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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正发烫 page 15 作者:海堤

  莫◇静静地看着她进房又出来,出来又离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轻轻的关门声,手上冰冷的钥匙,提醒着他卢希○就这么走了。

  而他却在她走出这扇门之后便后悔了,他从不曾想要伤害她,就算她真的写了这篇稿子,他也没想过要指责她、伤害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待她、伤她,难道他和她一样,因为爱得太深才无法接受对方一点点的欺骗或指责吗?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  ☆  ☆

   

  卢希○提着皮箱,在暗静的街头走着。和同事唱完歌,她因为多喝了一点酒,便将车子留在KTV的外面,为了怕造成意外,伤了无辜者。

  凌晨三点,或许只有流浪的猫、狗才会还在街头寻找着它们的晚餐。

  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她此刻竟然发现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地。

  就这样在街上踽踽独行了不知多久,双脚越来越酸、身体越来越冷,扫马路的清洁人员已经开始了他们的一天,她的一天又该从哪里开始?又该在哪里结束?她竟然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这些年她为了工作,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回孤儿院,如今她能找的人似乎只有那个从大学开始唯一的好友洪韶瓴。然而在这个时候她能去找她吗?不,不行,韶瓴是个急性子,她如果知道她和莫◇之间的事,一定会去替她讨一个公道,这并不是她想见到的结果。

  因而她只能一个人在街头晃着,她在等待天明,一切将会有所不同,一切都会变得更美好。卢希○走累了,便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上,看着马路上偶尔经过的车辆。台北的交通唯有在这个时候最顺畅。

  正当她整个思绪开始恍惚时,忽然有一辆红色的车子在她的面前紧急煞车。她被拉回了注意力,将眼光调回了停在她前面的车子。

  车子的门被打开来,有两个带点邪气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直接来到她的前面,其中一个男人张开满口槟榔汁的血盆大口,让人见了甚觉恶心、反胃,一股想吐的感觉马上由胃里翻涌而起。

  “小姐,一个人坐在这里很无聊哦,我们兄弟来陪陪你好不好?”说着、说着手就要摸上去。

  其中一人开口就是台湾国语,从他们的样子看来,绝非善类。卢希○有了危机意识,这两人一定不怀好意。她赶紧提起置放在地上的皮箱,欲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不用了。”她转过身要往另一个方向跑,但他们的速度比她还快,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就这样被困在他们两人中间,而彼此的距离越来越靠近。“你们想做什么?”心里怕得要命,可是她却强装镇定,因为她明白在这个时候只要自救,没人可以帮她。

  “我们没想做什么,只是想找你一起聊聊天。”另一个人一开口不但满嘴的槟榔汁,还外带一嘴的蛀牙。

  “我们又不认识,没什么好聊。”

  “一回生、两回熟。”

  “对不起,我没时间。”卢希○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将皮箱用力往其中一人的胯下用力甩过去,然后利用他痛得弯下腰时备力往前逃开。

  “你怎么了?”他的同伴赶紧扶住被打得弯着腰的人。

  “这个臭婊子!存心想让我断了命根子。”男人虽然疼痛不已,嘴巴还是不停咒骂道。“你快去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他就快步追上去。或许因为男人的步伐本来就比女人大,因而没追几步就让他给追上。

  “你放开我!”卢希○拼命挣扎,使劲的拳打脚踢,奈何女人就算再凶悍、力量再大,还是无法抵抗男人天生的蛮力,尤其是面对充满邪恶的歹徒。

  很快的,卢希○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她整个人被钳制在他的胸前,一只如狼般的手更是不客气地压在她的乳房上。

  方才那个差点绝子绝孙的歹徒也跟了上来。

  “你这个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赶打我!”他的魔爪也抓住她的下巴,一脸的邪恶实在令人想吐。

  卢希○还真不客气的马上将她的厌恶表现出来,胃中一阵翻滚,就往那个男人的脸上吐去,吐得他满脸的污秽物,可怕的味道足以让旁人也跟着吐。

  “你这不知死活的臭婊子!竟然敢吐在我的脸上,我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他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污秽物,却抹不去那股恶心的味道。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让老子爽一爽了。”

  他们一见到卢希○的美色,立刻色心大起,已经顾不得她曾经做过的事,一心只想赶快和眼前的美女做爱。

  “现在怎么办?”抓着她的歹徒问道。

  “把她捉上车,带回去好好享受、享受!”下体都已经勃起来,再不解决需要,他绝对会因为没有宣泄而暴毙。

  “好!就把她带回去好好享受、享受。”

  “放开我!放开我!”卢希○还是尽全力的想逃离魔掌,她拼命扯开喉咙叫着,“救命呀!救命呀!”但她的嘴巴立刻被捂住,手中的皮箱也掉落在地上。

  “别再叫了,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邪佞的笑声不断传来。

  “放开我!”眼看就要被抓进车子里,如果再不逃跑,她就没机会逃了。

  卢希○眼角瞥见一个早上扫马路的清洁工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她于是用力咬下捂着她嘴巴的手,趁着他痛得放开她时,她再次拼命的喊着,“救命呀!”

