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疲倦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呢!我……好像好累。”
看她又要闭上眼,他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她仍然苍白的唇瓣,“好好休息,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他不太对劲呢!朱友梅在闭上眼!陷入梦乡之际,只觉得他变得很奇怪,似乎——很温柔……不!是太温柔了……
他怎么了?
他的戒指为何又会戴在她的手上?
想不透呢!直到她睡着,她还是眉宇深皱,仿佛连在梦中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楼致伦则紧握着她仍显冰冷的小手,“梅——等你好些,我们再来解决横在我俩之间的所有问题。”
他抬起她的手亲吻,“相信我,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会把爱大声说出来让你知道,你等着。”没错,从此刻起,那个一心想欺负朱友梅的楼致伦已然消失无踪,如今在她身边的是只会爱她、疼她、宠她的楼致伦。
她将会发现新的人生正在等着她。
第十章
在医院里,朱友梅睁眼看到的都是白色,她头痛的赶紧闭上眼,真的很不习惯,她最不喜欢白色了。
不行!她明明好很多了,为何得一直住在医院里?
虽然每个人都说她因为被施打过多的毒品,为了观察她身上是否还有毒性反应,才让她继续留院观察,但她根本就觉得自己已恢复了健康,她绝对可以出院。
而且,她等一下一定要拿出她泼辣的本色,硬逼他答应她的要求不可。
朱友梅注意到最近楼致伦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不但温柔体贴,甚至连她无理撒赖时,他都会宠溺的任她爬在他的头顶上撒野。
但他哪是这种大肚量的男人?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其中一定有鬼;而她今天非严刑逼供,要他将所有的事全摊在阳光下不可。
一看到楼致伦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她就觉得很想将他的假面具拆下来。
“干吗笑得那么丑?”她不客气的吐他的槽,“假假的,看了让我的眼睛很受伤。”
依照以往的他,他早该发标,而且还会老女人长、老女人短的污辱她;可他现在竟平心静气的对她说:“你不喜欢看我笑!那我就不笑,你别生气。”
啊咧,她就是不习惯他这样。
“你别让老娘觉得怪怪的好不好?拿出你的小家子气来,我们来对拼!”她直接下战书。
楼致伦笑笑的替她张罗着吃喝;“算你赢,我举白旗投降。”
不对!真的太不对劲了!他的表现让她起疑,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换了个方式找碴,“那我要出院。今天、现在、马上。”
她说得斩钉截铁,他却跟她打太极拳,“江医师说还得再观察一阵子,你再忍耐几天好吗?”
他说话哄她也就罢了,他竟然……竟然还揉了她的头顶一下,状似宠溺,这让朱友梅真是不习惯到了极点。
“你——真的变得很怪,你快说!不让我出院是不是因为我其实……其实中毒过深?!其实我……快要挂点了?”
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为何要对她这么百般忍让?
没想到她的想象力这么丰富,楼致伦不禁大笑出声,“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啊?”
“那就让我出院。”她鸭霸的说。
楼致伦拿她没辙,无奈之际,刚巧胡丽儿与徐洁来看她。
“你们聊。”他想去和医生商量看看能否让她提早回家疗养,他不是不知道朱友梅住不惯医院。而他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向她求婚。
“怎么气呼呼的?”胡丽儿好奇的问。
“还不是那个小男人!”朱友梅除了身子较虚外,其他已恢复正常,“不知在使什么坏心眼,就是不肯让我出院。”
“能不能出院哪归他管啊!”徐洁不禁替楼致伦说话。
“哎呀!反正那个小男人怪怪的……”莫非他已找到女伴,来陪她只是因为道义上的责任?
一这么想,她的情绪便变得十分低落。
“怎么了?”徐洁关心的问。
“我……我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吧?”她得先确认这一点,如果她真的有暗疾,那他就是在向她赎罪,所以才会对她百般忍让。
“你健康得不得了,”胡丽儿朝她做了个鬼脸,“还好你的身体这么粗勇,才能渡过这次的危机。”
“耶——”朱友梅也不客气的回胡丽儿一个鬼脸,“那老娘就要出院,谁都别想阻止老娘。”
“奇怪?他怎么还没说?”徐洁忍不住问胡丽儿,“他明明说要说清楚、讲明白的。”
“讲什么?”朱友梅听得一头雾水。
“他没说,我们当然更不能说。”胡丽儿赶洁离开,“你别净问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俩立刻落跑。
可恶!朱友梅虽然没体力追上去,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自会从楼致伦的身上得到答案的。
楼致伦很开心的拿到主治医生的同意,明天将帮她办理出院,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梅——”自从她醒来后,他都是这么叫她。
朱友梅爱理不理的睨了他一眼,“我不想跟你说话。”
“如果我告诉你,你明天可以出院了,你也不想跟我说话吗?”他调侃道。
“真的吗?”她的脸上立刻散发出光采,“好棒!老娘都快受不了这种白白的压迫感了。”
虽然朱友梅还是开口、闭口“老娘”的,但楼致伦就是觉得她的power没有以往那么强势,以致他心底的歉疚就愈深。
“明早我们就去办手续,然后回家。”他开心的对她说。
“我先说好,我要回我家。”她突然坚持的道:“除非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楼致伦没想到她会这样威胁他,一时怔住了。
“我不喜欢别人全知道的事,却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她不喜欢那种感觉,“是你找到你未来的伴了对吧?可是,你觉得对我有责任,所以,不得不配合我的喜怒哀乐,对吗?
