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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戏凰 page 8 作者:倌琯

  “什么通报?”云奴问道。

  “就是八百媳妇国的少国主完孤千代未死,并且意欲复仇的事。”

  “铁穆尔养的探子终于派上用场了。”赫瑟安烈挑了挑眉,残笑了声。

  一旁的马幼斯按握住腰间的长剑,准备出削。

  “忠心的奴才,”北戎弗儿很不以为然的嗤笑,“本公主胆敢进这虎穴就是有所凭恃,你呆是不呆啊?”

  呵!幸好来了,否则就错过这赫瑟安……喔不,是完孤千代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第一流孤寡冷胚。

  “聪明的话,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你等着接受血债血还的仇恨。”

  “完孤千代,你真是教人又怕又爱、又气又气不得哩。”

  “我没有耐心。”他的手劲掌风即将运气。

  “我说就是!”普天之下除了母后外,只有他有种凶她,好样儿的!她愈来愈喜欢他了,呵呵呵,原来令她心仪的竟是坏坏的男人哩。

  而且他有坏得彻底的好条件。

  “云奴,快斟杯酒或是倒盏茶来,总得润润喉口嘛!”说着,北戎弗儿自行坐在赫瑟安烈的对面,撑着腮帮子与他凝眼对望。

  有所差异的是她的美眸里是痴痴的神色,而他则是冷到结冰的灰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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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戎弗儿喝了茶,吃了食,也看够眼了,她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出声--“完孤公子,你觉得我是不是美得凡人无法挡?”她笑得嘴巴都酸了,但是他似乎无动于衷,连个青睐的微笑都啬于恩赐。

  “公主。”云奴不得不岔口,她怕赫瑟安烈要是一火大,搞不好公主会死无全尸。哼!反了!“你真以为你的公主是冉柚喃?敢再碎嘴,我割了你的舌头!”“刁女!”赫瑟安烈极为不屑。“还有,我是赫瑟安烈!完孤千代已死,若你胆敢再叫,我会立即取你性命!”

  “哇,有个性,我喜欢,且你好了不起喔,你是惟一一个敢骂我刁钻的人耶。”迷死她了。“这里是南夷。”意思即是警告她切勿放肆,免得死于乱箭错刀之下。

  皱皱挺鼻,北戎弗儿认输的说:“事情是这样的,母后不知从哪位大臣那儿知道你隐姓埋名,母后和父皇都已经知道你是完孤千代。

  “最糟糕的是江鹤岛岛的丈夫被抓走,朝中君臣也已经知道当日嫁进你庄苑的嫁娘是冉柚喃,当然,巫官也被打入大牢,斩监候了。”

  “与我何干?”赫瑟安烈轻笑。

  “你很冷血,任何人的生死你都无关紧要,人命在你心中和一片树叶一样。”“树叶可爱多了。”现在他心中有一个人的生死是他所在乎的。

  哇呼!够绝情,她更迷他了。北戎弗儿笑道:“你不能伤我一丁点,否则你们完孤家位在大都的祖坟就会被挖开来,那些老祖宗的骨骸全都会被鞭笞。”

  闻言,他毫无异动,“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死人骨头?你以为我会接受威胁?”她未免太低估他的能耐。

  “父皇也许会派出几万兵马追杀你。”

  马幼斯粗气的插嘴,“主上他是整个欧盟国家的军火大贾,他的枪炮胜过蒙古军骑!”啊!这不是玩完了吗?北戎弗儿苦垮着脸。

  半晌后,她才忽道:“冉柚喃的爹娘和手足兄长全被软禁了。”

  “嗯?”冉柚喃微吓。

  “嗯?”北戎弗儿不满的低叫,“这就是你的反应?他们是你的家人耶!”冉柚喃尴尬的嗫嚅着,“我一出生就被丢到萨满教的道场里,没有见过我的家人。”赫瑟安烈紧握她冰凉的小手,胸臆间的火焰愤怒狂烧,“柚喃的家人不是避她如蛇蝎,以为她是克刑的妖孽吗?他们死不足惜!铁穆尔最好斩杀他们。”

  “不要!”冉柚喃突然乞求着,“虽然我不晓得他们长啥模样,也跟他们疏远得像是陌生人,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而且他们是有生命的。”

  “妇人之仁。”他轻哼一句。

  以为又惹他动气的冉柚喃失措不已,“可不可以让我回大都?”

