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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郎蠢蠢动 page 2 作者:耕筠

  本来任懿芊还要再打他,但见楚宁直往后倒,打出去的第二拳只好迅速改为抓住他。

  啪!这小子真没用,才一拳就昏过去了。任懿芊见四下无人,便夸身一把将楚宁抱起,大步走向路旁的树荫中。

  咦!这小子也不算矮,怎么这么轻?任懿芊看他唇角流血,懒得多想,便坐下把他的头直放在自己的腿上,再用雪白的袖子拭去他嘴边的血渍。

  “活该!”她边擦边写,“连我最尊敬的师父都没动过我,你竟敢甩我巴掌!”

  擦去了血.她按压他掌心的劳宫穴,试者将他弄醒。但八成是这拳打得太重,所以她努力了半天都没效,她干脆推开他,让他自己回来。

  她走开到旁边坐下,但等了快半个时辰,楚宁仍没醒来。

  她走上前,将他的头左推右摇的,哼!这么没用,甭说保护她了,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忽然,她的眼光扫过他的颈间。

  咦!这小子颈线不但优美,且颈背的发茂美丰密……呼,那股撩人劲儿不输女人耶!

  看过看着,一股莫名的冲动袭来,她想也没想就朝他诱人的颈间摸去——这时,楚宁却动了动,吓得她连忙收回手,还好,他没醒。

  怪了,比这小于英俊、岸伟的男人她都不屑一顾了,而且自己的真实身分又不是……哎.反正她不会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起什么邪念的!

  她刚刚伸出去的手想干什么?

  想干哼!她是想……想……对了!只是觉得他脖子好看,想摸摸罢了!

  但这个理由里认说服不了她,那不寻常的欲望弄得她浑身不对劲,又闯了一会儿,还是无法排解。

  妈的!怎么想着想着就内急起来了?

  任懿芊匆匆自地上站起,稍转过身,毫不犹豫就解起裤带,掏出裤裆里的东西,站着痛快释放体内的液体。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不远处的楚宁已悠然醒转。可是映入眼帘里的江象却足以将他再次吓晕过去。为、为什么她可以站着……小便?莫非她——

  楚宁万分震惊,立刻将举头塞进嘴里,深恐自己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正当任懿芊为那股“怪怪的”感觉渐渐消失而高兴的当口,她获觉一旁有两只眼睛紧盯着自己手里握着的突出物猛看。

  被发现了?任懿芊脑中先是一片空白,然后又迅速转动起来,呵!也好,她从此就不必再费事“扮女人”了!

  “她”从容地对楚宁笑道:“楚公子,醒了啊!一起小便吧?”   

  第二章

  “你是男的?”楚宁迅速爬起身,如梦呓般说道。

  “她”还挨过自己的胸……不、不会的!“她”这么美,怎么可能不是女人!但“她”有个东西……

  任懿芊边收起宝贝,边道:“对呀!”能让这个忧郁小生诧异得忘了皱眉.她笑得更灿烂了。

  楚宁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希望将刚刚惊怵的画面自脑海中驱走。但这个事实真的太教人诧异了,他直觉地想先逃离这个荒谬的情况。

  但路没几步,这个“美艳”的男人已飞身过来,伸指连点他几处大穴,让他全身僵直如木石。

  “她”刚刚小便摸过“那个”,还没洗手,居然----

  楚宁立时气愤大吼:“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快解开我的穴道!否则我……”

  任懿芊伸手一点,点了他的哑穴,激动地反驳:“什么不男不女的家伙叫?!告诉你,我可是个百分之百的男子汉!我不喜欢骗人,更讨厌扮女人……”

  他为了达成任务,不但得时时用“雪香膏”抹遍全身,每日还得忍受三回银针灸刺的痛苦;不过最可恶的是,国舅爷不时吃他豆腐,又调侃他的模样比历任的花魁还好看。

  那个姓谢的脑袋一定有问题,放着“岚岳门”各种经天纬地的正经学问不用,却要采用易容术这种雕虫小技让他扮妓女?说好听是去打探城里的大小机密,事实上,还不就是要他卖弄色相去骗男人!真是窝囊到家了!

  骗人!楚宁一脸的鄙夷神情。“你不相信!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说毕,任懿芊便扯下头上的假发,还解开包复预部的衣扣,露出喉结,然后脱下肚兜,拿下两团贴在胸口、用软韧革状物灌水而成的囊袋……

  不要脱了!我相信!楚宁心底大叫着,但苦于点了哑穴,只好闭上眼。忽地,一阵啪骨骼声响起,楚宁又好奇的睁开眼。

  只见任懿芊熟练地扳移者关节,然后原先回窄的肩头就陡地变宽、变厚。

  “有句话说‘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三年下来,我真正体验出这句话,因为男人真的满好骗的。而且现在大家喜欢丰满的女人,所以,我只要用‘移访缩骨术’将我的骨架调整得细小些,加上我‘岚岳门’独步天下的易容术,再用银针早晚灸三次改变嗓音,就没人怀疑我是男人了。”