  “你这个臭婊子!”

  “救命呀!”卢希○趁着他们稍微的惊慌和不注意,拔起腿拼命的跑,跑进一条巷子里,希望能幸运的遇上早起运动的人。

  那两人似乎也不愿让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又追了过去。

  卢希○跑了一段路后,上天似乎没听见她的呼叫,这条巷子竟然是个死巷。她的背抵住墙,面露惧色。难道她的一生就要毁在这两个男人的手上?难道一个孤儿的命运就注定这么悲惨?不但得不到爱情,得不到幸福,现在却连女人该有的清白都得让这两个恶徒毁了吗?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的心真的绝望了!

  “再跑呀!为什么不跑了?”歹徒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你们到底要怎样?”

  “我们不想怎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可是会很温柔的。”

  卢希○实在不愿相信台湾的治安真的坏到这种地步,平常报上是常登一些妇女被强暴、奸杀的案子,但如果不曾亲身经历,她根本无法想像那种恐惧感。现在她终于能体会了,但是她宁愿永远不要知道这种感觉。

  四只魔爪又对卢希○伸了过来,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往她的口鼻一捂,没多久卢希○就陷入昏迷状态,直到不省人事。

  “老大,我们现在是要把她带回去?还是在这里搞她?”“算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就在这里玩一玩,省得麻烦。”

  两人果真动手脱去卢希○身上的衣服,很快的就只剩下内衣裤。那雪白、丰腴的胸部真是令人血脉偾张。他将长裤和内裤都往下脱,正想脱去卢希○的底裤时,忽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他们的位置奔近。

  欲火狂烧的两人,怎能忍受这些多管闲事的人。裤子脱了一半的男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转过身,然而当他看见已经靠近他们的人时,吓得手中的枪落了地。

  “双手举起来!”

  来人不是好事者,而是人民的保姆——警察。

  两名坏人被几把枪给指着,动都不赶动,其中一个还吓得尿湿裤子。

  “叫救护车,然后将他们都带回警局!”其中一个看似小队长的人道。

  “是!”

  他们的巡逻车刚好经过这里,忽然被一个扫街的清洁工给拦下,她告诉他们有一个女孩被两个男人追,往着巷子里跑,因此他们立刻下车追来。若不是两名歹徒亟欲发泄欲火,是不可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幸亏这女人还没遭到禄山之爪,否则又将会造成另一个问题。

   

   ☆  ☆  ☆

   

  “希○,你醒了呀!”洪韶瓴一见卢希○微微张开双眼,担忧的心情才稍稍安定下来。

  今天清晨,她仍在睡梦中,忽然被一阵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给吵醒,她睁开惺忪睡眼,接起置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当她听清楚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之后,就算有再多的睡虫也跑得无影无踪。电话一挂上,她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梳洗过后便马上开车飞奔至医院。

  一到医院后,她才由仍守在医院的警察口中知道希○在一个小时前差点被两个男人轮暴。那两名歹徒正是警方全面通缉的清晨之狼,专找上夜班或一大早下班独行的女人下手,截至目前为止,受害的妇女已经有十三人。

  希○在惨遭魔爪之前,幸亏警方即时赶到,否则受害者将又加上一名。而那两名歹徒明知警方正全面缉捕他们,却依然明目张胆的在街上犯案,实在令人不禁感叹他们如果不是太过大胆,就是存心和警方挑战。

  “韶瓴,你怎么会在这里?”卢希○试着要坐起来,看见一室白。“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医院。”洪韶瓴扶着她坐起来。“你难道忘了自己发生什么事吗?”