  “不准。”没得商量。

  “求求你,好不好?”泪莹于眸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任何人见了都舍不得叫她心伤。“你以为我是会被眼泪打动的男人?你哭死了也没用。”

  “可是他们如果为我而死,我会良心不安,我会成为罪人。”

  “任何人都别妄想改变我的意志,你也不例外。”她以为她是他的谁?父王和采心在世时都不敢企图影响他的决定,更何况是他误娶的女红妆。

  他的神情冷峻,几乎是决绝的无心无爱。她应该如何是好?小手微颤,冉柚喃无助的掉下泪珠儿。

  她的泪水滴落在包覆住她小手的大手上,赫瑟安烈颦眉一蹙,“不准哭!”他一副即将杀人似的怒潮汹涌,“明日回京。”

  “你愿意放我走了?”冉柚喃心里是高兴的,可却没来由得感到失落。

  赫瑟安烈的灰眸依然寒厉,“不必高兴得太早,我不是要放你走,我是决定和你一起北上。”

  “嗯?”她微惊。

  北戎弗儿被忽略太久,她不禁插嘴,“就这么办,咱们一块儿回京面圣。”“或许将你丢到野人地域里去,让你自生自灭比较有趣。”赫瑟安烈勾勒起嗜血的笑容。“不不!你不是要复仇吗?你可以把我当作人质啊。”北戎弗儿双眼灿亮亮的道。这男人够冷,够孤绝,够狠情,她感到心儿怦怦怦地狂跳。

  她一定是爱他爱得紧,呵呵,她要定他做她北戎公主的驸马。

  “你别伤害公主……”冉柚喃害怕极了。

  哼,他玩味不已,“我不会动她一根寒毛,但是她的确是个筹码。”

  “你答应了?带我和云奴一块儿?”北戎弗儿眯眼笑着。

  “你和云奴是随行的丫环,伺候柚喃的衣食。”

  “啊?”云奴第一个惊声尖叫。

  “你好……”北戎弗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这么坏啊?她是个公主,公主之贵,贵不可言耶!

  第八章

  “本公主决定要赫瑟安烈当我的驸马。”

  “公主?!已经和柚喃成亲了,他是柚喃的丈夫!”云奴提醒她。

  “掌嘴。”北戎弗儿杏眼一瞪。

  云奴只好自打耳光,一下又一下。

  “公主,请你饶了云奴。”冉柚喃连忙求情。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云奴,停手。”

  “谢公主。”作了一揖,云奴连忙退到远远的角落,她暗暗地抚揉肿痛的面颊。北戎弗儿热情的抓牢冉柚喃的双手,兴匆匆的说:“我是公主,自然是元配正妻,你就做妾吧。”“妾?可我……”

  “喂,给你三分颜色,难道你拿乔,开起染房来了!”

  云奴插上一嘴,“公主,你不是讨厌灰眼珠的男人?赫瑟安烈的眼珠子是灰色的啊。”“我改变心意了,不可以吗?”天知道母后挑选的乘龙快婿如此叫人倾心意动!云奴咕哝着,“但是柚喃已经和赫瑟安烈圆房了。”

  找死!北戎弗儿圆睁着眼,“圆房又如何?本公主又不是要把她赶走,又不是要她和赫瑟安烈完全断绝!”