  跟着楚宁震惊地看着他解下腰带,用指甲在腿肌上轻抠几下,揭下一层薄皮,腰围立刻就粗了一倍。

  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瓶子,用布沾抹在脸上很快的就抹去一脸脂粉,然后一张纯然男性的脸庞就出现了。

  好惊人的易容术!原来“他”是这样变成“她”的!楚宁由衷赞叹。只是,他两道修得短细的眉毛在这张睑上看起来有点可笑。

  任懿芊热切地望着他,“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不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了吧?”等了半晌都不见对方答话,他这才恍悟道:“啊!我忘了你没法说话。”便动手解了他的哑穴。

  “既然讨厌份女人,为什么你……”

  “唉!谁教我师父她欠了国舅爷一份情?人家是‘父债子偿’,我也只好‘师债徒偿’。所以,国舅爷要我扮女人在王公新贵间查深消息,我也只好咬着牙做啦!”

  “但离了京师,你何必继续扮女人!”

  这样把人耍得团团转,太可忍了!

  任懿芊脸上仍没有一丝愧疚,“这个啊?就要怪国舅爷家心病太重了,他觉得钱灏勖失踪得大突然,怕这事是王尚书那边的人搞的鬼,又为了要撤清官商勾结的嫌疑,他也不愿劳师动众去救他,所以给我写了张无关痛痒的手谕,让我和你去救人,又叫我继续扮女人,好就近观察你有没有跟王尚书的人勾结啊!”

  “国舅爷信不过我!”当下,楚宁的愁眉拧得更紧了。

  “是阿!他怀疑这是王尚书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破坏谢、钱两家的协议;否则哪那么巧,钱灏勖会刚好在这节骨眼上失踪!不过呢!我才一刀就把你摆倒,我想,你就算想搞鬼也没个本事。好啦!天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可是当他将楚宁手足上的穴道解开后,楚宁却转过身,往反方向走了。

  “喂!马车在那边!”

  楚宁头回也不回,朗声说道:“既然信不过我,那楚某就此告辞!”

  想走!呵!没那么容易!

  他随手抬起两颗石头往楚宁的膝窝一丢,就让楚宁跌倒在地上,然后轻松来到他身边蹲下问道:“看你一脸气鼓鼓的,是不是为刚刚换的那一拳生气?告诉你,男人啊!心胸就得宽大些。”

  楚宁两腿酸麻,心中怒气更炽,于是把脸撇开,不屑答他的话。

  “而且,你不但不能生气,还得和我化敌为友,因为,虽说你熟知湘黔那边的风土语言,但你不懂武功,要是遇上王尚书或是盗匪什么的,若没我在一分保护你,凭你那两下子,很难不被挂掉耶!”

  楚宁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不由得想起楚家的死对头“五湖帮”。

  这时.任懿芊已伸过手将他自地上捡起,一起往马车走去,“好了、好了,你我虽江昧平生,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满有缘的,况且,我们还有任务得完成,何不就交个朋友?”

  “心领了,楚某高擎不上。”楚宁直截了当的回绝。

  但任懿芊一点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很生气,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来,我告诉你我的真名,我本名叫‘任奕岍’,虽然念起来刚好跟原先的‘任懿芊’一模一样,但,意思可大不相同。那个‘岍’字,是指我结束流浪生涯,也是我拜师学艺的地方,那座‘岍山’就在长安城西北边……”

   

  哈!本以为“她”性情直率.不像一般女人忸怩保守,原来‘任懿芊”根本不是女人。

  楚宁沉默驾着车,又拧着眉想心事,一点也没将任奕岍的聒噪听进耳;想到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仍是相当惊讶。同时,一段难以启口的苦涩亦涌上心口。

  唉!世事真是无奇不有,美艳无双的花魁居然是男人扮的,那么,自己这个“楚宁”是女人扮的也没啥稀奇吧!

  唉!她这个真女人,输给女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给一个男人比下去,而且,还不曾发现他是假女人!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要是你还在为那一拳生气,那我现在也让你打一拳,你就别再绷着张脸了,行吗?”车厢里的任奕岍扯扯她的衣角不满地抗议着。

  楚宁扯回自己的衣角,不悦地对他道:“不必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谁要跟他玩捶来打去那么幼稚的游戏!

  “又皱眉了!”任奕岍不发探手要抚上她的眉心,“难看,还会长皱纹耶!”

  但楚宁躲开了,“拿开你的手,我讨厌人家碰我!”

  “这么凶?我只是要问问还有多久才进城,想早点买男装来穿嘛!我就知道,当我的身份一拆穿.你就懒得理我了。唉!男人都是这样现实的。”

  他哀怨的语气令楚宁感到诡异又好笑,“喂!你是不是花魁当太久了,忘了自己是男人?”

  他翻翻白眼,不悦道:“当然不是,只是对你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表示抗议而已。”

  楚宁抿紧唇,抗议!亏他说得出口!先前以为他是女人,路途上所有的活儿都是她在打点,被他以女人的身份戏弄了一回又一回,更可恶的是,他还摸了她的胸脯……

  “之前的过节,就让它过去好吗?嗯!楚老弟,你说话呀!”

