璥承正要开口,彤芸马上截断他的话。
“他没空。”
女人继续漠视彤芸,追问着璥承,“你的回答呢?”
彤芸眯起眼,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女人,索性挡在她和璥承之间,低吼道:“我说他没空!你没听到吗?”
女人瞪了她一眼,打算绕过她接近璥承。彤芸见状立即扯开嗓门大叫:“这位小姐,请你自重!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的,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们了。”
女人这下终于肯正视彤芸了,她将彤芸从头打量到脚,最后认定她不具威胁性,又扯开笑容对璥承直放电波。
璥承笑着摇摇头;女人的战争,男人最好不要介入。
“你还笑得出来?”彤芸瞪了他一眼。
“帅哥,你不觉得她太糟蹋你了吗?”女人指着彤芸,眼中透着不屑。
“我糟蹋他?”彤芸嗤笑了声。
“我爱她。”璥承终于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彤芸满意的点点头,“听见了没?他爱我,所以你可以滚了。”
“爱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和我相处后就会知道我比她好太多了。”女人对璥承道。
璥承耸耸肩,没有回答。
彤芸听了差点吐血,她拉起璥承转身就走,打算远离那个疯女人。
“喂,比不过就想跑啊?知道自己不够看就别巴着这位帅哥不放,这样暴殄天物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彤芸猛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瞪着那名女人。老虎不发威,这女人真把她当成奄奄一息的病猫啦!
“你说你比我好,那请问你哪里比我好?”彤芸露出鄙夷的表情,“请问你学历如何?”
说到学历,女人挺自豪的昂起下巴道:“台大硕士班毕业。”
彤芸恍然大悟,“原来是硕士啊!我还以为多了不起呢。不好意思,本姑娘有三个耶鲁大学的博士学位。”
女人一听,脸色青了大半。她扯扯嘴角,“口说无凭,谁晓得是真是假。”
“你不也口说无凭?”彤芸反驳。
女人不甘示弱的又道:“我会六国语言。”
“我会十六国语言。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说给你听。”
女人一怔,“你说呀!”她料定彤芸是诓人的。
彤芸一一用十六国语言说起话来,把一旁围观的人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眼看自己又矮人一截,女人十分不甘心。“你的三围如何?”
“三十四D、二十二、三十四。”
女人翻了个白眼,到目前为止她全都输给彤芸,这口气她实在吞不下去。事到如今,她只好使出撒手简,“你比我丑。”
“你确定?”彤芸挑眉。
“当然确定,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你比我丑。”女人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在我眼中,我女朋友是最美的。”怕她们闹得不可收拾,璥承连忙出来打圆场。“这位小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真的只爱我的女友,你另外去找别人吧!彤芸,我们走了。”
“不,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是解决不了事情的。要杜绝这种情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她们知难而退,从此不再对你有妄想。”
璥承皱眉,“怎么知难而退?”奇怪,为何他会有不好的预感?
彤芸绽露甜美的笑靥,“让她们知道我比她们还美。”
璥承讶异的睁大了眼,立刻了解彤芸的意图;可是他还来不及阻止,她便动手卸下一切伪装,露出真正的面貌。
像变魔术一样,原本长相平凡的女人在一眨眼间变成绝艳女子,银发在空中飘逸,精致的五官展现在人们眼前,大家都看痴了。
女人倒抽口气,难以置信的瞅着眼前的女子,最后自惭形秽的离开。
“彤芸,你……”璥承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
“我打算做原来的自己,如果会死我也认了。我厌倦了戴着面具过日子,与其要我这样过一生,不如一刀杀了我还痛快些。”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敢冒这么大的险啊!”彤芸笑咪咪的勾着璥承的手臂,“我还想和你生活一辈子呢!”
※ ※ ※
吃过东西后,彤芸精力旺盛的提议到海边看海;她从没在晚上时看过大海,好奇得很。于是璥承便带着她来到西子湾。
“不会吧!上回在山上是一堆人,怎么这回在海边还是一堆人?”
“万寿山和西子湾是高雄人夜游的两大去处,自然到处都是人。”璥承牵着彤芸的手在堤防旁散步,将人们惊艳、羡慕的目光抛置脑后。
“这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我以为在夜晚看海是处于完全寂静的状态下,耳边只听见海浪声,然后细细的品尝与世隔绝的那份孤独,享受难得的清净。”彤芸闭起眼,想像着那种感觉,“可是这里太吵了。”
“往里头走,人就会比较少了。”璥承如识途老马,一下子就将彤芸带到完全无人迹的地方。“这个地方应该会合你的意吧!”
