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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充未婚夫 page 3 作者:纪珞

  “我何俐不到二十岁就是酒店名花,看过多少场面、遇过多少人,这点家家酒的把戏还考不倒我。

  商先生你放心,若事关可妍,我不会拆穿你们。说吧可妍,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可妍将今日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何俐吐露。

  何俐是可妍母亲赵月樱生前最要好的朋友,有空便会来探望她们母女;母亲过世后,是何俐伸出援手收养她,才免去她被送到社会收容机构的命运。

  因此,她们无话不谈,可妍也毫不介意何俐是酒家女的身份。不过,为了保护可妍,有些事,何俐从来没有透露,特别是她的身世。

  而今,可妍前来求证的,就是她的身世之谜。

  “俐姨,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可妍相信与母亲是闺中密友的何俐,能为她解决疑惑。

  何俐点头。事情既然已经浮出台面,还有保镖涉入,她就算死守秘密,温家人也不见得会放弃与可妍相认,倒不如现在全盘托出。

  “你的亲生父亲正是温氏企业的董事之一温邵平,爷爷是温年升没错。”

  可妍倒抽一口气——“妈真的是温邵平的……情妇?!”最后两个字,她艰难地说出口。在商界不容小观的温氏企业大老,竟与她有至亲的血缘关系?

  “可妍,我希望我以下说的这些,你能平静接受。我们隐瞒你这么久,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而是为了保护你。”

  看着何俐语重心长的样子,可妍平放在膝上的小手,忍不住绞纽起来。

  何俐的目光定在酒杯,妮娓诉说当年往事。

  “月樱还没认识温郎平以前,和我都是酒店里的小姐;直到他们相识,温邵平用尽花言巧语欺骗月樱的心、让月樱甘愿为他未婚怀孕。结果,月樱生下你之后,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不认账,而且早就有了即将明媒正娶的未婚妻!”

  何俐把目光调向可妍,美丽的眼瞳中深藏对好友为爱痴傻、牺牲的不舍。

  “你母亲抱着未满月的你,去温家求你爷爷让你认祖归宗,可是那个老头子因为你母亲酒家女的出身,不但不承认你,而且扬言温邵平若再与她来往,就取消他继承温氏企业的资格,利益当前的温邵平,就这么把你母亲赶出门。我赶到的时候,你母亲正抱着你跪在温宅大门外恳求他们。我还记得,那是个寒风刺骨的冬夜……”可妍静静的倾听,面无表情,谁知她的心头已被残忍的陈年旧事,狠狠鞭笞过几回。

  “后来,月樱为了给你正常的生活环境,辞去酒店的工作。我从没听她怨过你父亲,说起来还真该骂她傻。”

  何俐不禁感慨。有些女人香,或许是诱人沉沦的邪恶因子,但更多是女人至深至情的爱恋浓缩成的香味,飘散在女人柔软的心里,弥足珍贵。

  见可妍不一言不语,何俐担心地问:“可妍,你还好吧?”

  一旁的商烈,细细端详可妍的脸色。

  她的眼神跟他知道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时很像,让他忍不住对她心生同情、惺惺相惜起来,仿佛也听到她在心底的呐喊。

  “我……”她好心疼母亲!好厌恶自己居然流着温家人的血液!

  好冷、好痛,她的心真的好难受……

  “关于你的身世,你不会怪你母亲欺骗你吧?”何俐问。

  可妍微怔,而后轻摇螓首。“是温家不要我的,不是吗?”

  “你不怪她就好,不过,我倒是很怀疑温年升的动机。他当初不愿承认你,现在又怎么会把遗产继承权交给你?不用想也知道是一笔庞大的财产,所以有可能牵涉到继承人的安危,难怪需要保镖。”何俐沉吟,美目移向沉默的商烈。

  “商先生的委托人是谁?”

  “不便透露。”商烈简短回答。

  算了!这种硬汉要是不说,打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她懒得多费唇舌。

  “可妍,我想你不需要怀疑商烈,他的出现很合理。”

  “我该收下那笔遗产吗,俐姨?”她懂何俐的意思,如果她愿意继承遗产,就该接受商烈的保护,但如果她拒绝呢?

  “依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何俐支持一笑。

  “俐姨,谢谢你。”

  “你这孩子,跟俐姨客气什么!”何俐轻绽笑颜,随即吩咐公关经理送客。

  目送他们离开,何俐突然想起某件事,唤住正走向楼梯转角的男人。

  “商先生。”

  商烈顿步,确定走下楼的可妍安全无虞后,他才回头。

  “把可妍的生命安全交给你,我能放心吗?”

  他没有迟疑,点头承诺。

  第三章

  离开“女人香”酒店后,他们并肩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来往车辆的车灯如流星雨般,依序划过身边,在他们脸上映出忽明忽灭的亮光。

  当光线映照在可妍的侧脸时,也映照出她的落寞,还有因闪逝的光照而更显晶莹的泪痕……她哭了。

  商烈发现了。

  在夜晚冷风的吹拂下,她因为匆忙出门而忘记穿上外套,针织毛衫下的身躯,不知是寒冷、抑或是因哭泣而轻颤。

  这胆小鬼除了爱哭之外,也不会照顾自己!

