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熟练地从她胸前掏出龙凤暖玉,笑着说:“小时候,我便极喜爱这块玉,没料到被你讨了去。不过,换回一个美眷,倒是不错的交易。”
“我倒觉得是误上贼船,怎么知道才讨了一块小小的玉佩,竟要赔上大半生。”她笑着反驳,然后,不由自主地,小脸黯淡了一下。“可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完全不存在我的记忆中。”她有些惋惜。她多希望她能保存和他之间所有相处的点点滴滴。
“你放心,我来当你的记忆,说给你听。你爱听几遍,我就说几遍,一直说到你厌了为止。”
“大哥说真的?”她感动地抓住他的衣襟,乌黑的眸子盈盈地望着他。
“我不说假话,”他的音调低沉下来,感受到她的小手搭在他胸前,悄悄地点燃今晚洞房花烛夜的第一簇火苗。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抬起手捧住她的小脸。
她看过他这种带着热力的目光,在每次他要吻她之前。忍不住地,她开始心跳加速,耳根也热了起来。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
果然,莫殷磊头低了下来,轻触她微颤的唇瓣,一下,两下……直到她忍不住反应回吻,他便密密实实地封住她的双唇。
唇舌辗转交缠,分享彼此气息,情欲的热度陡然窜高,“帮我解衣。”他气息不稳地趁隙开口说道。
浣儿水灵灵的眼眸张大了些,犹豫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气,抬起颤巍巍的小手,开始解他的衣扣。从没帮男人解过衣的她,在紧张和生疏之下,简单的动作让她做起来却异常吃力,“我……我解不开……”她颤着声音,听起来又娇弱又可怜。
莫殷磊无言地接手,熟练地解开自己的衣物。
看着他逐渐露出精壮赤裸的上身,浣儿呼吸困难地移开双眼。只是一眼,已教她浑身发颤。
“看着我。”他轻轻将她的下巴拨回来,随之解起她的衣服。
浣儿胸口急遽起伏,有些怯意地向后退去,他不但没有阻止她,反而顺势将她一推,两人一起倒向床上。
他轻压着她,继续解开她的外衣,直到她全身仅剩一件红色的肚兜遮掩。
“大哥……”她雪白的身子整个羞红,下意识抬起手挡在胸前。
“别害怕,把你交给我。”莫殷磊没有制止她,低头开始在她唇上细细啄吻。
“你好香,嘴唇好软,生来就是要让人尝的……”他逗弄着、舔吮着她的唇瓣,直到红润肿胀,然后放开,往下绵密的滑至耳垂、颈部、锁骨,再沿着原路回到她柔软的唇畔。
浣儿喘息着,忍不住开启双唇,他乘机伸出舌抵开她的贝齿,和她羞怯的小舌浓烈缠绕,深深品尝她的津甜。
浣儿被他点燃的一把火烧得昏昏然,原来掩在胸前的小手不知不觉地攀住莫殷磊的颈项,寻求坚实的依附。他的双手带着火焰,从她的脸颊,一路滚烫地滑过细致的颈子,探向柔软的贲起,便流连停驻。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用大掌隔着肚兜揉捏她的胸部,左右来回地轻抚。然后修长的手指来到侧边,沿着布料的边缘游移,轻巧地从肚兜底下慢慢探入,密实地覆住她胸前的温热。
浣儿倒抽一口气,粗糙的手掌刺激她敏感的肌肤,忍不住反射地向他的手掌弓起身子。
“别急,现在才要开始呢!”他轻笑着她意乱情迷的表现,一边支起身解开肚兜的系绳,随意地丢到床尾,然后用赤裸的胸膛重新覆住她。
肌肤相亲的触感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一波波陌生的战栗涌向浣儿四肢百骸。
“啊……”她浑身难耐地抬起双手攀住他,忽然觉得腰腹涌上一股沉重的奇异感,身子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陌生的情欲主宰她所有心智,全身的敏感度也扩张到极致,令她开始不知所措。
“我……感觉……好奇怪……”浣儿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竟紧张得音调破碎,难以成句。
“你好美!放心,都交给我。”莫殷磊兀自进行他情难自禁的攻掠,唇舌随着手的游移,在她全身烙下印记,激起她体内有生以来最汹涌的浪潮。
她闭上眼,紧紧抓住他的肩背,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任凭他主宰……
☆☆☆
红色喜帐内,一阵阵令人脸红的喘息声渐趋平缓,掩不住男女相爱欢愉的浓浓春色。
浣儿香汗淋漓地在莫殷磊精壮的身下娇喘。她从来没想过男女之间竟可以分享到这种她不曾想像过的满足与喜悦。身心的交融靠近,令人目眩神迷、难以自拔。
莫殷磊温存的啄吻着她圆润的肩头,一手意犹未尽地沿着她身侧曼妙的曲线来回游移。
“你还好吗?”第一次的疼痛避免不了,所以当时他只能带着歉意,不顾她的叫疼和泪水,继续冲刺进她柔嫩的深处。
“嗯。”浣儿讷讷的应声,将一片绯红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最初不适的那一瞬间着实吓坏了她,但随之而来的麻热感在他刻意的引导下越来越滚烫,吞没了她被撕裂的灼热。可是,这种私密的感觉,实在教她难以启齿。
“今天累了一天,睡吧。”他看出她的窘迫,于是不再追问,只是教她闭上眼好好休息。