彤芸微笑的点点头,闭上眼享受宁静。她喜欢静,因为她可以藉此缓和内心汹涌的波涛,让思绪更加清明;而此时的她更需要好好深思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
如今她已经暴露了行踪,想必“她”会立刻派人来追杀她。她要如何预防?要怎么做才不会两败俱伤?
璥承没打扰彤芸,只陪在一旁凝望着大海。
他知道彤芸在烦恼什么,相同的,这也是他烦恼的问题。看来从现在起,他得加派人手守在彤芸身边才行。
可惜沉静的气氛没多久就被一群小混混打破了。
“哟!这里有个大美女耶!”混混们上前将璥承及彤芸团团围住。
璥承无奈的揉揉眉间。怎么今天净碰上麻烦事?
“嘿!你这银发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名混混欲伸手触碰彤芸的头发,彤芸闪了开去。
“别碰我!”她口气冰冷的警告。
“怎么,你身上是镶金还是镶钻,碰不得?呸!我偏要碰。”那名混混再度伸出手要拉扯彤芸的头发,被璥承一把抓住。
“我警告你们,谁敢碰她半根寒毛,我就让那人吃不完兜着走!”璥承沉下脸,阴冷瞬时笼罩了全场。
偏偏有人不信邪,故意大力的拉扯彤芸的头发,使得彤芸痛呼出声。
璥承的表情瞬间冷凝,正当他要出手教训那名混混时,彤芸已早他一步,一脚将那名混混给踹下海去。
彤芸气呼呼的怒视那名被她踢下海的混混,“你居然敢扯我的宝贝头发,简直自找死路!”
看见自己的同伴被踢下海,其他人立刻涌上前和璥承及彤芸打了起来。
“对你们这些人渣、社会的败类,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彤芸身手俐落的反击。
不一会儿工夫,这群乌合之众就在璥承和彤芸联手打击下,全被解决了。
“启禀公主,我们已经查出薇亚公主人在台湾。”一名探子在得到消息后立刻进宫向荻亚报告,“而且目前身体状况十分良好。”
荻亚眼一敛,怒火忽起,“意思是她现在活蹦乱跳,根本像没受过伤的模样?”
“是的。”
“该死!”她愤怒的拍着椅子的扶手,“那贱女人实在太好运了,心脏中了一枪她都活得下去!”
“她当然好运了。”一个低柔的女性嗓音突然响起。
“母后?”
“皇后。”探子恭敬的唤。
“嗯。你下去吧!”
“是。”
“等一下!”荻亚连忙唤住探子,“你立刻派人到台湾杀掉薇亚!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反正这次我一定要薇亚死,否则你就准备提头来见!”
探子害怕的应了声,便急忙退了下去。
皇后面无表情的瞅着荻亚,继续未完的话:“薇亚温柔善良,比起你的蛇蝎心肠,老天理所当然会眷顾她。”
“是吗?”荻亚冷嗤着,“老天会永远守着她吗?只要祂稍一松懈,我就取走薇亚那条贱命,我倒要看看是老天厉害还是我厉害!”
“你太狂妄了,小心得到报应。”
“报应?我不过在争取我的东西罢了,何来的报应?”
皇后豁出去了,她决定告诉荻亚事情的真相,希望荻亚知道事实后能收手;她不在乎自己将会名声扫地,她只求薇亚能安然的活在世上。
“王位不是你应得的,你也不配拥有,真正够资格成为女王的只有薇亚。”
荻亚才没兴趣听皇后老调重弹;但她起身要走出去时,却被皇后的一句话震得停下了脚步。
“你再说一次。”她僵硬的命令。
“你不是你父王的亲生女儿。”
“胡扯!我是父王的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你不要为了救薇亚就编出这么可笑的谎话来!”
“这不是谎话。”皇后语气十分坚定,“你是我背着你父王在外面偷生下来的孽种。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做DNA鉴定;届时你就会相信,原来你连替薇亚提鞋子都不配,你只是个私生女,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住口!”荻亚愤恨的赏了母亲一巴掌,“你骗不了我的!”
皇后捂着脸冷笑,“你是我生的,难道我会分不出是哪个男人让我怀有你的?”
“不,我不信!我是父王的女儿!”荻亚无法接受的咆哮着,“我是父王的女儿!”
“你什么都不是。”
“闭嘴!”荻亚揪着皇后,恶狠狠的警告她,“我不准你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否则我会马上杀了你,你听见了没有?”
皇后没有回答,和薇亚相似的美丽眼眸闪着难以理解的光芒。
荻亚有些心悸,这时她才发觉,母后和薇亚长得是如此相像,而她虽然长得不错,但和她们身上自然散发的静谧气质、精致的五官完全不同。她们才像母女,而她杵在她们之间,只会显得突兀。以前人们看她们时,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们会不会怀疑起她的身分?
