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把她搂向他,他们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莲娜还来不及发出任何抗议之前,他已经低下头,以嘴覆住她。
震惊的喘息卡在她的喉咙里,她的手捏成拳头,按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她唯一注意到的是那股升起的热气,以及力量。 他的唇不曾寻求她的允许,径自占有她强硬、炽热而饥渴。
温柔的迷雾笼罩着莲娜,使她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她品尝到一丝薄荷的气息,和一份强烈的阳刚味。它们像迷幻药般渗入她的血液,使她感觉到他炽热面坚硬的身躯,正透过她单薄的长袍,烧灼她的肌肤。
他的牙齿轻咬她下唇,引发一声呻吟,在他的大手覆住她的胸脯时,她的血液开始翻滚及沸腾,在她敏感的肌肤下,疯狂地悸跳着。空气变得浓浊面沉重,仿佛暴风雨中阴霾的天空,迸裂着的离子。
她的拳头松开,修长的手指抓住他飞行服的前襟。他神秘的气息令她饥渴,莲娜扭转着头,把他邪恶而美妙的唇拉回她的唇上,一次又一次。 她变得贪得无厌,她的激情足以与他匹敌。现实滑走,理性融化。他们仿佛是这艘船上唯一存留的两个人。或者是这个星球上、整个的宇宙间。
灰色的迷雾萦绕在迪伦的脑海,他设法理清,并了解自己再次犯下了一个计算上的失误。他原本计划利用这个吻,展示他姨这个女人的控制权。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史莲娜会是如此该死的柔软与诱人,也没有料到,她的滋味会甜蜜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他绝对没有计划引燃这场熊熊的欲望之火。
虽然他意识得到隐藏在莲娜体内的火焰,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饥渴。她潮湿的嘴,炽热而贪婪,她急切的需求和他的同样狂猛。 他的控制力已经溜走,迪伦发现,越来越难保持清晰的思路。在她把妩媚的女性,曲线偎向他,并大胆地磨擦他的身躯时,他的身体立刻不由自主地亢进。
迪伦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贪恋女色的男人。但是,在这一刻,他要获得全部。
迪伦正准备付诸行动时,突然忆起身在何方,并略微推开她。
他必须为这种缺乏自制力的行为付出代价,他的全身悸痛着,仿佛有个大槌子在脑中用力的敲击,比他曾经体验的任何宿醉都要来得可怕。
他不是唯一被这场感情风暴突袭的人,莲娜的脸色苍白如雪,只有高耸的颧骨染上一层红晕。她的眼睛圆睁,弥漫阗震惊与羞愧的情绪。
他忆起这场表演,是为了展现他的权威,即使发生了严重的失控,也还是得设法弥补。他费力地控制住粗重的呼吸和脸上的表情。
“这个女犯人是我的。”他重复首,“在我们抵达目的地之前。”他很高兴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稳定,远远胜过此刻的感觉。“任何不同意船长有权拥有犯人的船员,可以自由地离开这艘船。现在就走。”
虽然,有一些真奴战士露出掩饰不住的愤懑,没有人提出抗议。
“很好。” 迪伦点头表示满意,好像他早料到他们不会有其他的反应。其实,他很担心会没有办法阻止这些野蛮人侵犯伯瑞的妹妹。而且,虽然他愿意为伯瑞赴汤蹈火。却不喜欢想像自己必须和一群外太空的野蛮人决斗。
他伸臂环住莲娜的肩膀,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畏缩。“犯人将和我待在我的船舱里,”他宣布,“而且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
他转向杜大副。“你可以开始工作了,杜大副。”
迪伦突然想起一件小事。他根本不知道船长的舱房在哪里。他转向一个穿着制服的机器人,“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想我需要些补充。请把食物和饮料送进我的舱房里。”他停一下,然后说:“在详加思考之后,我商定和犯人随你前往选择我的餐点,然后,我们再地起返回我的舱房,你可以把食物留在那里,再回舰桥这里来,继续执行你的职责。” “遵命,长官。”机器人说,“你可以按照你的心意做任何事情,船长。”
当迪伦转身离开舰桥时,莲娜的脚好像被钉住,继续站在原地。
“不要拖拖拉拉,女人。”他咬着牙说,听到一个放肆的笑声从某处传来。“否则,你会得知,违反船长命令的不愉快下场。”
在他们离开舰桥时,迪伦的手臂,仍然充满占有欲地环住莲娜僵硬的肩膀。莲娜感觉她的头继续有旋转,尚未从先前的狂吻中恢复。 她一向以自制力为傲,但是,在他的嘴触碰她的那一刻,她毕生累积且坚定如钢铁的自制力就完全融化了。
这个男人到底拥有什么黑暗而邪恶的力量?她颤抖地猜想着,他为什么能够迅速地创造妯攻击她意识的力量?