  “柚喃先和他回房却成了侍妾……”

  “哪个王公大臣不是先纳数名姬妾再娶妻房,况且当日和赫瑟安烈在金銮殿上行礼成婚的新娘子是我北戎弗儿耶!既然已行婚礼,他便是我的驸马,我也就当仁不让的是他的结发妻。”

  “哪有这般道理?你一下子要他、一下子又不要他,柚喃不是很冤枉吗?”突地,一只银杯立刻砸过去,北戎弗儿骄蛮的撒泼。

  云奴的嘴唇破了道血口子,她痛鸣不已。

  “以下犯上!本公主可以杀你这蛮婢!”北戎弗儿娇颜极怒,然而转头看向冉柚喃时却是一张可掬的和亲笑脸,“柚喃,咱们共事一夫,你答不答应?”敢不答应吗?她可是公主呢!冉柚喃低下眼睑,一向无欲无求,不与人争的她竟然强烈的抗拒着。

  依然笑意盎然的北戎弗儿软硬兼施的说:“你该明白,如果不是本公主当初的逃婚决定,别说你万万不可能和赫瑟安烈有所牵扯,你根本还在死人骨堆里过着永无天日、食不知味的愁苦日子。

  “反正他是本公主的,‘分’给你一半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你可别不知好歹,小心我把你丢回皇陵里。”

  “为什么把他给了我却又要抢走他?”冉柚喃低声悄语。

  北戎弗儿吓了一跳,“你居然敢反抗本公主的意思?你是胆子变大了还是……”一向温顺的呆小喃怎么转了个心性?难道……“哇!你是不是爱上赫瑟安烈?!”

  “好像是。”冉柚喃感到腮颊热烫,心里羞臊。

  “那么我们俩是情敌了。”北戎弗儿正式宣告。

  云奴暗暗的替冉柚喃捏了把冷汗。

  但不料冉柚喃却抬起令人屏息的绝美艳容,懵懂的问:“情敌是什么?岛岛姑娘没教过我,云奴也没说过。”

  “你……你……”北戎弗儿的凌人气势一下子消弱下来。

  她是泼辣刁钻出了名的么公主,但是面对一个只比婴孩聪明一点点的“情敌”,她实在是束手无策。

  久久,久得不能再久之后,阁房里传出北戎弗儿的尖喊,“冉小呆!小呆喃!笨人!你……你气死我了!”但是天可怜见的是她的怒气不知如何发泄。

  ☆☆☆☆☆☆☆☆☆

  陇龙人火速的坐上大船逃回高丽国,他必须赶紧寻找医仙为他诊治他已残废的右手。在陇龙人走后,赫瑟安烈一行五人,乘轿,骑马,往大都而去。

  这日他们走的是官道,不但不必颠簸得想吐,也不用担心食宿的问题,因为有客栈可以打尖,歇一晚。

  “驸马爷,”云奴问道:“你是为了公主才叫这一桌子的好菜吧!”自从发觉赫瑟安烈对柚喃好像没那么冷淡后,她便又改口叫他驸马爷。

  “我为的人是我的妻。”

  北戎弗儿开心的笑了,“谢谢,原来你是外冷内热的男人。”她绝不可错过。“你向我道谢?”他嗤了下讽笑。

  “是啊,你说你是为了你的妻嘛,也就是本公主我喽。”

  “我口中、心里的妻只有一个,是冉柚喃。”

  “哇!”丢脸死了!北戎弗儿扁着嘴,面上青白交错。

  尴尬不已的把脸撇开,她可不想瞧见冉小呆那一张为她心怜的无邪笑容。赫瑟安烈夹了满满的菜肴,逼迫冉柚喃必须全部吃尽肚腹。

  “可我吃不了这么多。”冉柚喃轻语。

  “你的身子太虚弱了。”意思即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冉柚喃只好努力的增加食量,她怕他对她发脾气。

  云奴试探的问:“之前你让柚喃挨饿,差点饿晕了你也无动于衷,怎么现在却极端的不同?”

  赫瑟安烈淡淡的道:“之前的种种是因为我错认柚喃的身份。”

  “原来柚喃是代替我家的公主受过。原来柚喃遭受的虐待都是……”公主的无心之错!云奴故意扯大嗓门,存心要让北戎弗儿惭愧。

  北戎弗儿仍然面朝外,一声不吭,她又不是故意害惨冉小呆,怎么反倒成了罪人了?云奴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猛转,“请问赫瑟公子,你是不是有一些些的喜爱柚喃?”希望公主死心,不要破坏一桩天赐良缘。

  但赫瑟安烈却说道:“安静,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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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三个猥锁的男人垂涎着丑笑,悄步的往金来客栈的最里间走去。

  “老大!那美人儿就在这间房。”

  嘿,“戳个光来瞧瞧。”那老大邪笑着说。

  “是。”在纸窗边边用手指头戳开一个洞,觑了眼,喽兴奋的说:“就她一个人,正在甜睡着哩!”