  但她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好过。

  “给你。”他脱下皮夹克递到她面前。

  “谢谢。”可妍接过温暖的外套,垂首驻足。

  就算她的亲生父亲不要她、爷爷看不起她,在这个冷漠城市的冬夜里,她也拥有不少温情,不是吗?妈妈给她的爱,更不输其他双亲家庭。

  想起母亲,可妍脆弱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脸庞,在皮夹克上浸出一小滩水渍。

  “一件外套让你这么感动?”商烈当然清楚并非如此,只因见她一径盯着外套掉泪,便没好气地调侃。

  他搞不懂女人为什么这么爱哭,尤其她,简直像个水龙头一样,一转开,就能泪如泉涌掉个不停。

  他自小在武馆长大,扶养他的义父从小就告诫他,眼泪是软弱的象征,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即便他童年得知,自己不过是个被双亲遗弃在武馆门外的孤儿时,也不曾落过一滴泪。如果温可妍是男人,他会一掌劈昏她,省得碍眼!

  “啊!”看见自己在商烈夹克上做了什么好事,她低呼一声,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被他发现她在哭,可妍孩子气地用衣袖擦去泪痕,赶紧再用自己的上衣衣摆擦干夹克,手忙脚乱中只敢偷偷瞄他,怕他因来克被弄脏而发怒。

  发觉她用小白兔的胆怯红眼睛偷望他,商烈顿时有种欺侮弱小的错觉,糟糕的是他什么都没做,而且还好心把外套借给她咧!

  更令他挫败的是,她竟然对他的好意视若无睹,外套拎在手上有啥屁用!

  “穿上!”他的口气因莫名的恼怒而火爆了些。

  被他一吼,她瑟缩了下,畏怯地退离一大步,七手八脚套上夹克。

  这种情景更像校园恶霸恃强凌弱,欺负弱小学童。

  “你……”他真想好好吼醒这个女人,他是她的保镖,不要有事没事看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

  蓦地,相异于路上一闪而逝的车灯,一道强光直逼他们而来。

  他们同时回头,一时间却被强光照得无法睁眼,随之,喧嚣的重型机车声由远而近,在靠近人行道时不但没减速,反而笔直朝他们加速往前冲——“蔼—”一道猛烈的推力加上一阵天旋地转,可妍紧闭双眼,惊骇尖叫。然后,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他们身旁掠过,那辆重型机车已呼啸而去。

  商烈抱着可妍避开机车的蓄意冲撞,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立即眯起冷鸷的幽眸,捕捉机车骑士迅速远去的背影,脑中默默记下几个特征。

  该死,那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你没事吧?”他撑起压在她身上的自己,顺便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没、没事。”惊魂未定,可妍双手紧紧交握胸前,边喘气边开口,声音破碎而虚弱。“他、那个……那人……”

  “可能是普通的机车大盗,也有可能是想对你下手的人。”商烈凝眉思寸。若是后者,他这趟任务看来铁定不无聊。

  “对我……下手?!”俏脸即刻刷白。“可是,我、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与人结怨呀?”

  “很难说,尤其你将得到一大笔财产。”贪婪,是万恶的起点。

  “是针对那笔遗产?”她困难地咽了口唾沫。

  她脸色白成这样,当真没事?商烈皱眉审视她全身上下,她的衣物没有破损,刚才头颈也被他的手护住,理当毫发无伤。

  对了,他差点忘记她的胆量有多破,这种反应资正常。

  “需不需要带你去收惊?”宛若方才的九死一生是家常便饭,他拍去手上身上的灰尘、碎石,随口提议道。

  可妍连忙摇头,羞赧的红云飘上粉颊,掩去几许苍白。她知道自己本性胆小,若真要收惊,可能三天两头都要往庙里跑。

  “走吧。”见她脸色恢复些许红润,他总算放心,于是率先迈步。

  “好。”她跟上他的步伐,在他背后看到他暴露于空气中的手臂时,倏地脱口低叫出声。

  “啊!”

  闻声,商烈迅速回头,神情戒备,厉眼梭巡四周一遍。

  没有状况。

  “怎么了?”肾上腺素陡升又回降,他皱眉问。

  “你的手……”她怯怯地指向一处。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他看到自己右臂几道些微渗血的擦伤。

  “还没什么。”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痛吗?”她知道,那是他救她时所受的伤。

  刚才的意外使她脑袋一片空白,无暇细想其他;现在仔细回想,刚才商烈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所以她一点伤都没有,借给她穿的外套,除了残留有他的体温,让她得以御寒,也正好免去原本应该是在她身上划下的伤痕。

  也许,除了脾气坏了点,商烈称得上是个称职的保镖。

  “小伤而已,过两天就愈合了。”他无所谓的道。走了两步,回头发现她依然愣在原地,他顿下步履,不耐低斥。“跟上呀!”