“可惜我不会领情的,”她倔强的说:“我喜欢有话直说,就算真话伤人,也好过谎言所造成的伤害。我不会怪你让我遭遇到这样的事……反正——我本来就比你大,就当姐姐替弟弟做点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她的心却在隐隐作痛,她……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唉——情字真伤人呵!
楼致伦仿佛在深思般,“你真想在医院里听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我本来想等你回我家后再说的。”
不!她不要再等,“我现在就要听。”
看她那故作坚强的模样,他有点不舍的瞅着她的容颜许久,“唉——好吧!那我得先说个故事。”“我不听别的,我只想知道你瞒了我什么?”这点她很坚持。
楼致伦是自她受伤后第一次没照她的话做,他好整以暇的说:“从前有个笨女孩,她……”
朱友梅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啊——好无聊!听得老娘都想睡了。”
“那个笨女孩不但说话粗鲁、动作不优雅,还很自以为是,自认为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他自顾自的说下去。
“咦?有点像我耶!”她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惊讶的说。
“她明明喜欢上一个天字第一号大帅哥,却因为一个蠢到极点的误会,抵死不肯承认她爱那个男的,还拼命想将那男人推到别的女人的怀里。”他仿佛真的在说故事般。
“怎么……”跟她的情况有点类似耶!
“觉得这个故事熟悉吗?”他故意问:“你认识的人中,有没相同际遇的呢?”
“怎么可能?”她嘴硬的说:“我哪会有这么笨的朋友。”
换言之,她当然不知道他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是谁。
楼致伦决定换个角度问她,“你……我能请问你是从哪里得知本少爷的年纪比你小吗?”
“就是——阿洁好像提过我们两个是同年……”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有某人提及他跟她是同一年生的。
“那你又怎么能证明,同年的你就一定大过我?”
“啊——”她一副他很笨的模样,“告诉你,老娘我可是在元旦那个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诞生的。”
换句话说,一月一日当然是一年中最大的!
“了解。”他点点头,继续刚才的故事,“那个笨女孩自以为是的认定她比那男的大,即使她喜欢上他,即使那男的也爱上了她,可她却鸵鸟的只想逃避……”
“喂——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在影射我呢?”她终于听出一点端倪来。
楼致伦这才收起近日对她温柔的态度,怒视着她,“不,我根本没影射谁,我根本就是直接在说你笨!”
咦?他是找骂吗?是她太久没把他骂得满头包!他就想得寸进尺吗?“你敢骂老娘!”
他直接自西装口袋中取出皮夹递给她,“你自己看。”
“看什么?”她一把抢过他的皮夹,“你以为你很有钱啊?希罕!”
“看证件。”他有点没力的说。
看就看,她等一下非把他的照片批评得一无是处不可,她取出他的身份证,“好丑的相片……”
但她跟着就说不出话来了,“你……”
“再看驾照。”他凉凉的说。
她乖乖的取出,紧皱的眉头几乎快要打结了,“怎么会……”
“你不知道道听途说是不对的吗?”
知道啊!只是,“我……”
“你难道不知道做事应求甚解吗?”他再次质问道。
“呃——嗯……”她只能支吾其辞了。
“我本来是打算等带你回家后,在我俩那间充满罗曼蒂克的房里边向你求婚,边替你解开你心底的结,没想到你却逼我在这么没情调的医院里向你做爱的告白,说!你该当何罪?”他突然睁大眼瞪着她。
这——这算什么爱的告白啊?哪有这么凶的?
可接着她的唇已被他深深的吃住,她的思绪也在瞬间飘到虚无飘渺间,唉——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他算这笔凶她的账,现在,她真的只想跟他好好的相亲相爱……
“宏伟,今天怎么有空来?”楼致伦自从抱得美娇娘后,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没错,就是因为赖子晖那死没良心的人,带着老婆去度那长达两个月的蜜月,害他只能每天乖乖的到公司报到。
凌宏伟哭丧着一张脸,“致伦,我当初可是帮过你,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在说什么?”楼致伦根本是有听没有懂,“你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放过你,来帮我的忙吧!”
“我愿意这两个月都义务过来帮你!只是,你能不能请嫂子别管我的闲事?”凌宏伟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
“友梅怎么了?”
“她想与那两个坏女人联手陷害我!”凌宏伟夸张的说。
“她又想替你介绍女朋友了?”楼致伦知道,朱友梅一直挂念着当初她出事时,凌宏伟协助寻找她的事,直说她非报恩不可。
“我……抵死不从!”凌宏伟坚决的说。
“话别说得这么满,兄弟。”楼致伦曾经也是个受害者,深知女人联手的力量。
“救命啊!”凌宏伟悲情的呐喊。
“认命吧!”楼致伦只能这么安慰他。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