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怎么觉得现在的聂鸠比以前的他更温柔了呢?
嗯……可是他与她……啊!
他该不会有同性恋倾向吧?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摸我的头,你是不是同性恋啊?」偷心害怕的说道。
「就算我想也不行,我可没有当同性恋的本钱。」他自我调侃的说道,「我父母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还在等着抱孙子呢。」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他没有那种倾向的话,她就放心了。
「还有呢?」
「还有啊……就是师父教了我们很多武艺啊,像你看到的全都是师父教的,其实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才不要出这种任务呢!」
「真的是难为妳了。」他再度抚了抚她的头。
嗯……他怎么又有这种举动呢?
啊!也许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啦﹗偷心在心里头告诉自己。
「你这样的举动好象在摸一只狗喔!」偷心嘟着嘴说道。
对啊,他让她觉得她好象一只狗,不过她才不会不矜持的翻肚,让聂鸠摸她的小肚肚咧。
「妳觉得自己像狗吗?」
「以前不觉得,现在有那么一点感觉了。」被他这么摸还真的是很舒服,不知不觉她的眼皮开始重了起来。
这是催眠术的一种吗?还是聂鸠其实是个金光党,他对她撒了迷药,所以她才会这么想睡觉呢?
「啊……」偷心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想睡觉。
「妳想睡觉吗?」
「有一点。」她勉强睁开了眼皮,「你一定懂催眠术。」不然的话就是她昨日睡眠不足。
「为何这么说?」
「因为和你说话让我想睡觉。」她已经不行了,偷心闭上了眼。
「我这个人太乏味了吗?所以和我谈话会令妳想睡觉。」聂鸠发现偷心的身子已经倒在沙发上,并且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妳还真的睡着了?」
他无奈的笑笑,调整好她的姿势,让她舒服的在真皮沙发上躺着,并且帮她盖上了棉被。
戴着墨镜睡很不舒服吧?
他摘下了偷心的墨镜放在桌上,近看她那张精致的脸……
要不是他定力还算好,他真的会弯腰亲吻她那张像樱桃般的嘴唇。
完成任务之后,妳是要翩然离去,还是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聂鸠在心里头问道。
知道目前熟睡的她,并不能给他任何想要的答案,更何况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吓跑偷心,于是——
「妳好好睡吧,我不吵妳了。」他抚了抚她的脸,由沙发上离开。
「咦……我的墨镜什么时候放在桌上了?」
偷心在一觉醒来之后,看到放在桌上的墨镜,额头便出现许多小丸子线条,她左顾右盼着,幸好聂鸠不在客厅里。
可能是睡胡涂了吧,所以才会将墨镜放在桌上,毕竟戴着墨镜睡觉并不舒服啊。
呵呵……她真的是多疑了,手搔了摇头。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疑心病特别重啊?
唉,一定是精神紧张再加上恐惧的原因吧!
她要冷静下来,只不过是个杀手而已,没必要让她乱了阵脚,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命!
呃,一条命……越想她头就越痛,她还是别想这么多好了。
第五章
「送花来的。」
门铃被按了几声,偷心开了门。
「花?谁订的花?」
她不记得有人订花了啊,而且聂鸠也没有告诉他有订花啊。
「一名姓阎的小姐。」
「阎?」偷心还是有些怀疑,「你等等。」安全锁仍旧是扣在门板上,送花的小弟无法进到门里头来。「聂鸠、聂鸠……」
「什么事?」聂鸠穿著一身亚曼尼的休闲服,优间的走了出来,当他的眼神望向偷心之时,不觉放柔了许多。
「你认识一位姓阎的小姐吗?」偷心指着门口,「有人送花来了。」
「我有很多位姓阎的朋友,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位。」
「这样啊!」只是送花来而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偷心卸下了心防,开了门。
「这是阎小姐送的花,请在这里签收。」送花小弟递给了聂鸠一张签收单。
「这里吗?」
聂鸠拿起了笔,在签收单上头很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偷心接过了花,忍不住嗅了下……嗯!好香,整束都是香水百合耶,对方的品味真不错。
「这样就行了吗?」
「嗯!还有这个。」
送花小弟露出了笑容,迅速的抽出了一把刀子刺向了聂鸠。
聂鸠一时没有闪过,手臂被划开了一条很大的血痕。
「啧……」他瞇起眼看着对方。
「聂鸠!」偷心紧张的将花丢向了送花小弟,而送花小弟也因为她的举动而乱了手脚。
「该死的,还是先让你上西天好了!你这个保镳就只会防碍我们而已。」他举刀挥向了偷心。「这束花是阎罗王送的。」
偷心拿起了沙发上的抱枕丢向他,连忙的拿出了几项暗器,但是在手忙脚乱之下,没有半支暗器射中对方。
怎么差这么多啊,她的实力怎么在这个时候全都显现不出来了呢?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
完了、完了……她的头皮开始发麻,眼前对方手中的刀子就要挥向她,她只能可怜的躲在墙角默念着阿弥陀怫,顺便希望佛祖能将她引渡到西方极乐世界。
「啊……」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由身上传来,反而是那名杀手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偷心望上了聂鸠,只见他手中拿着那把晁敦送的掌心雷,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白烟。
他……聂鸠开枪了!
