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觉得自己需要喘口气,但又舍不得离开以樊的吻,害怕一抽身便会自梦中醒来。但她呼吸不到空气,于是发出浓重的喘息,忘我地揽住他的腰际,头晕目眩又双腿发软,纳闷像接吻那么罗曼蒂克的行为,怎么还会夹杂着痛苦的生理感受?
“以樊,”她模糊地呼喊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能呼吸……”
“很好,”他仍不停止,在吻与吻的空隙间回道,“我也是呼吸困难。”
“我……”她嘴里突然逸出一声低吟,令她整张脸烧红,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我站不住了……”
“那我们到床上去吻。”他说着边带着她移动步伐,数秒后,两人双双倒在一张单人床上,继续无止尽的亲吻。
接着,他的手伸向她胸前,他的吻则蔓延她的整张脸庞。
“好热……”她喘息,同时觉得乳尖胀痛,像在柴恩的客厅一样,她对他的吻及抚触毫无招架之力,明白自己的情欲已被撩起,也纳闷他和她是否有相同的感觉?
以樊的手覆住她饱满的胸,十指轻轻的揉捏着。柴桑没有反抗,还挺起身躯,大方地献上那两方柔软,令以樊无法把持地不断拨弄两端明显的凸起。老天,他跟她一样热,他想直接剥掉衣服与她裸裎相对,他的下体呐喊着需要新鲜空气,但有份理智叫他稍安勿躁。
“我好想看你的胸部。”他低喃。
柴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火辣辣的渴望,差点推开他,自己撕掉身上的衣服,但一方面她又纳闷是什么阻止了他帮她宽衣解带?
“那你在等什么?”她脱口问道,急切地想让他知道她很乐意,但以樊倏地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眸中有着火热的激情,双手仍在她胸前磨蹭。
“太快了。”他气若游丝,拼命压抑自己的欲望。
柴桑不解地望着他。
“你第一次谈恋爱,应该慢慢来。”他解释道。
柴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她一点也不想慢慢来,但因被方才自己的放浪吓着,导致羞耻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心里有好多疑问,包括这样的感觉到底算不算正常?或许以樊说慢慢来是正确的,毕竟在恋爱方面,她完全是个新手,需要他好好的调教。
以樊瞪着她双颊上的红晕,勉强抑制的需求差点又失控,他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可能与柴雁的关系令他害怕起芸花一现的激情,然而柴雁擅长挑逗,也曾大方地展出本钱引诱他,而面前的柴桑却包得密密实实的,一颗钮扣也没松脱开,怎么也能令他产生这么强烈的情欲?问题很快被抛诸脑后,因为他无法自柴桑脸上转移目光,她脸红起来好漂亮,他第一次发现她是这么充满着女人味。
不行!他压下体内如火般的饥渴,严厉地告诫自己,眼前的女人太珍贵、太纯真,他不能在两人刚起步时就伤害她,应该要慢慢引导她释出自信,教导她怎么爱他,同时自己也该学会如何去爱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你最好赶快去洗澡,”他用深呼吸缓和体内的冲动,别开视线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否则我不能保证我可以忍多久。”
柴桑闻言爬下床,匆忙地翻出换洗衣物躲进浴室里,因为她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把持多久而不扑向他。
???
陆雍泰脸上噙着饶富兴味的笑,细细打量红着脸的柴桑,和她身旁像只无尾熊般缠着她的柳以樊。
“你没抱过女人吗?”陆雍泰戏谑地问道。
他接到柴桑的电话来饭店找他们,知道他们俩的状况时还真有点不能适应,不过他为柴桑感到高兴,她是该有个人来好好疼宠她了,只是这个对象令他颇为意外。
“柴桑抱起来很舒服。”以樊不以为然地回答。昨晚他们分床睡,但他整昨晚睡得并不安稳,老想爬到她身边去。“你还打算留在台北吗?”陆雍泰转向柴桑问道,只见她摇了摇头。“因为他?”陆雍泰朝以樊扬起一道眉毛。
柴桑低头不语,脸色更红了。
“你怎么不回答?”以樊以一指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带点撒娇的意味。
“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回不回答又怎样?”陆雍泰为柴桑说话,对于以樊小孩子气似的问题感到莫明其妙。
“我想听她亲口说出来。”以樊鼓励似的对她微笑。
起先柴桑不太了解这件事为何对他那么重要,但稍后她恍然大悟,他在诱导自己大声说出心声。他曾说过要建立她的信心,以往少有人听她说话,而现在,他要她知道不必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就在她身边支持她、接纳她。
仿佛受到催眠似的,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回去当以樊的女朋友。”
他满意地微笑,倾身在她唇上轻吻一记。
看到两人如此浓情蜜意,陆雍泰不禁露出放心的笑容。“在台北就不能当他的女朋友吗?”陆雍泰故意调侃。
“喂!”以樊立刻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你想挑拨离间是不是?”