荻亚愈想愈害怕,退后了数步,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倘若这一切是真的话,那她更要杀死薇亚,她只会坏了她权势在握的未来!
荻亚将目光移回皇后身上,“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只要你肯放了薇亚,我就什么都不会说。”
“是吗?就我所知,世上只有一种人什么都不会说。”
皇后闻言,惊骇的退后,“难道你……荻亚,我是你的母亲呀!你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荻亚脸上扬起残酷的笑容,慢慢接近皇后,“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皇后害怕的欲夺门而出,可惜荻亚已早她一步挡住了门。
“你逃不了的!”荻亚从身上拿出一把刀。
“不──”
第八章
“不──”彤芸在璥承怀中惊醒,“母后!”
“怎么了?”璥承温柔的问。他正打算抱起看电视看到睡着的彤芸到房间去,没想到她突然惊叫出声。
“璥承,我刚才梦见了我的母后。”彤芸全身颤抖不已,眼泪落个不停。“我梦见她死了,全身都是血……”
“那只是个梦,你别怕。”璥承抱紧彤芸,轻声的安慰,“没事了。”
“不!”彤芸拉紧璥承的衣服,哽咽的说:“她还说她对不起我,要我好好保重。”
“别想了。”
“母后她爱我、关心我,但我完全不知道……璥承,母后她──”
突来的开门声打断了彤芸的话,只见若嫚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
“瑞奇?!”
“薇亚,我终于找到你了!”瑞奇一看见彤芸,高兴的上前搂着她,“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璥承一见到情敌出现,还抱着彤芸不放,醋意立刻涌起;他走上前,霸道的将彤芸从瑞奇怀中抢了回来。
他转头斥责带他前来的妹妹,“若嫚,你怎么带他来这?”
“他有急事要告诉彤芸,所以我只好带他来了。”
“急事?”彤芸看向瑞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瑞奇看璥承如此捍卫彤芸,心中为彤芸找到一个爱她的人感到高兴。
“瑞奇,是什么急事?你快说呀!”彤芸急道。
“皇后她……”
彤芸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怎么了?”
“我接到消息,皇后在昨天下午被人刺杀,凶手不明。”
彤芸身子瘫软的滑坐在地上,璥承连忙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不!”她悲痛的啜泣着,“母后怎么会被杀?我不信──”
璥承无语的拍着彤芸的背,任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薇亚,节哀顺变。”瑞奇劝道。
彤芸脑中浮起刚才的梦境,心中的伤痛更深;头一次,她觉得自己恨荻亚,她怎么这么狠心,对如此疼她的母亲也下得了手?!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见母后!”彤芸抬起头道。
“不可以!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想杀你的人还没捉到,你现在绝对不可以回去。”瑞奇马上否决。
“难道我不可以回去送母后?难道我连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行?”彤芸的情绪很激动。
“彤芸,你先冷静下来,你忘了我们已经设计好计策吗?你现在回去不就功亏一篑了?你先不要冲动,冷静下来。”璥承连忙劝道。
“你教我如何冷静?我母亲被杀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彤芸崩溃的大吼着,“老天!把母后还给我,把我的母后还给我──”
※ ※ ※
这几天斐家热闹非凡,与平时的安静迥然不同,原因是璥承及彤芸要结婚了,大家都为他们的婚事忙得焦头烂额。
事实上,结婚只是彤芸的计画之一罢了。
她预计想杀她的人会趁着她结婚那天下手,届时她便诈死,让消息传回坦立达国,从此薇亚.莫坦瑟便消失在这世间,而邵彤芸这个人就真正诞生,到时她只需将银发染黑就可以和璥承长相厮守了。
不过这是她在还未得知母亲死讯之前的计画,现在她将做些变动,但她并未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薇亚还好吗?”瑞奇刚开始颇为反对他们的计画,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可以做出诈死这种事?可是经过众人一再开导,他也明白这样做才是真正对公主好,才勉强同意并参与。
若嫚摇头,“她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一下子安静得让人害怕,一下子又像发疯般。唉!看她这模样,最难过的就是我二哥了。请你告诉我,凶手究竟是谁?和想杀彤芸的是同一个人吗?”
“或许是吧!”瑞奇深深的叹了口气。凶手是何人他心中有数,但……他实在难以相信呀!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凶手是何人,你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为了彤芸,请你说出来好不好?”若嫚拉着瑞奇万般恳求。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说?”瑞奇谎道。“反正一切都将结束,你再追究也没有用,就什么都别问了。”
“什么都别问?我做不到。已经有两个人遭到暗杀,接下来换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