浣儿听话地挪了挪身子,安适地窝在他的颈肩处后,合上双眼。他则伸展双臂将她揽紧,让两人的身躯以惊人的契合贴近着,像是天经地义一般,两人的手脚在彼此的温暖里交叠栖息。
两人无语相拥,亲密的气息在四周悄悄流动。
夜,更深沉……
第七章
短短时日里,北方发生了两件大事,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耳语相传,沸腾了数月之久,仍未平息。
第一件大事,是雄据一方的岩叶山庄少庄主终于娶妻。据说新娘子是莫家十多年前以一块龙凤暖玉订下的故人之女,长得娇美绝伦,和少庄主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简直登对极了。
第二件大事,就是北方第二大势力的林家庄,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一群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剿为平地,林家父女则不知去向。据说,原因是林家庄和某黑道组织挂钩,可是利益分摊不均,林老爷忿而向官府告密,想藉机除掉黑道势力,独吞利益.结果反被黑道势力报复。
浣儿有些漫不经心地在花园里闲逛着,一面想着林家庄的事,心中有些唏嘘。
“不知道林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她找了张树荫底下的石椅坐了下来,闭上眼,抬起头,感受微凉的风带着花香轻轻拂过面颊。
“少夫人,你干么那么关心她?她又骄纵又高傲,而且还对你很凶,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洗春有些不以为然,而且她也曾听其他人说过,浣儿小姐第一天来的时候,林岚芷是怎样口出恶言侮辱浣儿,因此她到现在都还为少夫人抱不平。
“话不能这么说。家破人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浣儿的眼光黯淡下来,想起自己切身的遭遇,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愁绪。
洗春想了想。“对喔,其实林姑娘也很可怜。只怪林老爷太贪心了,才害得林家庄落得这样凄凉的下场。”
“我们的洗春,心肠也很软呢。”浣儿温柔地笑道。
“少夫人。”洗春被她一赞美,耳根都红了起来。
“洗春的‘少夫人’这个头衔,我都还没听惯,你倒叫得挺顺口的。”浣儿见她脸皮好薄,忍不住继续逗弄。
“唉唷,少夫人。”洗春娇憨地跺脚。
“嗯!多叫几声,让我习惯习惯。”浣儿一脸正经地点点头。
“少夫人,你饶了我吧!”她开始哀求。
浣儿笑了出来。“傻丫头。”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一道低沉的嗓音介入她们清脆的笑声。
“少主。”洗春赶紧恭谨地福身。
“大哥?”浣儿转过头,对上莫殷磊专注的黑眼,她温润的眼眸里不自禁地泛上一抹似喜还羞的光彩。
洗春看了他们之间眉来眼去的模样,吃吃地笑了一声,然后识趣地退下。
莫殷磊等洗春走远了,便在浣儿旁边坐下,然后侧身一拉,抱起浣儿让她坐到他的腿上。浣儿依顺地揽住他的颈子,身子柔软地靠着他。
“你不是在忙吗?”她轻轻闭上眼,不由自主地仰头,承接他密密落下的啄吻。
“已经告一段落了。”他在她鬓边厮磨流连,慢慢滑到耳垂旁,然后张嘴含住,惹得浣儿一声吸气。
在他细细撩拨下,她的全身开始发烫,一股热流沿着背脊直窜而下,引起一阵阵的微颤。
“大哥,会有人……”虽然神智被他挑逗得有些恍惚,但是她没忘记他们正身处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花园里。
莫殷磊停了下来,深邃的黑眼凝视着她已经染上红润的芙颊。“咱们成婚已经两个月了,没想到你的脸皮儿还是这么容易烧红。”他一手抱着她,一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细致透明的小脸,指尖带着呵护疼惜。
“我的性子本来就不似北方姑娘豪迈开朗,而且……”她的小脸又红了一下。“而且现在光天化日下……”这么大胆的亲热,她实在不习惯。
“夫妻亲近是天经地义的事,管他人怎么说。”说着,莫殷磊便身体力行起来,低头啃咬她纤细的颈子。
“不要啦!大哥……”又麻又痒的,浣儿拚命地缩起肩,格笑地闪躲他如影随形的吻,对他故意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
笑闹了一阵,两人才紧抱着对方停下来。莫殷磊轻轻地摇晃她,浣儿将头倚在他的肩窝处,唇角噙着淡淡的甜笑。
“对了,大哥,你知道林家庄的事吗?”她抬起头来问他。
“嗯。”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那林姑娘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她?”他低下头。
“她从小一定是娇生惯养、被人捧着长大,如今面临这种巨变,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浣儿蹙起眉。
