纳兰靖斯当侍妾,简直是丢尽皇室脸面,笑掉满朝文武的大牙了。”

  “要笑就笑吧!事已至此,我也不担心谁会笑我了,皇兄千万记得,不可对纳兰靖斯提出无礼的要求,千万记得嘱!端敏再三提醒。

  康熙啼笑皆非,他拧着端敏的俏鼻子,怜宠地说:“皇宫上上下下,只有你敢对朕提出无礼的要求!”

  “我可不比你的后宫嫔妃,一看见你就诚惶诚恐的,只差没趴在你的脚边而已了!”端敏不甘示弱。

  康熙举起免战牌,连声说:“好了,好了,朕说不过你的伶牙俐齿,这几日你就住在宫里,别回公主府了,等朕召见了征贝勒和纳兰靖斯之后,看情况再说。”

  端敏满心欢喜地点点头,开心地离开南书房,面见太皇太后去了。

  只隔一日,康熙就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召见了纳兰靖斯。

  靖斯心里忐忑不安,揣测着康熙宣他进宫的真正用意。

  康熙命他坐下,语气关心的询问:

  “伤势复元的情况如何?”

  “就快痊愈了,谢皇上关心!”

  “这一次,多亏你舍命救朕,否则后果一定不堪设想,朕已决定重重嘉赏你护驾之功,擢升你为步军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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