  楚宁气得仍是不吭声。

  哦喔!这小子的气居然到现在还没消耶!这下不好了!任奕岍认得那种脸,这表示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

  不多时,他们进了城,任奕岍要求楚宁去帮他买了衣裳,但楚宁不肯.他只有戴上黑纱帽遮住脸,进衣帽铺去买自己所需的东西。

  他在牢笼里换好装后,他们来到了今晚落脚的客栈。

  “小二,两间上房。”楚宁照例吩咐着。

  任奕岍却一旁插嘴,“不用,一间就行了。都是男人,租两间房,多浪费呀!小二……”

  “两间!”楚宁厉声坚持着。

  “一起啦!这样我们就可以秉烛夜谈,聊到天亮。”他想借机改善双方的关系。

  “我累了,也不想聊天。”楚宁冷冷的拒绝了。

  “也好,今晚我们就早点睡,我的睡相最好了,不磨牙也不放屁。”他高举手保证着。

  楚宁又揪起眉,只丢下一句“抱歉,我的睡相很差。”就走开了。

   

  楚宁动手拿起脸盆架上的布巾,缓缓擦拭脸上刻意涂敷上的油泥灰,不久,一张苍白削瘦且有着一片瘀紫的脸庞便出现在面前的铜镜中。

  楚宁取出木篦梳理一头只及胸口的青丝,一面望着镜中下巴那块丑陋的瘀印。

  一个守分谨礼的女子脸上是不会有这样不名誉的伤痕的。

  呵!楚宁苦笑了一声,但现在自己是“楚宁”,是个男子,所以,有这样的伤不也挺合适的!

  别再想了,明天还要早起。楚宁动手取下缚束胸口的布匹,让平板的身材恢复原有的曲线。

  正要在榻上躺下.却响起叩门声,“楚老弟,是我,开门啊!”

  是任奕岍那个烦人精。

  “什么事?”楚宁紧张地将被子掩在隆突的胸上。

  “店小二刚刚来找我,说有队客商人太多了,房间不够住,所以,我就将房间让出来了,现在我没地方睡,只好来跟你挤一晚了。”

  她席觉出他声音里强自压抑得逞的笑意,不禁又怒又恼,“哼!那是你自己要把房间给人的,不干我的事!”她将被子盖在头上,不想理他。

  “唉!别这样啦!出门在外,总要相互帮助嘛!”

  “滚开,要睡去别的地方睡!”她真正动态了。

  “不会吧!难道楚兄要我去睡马房?”

  楚宁不为所动,“你还有柴房可以选。”

  “哦!楚老弟,你好残忍喔!我保证,绝对不会吵到你,让我进房睡嘛!”他继续拍门。

  “我习惯一个人睡,你滚!”她在被中大叫着。

  “沿关系,我可以睡地上。”

  楚宁火了,刚要开骂,就只听见“啪嚓!”一声,跟着“呀”一声,任奕岍就推门进来了。

  他怎那么过来的?她记得自己将门闩得好好的呀!这个烂店,门闩是面粉做的不成!不行,她得想办法。

  任奕岍还没放下手里的枕得,就发现屋里突然全暗了。“你干嘛将火吹灭呀!”

  楚宁紧抓着被子,缩在榻里的最角落,“我都是这样睡,如果你不习惯,就回你自己的房间!”

  “好好好!我睡就是了。”他抱着被褥摸黑要找地方躺,忽然,又朝床榻方向说:“楚老弟,你生病了吗?否则怎那么喘得这么厉害?”

  喘?她的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不必你管,快睡!”

  “暧,怎能不管?灯呢!我点灯来帮你看看。”

  绝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楚宁马上朝矮几摸索,想早他一步将灯架拿到手,不意两人的手在黑暗中碰个正着。

  楚宁立刻抽回手,扭身就要闪,但他已顺势扑了过来,而且好巧不巧自身侧搂住她的腰,吓得她喘不已。

  “哦!楚兄弟,你的身子好烫,八成是着凉了。”对了,也许为他通一下脉,他今晚就有床可躺了。“不要紧,我替你运气通脉,包你明天就好了!”说着,就要伸掌为她运功。

  她刚好转过正面,喊道:“不用!”结果,原来那只该贴在她背后的手掌.就“要死不死的”按在她小巧的胸部。

  软软的,啥呀!

  可惜任奕岍还没反应过来,黑暗中就响起一记清脆巴掌声,以及楚宁的厉斥,“你--下流!”

  任奕岍兀自不解的抚着脸上热辣辣的锅贴,“喂!姓楚的,你太过分了!我好心要帮你驱风寒,你非但不感激,还打我!”

  楚宁掩着被触碰的胸口,羞愤骂道:“谁叫你摸我的--总之,这是我的床,决该下去!”

  “去!下去就下去,希罕啊!”妈的,床借躺一下就大呼小叫、别别扭的,他宁可睡地上!

  任奕岍心里嘀咕,重新躺回冷硬的地板上。

  一整夜,楚宁紧张兮兮地搂着被子,无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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