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姊,你别这么说嘛……其实你也未必会受到什么惩罚啊,师父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嘴巴硬了点而已,等我回去给他嗲几声,他发一顿脾气之後,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吗?」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果然,媮心真的是太单纯了。
「当然是这个样子了,大师姊,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你现在只要将你的花店给管好,其他的事就全都交给我们了。」
***
「我说过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来烦我!」古敕对着方文吼着,自从知道王榛不告而别之後,古敕的心情就十分的难受,他现在每天除了拍戏之外,回到家就将自己给锁在房间里头一句话都不吭,简直就像游魂一样。
「小榛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你就别再想她了。」方文还是说着那句老话。
他想到古敕竟然专情到这种地步,实在令他有些意外,幸亏古敕还没有藉酒浇愁,否则他的经纪公司就麻烦了,他真的还算是个挺理智的人。
「别和我谈起她!」
她背叛了她对他的承诺,她告诉他,她一辈子都会待在他的身旁的啊……却这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么的狠心……难道她一点都不爱他吗?
不可能啊……古敕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王榛应该是爱他的,他都可以感觉她的爱意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榛离开?是不是那个来找她的师妹!?
不管怎么样,在古敕的想法里,她就是个叛逃者,她背叛了她的承诺、背叛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爱。
他一直以为只要付出就可以得到回报,可是呢……他却什么都得不到,就算是倾其所有的爱着她,他最後得到的是什么?
一张纸!
她只留下了一张纸给他,那上头写了几个字而已。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把他当成傻瓜在要是不是?
好,最差的情形就是她恢复记忆了,可是就算她真的恢复了记忆,她也不能背弃他们以前的一切啊……
与王榛一同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在他的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播着,他的内心虽然拒绝去想那些,可是却无法喊停。
「我没有想她!我怎么可能会想她呢?」他阴鸷的说道,那个表情与平日在伸展台上优雅的莫言,简直是天坏之别。
「好,我相信你没有想她,你先别这么激动嘛。」
方文觉得自己颇为无奈,上一次看到古敕发脾气,是在他得知古水愿的死讯,而现在则是在王榛离开之後。
「你除了管我这些大大小小的私事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忙了吗?」他不愿让别人看到他如此落魄的一面。
「你一向知道我事情挺多的,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你来得重要,因为你可是我们公司最大颗的摇钱树,只要你接个广告,七、八位数的钱直接就进了口袋里头,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当然得牢牢的看紧你,免得你出了什么差错。」
「害怕摇钱树有一点损伤吗?」
「当然,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就在此时,对讲机响了起来,古敕心里期待着按着对讲机的人是王榛,心跳开始加快。
「你不接是吧?我来接。」方文拿起了对讲机。「喂……」
「请问古敕先生在吗?」
「你是哪位?」是记者吗?不过一般记者都会说要找莫言啊。「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他摀住了对讲机,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古敕无声的说道,「是个男的。」
「不见。」
他失望了,真的是失望了。
只要手机响起、电话响起、对讲机响起,他就会期待那是王榛的声音,但是她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是存心要斩断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丝是吗?还是她想试探在他的心里头,她到底有多重要!?
「对不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我叫耿贤,是个律师。」
「律师?」
律师怎么找上古敕了,难不成古敕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吗?
「律师?」
听到了是律师古敕也很怀疑的看了方文一眼,律师来找他做什么,他应该没有委托任何律师吧。
「耿律师,请问你来找古敕有什么事吗?我是他的朋友方文,若是可以的话,请你先说出你的来意。」
「哦,这当然!我是为了古老先生来找古敕先生的,你们应该有从报纸上得知他已经去世的消息……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遗嘱的事,古敕先生虽然是古老先生的私生子,不过古老先生有留了遗产给他。」
「什么?」方文扬高了音调,「请进来吧。」他按下了开门按钮,在同一时间大门也打开了。
「那个老头不是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吗?呵……竟然还留了遗产给我,真的是太好笑了。」古敕嗤道,「若只是恶作剧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古敕,你别这么偏激……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第八章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了四个男人,一位是知名的律师耿贤、一位是经纪人方文,接下来则是古敕及古谦。
古谦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古敕,他万万没想到耿律师带回来的「弟弟」,竟然是那个知名的模特儿,知道他与他有血缘关系之後,古谦还真觉得古敕长得有几分像他那已逝的父亲。
看来那位有名的杀手应该是失手了,不然古敕怎么还会好端端的坐在他的面前呢?
