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决王妃的计谋可要继续?”
“当然!她们两人都是咱们的心头大患,且是头号拌脚石。切记,凡事要多加小心,切莫走漏风声,倒致事?败露,否则就公亏一篑,我们十条命都不够死。”
“爹爹,您放心,咱们来暗耍阴的,一切都能神不知鬼不觉。”
大神官父女又积极地讨论起来,处心积虑为的是名利权势、头誉地位,及一片令人凯觎的大好江山!
※ ※ ※
一连数日,那些王宫侯爵身份的使者们多半还“死赖”在鹰谷,动不动就大摆宴请,丁剑舒真受不住“出勤”的折磨,装得好辛苦!今儿个,她决定不再装模作样,干嘛如此虐待自己呀?反正焦点已经转移了。
不过,话说回来,丁剑舒实在气不过。
“太可恶了!”
丁剑舒猛拍了一下桌子,一旁服侍她的翠香吓了一跳。
“王妃,您怎么了?”
自从上回丁剑舒挺身而出,救了翠象免受花珞云虐待后,翠香已经死忠地肯为她做任何事,但丁剑舒虽贵为王妃,除了更衣及用膳外,全不假他人之手,尤其不喜欢翠象跟前跟后,因为丁剑舒嫌她太啰嗦,可是,翠香知道这主子疼她。
“翠香,你就不知道,近日来花三八都贴在色狼身边,有色狼就有花三八。”
丁剑舒愈想愈火大!
“王妃指的是……”色狼?花三八?这……
“不就是莫继尧和花珞云嘛!”
“王妃———”翠香惊道:“小心隔墙有耳啊!这话传出去了可怎得了?”
“怕什么?这么大的寝宫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不过四个人,两名‘远’在宫外的守卫,两名‘远’在此地的你我而已,那只色狼几时回宫过啦?头几次‘逼不得已’不算哦!谁都料得到他泡在花三八那儿。”
“话是没错……可是……”
“……唉呀!好吧、好吧!为了我个人良好的家教及涵养着想,我会看场合的,好歹我也是出身望族。”
“王妃……您难道不会觉得太不公平了?您可是一国之后,却只有我一个小婢女及这些‘点缀’的守卫?花主儿那儿可有一大?侍女及一大票精挑的守卫耶,想这鹰王寝宫原本也是有几位贴身男仆及时天鹰十二杰轮流守护的。”翠香实在为鹰妃抱屈,在后宫内,根本没人敬重鹰妃,连鹰王都弃之不顾,有的,只有朝上?臣的爱戴吧!但,他们可官不着后宫内院的事。
“要那么多人干嘛?烦死了,做啥事都有几十双眼睛在监视似的,有什么好?”
丁剑舒不以为然道。
“可是……”翠香还是替她深感不平。
“那些小事不算啥的,倒是莫继尧及花珞云太过火了吧?好象花珞云是鹰妃似的,每次宴客时,她都黏在莫继尧身边,嗲声嗲气又十分爱娇地撒娇,真是令坐在一旁的我鸡皮疙瘩掉满地;那些什么来头的使者呀,更是全像蜜蜂见了蜜,眼睛全恨不得往花珞云身上贴去!”
“王妃……您该不会是吃醋吧?”
丁剑舒一向待翠香情同姐妹,翠香一向想说啥就说啥的,当初丁剑舒还大力鼓励她呢!
“呸!吃醋?吃饱没事干呀?只不过是被冷落的滋味十分不好受,而且,莫继尧那家伙竟都不甩我,顾着搭理花珞云,什么意思嘛!当我隐形不见啦?”