她的本能一直是正确的。莲娜了解,不论这个男人是谁,也不论分来自何处,他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第四章
不幸的是,那些食物全是迪伦在这个遥远的星球上,第一次熟悉的东西。包裹中铝箔包中的脱水食物,使他联想起长途旅行时,被迫携带的口粮。虽然这种食物可以减轻不小重量,但是,一点都不可口。 在注视那台22世纪的微波炉处理他们的餐点时,迪伦终于了解,他那个未来的姐夫,在第一次品尝比萨饼和洋芋片时,为什么会那么兴奋开心。
机器人把他们的餐点放在一个托盘上,并用铝箔盖住那些盘子,以便保温。虽然迪伦认为温度不会改善食物的味道,但还是很喜欢这份体贴。
他们跟随机器人通过狭窄的通道,一道道和门,自动开启与关闭,显然是由某些隐藏在侦测器操纵控制。
从外表看来,迪伦显得非常镇定,仿佛一个自得其乐的船长,但是,莲娜一直谨慎地注视他,发现迪伦正在全神贯注地搜寻那些隐藏侦测器的位置,也察觉到他正在默记那如迷宫般的走道。 虽然运输船的船长,在船上拥有绝对的指挥权,但迪伦却发现,他居住的舱房一点也不豪华。最后一道钢门悄声滑开,露出一个大约3公尺长2公尺半宽的小房间,他怀疑美国监狱的牢房都要比它宽敞得多。
靠着墙边,摆着一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窄床。望着它,迪伦回想起他在南加州大学的一次美丽邂逅,他前往那里参加一个为期有一天的讲习会,并认识了一个来自哥本哈根的女科学家,她专门研究人工心脏。
起初,在鸡尾酒会上,她的智慧深深的吸引住他、一个小时后,他必须承认,她那头灿烂的金发,美丽的脸孔和丰满的身体也具有同样强烈的吸引力。 在讲习会结束之后,他很快答应她的提议。两人一起搭火车沿加州海岸旅游。火车上的卧辅,就像眼前这张床一样窄小,但是,迪伦记得他们应付得非常好,而且是比好更好。
“你满意你的舱房吗?”机器人注意到缓缓浮现在迪化脸庞的笑容。
迪伦甩开回忆,提醒自己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很合适。”他粗声回答。“把食物放在桌上,然后离开这里。”
他故意表现得很粗鲁,以免这个机器人回去向船员报告,他们的新船长是个心软的家伙。只要有一个真奴战士,仍然想把这个女犯人据为己有,这艘叛变号就真的可能发生叛变。 机器人把托盘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服从地离开房间。房门在他身后关上,留下莲那和迪伦,这是他抵达撒尼亚星球之后,首次与她独处。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莲娜追问。
她仍然头昏 目眩,无法决定自己到底比较气谁:是气这个自称这卜迪伦的男人,因为是他引发那个炽热而令人心智昏迷的吻,还是气她自己,因为她曾经那样热烈的回应?
“莲娜,你要有耐心,在时机成熟时,真相就会大白。”
迪伦眨眨眼睛,使她更加生气。她挺直背脊。昂起下巴,“难道你认为,你就是那个决定时机是否成熟的人,对不对?” 答对了!