  “喔……”她快步追上,不过还是刻意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真是够了!

  商烈很想对她种种无意义的行为视而不见,却又碍于他是她的保镖,得随时注意她身边的情况、还有她。

  “你走前面。还有,没事不要乱叫。”他粗声要求,省得被她三不五时的惊呼声折磨,然后两个人干脆组个“受惊二人组”算了!

  可妍唯唯诺诺地走在前面,偶尔悄悄侧头瞥见他板着个冷脸,又吓得赶紧收回目光。

  回家的路,就在两人无语的“假和平”下,默默度过。

  回到可妍租赁的公寓,已经将近十一点。

  二十几坪大的小公寓,包含了一厅二房、一卫与一个小阳台,客厅角落还有一个流理台和置物柜,充当简易厨房,整体空间虽不大,但布置得温馨雅致、干净清爽,处处可见主人的巧手与用心。

  “我现在是你的贴身保镖,住下来,你没有异议吧?”

  商烈大咧咧地坐在木制长椅上,将壮硕的身躯交给椅背,二手的老旧木椅发出阵阵不堪负荷的声响。

  “你不能自作主张住下来!”现在,他坐在椅上的高度,减缓此迫人气势,可妍心中冒出了提出异议的勇气。

  他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她诚实解释:“我不想继承那笔遗产,一毛钱也不要,所以你不必保护我。”

  当初赶母亲出温家的就是她的“爷爷”,现在却要她接受他的赠予?

  无论那位“爷爷”意欲为何、无论遗产多寡,是可怜她也好、施舍她也好、补偿她也好,她都不打算接受。母亲积劳成疾而亡,受的苦比她多太多了,是再多钱财也弥补不了的遗憾!

  更何况,若是那笔遗产有潜在的危机,她更无法接受。经过机车蓄意冲撞的意外后,她决定不跟生命开玩笑,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另一方面是不能让外人商烈因她而涉险,谁知道下次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可能。”

  商烈直接驳回她的要求,大手打开桌上的方形纸盒,出门前叫的外送比萨还剩一半,胃袋已经闹饥荒的他,抓起一块送入口中。

  “为什么?”都说她不要遗产了。

  “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比萨凉掉了,不怎么好吃。“我不是自作主张,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顺利继承温年升的遗产,任务终结与否的决定权,不在你身上。微波炉在哪?”他捧着纸盒起身。

  “嗯?”她被他天外飞来一笔给问得一愣。

  “我问你微波炉在哪里。”

  他站起身,马上又高人好几等,她反射性地缩到客厅角落,回想刚刚有没有说错话,战战兢兢的回答。“我家……没有微波炉。”

  没有?黑眸巡视客厅一遍,发现另一个目标。“电锅能用?”

  她点头如捣蒜。

  他走到小厨房,东看看,西看看。“有没有瓷盘?”

  “有,在……流理台下面。”她伸手比了个方向,对他有求必应。

  就见商烈找出餐盘,熟练地将食物装盘、电锅加水、盖上锅盖、按下开关,一连串流利的动作完成后,线条紧实的臀部靠在流理台上,双臂环胸直视她。

  “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啊?”

  “不用怀疑,我要住下来。”

  处于呆愣状态的可妍蓦然明了,他们刚才的讨论还没结束。

  “我……我明天就告诉江律师,我放弃继承权。”

  “请便。”商烈倒是有些讶异,时下一般年轻女性若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笔可观的财产,高兴雀跃都来不及了,而她却一意拒绝。

  “等你拒绝得了再说。”话说完,黑眸瞥过垂垂老矣的木椅,他打消睡长椅的念头。“我不会跟你抢床铺,我睡客厅地板。”

  “这……”他们才认识一天,就要同住一个屋檐下?

  不行不行!她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对她不轨?可妍的小手惶然收紧襟口。

  “放心,男人不会委屈自己对不喜欢的女人动手动脚,我对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小女生没有兴趣。”

  宛若会读心术般,他立刻洞悉她心中的抗拒。

  可妍顿时觉得羞害,拿他没辙,气势又老是低他好几等,索性负气窝回房间,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她垂头丧气地大叹一口长气,低头正好看见身上的夹克外套,差点被遗忘的愧疚感,全数一涌而出。

  他惟一的御寒衣物在她身上,若夜里就这样睡在地板上铁定很冷。

  他不但让当时满心无助的她感受到可贵的温暖,而且也救了她一命——对喔,他还因此受了伤!

  可妍脱下外套,咚咚咚跑到衣柜前,翻出医药箱和一床棉被。

  当房门再度打开时,正在掀锅盖的商烈,透过眼前升腾的茫茫蒸气,看见她抱着棉被走出房间。棉被上放了他的外套,外套上还有一个白色塑胶盒,她的视线刚好被这些东西遮祝“这给你!谢谢你的外套……还有,谢谢你救了我……这、这个是医药箱,你别忘记擦药。”她将一千物品放在桌上,别扭地溜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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