“但,起先使者们都十分佩服您啊。”
“唉……今非昔比,谁叫花珞云美若天仙?我这平凡的妃子算什么?简直是在陪衬她,我纔不干。”所以说,丁剑舒最讨厌以貌取人的家伙!莫继尧自是天字第一号。
原来王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气啊?“王妃,那是他们没眼光,别气坏了身子。”翠香安慰道。
“就是说嘛,内在美才重要。”丁剑舒不忘幽默地自我吹捧一下。“像我这种人是很难有第二个的。”
“是呀!有谁会从天而降呢?”翠香崇拜地响应。
从天而降?“是啊……有谁会从天上莫名地掉下来?”丁剑舒苦涩地说,被翠香这么一提,她纔知道“伤口”疼,她一直以为不要想就不会痛了,但,她错了。
不知多少个失眠的夜里,自己是流泪直天明,她怕那里痛,所以不敢想。
不敢想的原因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能自主的,命运造化弄人,只有祂知道她是否有机会回到二十世纪。
家——太远了……
※ ※ ※
“唷——咱们鹰妃可真闲呀!有空到邀月亭来呀?”花珞云不屑地瞄了眼打扮平庸的丁剑舒。
“哦!原来是鹰妃!昨儿晚宴怎么未见鹰妃出席?鹰妃这一身打扮……未免……呃……”乌鲁国王可没忘与丁剑书结下的梁子。数日观察下来,鹰妃不得宠已是?所皆知的事实,既然不会有人替她出头,要欺负她,更是无所顾忌啦!
“鹰妃呀!您这身打扮恐怕有失身份,待会儿大家有意在此小酌一番,您在此唯恐招呼不周。”萨尔巴使者摆明了请丁剑舒“移驾”。
一?使者强着做花珞云的护花使者,爱慕的眼光直打花珞云身上流转,根本不懂得掩饰;而花珞云正乐得四处招蜂引碟,唯恐天下不知她长得多么国色天香似的,尤其藉以打击丁剑舒。
今天大概犯冲,连到亭子“纳凉”顺道赏赏?奇斗艳的春花,感受一下鸟语花香的自然清新气息,也倒霉地碰上怨家,正扫兴!“怪了,我在‘自家’亭子里小坐一番是碍着了谁?连‘外人’都官到我头上来!”
丁剑舒早决定不故作“贤慧”地迎合这?花痴,什么端庄贤淑?靠边站吧!用来对待他们实在浪费。
“是吗?论起权力,倒还找不着不卖我帐的‘自家人’呢!鹰妃你可得识相点。”花珞云仗着人多势?,加上旧仇未报,俨然一副发号施令者的样子,看来,不趁此机会修理一下死对头是不肯善罢甘休。
“鹰妃,我们?使者、王侯都已知晓你不得宠又说无实权,连鹰王都不可能替你闯下的祸事橕腰。”乌鲁国王决定掀开丁剑舒的底牌。
一旁大票的使者无人肯替丁剑舒出口气,反而全等着看好戏;花珞云更是一副“此仇不报非‘娘’子”的样子阴笑睨视着丁剑舒。
“哦?是否我该庆幸尚未惹祸生端呢?”丁剑舒神色自若地坐在大理石椅上,口气悠哉得很。
“你再不走就快了,鹰妃。”萨尔巴使者不怀好意地说。
“等等!诸位王侯,小女子平时受尽鹰妃欺凌,今儿个不能让她好过活,珞云非讨个公道不可。”花珞云一副受虐儿的可怜样要求。
“当然好啦!大美人。”乌鲁国王笑瞇瞇又色色地说,趁机会模了一下花珞云的玉嫩纤手吃个豆腐。
“花宠姬也未免太放肆了吧?竟公然任乌鲁国王调戏?你还正是好胃口,不挑食……”丁剑舒鄙夷地瞄了眼痴肥又全身上下尽是金银珠宝缀饰的俗气家伙。
乌鲁国王闻言脸色发青,一身“猪油”都快气出来了。丁剑舒故意视而不见,有心气死花珞云及乌鲁国王地又说:“鹰王若知你如此放纵地任人消遣……恐怕……你的下场也不太好吧?”