“你真是开不起玩笑耶!”陆雍泰假装抗议,柴桑则在以樊怀中笑出声。“什么时候回高雄?”收敛起笑意,陆雍泰认真地问道。即使亲眼见到此刻的柴桑很幸福、很满足,他仍担心他们回家后的日子,因为柴雁这个威胁还在。“还没决定,”以樊开心地答道,“我要先带柴桑在台北玩几天,下午我们打算去北投泡温泉。”
“那……柴雁的事,你们怎么办?”陆雍泰小心翼翼地提及,仔细观察着他们俩的反应。幸好他们除了有点僵外,没有任何不安的神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樊状似轻松地耸肩。“我会尽全力保护柴桑不再受她欺负。”他承诺道。
柴桑感动得红了眼眶,“我也不会对她忍气吞声了。”为了和以樊的未来,她决定倾全力对抗柴雁的刁难。
她和柴雁是姐妹,就算以樊保护得再周密,柴雁仍有伤害她的机会,她必须学会自救。以前她总对柴雁的作为闷不吭声,现在她不会了,她不能让以樊承受所有的压力。
听到柴桑这么说,陆雍泰心中的大石暂时落下了,他了解柴桑说到做到,以前她够坚强到可以在柴雁的阴影下生存,相信现在她更能坚强地走出柴雁的阴影,尤其身边多了个愿意与他相扶持的人。
“我该回去了。”陆雍泰自沙发中起身。“看你们的样子,也稍微令我放心,我先祝福你们。”
“谢谢。”以樊起身与他握了手。“不跟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吗?”
“才不,你们现在变得挺碍眼的。”陆雍泰故意摆出嫌恶地表情。
“我会再跟你联络。”柴桑红着眼目送他离开,当以樊将她搂得更紧时,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下。
“为什么哭?”以樊温柔地问道。
“谢谢你。”她双臂环住他的颈子,脸埋在他肩上啜泣。
柴桑答不出来,她想谢谢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她这么多,她过去所得到的信心远不比她今天得到的多,这全因为他。他正带着她走出自己多年前设下的武装,因为他在乎她,即使他尚未说爱她,但她愿意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说出口。
以樊和柴桑回高雄是一个礼拜后的事,这期间他们尽其所能的踏遍台北市郊。柴桑脚上的石膏拆除了,她玩得很尽兴,以樊总喜欢逗她,惹得她老是忍不住开怀大笑。他带她吃遍台北有名的小吃,一回到饭店,她总抱怨他把她好不容易缩水的小腹又给养回来了,但他满不在乎,甚至威胁她不准偷偷减肥,说他喜欢她原本健健康康的样子,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会有快乐的心情?
为了表示公平,他也展示自己略凸的小腹。他这阵子吃下来也胖了不少,要她别再斤斤计较。柴桑喜欢笑着轻捶他的肚皮,因为最后总会落到两人相拥亲吻的下场,但他们都极力自制,不让彼此的热情爆发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即使心照不宣的认为极限已至。
回到高雄小港机场,接机的是苏劭深和袁隼棠,他们一看见以樊和柴桑相拥着走出机场大厅便相视而笑,倒是以樊很惊讶他们的出现。
“你们怎么会有空来?”以樊既惊又喜,他一直以为是之凡要来,因为她在电话时欢天喜地的唠叨着要给柴桑一个大大的拥抱,以示欢迎她回家。
“来看好戏。”劭深语带诡异地说道。
“少来!我妹又在搞什么把戏了?”以樊太了解之凡了,毕竟是双胞胎。
“她和尔琴在研究今晚的菜色,”隼棠好心地回答,“她们打算今晚在咖啡馆办个小小的聚会,欢迎柴桑归来。”他对柴桑微微一笑,那斯文俊秀的面容令柴桑红透了脸。
“只有欢迎柴桑?”以樊略显不满地问道。
“不然还要欢迎谁?”隼棠无辜地耸肩。
“我是她哥耶!她也不想想是谁把柴桑带回来的?”以樊高声抗议。
“当然是飞机把柴桑载回来的啊!”劭深答非所问,然后抓着柴桑的胳臂,拉她离开以樊身边。
“你做什么?当心我跟之凡告状。”以樊见状,立刻恶声恶气地威胁,他两手都提着行李,没法把柴桑拉回来。
“告吧!之凡说柴桑配你太可惜了,她要替她介绍男朋友。”劭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柴桑讶异地张大嘴巴,显然是把劭深的玩笑话当真了。“她的男朋友就是我,叫你老婆别打她的歪主意!”以樊追上来叫嚣。
“我不要别的男朋友,我只要以樊。”柴桑急得想挣脱以樊的钳制,神色慌乱地看着以樊,这情景像极了一对被硬生生拆散的恋人,惹得隼棠放声大笑。
“别紧张,”隼棠安抚柴桑,“劭深只是在开玩笑。”“可是以樊——”
“我知道劭深在闹我,”以樊趋前将一只行李塞给隼棠,空下来的那只手环住柴桑的腰拉近她,口气完全变了一个样,“就算之凡真的替你介绍男朋友,我也相信你不会变心甩了我。”他说完,在她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柴桑这才放松心情,嘴巴害羞地轻轻上扬。
“她可以脚踏两条船。”劭深在另一边恶毒地提议,立刻招来以樊怨恨的白眼,并警告他不准教坏柴桑。
四个人嬉嬉闹闹地步出机场,开车回家。
???