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斯文的男人是不会开枪的,就算手中有枪也只是装饰用的而已,他怎么敢开枪呢?
偷心愣愣的看着聂鸠,同时也看到了杀手在她身前摇晃了几下之后,便倒下了。
「聂鸠……」
好准的枪法,也许她应该对聂鸠刮目相看才是。
不过再怎么说,她才是保镳啊﹗
这次竟然让聂鸠给保护了,坦白说她的自尊心有些受到了打击,同时这也让她更明白这项任务的危险性。
「还好吧?」
「还好。」理智重回到她的脑中,「不对……你这样算是非法持有枪械,被警察抓到可是不得了的事!」怎么办呢?她急得在原地打转。
还是将枪上的指纹给擦掉,让那名杀手握着那把掌心雷好了。
不过要怎么解释杀手腹部上的伤呢?
唉……真麻烦!
「放心,这会有人帮我处理的,只不过我的手……」他看着左手被划伤的伤口,苦笑着,「我想我一个人应该没有办法将这个伤口给处理好,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妳。」
哇……流这么多血!偷心连忙拿出了急救箱。
「我先帮你止血好了,不过你之后得到医院包扎,因为我的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而且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
是啊,的确是不怎么样……聂鸠的左手就像是上了石膏一样。
「呃……呵……」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谢谢妳。」
「别这样啦,包成这么丑我也很不好意思,你别再谢我了,不然我可能得找个洞躲起来了。」偷心挥了挥手。「你快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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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这么黑,最适合做什么呢?扮吸血鬼吗?
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偷心手中拿着小小的包袱,她严重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就像风中的烛火一般。
对不起啦,聂鸠,我不能保护你了!
我想你还是多上一点香、多拜一点神佛好了。
她心里也对聂鸠感到很愧疚,不过这个时候真的是性命比较重要啊。
没错!她打算落跑——就在这个晚上、这个时间。
离开这里之后,她也不会去师父那里了,因为那可能会被骂的半死,甚至于又被押回这个地方来。
偷偷摸摸的拿着包袱走到了门口,就在她手才刚要碰到门把之时,电灯全都亮了起来。
咦……怎么会这样?
她吞了吞口水,转头看着身后开灯的人——
果然是聂鸠!
「这么晚蒲先生要去哪里?去买消夜吗?」聂鸠的眼神盈满了笑意,对于她想逃命的事没有任何的愤怒。
「消夜?」呜……她绝对不是要去买消夜,因为对她来说吃消夜会胖!
若是会长高的话,她还会考虑考虑!
「是啊……这么晚若不是要去买消夜的话,我真的想不出妳要到哪里去了。」
「我要溜——」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摀住了自己的嘴。
「妳说妳要溜?」
「没有、没有……我是说……嘿嘿嘿……」她讪笑了几声,「我是想到公园里头溜滑梯啦,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公园里有很大的溜滑梯,这可以勾起我孩提时的记忆。
每次我想去玩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小鬼头挡在我的身边,我又不好意思和他们抢,所以我就在想,半夜小朋友应该都乖乖回家睡觉了,这个时候就是我重温童年时光的最好机会。」
哈哈……好……好烂的一个借口啊,连她这个掰的人都快要听不下去了!
他该不会看出她想溜吧?
唉……她知道以聂鸠这种人来说,只要她说出口他绝对不会留她,不过她就是良心过不去,所以才会选择用溜的啊!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聂鸠笑笑,「不过妳还真有雅兴,这么晚了还想去溜滑梯。」
「是啊、是啊。」她不停的点着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就是这个时候才没有人嘛。」
「可是妳一个人去……」
「聂鸠,你不会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吧?放心、放心,我可是个杀手呢,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不用我陪妳去吗?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两个人还可以有一点照应啊。」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让聂鸠跟着去的话,她要怎么开溜呢?