“多行不义必自毙。”莫殷磊冷酷地说,不带一丝感情。
“莫家和林家不是相交多年?”她疑惑地看着他。
“商场上处处尔虞我诈,所谓的交情多是利益考量而结合,林家庄和岩叶山庄的来往,也是基于生意互惠的因素下交好,若是对方心怀不义,则两庄的交情立即断绝。”他抚着她胸口,手指描着衣料底下玉片的轮廓。
“听说,林家庄被灭的祸根起于林老爷野心太大。”
“没错。他钻营一辈子,错在不该引狼入室,招惹了一批凶神恶煞,还自不量力的以为能将那批人拿捏在手里。”他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指头悄悄拉出她胸前的龙凤暖玉,感受着玉片上残留的温暖。
“为什么世上的人那么贪心?”浣儿感触颇深地叹了口气。“咦?你什么时候拿出我的玉佩的?”低下头,讶异他的手上正把玩着她贴身系在颈上的龙凤暖玉。
“你的?我记得它应该是我的。”莫殷磊低沉的嗓音调佩道。
“贪心。它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属于我的了。”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回玉佩。
“说的也是,我的确不该再贪心,因为我现在已经拥有你了。”他开玩笑地将她一把抱得紧紧的。
“讨厌啦。”她惊叫一声,被他大胆的举动羞红了脸,在他怀里不依地挣扎。
“你在引火,浣儿。别动了。”莫殷磊脸色变了一下,出声警告她。难道她忘了她现在正坐在他腿上?
“可是你抱得太紧了,我没法呼吸……”她兀自扭动着身躯,浑然不知她在他身上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莫殷磊咬牙低咒了一声,猛然将浣儿拦腰抱住站了起来。浣儿惊吓得环住他的肩头。
“大哥,你要去哪?”他的神色有些紧绷,她刚刚说错了什么或做错什么惹他生气了吗?
“引火自焚,你自找的。”他大步向前走去。
她揽着他的宽肩,迷惑地看着他深峻的侧面。“我……什么意……”然后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栏云东苑,她突然了解。难道他现在真的想……“大哥……现在……还是白天呀!”
“来不及了,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所以我当你是故意引诱我。也许我昨晚太早放过你。”从早上,他就一直想念着她、渴望着她,现在说什么也不会将她放开。
“大哥……”即将发生的事令她全身不由得虚软无力,心跳加速。想阻止,却又忍不住暗自期待,她只有闭紧眼,将火烫的芙颊埋进他壮硕的胸膛。
无言地,她任他抱进房里,任他勾动欲念,火热缱绻。
☆☆☆
远远的回廊底,两道兴味的目光将一切过程尽收眼底。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一向冷峻的磊儿,也有这么热情的一面?”莫元叔疑惑地抚着胡子。过去,他曾经有段时间怀疑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女人,现在看来是他太多虑了。
“磊儿的性子外冷内热,跟当年的你一模一样,闷骚得紧。”莫夫人轻哼一声。
“闷骚?娘子,那叫沉着稳重。”他不满地抗议。那可是莫家男人的特性。
莫夫人不理他,迳自转过头去,看着儿子和媳妇浓情蜜意地进入房里。“看样子,咱们快有孙子可抱了。”她忍不住笑容满面。
“不知道浣儿的肚子里有没有莫家的后代了?”成婚两个月,加上儿子又那么勤快,应该快有消息了吧?莫元叔想道。
“嗯。”莫夫人点点头。没错,该有消息了吧?
☆☆☆
两老想得果然一点都没错。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早上,浣儿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
此刻,原本宁静美好的大清早,让拦云东苑里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干呕声给打破了。
“浣儿,有没有好一点?”莫殷磊在一旁扶着浣儿,忧虑地抚拍着她的背。方才他们还在床上耳鬓厮磨,不料浣儿突然脸一白,跌跌撞撞地下床奔向面盆,难受地呕着。结果呕了半天,也只呕出一些酸水,她脸色苍白地抱着面盆微微喘息,眼角含着泪水,看起来孱弱得令人心疼到极点。
莫殷磊将她小心地揽腰抱起来轻放在床上,用茶水沾湿布巾为她拭脸,然后伸手拂去她额际汗湿的发丝。“现在怎么样了?”他担心地问:她是吃坏肚子了吗?可是,昨晚他们吃的食物一模一样,他一点事也没有。
浣儿紧闭着眼,微微点头,反胃的感觉还在空腹里翻搅着,想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莫殷磊坐到她身边,抬起她一只雪白的手腕,细心地搭她的脉。没多久,只见他的神色先是僵了一下,显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死心地再仔细搭一次脉,仿佛想确定什么。
这一次,他渐渐露出笃定的笑容,然后嘴角越咧越大,到最后他的表情简直可用欣喜若狂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