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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情人 page 2 作者:芃羽

  真希望老天派个好男人来保护她的永恒,照顾她一生一世……黎永恒低头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其实她对爱情并非毫无憧憬,只是,自小就独立自主惯了,生命中没有男人对她来说其实一点都无关紧要,而且,她也领教了她父亲的风流薄幸,对男人,她实在没什么信心。

  只是,她很好奇,刚烈的母亲是如何爱上她的“父亲”的?他们真的相爱过吗?既然相爱,那爱情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她心不在焉地沉思着,忽然,转过转角时,不慎撞上一个迎面而来的人,还把人家手中的花撞得散了一地。

  “啊!真是抱歉!”她微惊,不好意思地嚷着,蹲下身帮对方捡起那包原本包得漂亮的花束。

  “没关系。”一个听来很清润的嗓音响起,口气中没有丝毫不悦。

  她抬起头,对方也正好蹲下身,两人面对面望着,都是一呆。

  这个男人……不,应该说男孩吧!大概二十岁……或者更年轻,长相俊逸,眉宇清朗优雅,眼睛深邃有神,鼻翼挺拔有型,双唇弧度俏皮中带着性感,即使不笑时,也会有着隐隐若笑的神情,加上那头黑中带褐的个性短发,及一身白衣打扮,不知为何,他竟让她想起米开朗基罗笔下的中性天使……男人像天使……这形容词有点好笑,但真的非常适合他。

  “你走路不专心哦!小姐。”天使笑了,而且笑起来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样迷人。

  她第一次看男人看得目不转睛。

  “小姐?”他拍拍她的肩膀。

  “嘎?”她从愕然中惊醒,尴尬地笑了笑,帮忙把花束稍微整理一下,交还给他。

  “真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是吗?”他接过花束,站起身,微侧着脸看她,笑着说:“那这次就原谅你了。”

  她也跟着站直,这才发现他满高的,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吧?

  英俊,高眺,帅气……她怔怔地看着他纯真又性感的俊脸,不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电视明星啊?”

  “我?不是啊!怎么?”他呆了呆。

  “没事……很抱歉……”她脸一红,对自已的唐突感到不解,她很少这样失神打量着男人,真是丢脸。

  “你果然心不在焉,来,送你一  朵花,希望带给你好运。”他又笑了,从花束中拿出一朵玫瑰送给她。

  “谢谢……”她愣愣地接过花。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给她。

  “不客气。”他说完就捧着花往前直走。

  她转头看了他的背影半晌,又低头闻了闻手中的花,笑着自言自语,“不错,看到帅哥,又被送花,今天也许真的会有好运哩!”

  由于这个小插曲,她的情绪好多了,走到茶水间装满开水,哼着歌走回母亲的病房,可是,当她走进房里,赫然发现母亲不在床上!

  “妈?”她来到床边,盯着空空的床铺,纳闷地转头间隔床上的病人,“请问,我妈她……”“哦……好像有个男人来把她带出去,说是要再验个血。”

  “男人?验血?”她皱着眉,心想没听主治医生提过母亲还要验血啊!

  正疑惑着,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接起手机,她以为是货运公司的来电。

  “黎永恒,你母亲在我手里,想教她的话,马上到医院顶楼来。”那是一个陌生阴冷的男声。

  “你……是谁?!”她惊愕不已,吓得脸色骤变。

  “我是谁,你来了就知道,呵呵呵……快哦,不然你母亲从这里摔下去我可不管……”对方阴险地笑着。

  她惊恐交织,转身夺门而出,冲上顼楼。

  是谁?是谁要带走母亲威胁她?

  她咬着下历,握紧冒汗的手心,慌慌张张来到顶楼。一踏出门,她就看见沈曼如被一个阴狠的光头男人以枪架住,站在顶楼的围栏旁边。

  “妈!”她惊骇地奔向沈曼如。

  “永恒……”沈曼如有气无力地叫着她。

  “站住,就在那里停祝”那男人冷喝一声。

  “你到底是谁?你想对我妈做什么?”她气急败坏地大叫。母亲开完心脏后,好不容易渐渐康复,谁料又遇上这种事……“我的目标不是你母亲,而是你,我是来要你的命的人。”男人嘿嘿地邪笑着。

  “要我的命?为什么?我和你有什么仇恨?”她不懂,她根本不认得这个人。

  “要杀你的不是我,我想,你应该心里有数是谁要你的命。”

  “杀我?难道是……”她猛地想起了母亲的忧虑以及仇天海的警告。

  是三夫人?真的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真是太低估那些人的野心了……

  “永恒……别管我……快走……”沈曼如心痛如绞地哭喊。

  “妈!”她焦虑地看着就怏晕倒的母亲,不知所措。

  “你不想让你母亲当替死鬼吧?很简单,你自己往下跳,我就放过你母亲。”那男人以枪抵住沈曼如的太阳穴威胁。

  “我……”她又惊又怒,瞥了一眼围栏边,从十五楼顶跳下去,不死才怪。

  可恶,都已经表态不会回香港了,为何三夫人还是不肯罢休?