「怎么了?还是蒲先生觉得,和我这么乏味的人一起去公园散步很无聊……也对,那我就不打扰蒲先生了。」他的眼神看起来既孤单又落寞。「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妳,因为妳有师兄,而我是家里头的独子……」
呜……好可怜……聂鸠为何要有那种表情呢?
母性的光辉一瞬间在偷心的头顶上发光,她开始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拜托、拜托,千万别让她有这种情绪好吗?她可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打算逃跑的耶!
「蒲生先你慢走吧。」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想走回自己的房间。
偷心嘟起了嘴,她有时真的怀疑聂鸠是不是抓到她的弱点了。
而且……他应该不是这么笨的人,他有看见她手中拿着的包袱啊!为何她说她是要去公园玩溜滑梯,这种蹩脚的理由他也相信啊?
如果,聂鸠指着她的鼻子斥责她不尽责,那她绝对会二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
呜呜,到底是谁生给她这一副软心肠的,害她总是被人给吃定了。
「呃,等等!聂鸠……」偷心开口唤住了聂鸠。
好吧,去公园就去公园,就当是恭喜她变成了一个傻瓜。
抬起头,看着墙上所挂的钟——半夜两点,有谁会在半夜两点去公园玩啊?果然!她是笨蛋一个。
「什么事?」聂鸠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偷心。
「我……咳咳……」她咳了几声,「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不嫌弃,不怕这么晚公园里头蚊子多的话,要不要和我去公园走走?」她虽然嘴巴是这么说,但内心则是在哭泣着。
没用、没用,她真的是太没有用了!
「真的可以吗?」他露出了像孩子一般纯稚的笑容,「我不会打扰妳吗?」
他已经打扰到她伟大的落跑计画了,现在既然跑不掉的话,她又能说什么呢?还是去公园里头散散心好了。
「可是妳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愿意。」他故意说道。
他看到她那个样子,早知道她是想偷跑了,只不过他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她离去。
「怎么会呢?我的脸上可是带着笑容啊!」虽然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那妳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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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到公园来玩很像蠢蛋吧?」偷心自嘲着,反正这样也好啦,既然跑不掉就到这里来玩玩好了。
「怎么会呢?」聂鸠可不觉得哪里像是蠢蛋了,「小时候我没有什么童年,长大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到公园里来玩,我很感谢妳。」
感谢她?
他做什么要感谢她啊?她曾经想弃他于不顾耶,她这种人不值得他感谢。
偷心爬上了阶梯由上溜了下来,而聂鸠也跟在她身后溜下溜滑梯,他一点都不在意身上名牌服饰被弄脏了。
「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该怎么说他呢?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大孩子一样。
「奇怪?有吗?」
「有啊!只是到公园里头走走而已,你看起来也这么愉快,又不是出国。」偷心摇着头说道,她真的很不能理解聂鸠。
「我就算出国,也不是纯粹去度假,都是去谈生意。」他解释道,「很少有机会像现在一样整个人都放轻松。」
「像你这种有钱人,会不会有很大的烦恼啊?」偷心坐上了一旁的秋千问道。
「有啊,很多。」
「例如呢?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吗?」
听说有钱人的烦恼比穷人还多,她挺好奇的。
「钱太多了不知道怎么花。」聂鸠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偷心拍了拍聂鸠的肩膀,「钱多不知道怎么花啊?不然这样好了,你钱太多就拿来给我花好了。」好好喔……她也想有这种有钱人的烦恼。
「妳很需要钱吗?」
他的眼神黯了下来,她与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吗?
从他接下「聂氏」之后,女明星、模特儿常借故约他,甚至连他的秘书都想从他这里捞到一点好处,这种感觉让他厌恶。
就算有生理上的需求,他也不想在这些人的身上发泄。
并不是说聂鸠太过于纯情,他也不是个处男……只不过,他不想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晁敦就与他持不同的立场,他常常笑他将送到嘴上的肥肉结推掉,像个笨蛋!
「还好啦!」偷心吐了吐舌头,「有钱当然是最好的了,没钱也没关系。你除了钱太多之外,还有什么烦恼吗?」
「嗯,我家里头在催婚事、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忙的我喘不过气来,还有……」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偷心给打断了。
「等等,你的烦恼真的是太多了,原谅我没有办法听到最后。」哇咧,再听下去的话,她的耳朵可能就要受不了了。
「那妳的烦恼呢?」聂鸠反问着。
「我想变成一个平凡人啊,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我想和我师父谈谈,看能不能当个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