  卢希○看一眼手臂上点滴的针头,记忆如排山倒海的对她袭来。她记起了从离开莫◇的家后,她一个人在街上晃了许久,以及后来遇上了两名歹徒意图强暴她,只是后来她逃离一条死巷,那两名歹徒也追了过来,其中一人拿出手帕往她的口鼻一捂,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上医院的衣服,难道……

  “韶瓴,你老实告诉我,我被强暴了吗?”卢希○问出这个问题时,脸上却异常的平静。

  “你放心,你没有被强暴,只不过也差一点。”她刚听警察告诉她时,一颗心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幸好有一名扫马路的清洁工感到不太对劲,又刚好有一辆巡逻警车经过,她才赶紧拦下警车,这才救了你。”

  原来她最后还是被救了,看来上帝没有完全遗弃她。

  “希○,你怎么一大早提着皮箱在街上晃?”她发生事情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多,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在睡梦中,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提着皮箱在街上晃。

  “我和莫◇之间结束了。”卢希○的语气平淡,让人觉得她并不在乎这段感情,其实她的心正痛得淌血。

  “怎么会?”洪韶瓴被她的话给吓到。

  “韶瓴,我可不可以先搬去你那里住几天,等找到房子我就搬。”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她也不想去打扰好友。

  “这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早在大学时她就不止一次邀希○搬去和她住。她那间房子是她考上大学时,父母特地买给她住的,三个房间总是空着两个,害得她每次晚上回家后总是面对一室的空寂。

  “你去帮我问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出院?”

  “刚刚医生有交代过你一醒来就可以出院,不过外面的警察还等着帮你作笔录。”洪韶瓴看好友这副模样,实在非常心疼。

  “那你去帮我请他进来,然后再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好吧!我现在就去叫他进来。”

  洪韶瓴走了出去,随即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卢希○十分配合他的问题,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社会的治安原先就需要靠警民合作,如果只靠警方单方面的力量,相信社会的治安会越来越恶化,毕竟警力是有限的,全民的力量才是无限的。

  幸亏那两名歹徒被捕,否则真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妇女受害。

   

   ☆  ☆  ☆

   

  莫尔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莫◇的家。昨天晚上他和在美国接受眼睛治疗的小雨通过电话,才知道莫◇已经回台湾一个星期了。因此他在离开台湾之前,想先来看看莫◇。以前只是莫◇一个人离开台湾,兄弟两人想要见个面都遥遥无期;现在他也要离开台湾,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踏上这块土地更是个未知数。或许他们今生要再见面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因而再怎样他也要来看看他。

  等了约五分钟,电铃也按了好几遍,眼前的门扉依然深锁。莫非莫◇不在家?现在八点多,这么早他会出去吗?

  莫尔正想再按铃,再试一次。如果莫◇真的不在,那就算他们兄弟的缘分不够吧!

  就在他的手刚触到门铃时,大门倏然而开,他望着门内转身回到客厅里的人,他也走进去将门给关上,跟着过去。然而在他瞧见莫◇满脸的胡碴、消瘦的面容、苍白的脸色,以及满地的烟蒂、酒瓶、泡面碗时,他愣住了。他不知道莫◇到底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他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莫尔将沙发上的垃圾全扫往地上,反正地上已经够脏乱,差不了这一些。

  “莫◇,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他相信莫◇一定是遇到足已令他心灵交战的事,而这事或许和感情有关。“大哥,是你呀!”莫◇用手爬过凌乱的头发,眼睛瞥见了放在门边的一只黑色大行李箱。“大哥,你要出国吗?”

  “嗯,我要去澳洲。”

  “又是去出差。”

  “不是,我这次是学你离家出去。”莫尔不禁自嘲着。活到三十几岁了,他才想为自己而活,也真是悲哀。

  莫◇的嘴角露出淡淡笑容,“你终于想通、看破了。”对于莫尔的改变,他只是充满着祝福。

  “如果这十几年我再想不通、看不破,我的一生注定悲哀。”

  “他对你决定离开莫家、离开莫氏有什么反应?”他倒是非常好奇父亲的反应。

  “他还不知道,我是先将一些重要的工作处理好,至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我全都交代了秘书。我想他的反应大概是气昏了,然后永远不承认我这个儿子吧!”莫尔知道自己在父亲的心里一直以来都没有莫◇重要,只因父亲可以为了等待莫◇回到莫氏企业等了十一年。然而他并不会嫉妒,因为他了解被父亲器重未必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想他一定会气得头顶冒烟。”莫◇似乎已经见到了莫正凯气绿的脸。他一定想不到,一向最听话的儿子竟也会玩上这一着。

  “别谈我了。你呢?怎么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莫◇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想不到卢希○在他的心里已经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他们才分手一个星期,他的生活已经变得一团乱,他的心因为过度的思念着她而隐隐作痛,甚至连他最爱的摄影也不再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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