  为什么……他们非得这么逼她不可?

  “不可以,永恒,你别听他的……”沈曼如急得哭了。

  “快点,我数到三,你不往下跳,你母亲就没命。”那男人喝道。“一……”“永恒,快逃,别管我……”沈曼如使劲地喊箸。

  “二……”

  不忍见母亲受累,她握紧手机,一步步走向顶楼围栏,心跳急促,恨火渐生。

  只不过就为了一个小小的继承权,他们就做出这种事?

  “三!还不跳?”那人怒吼。

  她转头厉眼一瞪,陡地将手中的手机丢向他,正好砸中他的脸,他痛呼一声,手稍微离开了沈曼如的头,她则乘机冲过去,将沈曼如推开,用力想扯掉他手中的枪。

  “臭娘们!”那人气得抬腿踹向她的肚子,将她踢倒,接着恶狠狠地举枪对准她。

  “你找死我就早点解决你!”

  “永恒……”沈曼如惊恐地大喊。

  就在他扣扳机前,一个黑色皮夹突然从顶楼的另一头飞出,准确利落地打掉了他手中的枪,他大吃一惊,一抬头,还来不及看清,一记白色身影如鬼魅欺了过来,横腿一扫,踢中他的耳腮处,将他扫出半尺外,当场坠地晕溃,不省人事。

  “这样欺负两个女人,真不像样!”出手救人的人口气轻松地责备,且气定神闻地转过身,扶起黎永恒。

  黎永恒睁大眼睛,他……这个人不就是送她玫瑰的那个男孩吗?他怎么会跑到顶楼来?

  “你还好吧?”他走向她,关切地询问。

  “我妈……”她忘记了腹部的疼痛,踉跄地冲向沈曼如。

  “永恒……”沈曼如虚软地抱住她。

  “妈……你没事吧?心脏痛不痛?”她捧起母亲的脸急问。

  “我没怎样……我……我只是气……他们太狠了……”沈曼如泪流满面,搂紧她痛哭失声。

  “先带你母亲回病房吧!”那男孩扶起她们母女,柔声道。

  “那个人怎么办?”她不放心地回头看着一腿就被打得起不来的坏蛋,暗暗心惊眼前男孩出手的狠准。

  “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男孩笑着,迷人的眼睛闪过一丝调皮。

  “你……你要怎么处理?”她惊讶地盯着他。

  突然出现救了她,又拥有好得惊人的身手,他究竟是谁?

  “通知警察啊!”

  “可是……你怎么会恰巧跑到顶楼来?”她不解,时机未免也太巧了!巧得让她不安。

  “可能是送你的玫瑰花呼叫我来救你的吧!”他淘气地挤挤眼。

  她瞪他一眼,根本不相信这种鬼话。

  “好吧!老实告诉你,我是个保镖,一位黎先生聘请我来保护你的。”他坦白地道。

  “黎先生?是黎伯南吗?”她错愕不已,她的父亲居然聘个保镖保护她?而且还是个这么年轻的保镖?

  “是啊!刚才和你相撞也是故意的,那时我就在你身上装了窃听器,然后就跟上了顶楼。”他笑着从她后肩摘下一枚小钉扣,向她眨眨眼。

  “你是个保镖?”怎么回事?她忽然觉得自己像在拍电影上一些不寻常的事一天内全教她碰上了。

  “怎么?不像吗?”

  “可是……你这么年轻……”

  “你是认为我不可靠?”他笑吟吟地问。

  他不可靠?不,看过他刚才的身手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的能力,只是……怎么说呢?她总觉得事情有点怪怪的,黎伯南竟会找人保护她,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早就预测得出她有危险?

  “你可以对我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从小就习武了,一定能把你平安带回香港。”他保证地拍拍自己的胸膛。

  “谁说我要回香港了?”她倏地睁大眼。

  “你……不回去吗?”他语带挑衅,微眯起眼。

  她不回去吗?

  一句话问得她心头微凛,陷入深思。

  原本打定主意要留在新加坡,远离那可笑的继承竞争,可是,事情似乎已不再单纯,母亲和她差点被杀,这种危险也许还会再次发生,就像仇天海所说的,不论她愿不愿意,她早已卷进了这场战争之中。

  那么,她能不反击吗?

  能就这样处在白白挨打的局面吗?

  看着臂弯中母亲惊吓过度的脸庞,怒火瞬间点燃了,她忽然明白了一  个重点,如果她不想死,如果她想保护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挑战。

  把敌人击败,掌控实权,让那些想欺负她和她母亲的人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所以她得继承天威帮,她得回香港!

  “如何?”男孩又问她一次。

  她抬头盯着他,俏脸肃然,认真而慎重地向他道:“那以后就要请你多照应了。”

  “永恒?你真的要回去?”沈曼如担忧地抓住她的手。

  “我和三夫人杠上了,妈,孰可忍,孰不可忍,我再容忍,说不定他们会以为我们母女好欺负,既然他们提前下了战帖,我只好奉陪到底了。”她黑亮的眼瞳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男孩灿烂地笑了,伸出手,自我介绍,“太好了,我的工作有着落了,你好,我叫强尼。”

  她握住他修长的手,“我叫黎永恒。”

  第二章

  香港

  “少爷究竟又跑到哪里去了?”

