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灏勖挑着眉,“文国网,他是国舅爷死对头王尚书的得意门生;你对付得了吗?”
“是他?他怎么忽然与楚家有仇了?”任奕岍大惑不解。
“错了!是楚家跟”五湖帮“的人有仇,而楚家有我们在。
他们斗不过,所以,就去找王公子来助拳……“
“等等,你说的王公子,是不是就是王尚书那个不成材的儿子?”这小王八蛋跑来凑什么热闹?
钱灏勖一拍大腿,“正是那个龟儿子!”
第十章
说真的,任奕岍对于仍摆脱不了胭脂水粉一事,在有说不出的懊恼。而想到得靠装扮成任懿芊的模样来见王公子那只畜生,他更是恶心得要吐。
但楚宁宁和她的至亲好友都在人家手里,他也只有咬着牙,再扮它一回绝代佳丽,来迷倒个小王八蛋。
希望这是最后一回了!任奕岍端坐在府衙的花厅内,一边等待王公子,一边暗暗祈祷着。
“懿芊 ……别来无恙否?”
这个几可拟猪啼的声音传来,任奕岍就知道王公子来了。
准备好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娇颜,他慢慢转过身,“托您的福,奴家一切安好,王公子万福!”欣慕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厌恶。
接着,一只猪蹄朝他嫩滑的脸蛋上摸了一下,任奕岍不能有嫌弃或作呕的表情,还得做出羞怯难当且带有含蓄渴慕的笑容。
果然,才两三下工夫,王公子就一脸飘飘然,拉着任奕岍的手问东问西。
“我的小美人,为什么离开京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害我到处找,幸好在湘南问到你要到苏州,加上有热心人帮忙,否则我就见不着我的小心肝了。”
妈呀!真是见鬼了,为什么就是苏州、扬州、福州、柳州甚至皮蛋瘦肉粥也行,哪里都可诌,自己干嘛偏偏诌说自己跑来苏州!
当初为了不想让这王八蛋追到苗疆,才随口胡扯个方向,好将他远远引开,没想到自己现在却千里迢迢跑来苏州卖鸭蛋!
唉!别再自怨自艾了,救人要紧哼!这只猪既然能左右此地的官府,何不干脆借他之力,除掉楚家的心腹大患!
但首先要得到他的同情,而“哭”,是最快又有效的办法。
他开始回想自己被国舅爷“推入火坑”的悲惨过往,马上挤了两滴眼泪来。
“啊!不哭、不哭……”王公子立刻将他抱在怀中,“小心肝,谁给你气受了,快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也没什么啦!人家只是想到……”想到钱灏勖发现他是男人的表情,实在好好笑。他忍笑忍到发抖,话也说不下去,干脆就——“呜……哇!”
在任奕岍周身浮动的香气勾得王公子血脉贲张,两臂一收紧,开始露出狰狞的面目,“你……你今天再也别想逃了,我要定你了!”说着。就在他脸上一阵亲。
任奕岍有技巧地用袖子和速度闪躲开猪吻,一边求道:“王公子,莫说逃,你若能替我办成一件大事,我就任由您处置。”
“好、快说,我立刻叫人办!”
“太湖畔有一批坏蛋,煽动文国网将我结拜好友统统抓走了,您帮我狠狠教训他们行吗!”他指间已捏破一丸“摄魄散”。
“他们是谁!”王公子血气上涌,只想早与跟前美人共赴云雨。
“就是‘五湖帮’的人吁!”任奕岍将他的嘴远远推开。
“好,我马上叫文国网去抓人!来人,叫你们大人将‘五湖帮’给我抄了!”说毕,就要封上任奕岍的嘴。
任奕岍娇嗔挡住,“哪,我些被关的朋友呢!”他顺势将“摄魄散”送上他的口鼻。
“当然全放了!来,我香—……”然后这只猪便傻愣住,任凭任奕岍发落。
不到半个时辰,楚家的人便全部获释。然后任奕岍挽着王公子,高坐公堂的一角,与文国网共审“五湖帮”帮浑蛋。
他思及自己犹能为楚宁宁尽一点心而感到无上欣悦。
只叹好景不常,一波方平,一波又起。他一回到楚家,还来不及换下花魁的装束,又出现一批官兵说要来拘人。
原来在京里的国舅爷接到消息说钱灏勖已安全寻获,但任奕岍却没立刻带人回京,反而和楚宁宁一道去了太湖,这自是令国舅爷大大震怒,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就直接派出王府兵,要将任奕岍押解回京。
“奕岍!”楚宁宁抓住他的袖子,万分不舍。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分离在即,他也顾不得有人旁观,就这么将她拉进怀中。
楚家上下只知道跟前的绝色佳人是刚刚在公堂上为他们洗清罪名的大恩人,却都没看出来他就是吃了一个月闲饭的任奕岍,故此刻他们都认为楚宁宁是与一个美丽的女子相拥。
阿丽看到穿着男装的楚宁宁和美丽的任奕岍互搂着,替他们高兴之余,也觉得好笑不已。
那个男的是女人,而个女的才是真正的男人,唉!这般颠凰倒凤,教旁人怎么分辨!
