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等我和龙研究过再说,还有你要盯紧一点那几项高金额企划案,顺便告诉继阳放手去做,不必事事请示我。”
“虎哥……”
高一听有些意外,这些事务关系到风云集团的生存大计,向来是虎哥最关心的重要问题,怎么虎哥突然撒手不管了?
“还有事?”
童啸风好笑地看着张口结舌的高,他平日虽然稍显木讷,可也从来没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看来这个惊吓不小,他真的被吓傻了。“别紧张,我没有不管,只是想让你们有更大的舞台施展身手,你何必想那么多。”
“虎哥,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童啸风一句话总算把高吓散的魂魄给收回来,“做属下的干得再好,也要主子们赏脸呀!”
“好啦,都什么世代了,还这么老八股,我和龙要是不信任你们,早把你们放逐了。”
童啸风正经地拍拍高的肩膀,是看重也是激励,“现在你们个个争气,我和龙也乐得轻松,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从来就不是只有我和龙的呀!”
“属下无能,属下不敢。”高乘机躬身后退几步,想甩掉虎哥对他的倚重。
他可没兴趣把千斤重担往自个肩上压,风云集团明里事业、暗里江山天下,组织庞大非凡人支撑得起;他虽然忠心耿耿却很有自知之明,这种万贯家业若扛上身,往后的日子可是会悲惨得不是人过的。
“虎哥,属下这就去传达您的指示,先行告退了。”
高飞快鞠躬后退,敏捷的脚步像后头追着只大老虎似的,一闪就不见人影。
身后传来阵阵童啸风的笑声,不但听得高背脊泛凉,连忙得不可开交的李继阳都觉得浑身冒冷汗。
???
“你知道他居然把我关在宅子里不准我自由出入,真是有够恶劣的。”
江雁纾窝在床上猛对远在纽约的清水纱奈吐苦水,一路都在抱怨童啸风对她的专制和霸道。
“哇!你这么快就搬去和童啸风同居哟!”
“鬼咧,你话是怎么听的。”
江雁纾差点被她自作聪明的想法气得吐血,“我是被他拘禁在他的宅子里。”
“不错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正好培养感情呀!”
清水纱奈满脑子的浪漫思想差点让江雁纾气疯,“培养个头啦,整个宅子大得比足球场还夸张,他整天和些手下窝在书房里处理公事,我只有吃饭时间才会碰到他们。”
“那你挺自由的呀,他又不干涉你做什么,你还有啥好不高兴的。”
“我整天闲闲没事,无聊得半死,想出去得他作陪,可是他整天忙着,何况我才不要老有个人跟着,烦都烦死了。”“他应该是想保护你的安全吧?”清水纱奈有点不确定地猜着。
“他也老是说怕我出去遇到危险,我都要以为他有被害幻想症。”
江雁纾想着清水纱奈刚刚的话,“说清楚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有跟我讲,很不够意思喔!”
“可能是隆介到处放话,说你被人绑架了。”
“该死,那家伙想干啥?”
江雁纾一听到她的话,气得抓着手机哇哇大叫。
“他想煽动人找你那口子的晦气,把你抢回来呀!”
“他真的有病耶!莫名其妙到这种程度。”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电话里清水纱奈有些抱歉地说着。
“神经,是他疯了,干你屁事。”
江雁纾一生气原形就曝光了。
“不管怎么说,总是因为他是我堂哥才会惹上你,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变态,居然一直骚扰你,还去迫害你的朋友,弄得事情越闹越不可收拾。”
“你不用自责,是我处理不当,才让他这么嚣张。”
江雁纾终于领悟正因为她一味闪躲,清水纱奈才会紧追不舍,如果她当初狠下心去作证,许多枝节可能就不会有了。
“雁子,你尽管放手去做,不必顾虑我,他就算想耍狠,大概也不敢动我。”
清水纱奈其实也很受不了清水隆介的行事风格,但是卡在亲戚关系,又无法撇清不来往,“这次他会这么迂回没敢正面找上你那口子,应该是顾忌他的背景够硬,不过隆介是个绝对的小人,最爱玩阴的,虽然你的他也不是软柿子,但是最好还是伺机提醒一下他比较好啦!”