  义帮的三代元老葛老气急败坏地从外面踱进总坛大厅,老脸上挂满了忧心与焦灼。

  找了三天了,他们义帮的大当家纪悠然却仍是行踪杳然,义帮的弟兄们翻遍香港每一寸地也没看见他半个影子,当真要急死他这把快人土的老骨头了。

  “好了,老葛,你这样没头没脑地整天乱找是找不着咱们那位神出鬼没的少爷的!”

  另一个三代元老锺老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厅的八仙桌旁啜着龙井茶,一派正好和葛老相反的闲适样。

  “你倒像没事人似的,你难道不担心少爷出了什么岔子?”葛老有点气他的平静,他们两人可是辅佐义帮当家的忠臣哪!哪有主子失踪,臣子还有空坐着喝茶的道理?

  “少爷精得像孙悟主投胎转世,我们根本不需替他操心,依我推测,他八成是离开香港了。”锺老缓缓道出他这一天来研究的结论。

  “离开香港?!”葛老低呼。

  “没错。”

  “去哪里?”

  “新加坡。”

  “为什么去新加坡?”少爷去新加坡干什么?

  “哎,你这脑袋怎么老是转得不够快?你忘了前阵子他不是老念着天威帮的事吗?”

  锺老压低声音道。

  “那又怎样?天威帮在香港,又不是在新加坡。”葛老白了老伙伴一眼,老脸拉得又黑又长。

  这老秃子竟敢拐着弯说他笨!可恶!

  天威帮是香港另一个有名的帮派,虽说历史渊源不足以和义帮媲美,但这十年来也迅速成长为一个不小的组织,其势力渐渐与义帮平分秋色,因此很多人常常拿这两个帮派来互相比较。

  不知是哪家报社的记者曾提过,义帮和天威帮就像是香港黑白两道的代表。作风野霸的天威帮是名副其实的黑道分子,贩毒、走私、洗钱、勒索……无恶不作,他们干的全是非法勾当,以天威帮为班底的大公司“天威财团”正是用罪恶的金钱堆起来的新兴财阀。

  至于义帮,整个组织打从立帮迄今,数十年来皆坚守纪律,不曾作奸犯科过!他们的精髓正是总坛正厅高梁上悬着的匾额所写的那四个字——义薄云天!

  也正因为立场迥异,义帮与天威帮之间向来互不往来,甚至双方还带点对立的色彩,若非义帮从古老以前就定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帮内的弟兄也许早就出手收拾掉那群黑道败类了。

  然而,最近几年,义帮与天威帮之间善恶的平衡似乎有点破裂的迹象,自从十年前有名的“蓝冀航空”总裁蓝翼青娶了义帮前任当家纪陶然之后,双方财势结合,义帮的势力在香港一飞冲天,锐不可当,尤其是新任当家纪悠然上任后,情势更为突显。

  纪悠然是义帮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当家,十六岁就从他姊姊手里接下领导权,他不但聪明世故、文武并济,谋略与勇气兼具,手段更是圆滑犀利,在他的带领下,义帮直逼香港龙头之位,无人能望其项背。

  这样一面倒的局面引发了天威帮帮主黎伯南的危机意识,他眼红于义帮的名利双收,妒恨于义帮的嚣张狂妄,为了保住颜面,他开始展开一连串的挑衅行动,先是派人冒充义帮胡作非为,把一些混帐事全赖给义帮;接着又暗中挑拨义帮内弟兄的感情;更有甚者,他处处破坏义帮在各项投资上的交易,以恐吓武力种种小人行径逼迫义帮的客户,企图让义帮声名狼藉,一败涂地……黎伯南的动作惹火了整个义帮,当时葛老就打算和天威帮来个大火并,不料纪悠然却否决了他的提议,要众人稍安勿躁,说他另有打算……老实说,葛老始终摸不透纪悠然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黎伯南都快爬到义帮头上撒尿了,少爷竟还沉得住气?按他看,最好趁这阵子黎伯南倒下,一口气把天威帮给灭了!

  “天威帮是在香港没错,但是你也许不知道,黎伯南病倒后,天威帮的‘未来’很可能会出现在新加坡。”钟老那双几乎快被下垂眼睑及眼袋遮成一条线的眼睛正门着精光。

  十年前,他就颔教了纪悠然的厉害了,那小子是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他说他另有打算,就绝对是想到了不和天威帮正面交锋的更好办法。

  想想,世界上有多少人能敌得过他那个超级脑袋?十二岁就能把他姊姊纪陶然耍得团团转,让纪陶然提前在他十六岁就把义帮交给他打理,帮内弟兄对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当家不但一点都没有不满,反而个个对他言听计从,俯首称臣,义帮由他当家,简直就像进入了所谓的全盛时期,对内,人心团结,对外,无往不利,这样的人,他会让天威帮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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