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他,以菱不由自主的加速心跳。
在军中服上下班制预官的江野,皮肤并没有晒得很黑,反倒变成健康的麦色。而军中正常的伙食调养,他依旧挺拔,依旧神采飞扬,只是变得更魁梧了一些。喔!我的江野!以菱在内心暗叹。
“怎么?才两个月没见面,就不认得我了!”他咧着嘴笑,洁白的牙齿几乎闪出光。
“请进。”以菱怔仲一下,急急后退让他进门,脸上显现一股乍见他的羞涩与骛持,什么诱不诱惑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的表情,他看得分明,但他无心再应付她的疏远。递过一个小包裹给她之后,他自动自发的脱鞋入内,才抽出室内拖鞋穿上,便往桌边几只小椅垫上一躺。伸着懒腰自在的说;“今天累坏了,画了一大堆无聊的海报。”
“喔1你先歇着,想先洗个澡吗?肚子饿了吗?马上可以开饭了!”她一迭声问着,并开始张罗。
“不急,澡我洗过了,饭菜不急——一”他拉过正团团转的以菱在身旁坐下,端详着。才两个多月没见、她似乎又瘦了,却更见清丽,尤其身上那件秋色的洋装,让好像极了一只鼓动薄翼的小粉蝶,那纤细的腰肢,还有随着她走动轻盈摆动的裙摆,他不自觉的为她找来许多形容词,并把眼睛注在那一直让他情不自禁、怦然心动的唇上,发着呆。
以菱被他看得颊上生晕,江野这才突兀的问:“这两个多月来,你想过我吗?”
抬起流转着水雾的眼睛,以菱反问:“你呢?你可曾想过我?”
想你!江野在心中苦笑,想你岂止千次、万次,只是表白似乎无济于事!“你知道我很忙!”
“是的,”以菱带着一丝飘忽的痛苦对他微笑,“你很忙,我也很忙,由此可证,我们忙得没有时间互相想念。”
“以菱!”江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的话又伤了她。
她拉开他的手,站起身冷淡的说:“该吃饭了。”
以菱自持的走向流理台,拿起锅铲并倒青菜下锅,心却无力的想,他来了,你盼望了那么久,他终于来了,你还是用这么冷淡轻忽的态度对他,你还是让他一句话便打倒了你,唉!无用,无用的江以菱,刚刚那些什么诱惑计划呢?你真安心想把他推出你的生命之外,拱手让人吗?她在内心忐忑着,并恼恨自己的决定似乎在转瞬间便行不通。
无心无绪的江野也躺不住了,他闷闷的走向阳台。那一套他熟悉的藤桌椅不曾移动过,而铜风铃也依旧铿当铿当的响,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连被关在笼里的牧羊犬诺丽,也像认出他而汪汪叫着,并猛摇尾巴。
江野眼睛阴郁的投向夜空想道,你终于禁不起她辐射的强大吸引力,再次出现在他跟前,也发觉她有些苍白、有些忧郁,然而,你还是只有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苍白、看着她忧郁。见面,于事无补的,你总不能占有她又不给她承诺,而承诺——你给不起。
现在,他也能体会“相见不如不见”这句话所包含的深深无奈。
“来了!”他回答,情绪低落的漫步入室内、看见满桌e香味俱全的菜,他提起精神说;“嗯。好香!”他再深吸口气坐人她对面的椅垫上说:“我饿了!”
“男人——一胃口真好,只要闻到香味就能挑起食欲。”以菱像已前嫌尽释,故作轻快的说。
气氛开始胶着,江野拿起饭碗猛扒几口。以菱着着,沉不住气说:“吃菜啦,不要光扒饭,不吃我煮这么多菜干嘛?”她舀了一匙咕脑肉到他碗里,绷着的声音里出现软高,“吃哪!这是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也多吃一点,比较补,还有,这个绿芦笋很鲜嫩,沾点沙拉酱滋味很棒……”
她又忙和起来,把菜在他的碗中叠得像山一样高。
江野一脸挫折的看着笑容可掬的她,心痒难搔“你不生气了啊!”
“我有说我生气了吗?”以菱眨眨眼,很讲理的反问。
江野好气又好笑的糗她,“你不知道你是个闷葫芦啊!生气老问在心里,看也看不出来!是老兄我太了解你,不然那天你直气起来,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呢!”