王府康总管奉严命前来,不敢多作耽搁,便上前拉了拉任奕岍,要他赶紧交代完事,好启程回去复命。
楚宁宁依依不舍,但楚家这边还需要她,只好对他说:“我会尽快将这边的事处理好,然后就立刻去找你。”
“不,你不要来!”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给国舅爷斩成肉酱,故不希望她白跑一趟。
“为什么!”她察觉出不对劲的气氛。
任奕岍连忙稳住语调,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道:“你想,我人在‘百花坞’那种低践污秽的地方,你怎能去呢!”满是依恋的抚摸她的面颊,言不由衷道:“我很快就回来的,勿念……” 语音未歇,他就被王府兵硬拉走了。
妈的!这种日子他到底还得过多久啊?这杀千刀的国舅爷,他只不过让钱灏勖做他应该做的事,居然这样罚他!可恶,老子今晚不出去了,看他能把他怎样!如果国舅爷再苦苦相逼,他就将心一横,脱了衣服在城里跑一圈,自曝身分,让利用价值消失,也许能换得一阵子安宁。
这时,耳里忽闻龟奴推开门扉的声音,他连借口都懒得捏造,直接激射出一支玉钗钉在龟奴颊边的木板上,跟着严声斥喝:“出去!”
“但是……”龟奴惊惊地远离那支险些激出眼珠子的玉钗,边传话:“王公子说要见姑娘……”
“滚!”任奕岍又从红绡帐里发出一支银簪,吓得龟奴屁滚尿流跑了。
任奕岍将四肢以大字报摊开在榻上,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脂粉味,心情恶劣到极点。
回京已快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他简直生不如死。
但还好楚家的心腹大患“五湖帮”已及时除掉,楚家就算不靠钱家的力量也能自立。因此,钱灏勖能再继续与国舅爷合作发展西北商务,他也幸免于被斩成肉酱之祸。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国舅爷仍要惩罚他,用他最厌恶的方式当作他违抗命令的惩罚。是以至今,他已经被十来个各式各样的畜生“蹂躏”得不成人形了。
这个惩罚就是每任奕岍得从一只大花瓶中抽出一支签,然后免费招待个幸运的家伙一个晚上的温柔。
所以这半个月来,“百花坞”开门不到半个时辰,毋需姑娘们大张艳帜,各个厢院、花厅里,便自动会被潮涌的嫖客塞满,而一班大茶壶们为了送上各色点心茶水和精致酒菜,都不时在百花坞里来回穿梭奔跑,就连安排姑娘们到各厢厅见客的龟奴和鸨母都给忙坏了。
虽然他有武功和“摄魄散”自保,身体方面是不会有什么真正的伤害,可是那些男人色迷迷的目光与毛手毛脚的轻薄,实在快让他受不了了。而杀伤力最大的,还是些男人千篇一律、无聊兼乏善可陈的言语。每晚只要听上半个时辰,他就头昏眼花,恶心欲吐。
没一会儿,龟奴去而复返,颤巍巍的道:“姑……姑娘,王公子说楚公子在他手里,你若再不见他,他就要将楚公子……”楚公子!该死!那个小王八蛋抓了宁宁!
当即,任奕岍就向龟奴吩咐道:“在‘彤云厅’整治一桌最上等的酒席,我马上去见他。”他立刻动手打扮更衣。
任奕岍推开门,本想用微笑征服王公子,但一见楚宁宁绑在大柱上,脖子里还让两把亮晃晃的刀架着,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楚宁宁愧疚地不敢看他,因为她没听他的话,还是忍不住跑来找他了,“奕岍,我……”
还好她的乔扮还没这蠢猪看穿。
“行了,我都知道。”任奕岍冷静的说,脑中飞转着该如何让王公子放人。要制服这只猪很容易,但得先让两把刀离开楚宁宁的颈旁。“王公子……”
王公子马上举起手制止他再往下说,“我只有两句话,你要他活,就乖乖听话!”
“您要奴家做什么!”任奕岍虚与委蛇的应付着。
王公子将一包药粉倾在酒壶中,然后等粉化入酒中,接着倒了三杯酒出来。他自己先饮下一杯,然后对楚宁宁身边执刀的手下说道:“喂他喝。”又自拿起一杯递到任奕岍面前,柔声沉:“来,小宝贝,我喂你,张嘴……”
楚宁宁本欲拒喝,但任奕岍却对她点了点头,她于是张口将酒喝了。
任奕岍自己也饮下酒后,正猜想这是否是春药,王公子已抛开杯子,一脸淫欲的盯着他瞧。
“告诉你,这是西域来的春药,效力特强,我要在你心上人面前好好疼爱你,你等着好好享受吧!”