眯起了眼,古谦的眼神中充满了许多不甘心,那间古氏电子可以说是他的心血,现在竟要白白的送给别人了。
「容我介绍,这位是方文、古敕。」耿律师对着古谦说道,随後便望向古敕,「这是古谦。」
「没想到我父亲的私生子,现在已经是个家喻户晓的知名男模了……」古谦压不下心里的愤恨,尖酸的说道。
「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踏入古氏的一天。」
是啊,他甚至连古水愿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他还真的搞不懂古水愿这个老头子,他不是不承认他是他儿子吗?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给他遗产?
是为弥补这三十年来的愧疚是吧?
笑话!
以前的他也许还会奢望他的遗产,因为家境不好他与他母亲需要金援,而现在他什么都有了,房子、车子、银子……那个老头真的以为他希罕这些吗?
「就如同你所说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一个弟弟,我一直以为我是古水愿的独生子,直至他临终我才知道他有私生子。」
「看来,你似乎对我的出现不是很高兴?」
虽然身体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可是古敕见到古谦之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对他来说他与古水愿都是相同的,他们都是陌生人。
「怎么会呢?见到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不高兴!?耿律师,你可以开始对我弟弟说出我父亲的遗嘱了,告诉他我父亲留了什么给他。」
「是的,耿先生。」耿律师向古谦点了点头之後,便从公事包里头拿出了一份文件,「根据古老先生在神志清醒之时写的遗嘱,他写下了要将『古氏电子公司』给古敕先生。」
「古氏电子?」方文扬高了声音,这不是最近最热门的电子公司吗?没想到古水愿竟然留给古敕。
古敕则是挑了桃眉,半晌都没有开口。
所有的人全都在等他开口,然而古敕却不说话。整间会议室顿时冷冰冰的,连空气流动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没反应是吗?」古谦开了口,「这是父亲留给你的,还是你认为你得到的太少了?」他讥诮的说道。
古敕拿起了桌上的文件看了下。
「看来我似乎得感谢古老头的大恩大德,感谢他在死之前还记得他这个庶出的儿子,是吧!?」
「古敕……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我说的不是吗?在我与我母亲生活最困苦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大公司的老板了,我们去投靠之後得到了什么……现在这又算什么!」
不要他们就断的乾净一点,免得让他想起古老头是他的父亲。
「你——」
「古敕先生,站在律师的立场,你只要在这件文件上签下你的名字,古氏电子就是你的了。」
「我要那些做什么?」
「哼!别将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谁不知道古氏电子年收上亿,有了它之後可以说是有了生金蛋的金母鸡,难不成你想白白的放手吗?」
「哥,我可以这么唤你吧?」他犀利的眼神望了古谦一眼,「你以为现在的我会希罕这个吗?」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可真令古谦意想不到,难不成他想放弃继承是吗!
有可能吗!?只要他放弃了,他就可以得到他最想要的。
「耿律师,从古水愿拒绝收留我们母子之後,我就不认为他是我父亲……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一样,既然如此的话,古氏电子我是不会要的,还有麻烦你们别透露我是古水愿的儿子这一件事。」他不想为此而让演艺生涯有所改变。
「这……」
「古敕,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做出这种傻事啊!」看到古敕白白的将金矿山往外头推,方文的心就痛的要死。
「你真的不要?」古谦再度询问了一遍,内心雀跃不已。
早知道他不要古氏电子,他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心神找杀手杀掉古敕了。
「没错,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古水愿的儿子。」既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古水愿的儿子,他就不会平白无故要陌生人给的遗产!