莲娜觉得好像在他的声音中,侦测到一丝笑意,但随即决定必然是出自想像。毕竟,在他们目前的处境下,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觉得有任何幽默之处。
她站在门边,双臂交抱有胸前,注视迪伦检查那个小房间。他检查得非常彻底,她注视他的双手缓缓抚过每一寸墙壁,似乎在寻找隐藏的侦测器。
虽然莲娜怀疑,有任何船员胆敢监视运输船船长这样粗暴冷酷的人,可是,监视是撒尼亚星球生活中的一部分,莲娜被迫承认。政府官员很可能利用船只停泊在港口的时候,上来偷装监视的器材。 完成墙壁的检查工作之后,他立刻开始清查仅有的几件家具,包括放在床尾的箱子、办公桌抽屉,及抽屉后方对讲机的内部。他的动作迅速敏捷,令她不得不佩服。
虽然她不习惯打量男人的身体,但是,在他转开头顶上方的照明设备时,她仍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而黝黑,就像是艺术家的手指。
她回忆着那些手指如何在背上逡巡,并在她体内创造出惊人的热力,陌生的热度再次窜上莲娜的双颊。
她费尽所有的意志力,才逐退那股红潮。
“一切看起来都没问题。”当迪伦再次注意到她的存在时,莲娜设法控制住自己不听话的思绪和身体。 “你不知道,这让我松了多大的一口气。”
他扬起眉毛审视着她。在他四处检查时,莲娜设法用一层寒霜来武装自己,但是,迪伦已经知道这全是她的伪装。
“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谈,”他温和地说,“但是,如果有人在窃听,我们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了。”
莲娜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迪伦总是使用英语和她交谈,而不用撒尼亚语。在她询问这点时,他耸耸肩,“伯瑞告诉我,令堂是美国人。他也告诉我,你是教他说英语的人。而且在他制造语言翻译机时,你帮了他很多忙。” “不过。”迪伦继续说,一面掀开食物的铝箔盖,“如果你多教他一些片语,一定会有更大的帮助。但话又说回来,他最后进入的是错误的年代,所以,不论你教他什么,可能都不会有多大的用处。语言变化得非常快。”
他拿起一个盘子嗅一下,皱起眉头。“我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可是,我已经饿扁了,显然必须冒险尝试。史小姐,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
莲娜的胃发出一个声响,令她很不好意思。她已经许久不曾进食,而且,她无法理解迪伦为什么不喜欢这些食物,毕竟,这是撒尼亚的标准伙食。
“我饿了。”她承认。
“太棒了!我们先吃饱,然后再聊。你要哪一样?” “可以挑选的话,我大概比较喜欢奥林匹亚蘑菇。”
“没问题,”迪伦研究那两盘食物。“是哪一盘?灰色,还是棕色?”
“灰色的。”
迪伦显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吃这盘棕色的。”他把盘子递给她,然后坐在床上。
莲娜选择办公桌旁的椅子。
他们沉默地吃着。莲娜真的饿坏了。迪伦起初小心翼翼地皱着眉头吃着,但总算吃光了,他和她一样饿。
“老天,我真想吃一个吉士汉堡。”迪伦拿开他的空盘子。
“吉士汉堡?”
“那是把一块厚厚的烤牛肉放在撒着芝麻的圆 面包上,再加上一块融化在上头的乳酪,以及莴苣、番茄和洋葱,还有一堆芥茉。人从来没有想过,现在人的会把芥茉搞成这种棕色的玩意儿。” 莲娜决定不去试图理解他的话。“撒尼亚人不吃肉。”
“或许吧,但是你哥很快就改变了饮食习惯,”迪伦反驳,“在他抵达地球的第二天,就迷上了辣香肠比萨饼了。”
莲寻下意识地微笑。“你真的认识我哥哥,对不对?”
“就是因为他,我才会到这里。我来告诉你和令堂,他已经安全抵达地球,而且他过得很好。”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自己回来?”
迪伦往后靠向墙壁,用手枕着脑后。虽然莲娜强迫自己别开目光,但是不由自主地注意到,那个动作如何显出他手臂上的肌肉。
“就像我刚说的,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保证会告诉你所有细节,但是,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里。”
她要信任迪伦。她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而且他说的话,愈来愈像真的,他显然真的认识哥哥,但是,就在她开始要相信他时,突然想起一个不愉快的念头。
“你把我哥哥囚禁在地球上了吗?”
他立刻气愤地皱起眉头。“当然没有。他不只一次想回来这里,但是他不敢冒险,害怕可能会回不了雪娣身边。” “雪娣?这和伯瑞的决定有什么关系?”
“雪娣是我姐姐。”迪伦解释。“雪娣救了伯瑞一命。他在一场大风雪之中,降落在城堡山。”他绽开笑容。
莲娜认为卜迪伦的笑容充满魅力,足以和她记忆中的糖果贩卖机媲美。她小时候曾跟母亲去地球旅游,留下许多愉快的回忆。她第一次见到糖果贩卖机,是在地球人称之为迪斯尼乐园的梦想王国里。母亲把一个银币放进机器里,用原始的方式按下一根杆子,就跑出一支粉红色和白色相间的棒棒糖,带给她无数的欢笑。
她也认得他提起的那个地名。哥哥从实验室消失之前,这个地名曾经闪现在电脑的屏幕上。“缅因州的城堡山吗?” “没错,雪娣是那里的警长。在回家的途中,她发现伯瑞昏迷地躺在雪中。”
“你姐姐是执法者?”莲娜知道,其他星球的女人已经争取到不同程度的平等,但是,她仍然无法想像一个女人,如何每天面对罪犯。
“伯瑞也无法相信,一个女人能够在心理上和体力上,面对这种充满潜在危险的工作,”迪伦同意,“直到他有机会目睹雪娣如何在酒吧摆平醉汉。事实上,他也帮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