卟哧一声笑—一她露出迷人的编贝齿。江野着迷的看着,两人终于能在稍微缓和的气下进餐。
“菜还可以吗?” 以菱担心的问。
““很好,你没有看盘底都快朝天了吗?” 江野山声安慰她。
可能是因为两人各怀心事吧!盘底最后还是没有朝天。以菱边收拾,边洗耳恭听江野又来训她一篇什么的,“你还是吃这么少,像小猫咪一样。”他还有意的瞥了她的身材一眼,刺激她说:“难怪瘦不伶什的,都快皮包骨了。”
待她收拾好桌子,她点亮烛台关掉电灯,室内气氛一刹那间变得罗曼蒂克起来,空气却反常的紧张而凝肃。。
默默的和以菱互瞅半晌——江野不发一言,逃难似的反身走向阳台,仿佛那是最最安全的地带,能确保以菱不受伤害,也能确保他不伤害以菱。
他靠在墙上,习惯性的伸手摸出上衣口袋里的烟点燃,并深吸一口。
“江野,”以菱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边,学他背靠着墙,语意识真的问:“我真的瘦骨伶仃吧?我是不是很丑?”
“你在说谎吧!每次听你形容我,我就觉得自己既丑又没人要!”她摸摸自己的瘦削的脸颊,可怜兮兮的说。
无法控制的,江野伸手轻触以菱又长又黑的头发。“没想到我的话竟误导了你,你知道,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最独一无二的。”他直觉想咬住自己的舌头,却在内心加了一句:我怕你太漂亮了,漂亮得我无法让自己的心须臾离开你。
“真的!”他声音暗哑,缩回在她头上轻抚的手。
仿佛和谁赌气似的江野猛吸了几口烟,最后他无奈的叹口气,音调中有种倦意,“我们都有错,最近我时常后悔当初和你做那个约定,是我一个粗心的男朋友,我甚至两三个月才都来看你一次,而每次再见。你总是又消瘦几分,我不知道维持这样的感情对你有什么好处?”江野手由她的脸颊下滑至她的发梢轻拨,眼中同时闪着真热与问号。
以菱开始心惊肉跳,他会是协议要分手吗?他会是想就此消失于她的生命中吗?难怪他可以几个月不来看她、疏远是道别离最简便的一个开端;也难怪,进门连个吻都免了,难怪……诱惑,她茫然的记起自己的诱惑计划,却惊慌的不知如何开始——终于,她气急败攻心,翻腾扭绞的思绪让她发出声,“休想,你休想就此走出我的生命!”她贴近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别老当圣人,别老替我决定什么对我好,什么为对不好,我的苍白消瘦全因为你,既然你要我下注,就不能现在叫我收回赌注,我爱你,今天我愿意下更高的赌注,我…… 我要你爱我。”她渐渐声如蚊蚋。“江野,我是你的,教我爱。”
江野不再看她,他呼吸不顺畅的放下在她发梢的手,两眼熠熠望向阳台外的夜空。她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身上有檀香皂的味道,小嘴吐气如兰,而她在要求他什么?要求他爱她,他那羞涩腼腆的小学妹竟会对他做这种大胆的提议!好半晌,他才向她求证,“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吗?”
咬一咬牙,以菱霍出去了,“我要你—一和我做爱。”
他身体不动,心却狂猛而剧烈的跃动起来,多诱人的提议,他的心智在迷雾中挣扎。
“你真的知道你在要求什么?”
“知道。”她干脆的回答。那几手之后,我更确定我可以很快学会那些你和别个女人——一或者妓女做的事,搞不好我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你甚至连嫖妓都免了。”
江野为她的口不择言气结,他额暴青筋,拳头松开又握紧,她在不讲理时总能引出他最坏的情绪。他干脆反身用双手把她钉在墙上,恨声开口道:“你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傻瓜也许我该多教你一些你才会学乖。”
垂下睫毛,以菱决心不看他那充满恫吓的脸孔。
他粗野的托起她的头,叹声说:“头抬高我才可以吻到你!“’
她僵硬的抵着墙,下颚微昂,呼吸急促,眸中亮着倔强的光。
我快要向肉体的力量屈服了,他神志迷茫的想。随即迅速低下头噙住她的嘴。等她柔软的唇毫不勉强的为他开启时理智也霎时消失无踪。她的唇柔软又甜蜜,一如以往,他肆无忌惮的将舌探入,撷取她唇内的芬芳,他双手滑下她纤细的颈背,直下背脊,最后落到浑圆的臀上将她整个压向墙面。他稍稍托起她,让她的柔软抵着他悸动的男性。
以菱双眼微闭,手狂乱的攀紧江野的脖子,并在他颈着他紧密的摆动时呻吟出声。这不算陌生的接触方式仍让她浑身兴起一阵颤厉,腹中彷如有一簇怪异的火苗窜起。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嘴抽离她问道。身体仍和她紧紧胶合并磨蹭着,眼睛因欲望而变得深邃。
“不知道。”以菱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脑了浑沌得不知如何穿透江野所编织的情欲之网。“教我!”她轻哼!
啊!她那青玉般的发丝散在他的胸膛上,啊!她的声音徐缓如和风吹拂,还有她熨贴着他的女性柔软身躯,更教人愉悦与陶醉!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警告划破江野的沉醉!他迷惆的放下她,慢慢的拉下她圈在他颈上的手臂,大梦初醒的记起这是在阳台上。
甩甩头,他呼吸困难的吸一口冷凉的夜空气,找回失控的理智及自制后,便急匆匆的往内走去。“我该走了,今晚营里还有事等我回去办!”