“纱奈,闭嘴,少在那儿‘那口子’、‘那口子’的喳呼不停,我和臭老虎可不是你和恐老大那种亲密关系,清水隆介那个混蛋搞不清楚状况,你不要也跟着乱起舞。”
江雁纾悻悻然解释着,都该怪童啸风莫名其妙,没事故意在石头族练习场演那出暧昧的戏,才会把清水隆介那个神经病惹上身。
她如果狠一点,应该直接让他杠上清水隆介惹的麻烦,也省得他老困着她不放。
“你不必急着撇清,他对你重不重视你自己清楚。”
“清楚个鬼啦,不理你了,我要去跟那只老虎争取自由。”
“不会吧!你干么不要让童啸风帮你摆平这件事。”
“我自己来就行了,何必欠他人情。”
江雁纾不想让她知道,童啸风其实比清水隆介还霸道的多,虽然她不讨厌他,但是他的态度暧昧不清,她想还是保持距离算了。
“你呀!真是别扭。”
清水纱奈深知她固执成性,也就不跟她嗦,“算了,自己当心点,别太逞强,需要后援就告诉我。”
“知道了,Bye-bye。”
江雁纾挂了手机,重新拾起重型机车杂志看着,杂志上整篇科隆车展和米兰车展的新闻报导让她驿动的心越发蠢蠢欲动,但依纱奈所说,清水隆介的挑衅行为更叫她不得安宁,尤其万一把更大的祸害招来,那她可就罪过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非被搞疯不可,江雁纾越想越不妥当,开了房门直接冲到对面童啸风紧闭的房门前,想都没想地“砰、砰”猛敲。
等了会,房门猛地打开,江雁纾则惊讶得张嘴尖叫。
“别叫啦!”
童啸风赶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进房间。
随即急促的脚步声奔来,李继阳和高立刻出现在童啸风的门外。
李继阳看了眼对面一开一闭的房门,心里有些明白,不过还是尽职地开口问了声,“虎哥,发生什么事?”
江雁纾瞪着幸灾乐祸的童啸风,忿忿拉开他的手咬了一下。
童啸风很无辜地对着气嘟嘟的江雁纾耸耸肩,开口要李继阳和高走开,“继阳,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高不解地瞥了眼李继阳,“怎么回事?”
李继阳则望向窗外暗黑的天空没有回答。
“你是说,火雁正好撞上虎哥裸睡,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
李继阳微微扯动嘴角没有吭声,倒是高忍不住噗哧一笑,“看不出火雁还满纯情的。”
李继阳摇摇头看他一眼,好像笑他不知死活,“再笑,让虎哥知道,看你吃不完兜着走。”
高慌忙噤声回头,还好虎哥的房门紧闭,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兄弟,你不够意思,干么不提醒我。”
李继阳给他一个“白目”的眼神,径自把门房关上,留下高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高和李继阳的脚步声一走远,江雁纾马上涨红着脸结结巴巴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正在忙,我等会再来。”
一想到童啸风全身除了围住臀部的浴巾以外,什么也没有穿,她就浑身不对劲。尤其看到点点水珠从他宽阔的肩膀滑过结实的胸膛落入围着窄殿的毛巾,更叫她想入非非,半刻也留不住。
她慌忙转身开门,却被童啸风一把抱住,“没关系,我马上就好,你可以先坐一下。”
江雁纾一惊奋力挣脱,童啸风却低声笑说:“你别乱动,要不然毛巾掉了,你可别怪我不尊重淑女哟!”
她当真吓得不敢动弹,僵着身要他放手,“好,我不走,不过拜托你赶快去穿衣服好不好?”
“怎么,你不喜欢我的身材吗?”
童啸风故意逗她,“你刚刚是不是没有看清楚,没关系,你可以再仔细看一遍,我不介意。”说着,他居然把江雁纾转过身来。
“你别闹了。”
江雁纾紧闭眼睛不敢看,方才匆匆一瞥,他一身健美的肤色、结实的腹肌、修长的大腿,整体完美如同雕像的身材早已鲜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哪还需要再看。
“胆小鬼。”
童啸风笑看她娇羞的脸庞,醉人的红晕从她的双颊蔓延直下颈项,消失在她胸前诱人的深沟里。
他低头在她的红唇上偷吻一下,才放开她,“不许跑掉。”他叮咛着。
“知道了。”
江雁纾乖乖地点点头,等了会才偷偷用眼尾瞄着,怕不小心又见到他雄壮的体格,会很尴尬。
“你这么晚冲过来找我,有什么急事?”童啸风在浴室里问。
“へ……”江雁纾咿咿呀呀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急事?就算原本有十万火急的事,可被他那副超棒的身材一吓,也早忘到天涯海角去了,哪里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冲动跑来。
“怎么,该不是孤枕难眠想来找我作伴?”
童啸风压低带笑的嗓音充满暧昧的兴味。
“神经,我本来想告诉你,你会有大麻烦,要你小心点,你却这么可恶,我管你去死。”江雁纾一火转身就想走。
“开开玩笑,何必当真呢。”
童啸风穿着休闲服,轻松拦在江雁纾的面前,湿润的黑色短发添加了更多的性感,“谢谢你关心我,我很意外呢!”
他随手一捞她的细腰,把她搂入怀中,“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最近是不是有人故意找你的碴?”