  为首的老大搓搓两手,踢开上了栓的门。

  被声响所扰醒的冉柚喃连忙坐起身,惊讶不已。

  “你们是谁?怎么可以进来我房间?”幸好她穿着白色单衣,没有露出抹胸。三个男人高矮黑白,无论是对她惊为天人的老三,或是另外两个不曾见过她姿容的老大和老二,这一时刻全都目瞪口呆。

  老二甚至嘴巴大张,流下痴迷的口水。

  老大则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像,他眨眨眼睛又揉搓了下眼皮,不敢置信这世上竟有这等天丽。老三邀功的说:“我没欺骗你们吧!她是不是比貂蝉还艳,比赵飞燕还纤美,比杨玉环还要白嫩幼滑!虽然那个七彩衣裳的姑娘也是美得比第一名妓还美,但是和眼前的这个美人相比,唉,一边凉快去。”

  “这种女人,只要让我尝一次滋味,死了也笑着哩。”

  “老大说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子汉当如是,呵呵。

  “老二,你和老三去外头把风,大哥先来!”走得是什么好运啊,能够和美人销魂!听出端倪的冉柚喃不禁往床榻内缩躲,她惊恐的尖叫,“你们不可以乱来!我的丈夫就在……”“就在哪里啊?”一面走近床榻,一边扯着恶心的亵渎笑容的老大粗着嗓门说道:“你

  的丈夫?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独眠?该不会是跑去妓院鬼混了吧?不过他也真是笨,放着上好的货色不要。”“别过来!救……”

  “别喊了,让我好好的疼疼你吧。”

  万分惶骇的冉柚喃一边向他丢枕头,一边哭叫,“救命!救救我……”安烈,你快来呀!“救?呵!美人儿啊,你应该说的是‘哥哥,求求你’才对嘛。”

  登徒子已经爬上床榻,他的脏手抓住冉柚喃的足踝,歹笑着,“哇呜!连脚都这么好摸啊,那么等哥哥我把你的衣服剥光……”

  突地,身后发出惨叫,他回头,吓出一身冷汗,并且往后跌成四脚朝天。“你你你你……”舌头打结了。老天!老二和老三的胯下全是一片红血。两个被削切掉男性象征的鼠辈各自双手捣住胯间,眼泪和鼻涕留了一脸,狼狈不堪。这个高傲伟岸的冷峻男人怎么一出手就如此的残忍啊?

  “大……大侠……饶、饶了……”老大忙不迭的爬起来,双膝下跪,猛磕头。赫瑟安烈邪佞地一笑,“好!我饶了你!不去你的势。”

  “谢谢大恩大……”

  德字尚未出口,赫瑟安烈手中的剑刃已刺入他的心肺。

  “啊--你不是说饶了我……”断气之前,老大控诉的指着勾笑的赫瑟安烈。笑意更加深浓,赫瑟安烈抽出薄剑,“我是饶了你的那话儿,但是没有饶恕你的死刑啊。”歹徒老大白眼一瞪,死不瞑目的坠入黑暗地狱里。

  赫瑟安烈的冷眸扫向床榻上受到极度惊吓的冉柚喃,不发一语的走至榻前。微微颤抖着身子的冉柚喃噙着泪眼,瞅睇着他。

  “过来。”他道。

  她蠕动了下,爬到榻边,慌乱依然。他刚刚杀了人呀,好可怕!可是他是为了她才杀人的。他一个使力,打横抱起她柔软的娇躯,轻斥,“吓着了?就爱哭!”

  努力的吸吸鼻后,她索性把睑埋入他的胸怀中,不让他瞧见她不争气的泪水。他抱着她往房外大踏步走,对在房外的马幼斯道:“将他们处理掉!”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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