“你……”花珞云为保形象不敢想轻易动粗,只好相看戏的使者们求救。
“诸位王侯爵爷,请为珞云作主啊……”花珞云的绝招——泪水攻势又再度重现江湖。
花珞云知道这些使者可是些公孙王侯的身份,丁剑舒若惹上他们,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哼!”丁剑舒对花珞云的举动十分不屑。
“鹰妃,没那么严重,花姑娘并非存心如此,您大人大量就别计较,同花姑娘说个‘好话’平息一下。”
“是啊!别因此坏了兴致。”几位较识大体的使者说了句公道话。其它人只是面带微笑施加压力地暗示丁剑舒认个错、赔个不是。
“错不在我。”丁剑舒说。
“你……”花珞云咬牙切齿地怒瞪丁剑舒。
“瞪什么瞪?告诉你,本王妃是赖定这儿了,你们要饮酒作乐找别处去,奉劝各位一句,因把心思放在国家社稷上,不是沉迷在酒色财气中。”
丢脸死了!“你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花珞云拋开娇弱的形象,阴险地说。
“耍啥花招?放马过来吧!”
“呵呵呵……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势力!来人呀。”
“在!”四名高壮的士兵应声冒出。
“把应妃‘请’回宫!”
“是!呃……”
丁剑舒犀冷地瞪了一下那四名看来起来有两下子的士兵,令士兵迟疑了,不敢下手。
丁剑舒人正不高兴,她可不怕。“敢动手就试试看,别以为我是只软脚虾兼病猫。”
他们哪敢呀?谁不知道当初成婚之际,因为更衣事件而大打出手的王妃!
“你们怕啥?有我顶着。”花珞运动威严地保证。
“我纔是鹰妃,我命令你们把花珞云请回宫,顺便‘清场’送客!”丁剑舒摆出王妃的架子,由座上站起,摆了一个很有威严的架势。
一?看戏的使者们,有些王侯身份较会看人的,开始注意丁剑舒这平凡中带着不凡气质的女子。
“是!呃……不是……不是,是!呃……”四名士兵进退两难,当场乱了舌根。
“一?饭桶!闪开!”花珞云气慌了理智,冲向丁剑舒面前一巴掌就要下去。
丁剑舒不忙不乱地擒住花珞云尚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使了一招擒拿术。
“爱唷!爱唷!好痛、好痛!”花珞云哀号着,噙着泪珠一副可怜样。
“快放手!她受不了了。”萨尔巴使者连忙拉开丁剑舒。
乌鲁国王为了在美人面前逞英雄,老实不客气地甩了一巴掌在来不及防备的丁剑舒的左脸上。
?看戏的使者倒抽了口冷气,鹰妃左脸的火辣五指印恐怕在短时间内就会肿得不成样子,人家好歹也是一名女子,而且还是一名王妃耶!