柴桑回到家时已是傍晚,以樊拜托劭深帮他把行李拿进屋,自己则跟着柴桑走进柴家。
周希玲在客厅里等她,当她看到以樊牵着柴桑的手时,脸上浮现了一抹不安与尴尬。她知道以樊去台北找柴桑,但并不晓得他们会以这样的情况回到家中,她甚至不敢告诉柴雁,怕她受到打击,尽管柴雁从未再找过以樊。
敏感的柴桑立刻察到周希玲的不对,她显然害怕先前的家庭纷争再起,但柴桑握紧以樊的手,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再退让,这是她的幸福,她要争取到底。
“大家都还没回来吗?”柴桑率先开口。
“嗯,只有柴斌在房里念书。”周希玲淡淡地答道。
“伯母,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我要带柴桑到我妹妹那儿吃饭。”以樊才不管这附近的人对他和柴桑的事有何看法,就算他父母有意见也不能动摇他对柴桑的心意。
“喔,反正我想柴雁也不会回来吃饭。”周希玲有些不自在地说。
“她最近常回家吗?”柴桑鼓起勇气问。
“偶尔。”周希玲不再多说什么,似乎已习惯柴雁来无影、去无踪的个性。
柴桑和以樊不回应,两人牵着手上楼回到柴桑的房里。再度踏进自己钟爱的房间,令柴桑感觉松了一口气,她打开落地窗,步上阳台欣赏夕阳。以樊稍后来到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
“回家真好。”她深呼吸一口气,笑着说道。
不知是否因为这阵子常笑的关系,她脸上的小酒窝日益加深,以樊怜爱地在她颊上印下一吻。
“还想搬出去吗?”他轻声问道。
“不想,”她摇头,但嘴角随后掀起一抹苦笑。“但如果柴雁再继续咄咄逼人,我还是会搬出去吧!”
“我会帮你找房子。”以樊搂紧她,虽然两人已做好对柴雁长期抗战的准备,但他仍担心柴桑在家里孤军奋战的时刻,他情愿她搬到外面住,不但远离纷争,也方便他们约会。“或者我们合买栋小套房。”他提议。
“合买?”柴桑质疑地望着他。
“方便我偶尔去你那里过夜啊!”他淘气地对她眨眼睛,柴桑整张脸都红了。“你看,既不用担心和室友合不来,我们亲热时又不怕被打扰,你还可以专心来画画,一举数得耶!”以樊继续耸恿,柴桑娇羞得轻捶他一记,马上被他捉住手腕放在胸前。“你不喜欢套房吗?”
“我当然喜欢有自己的空间,可是现在还没有搬出去的必要啊!”柴桑指出。
“至少考虑一下这个提议嘛!”
“我会啦!”柴桑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忽然兴起,她想逗逗以樊,好报复他前些日子的捉弄。于是她将自己的手掌摊平,在他结实、温热的胸前缓慢游移,还故意在他乳头附近绕圈圈,惹得他呼吸急促,当她以指轻抚过,他猛然倒抽一口气,双手握住她的腰。
“小妮子,你故意的对吧?”他邪气地问道。
她发出胜利的笑意,他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她。
背靠着栏杆,也不管会被楼下路人撞见的危险,以樊张开双掌覆住她丰满的臀部,将她带进他分开的双腿间,贴靠着他胯下的兴奋与灼热。
“以樊,会被人……”柴桑努力地想扯开两人的距离,但他不准,强硬地搂着她,舌尖更加深入她的嘴中挑逗,吻得她无法呼吸。
“喂!”阳台上下突然传来一声带笑的呼喊,“光天化日之下,故意表演给大家看的吗?”那是隼棠的声音。
柴桑不敢向下看,她的脸颊火烫,被人撞见自己正在男人怀中欲仙欲死的模样,她羞得无法反应,更何况以樊还在吻!
“以樊,你够了没呀?你快把柴桑吃掉了啦!”隼棠又喊道,此时以樊才不情愿地放开柴桑,低头往下看。
劭深和隼棠就站在阳台底下,两人脸上都挂着邪恶又暧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