「你还未原谅古老先生吗?」耿律师问道,「他真的挺惦记你的。」
「我已经不想去追究那些往事了。」
「好吧!那请古敕先生在另外一份文件上签名。」耿律师又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名之後,根据古老先生的遗嘱,『古氏电子』就归古谦先生所有。」
「嗯。」他从耿律师那里接过了钢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可以了吧?」
「你不後悔?」
「没有什么好後悔的。」
「是的,这份文件签下之後立即生效,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古敕……」方文对文敕的举动还是很不能接受。
「方先生,我们合作的公司以後就会像古氏一样,别叹气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止住了。望着古谦他道:「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他大概知道为何会跑出一名杀手来取他性命了,原来是他继承了这么大间的电子公司,而现在……从古谦的口中他应该可以知道,那名杀手是从哪里来的了。
「谈什么?」
「私事。」
「好。」
***
古谦在古敕的询问之下,承认杀手是他请人找的,在承认这件事的同时,他也请求古敕的原谅。
「很抱歉,我心胸狭窄所以才会找人暗杀你。」
「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古敕没有发怒反而还安慰古谦,「换成是我白白的送出我辛苦打拚的成果,我也不愿意,我会这么问你不是要兴师问罪,只是想问你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个杀手组织?」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不找王榛了,可是心里头的思念让他每夜都无法入眠,他渴望再见到王榛,就算她真的不爱他、想离开他,也要她亲口告诉他。
「你想找那个杀手组织?」
「嗯……」古敕点点头,露出了许久未展现的自信笑容。
「哥,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後一次这么叫你吧!在我走出这栋办公大楼之後,我和你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其实……说实在的,我很感激你去找了杀手来暗杀我,所以才能让我见到了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
她彩绘了他的生命,让他的生活一下子丰富许多。
「古敕,你真的不怪我?」
「我说了,我很感激你……只要你告诉我上哪儿去找那个杀手组织,我会更加感激你。」
***
「你是……稀客啊!」沈魟没想到古敕会上门来找他,他原本想拿签名板及笔给古敕签名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大驾光临,有何贵事?」
「我已经知道是谁委托你派人来杀我了。」古敕打量着眼前这个老人,他可以从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看出他年轻时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哦?委托人打电话来取消了这次的委托,对方还交代我把金币给你。」唉……沈魟原以为可以顺利的收回第三枚金币了,结果还是不行。
要他将已经收下的金币吐出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拿刀子在剜着他的心一样。
「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你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我的徒儿没有完成任务是事实。」他将金币递给了古敕,「现在金币是你的了,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收回这第三枚金币,那就死而无憾了。」他叹息着。
「听说只要拥有金币就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是吗?」
「当然了!」沈魟点点头,「不过那也要我能力可及啊,你该不会叫我摘月亮、射太阳,那我就不行了……」
「如果你能力做得到呢?」
「那就没问题。」说到这里沈魟对他露出了笑容,「你该不会马上就要要求了吧?」
「可以吗?」
「当然!」
「我要王榛。」
「王榛?」对於古敕的要求,沈魟十分讶异,「这一点我做得到,不过……」他有些迟疑,她们三人虽然都是他的徒儿,但是对他来说就像女儿一般重要,「你为什么要她?」
「我爱她!」
「呵呵呵……」沈魟笑了几声,「我相信你的话,如你所要求,第三枚金币我是确实的收回来了,不过货既出概不退还!」
「我会好好的珍惜她。」
「也许,但总算是了了我心头的一件事了。」三名徒儿都有了好归宿,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呢?
「谢谢你!」
***
王榛在自己经营的花店里剪着花枝,打算插一盆美美的花让小芸送给顾客。
她失手的这件事她坦然的面对了沈魟,王榛并没有逃避自己该有的责罚,静静的站在沈魟的面前。
沈魟虽然震怒,不过在骂了两个钟头、把她关禁闭两天之後,便放她出来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媮心及丁曈帮她求情,否则她的下场绝对不是这么的好受。
「师父,你之後想派谁去暗杀古敕?」
她那时从禁闭室出来之後还很关心的问着,因为她知道沈魟是个不容许失败的人,他铁定会派别人去。
「你这么担心他,该不会是爱上了他,所以才会失手的吧!?」沈魟严厉的问道。
「不……徒儿不敢。」
「没有是最好的,这件事我会好好的斟酌,你不用管这些了。」
「可是……」
原本她打算在她师父这里打探一些事情,例如他接下来会派谁行刺古敕、在几点动手……等等,若是找到机会,就可以向古敕通风报信,但却什么都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