“哼!只赏了一巴掌太便易她了。”花珞云马上偎近肯替她出气的乌鲁国王身边,泪眼婆娑地诉说。
“这只是个小教训罢了,哼!”乌鲁国王可神气了,趾高气扬地说。
一旁当了良久隐形人的花珞云的四名婢女,个个笑得十足幸灾乐祸。
傲骨的丁剑舒,冷冷地瞪着眼前沾沾自喜的男女,二话不说——
“啪!啪!咚!”丁剑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是恨恨甩了两记“铁沙掌”在乌鲁国王的猪公脸上,再猛转一个十分帅气漂亮的回旋,加上了一道恨劲十足的旋踢,把乌鲁国王踢倒在地。
“哎唷——杀人啦,快来人!快来人啊!”乌鲁国王痛归痛,喊人倒也没忘。
花珞云借机恐吓道:“你完了!敢打乌鲁国王。?目暌暌,你赖不掉的。”
不待那?尚未从震惊中回魂的使者们开金口,丁剑舒杀气腾腾地反驳道:“怕你们不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作梦!告诉你们,别把我列为那种任人欺负的文弱女子,我也不可能委曲求全,要拳脚相向谁怕谁!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丁剑舒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令花珞云当场吓软了腿,要不是四名婢女扶着,早就瘫软在地了。
“看什么看!闪边去,别以为仗着显赫的来头就压得了我,豁出去了连你们照打。”丁剑舒气疯了,拼命地放狠话。
一时间楞得出神的使者们,当真被丁剑舒“恰北北”的母老虎气势唬了去,很自然地自动开了一条路。
怒气冲天的丁剑舒大步大步疾走着,好不容易穿过那班人墙时,却见到人?后兀立着一个人……
莫继尧把这出“物极必反”的戏码从头看到尾,看着丁剑舒负气穿越人?,笔直地朝他走来,她的眼中除了怒火,还有不易发觉的委屈,她的左脸是一道开始红肿的手掌印,看在眼里,他的心似乎被揪痛了……
“鹰王!看看你的‘好妃子’如此‘善待’本王!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天神所赐’之女?你怎么给本王一个交代?”乌鲁国王恶人先告状地说,气得一身肥肉抖啊抖的,扶他的随从都快支橕不了他的重量。
花珞云一看到鹰王,马上装出受尽屈辱欺凌的可怜模样,急急穿过还在看戏的各大使者,欲奔向鹰王身边。
丁剑舒露了一个森然冷笑,又绊倒了花珞云,让她跌了一个狗吃屎,丁剑舒早在乌鲁国王先发制人之际就停下脚步,与莫继尧保持十大步的距离。
“花主儿——”四名婢女惊呼着奔向前去,扶起狼狈不堪的花珞云。
那?身份来头不小的使者们个个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会有戏剧性的大逆转,原本仗势欺人的花珞云落得下场狼狈不说,乌鲁国王也吃了苦头咧!这么一搅和,他们总算跳出美色的蛊惑,发现了一块宝耶,像鹰妃这等女子实在够带劲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震撼人心的特殊气势,神秘的身份,加上那股自信,她内在的光芒只有懂得欣赏的男人才看得出来,就不知鹰王有没有发现?不知他会替哪边出头?丁剑舒不发一语,只是用一双写着“你敢打我,我就打回去,打不嬴,我就‘咬死’你”的眼神,盯着面无表情的莫继尧,用这种眼神保护四面楚歌的自己。
“王上……”花珞云不死心地哭诉。
“鹰王,好歹我也是一国之君,被你的妃子痛打,是何等的奇耻大辱,何况在?王侯爵爷面前出糗?你叫我颜面往哪儿搁?传出去的话,也有辱鹰王英名!”
莫继尧只是走到妻子面前,看见她提防的眼神令他有一丝不悦,但,当他于心不忍地用手轻抚恤她左脸上开始红肿的创痛时,他看到她的惊讶及因疼痛而拉离脸蛋儿,他的心,因而莫名地抽痛着,也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前因后果我看得十分透彻明了,一幕也没错过,包括……乌鲁国王当?甩了我鹰妃一记耳光!”莫继尧语末的杀意令所有人屏着了气息,就怕他当真。萨尔巴使者及花珞云脸色更是难看惨白。鹰王又道:“不知你打我鹰妃前,是否有想过身为她丈夫的我呢?”
“这……但……但……”
“既然鹰妃也还了手,我也不好再追究,不过……请诸位看清楚,这儿是鹰谷皇宫,自重些。”语笔,莫继尧转身扶着呆楞着的妻子欲回寝宫。
“王上……”花珞云怎受得住?人投射而来的嘲笑眼光?丢个这么大的脸,叫一向被人捧上天的她怎受得了?“王上,不公平!”
“你有什么不满?”莫继尧这些日子来总算看透了花珞云,暗地里与那些使者眉来眼去,媚眼秋波满场送,迟早会背着他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