任奕岍转过身,暗自点了身上几处穴道,将着药酒聚集在一块,好伺机吐掉。
“您放了楚公子吧!我一定——”
“闭嘴!”王公子自后将他的腰抱住,轻舔着他的耳垂道:“在太湖时,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有人看到你在大庭广众下抱这个瘦巴巴的黑小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哼!我就让这小子看看你是怎么淫荡,让他以后想起来就恶心,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来见你!”一把就扯去他的罗纱帔,拉出圆润的香肩与短窄魅人的抹胸。
“唉!”任奕岍幽幽叹了一声,“您这又何必呢!”一面强抑着不要一脚踢烂那只猪顶在他臀后的欲望。
“而且我还要让这小子尝尝满身欲火无处发泄的感觉有多痛苦!”王公子边舔着任奕岍光裸的背肌,又对两名手下吩咐,“听好,绝不能将刀挪离这小子的脖子!”然后转而对任奕岍道:“现在,我就来好好疼你罗!”
他将任奕岍拉上床榻,扯下烟罗帐,要让不远处的情敌隐约看见他们的动作而嫉妒欲绝。
趁被那只猪推倒时,任奕岍扭转身子将毒药酒呕在被窝里。王公子的禄山之爪正猴急地扯斯了胸兜上的细带,跟着任奕妍胸口一凉,胸兜已然不见,他佯声惊喊。
“啊!”他乘机扯过被子盖住了胸口,免得机关败露。
王公子扑身向任奕岍,“叫啊!再大声一点,我喜欢听你叫,越淫荡越好!”手伸入被中,扯出一条粉桃色的襦裙。
这时,在外头的楚宁宁身上开始发热,额上直冒汗,脑子开始昏沉沉。
王公子欲火焚身,浑没发觉花魁何以在喝了春药后还有力气抵抗,只想将眼前的美女剥光。
想起当初钱灏勖发现自己是男人的表情,任奕岍忍不住就想笑,可是,这回事关楚宁宁,他没法等闲视之,于是他一边护住胸,一边又想保住亵裤,搞得手忙脚乱的。
忽地,一阵布帛断裂声响起,任奕研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也完了。“不,不要!”
他刚要缩到床里,突感脚踝一紧,接着他整个人被拖倒在床,王公子庞大的身形就罩了下来。“啥啥,小宝贝,我来了!”
任奕岍心中不禁大叫:乖乖隆地哈,猪油炒大葱!这下糟糕了!
他可不想被猪压死,于是疾伸出另一腿踏在王公子的胸口,阻挡住肥壮的身躯。可是这样一来任奕岍腿间的春光便一览无遗了。
“闭——”王公子嘴中惨叫声。
任奕岍正要伸手将这只猪点倒,但不劳他动手,王公子已自个儿昏倒了。
不过他的惨叫声倒引来两名执刀的手下上前关心,而任奕岍就是在等这一刻,他立即出手点了两人的穴道。
“你……你有没有事!”任奕岍边问边在那三个混蛋身上多补几指,让他们十二个时后内不能说话也动不了,然后,将他们拖到一片屏风后藏起来。
楚宁宁双须绯红,有些恍惚的说道:“不对,不对,应…
… 应该是我问你有没有事才对!“
由于一身赤裸裸,任奕岍拾起襦裙随便围在腰间,这才拿起刀,过来将楚宁宁身上的绳子砍断。
一获得自由,楚宁宁的身子便软软地偎进任奕岍的怀里,“我好热……”两臂更将他缠搂住。
湿烫的肌肤印在他裸裎的胸膛上,磨蹭出簇簇诱惑的火花,但任奕岍强忍下来,将她打横抱起。
她更大胆地将身子紧贴着他,口里欲热难耐呢喃,“抱我,抱紧我!”
“宁宁,不要这样……”他的身体虽然渴求与她燃烧,可是,他不要在这种地方,这种状况下。“你饮了春药,等一下发作起来挺难受的,先到我房里歇一会儿,等药效过了再走。”
春药主要是加速人体血脉进而催激情欲,任奕岍怕点她哑穴会有碍药力发散,只好捂住她的唇,再小心跃入外头的庭院,等几个打水的丫头走远,他便发足疾奔,朝自己的屋舍冲去。
一讲了屋里,他已是粗喘连连。
都将她放在床上了,她仍缠搂着他不放,“你……你刚刚干嘛跑那么快!”说着,又捧住他的脸,柔柔地吻着。
她的唇发散出万般诱惑的电流,害得他不得不急急将她的双腕捉下,郑重告诉她,“宁宁,这只是普通的春药,你忍耐一下,药力过了就没事了……噢!”他只制住她的手,但她的腿这时却用他的腰盘卷而来。
“不要……我不想忍耐,我是你的人,我要你抱我……”
吻他的时候,她发现自他唇上传来的电流,可以让灌注在血液中火焰化为酥软的舒畅,但现在他不让她吻,她只好扭腾身子,来抵消那过猛烧的火焰。
任奕岍将她的双腿拉离自己的腰,又将她的手剪握在一起,拿起一条腰带将她绑住,才要拿来另一条腰带将她的脚也缚住时,她却不住呼痛,“我的手……手好多针在扎…
他将她的手抓起来一看,果然,奔流的血液已在她掌上积聚成团,只好将带子解松了些。
可是没一会儿。她就挣开了,又朝他抱来。
“我好热……”她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帮我,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