“你在担心我吗?”童啸风笑着看她烦恼的样子,抱着她坐入懒骨头里。
“有没有呀?”她挑起眉看着他,并戳戳他的胸膛。
“有又怎样,没有又如何?”他依旧笑而不答,握着她的手指头轻吻着。
“一定有对不对?那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只要让我走,乱七八糟的事就没了。”
江雁纾早已认定一定有事,可是看他皮皮不当一回事的调调,气得站在他面前跺脚。
“你多心了,商场上的纠纷大多是利益冲突的缘故,和你哪有相干。”
看她急跺的模样,他双手一搂硬让她停步。
“你别想敷衍我,我说的不是那种麻烦,有人故意到处搞破坏,你不要不信邪,我不想变成害你公司垮台的罪魁祸首。”
“放心,你没那么大的能耐让风云倒闭,别穷操心好吗?”
“你真顽固耶,我已经害了很多人,你不要不信。”
“别把自己妄想成扫把星,你没那么‘伟大’。”
童啸风没想到,江雁纾会把那些无妄之灾全揽在身上,难怪她从不和人深交,也不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你真是不可理喻,算了,我不跟你争这个,你什么时候让我走。”
“走?为什么?想去哪?”
“那你甭管,反正我一定得走。”
“别使性子,过几天就会没事的。”
“你要装神秘我不管,我的事情我自己办,反正我非走不可。”
“你试着信任我如何?我有能力帮你摆平所有的事。”
“我知道你神,但是我是我,你是你,你不能要我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会主动与我分享。在这之前先听我的好吗?”
“你就是说不通,是不是?”
童啸风耸耸肩不在乎她怒火四射,搂着她并磨蹭她的脸,“别气了,我喜欢你,也喜欢保护我认为是我自己的东西。”
他故意表现得色色的,一副想占她便宜的德行,“夜深了,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睡?”
“你……混帐!”
江雁纾气得说不出话来,全部的怒火化成力气一把甩开他,震天巨响地拽上房门冲回房间生闷气。
第六章
哼!山不转路转,人不转我转。
江雁纾自从和童啸风“沟通”不成以后,心里就打定主意非走不可,不能正大光明打前门跑,难道她就不能从后门偷溜吗?
她特别挑了深夜,摸黑躲在后门口等机会,心想总能偷个空档翻出墙去投奔自由。何况天黑偌大的花园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后门又是佣人出入的地方,那只臭老虎应该注意不到吧。
待在这里样样都很好,但江雁纾就是无法依附童啸风过生活,害怕为他带来危险和伤害,也不想担心哪天他不再可依靠时,会连自我都失去。
在围墙下守半晌没啥动静,她大胆地从草皮上偷了雕花桌椅垫脚,颤抖的爬上墙头,不意围墙超乎想象地高出很多,先前有椅子垫着还不觉得恐怖,可临时要往下跳手脚霎时发软。上不得下不能,大概就像她现在这狼狈样吧!
江雁纾猛拍一下头,真是笨呀,想出这个蠢法子,就算翻出墙万一摔伤也跑不掉,又有啥用。她无力地在高墙上自怨自艾。
“女人!你待在墙头上干什么?”
风凉的问话迎风传来,带笑的声音里毫不隐藏看笑话的兴味,“想摘月亮还缺把天梯吧?”
谁?哪个可恶的家伙敢笑她。
江雁纾气闷地低头一看,阴影里人影晃动就是看不出是谁,“我爱在墙上乘凉,干你啥事,要你在这里多嘴。”
“哈,有求于人还这么嘴硬。敢情你真想在高墙上赏一夜‘清风徐来叶影摇,明月霜白夜多娇’。”
童啸风在暗影里将她看个真切,瞧她一双长腿摇摇荡荡,双手死扳着墙面,明明就怕个半死,还倔得要命,嘴上不让半分。
“哼,要你管。”
江雁纾瞄着见不到底的地面,心里直发毛,扳住砖墙的两只手都快僵了也不敢放松,就怕不留神摔下墙去。黑暗里眼睛瞪得圆鼓鼓,心里暗暗把墙下的男人骂上千百回,怨他没有骑士精神,见美女有难也不知道要伸出援手。
啐,有够没品的男人,想看我笑话,门都没有。
江雁纾不服输地应上一句,“我就偏爱‘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怎样,碍着你呀!”就算真落得在墙头上枯坐一宿,她也不会开口求他,岂能随意叫人瞧扁了。
“好兴致可惜七夕鹊桥会还得等上一个多月,至于你,我不以为还能在高墙上待三十分钟不摔下来。”
童啸风看她被夜风一吹就摇晃不定的模样,直担心不知哪时会晃下墙头。
“你少咒我,我不了么倒霉。”
江雁纾坐在高处早就战战兢兢浑身不对劲,狭窄的围墙很难坐,后面没得靠,前面又怕摔,偏又遇上墙下的人风凉挑衅,害得她更是惴惴难安,就怕不小心真的掉下去和地面Kiss。
“好,够自信,你且去清风明月自在,我乐得笙歌美酒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