靠在墙上的以菱,仍兀自陶醉在江野燃起的肉体兴奋中,乍然听他说要走,就像被猛泼了盆冰水般脸色时刷白。
“不要,”’好张皇的走向前拦住他,用深幽却仍闪着欲焰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说:“别走!江野!
“我说过我有事,你讲理点好不好?”江野烦躁的用手爬梳头发,绝望的想抓住两个人的理智。
“你根本没什么事,对不对?你只想逃开我,对不对?你不用否认,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明明白白的说一句——你……你不要我,我就会让你走广她起先咄咄逼人的语气逐渐转为微弱,她哽咽着重新聚拢勇气哺哺的说:“只要你说一句你不要我,从今以后,我会安安静静的走出你的生命,不再烦扰你。”
江野沉默的盯着她那充满决心的脸庞及微微抽搐的身子,她又哭了!罪恶感及一股令人震慑的柔情令他举步艰难,
他的真的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留下来,今夜就好!”以菱往前倾,带泪的眸子勇敢的
探向他那僵硬又犹豫的挚爱的脸庞。她再次拉下自尊及羞耻
心求他,“我不会太贪,今夜就好,今夜我愿意为你成为一个女人,我……我一个人实在过怕了。”
听她说了这么许多,她最后一句话,狠狠的抽动他内心最纤弱的一根神经。虽然,理智仍在和欲望缠斗。
“这真是你要的?”他古怪的问。
“是!”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你确实明白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 他下颚肌肉抽搐一下,为这个残酷的问题!
“明白!”语气还是一样肯定。
他凝视她的美眸半晌,最后屈服在她明明白白的眼光下,他旋身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轻叹一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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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以菱产生一股朦胧的喜悦。他就像抱着新娘过门槛的新郎,而她是他的新妇。虽然现实和幻想的差距如此遥远,她仍坚决的相信自己的决定。
是的,她会硬撑到底,她将完全属于江野并拥有他,如果对他而言,肉体的结合是和感情的牵系同等重要,那么,她会把他所想要的全给他。
他虽然从未说过爱她,也一直强调没有承诺,可是他确实受她吸引并想要她。一旦他们结合,有朝一日,他会坦承爱她的,甚或者他也会给她承诺。
在他扯开薄被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微抖着身躯,仍乐观不已的想着。
“以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他轻松的站在床畔俯视
她。心里轻叹,她美极了,我不该给她时间后悔的。
“不!”以菱勇敢的说,仿佛她懂的只有这个字。
从起身,她主动伸手抚过他的胸膛,然后把他衬衫上的扣子—一解开,手掌悄悄探入摸索他结实的胸膛。他的肌肉平整光滑,紧张的紧绷着。她大胆的手向下滑至他的牛仔裤。
倒抽一口气,江野错愕的抓住她的手,“慢下来,太快了!”
以菱惭愧的低下头,一脸羞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也不很知道!”江野尴尬的说,脸竟闪过一抹狼狈的殷红,“我们一同来学习。”
“可是……你不是……”以菱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想笑。
“别把我想像成色情狂或性学大师好吗?”他低吼,看着她闪着笑意的脸,忍耐的招供,“近几年AIDS这么流行,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和人上床。”
听到这,以菱芳心暗喜,却忍俊不住抿着的唇弧度愈扯愈大,最后只好用手堵住自己的唇,笑得肩膀一耸一耸。老天!她的江野竟是个二十六岁的在室男。
“真没风度,不准笑。”江野傲慢的吼着,瞬间把她按倒在床上,威协道:“再笑,再笑我呵你痒。”
以菱仍感觉不可思议的笑得满床翻滚。
江野把她固定在身下,凝视她仍兀自笑个不停的脸庞,他动情的低喃:“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以菱倏然止住笑,震慑他温软的话中。眼下有这句话,她似乎该满足了!江野!我好爱、好爱你呀!她在内心重复,拉下他的头。他的唇就犹如羽毛般在她额上、颊上、嘴上轻点。
好一会儿他加重压力,她的唇如花瓣朝他盛开,让他轻易把舌伸进去和她的交缠。他的舌尖深深的探入她温暖如蜜的口中。缓缓的,一声低柔的呻吟自她喉中逸出,她抬高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开始积极回吻他。
不知何时,江野一只手轻轻滑上她的胸脯,轻轻揉抚。他放松吸吮她的唇,下滑至她的颈项,然后隔着衣物轻舔她的胸部,他的气息急促的吹在她的衣服上,她不觉腹部一紧。
他试着解开她洋装前的开扣,手微抖。好不容易解开脱下,他把它丢向一旁的椅背上,继续进攻她式样朴素的内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