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人痛苦是他最大的快乐,如果她的表情不是那么恐惧,那么他或许会饶了她,可是看她害怕,他就舍不得错过这出好戏了。
“救命啊!不要碰我!”她放声大喊,这禽兽,他居然对她——对她——
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她的身体从没有让男人看过、摸过,现在竟被一个陌生人这样蹂躏,她恨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冲动说出要与他做爱的话,如果他真的要了她,那她——
哦,老天,她不敢想像!
“这里是汽车宾馆,你想,会有人来救你吗?”他笑得冷静。“听到的人,只会以为你在矫情罢了。”
“你——你好下流!”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控诉他,这场混乱是她自己造成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黑灼扯掉她的内裤,他体内的需要已如火焚。“谢谢你的赞美,如果害怕的话,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男人,我不介意的。”
女人呀女人,明明就是她邀请他的,现在却反过来说她下流,真是可笑,可笑极了。
他的话令她想到了贺俊庭。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我没有男人。”
黑灼怪笑一声。“难道你是处女?”
不可能的,没有这么放荡的处女,如果她是处女,哈,那么他就是世纪末处男了。
“我就是处女。”她恼怒地道。
就让她自暴自弃这一晚吧,她不是已经不想再背负处女的包袱了吗?又何必在乎占有她的男人是谁?
黑灼在她思绪渺茫间牢牢地抱住她的身躯,
“不!不要!”她本能的推拒着他坚硬的身躯,这陌生的感觉教她害怕,她知道她正在与一名男子结合,多怪异呀!
他贪婪地一次次对她进攻,他的黑眸燃着熊熊的欲火,那一波波晕眩的快感攫住了他,现在他已经不能放开她了。
倏然间,她有股不可思议的快感,欢愉——这两个字竟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她闭上了眼睛,贺俊庭被她赶出了脑海,她想抵挡那一阵阵痉挛的高潮,可是每一个细胞却又那么轻易地接受了他的侵入,以节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贞烈的女子。
不是贞烈的女子——这不是很好吗?反正她已经没有男朋友,又为谁守贞呢?
尽管已经许久不碰女人了,黑灼不得不承认,他身下的女人确实长得很美,也很引人注目。
她那双明眸令她相当耀眼,清丽的面庞细致动人,肤色则是健康的,她的身材匀称高挑,拥有强烈的时尚风格。
他点起一根烟抽着,以节则蓦然红了脸,经过刚才那一番猛烈的冲刺,她的酒醒了,人也清醒了,她拉起被单盖在身上,怎么样都难以回想她和身旁的男子怎么会发生那么亲密的关系。
“喂,你——”她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我叫黑灼。”有名有姓,他不喜欢人家叫他“喂”。
“好吧,黑灼。”她看着他,缓缓的,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不会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别人,对吗?”
“你以为我那么无聊?或者,你是什么知名人物,说出来怕人报导吗?”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那冷然的眼光就像他们不曾发生肉体关系似的。
“那最好。”她僵硬地起身下床,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动手收拾起散在地毯上的衣物,走进浴室。
该死!她对他刺猬般的言语真是反感极了,好一个自大狂妄的男人,他以为他是谁?
哼哼,她只是刚好、碰巧不想再当个处女,所以对他献身罢了,他真以为他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召来她主动献身吗?
以节用力地冲澡,洗了一遍又一遍,沐浴乳的香味在浴室里散了开来,她仔仔细细地洗净全身,她身上不要留着黑灼的气味。
在第五遍冲净身子后,以节站在华丽的盥洗台前,她用手盛起冷水拨向自己的脸,她在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准备迎战外头那只冷酷的捷豹。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浴室的门,清了清喉咙,高高在上地抬起下巴。
她正准备告诉黑灼她要离开,可是令她错愕的是,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竟比她早走一步。
以节松了口气,她虚弱地以大字型躺到床上去。
还好他先走了,否则她还真不晓得要如何应付他,和一个与她发生关系的陌生男子要谈什么呢,那种感觉真教她别扭极了。
适才她的骄傲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事实上她还真怕他会食髓知味,押着她再来一次。
看着天花板,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
今夜就当是噩梦一场吧,没那么巧的事了,她再也不会再遇到黑灼,她会永远忘记他的名字。
谁说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难以忘怀,她是注定推翻这个定律了。
第四章
澳洲·海曼岛
这座位于大堡礁圣灵群岛最北方的小岛,是华贵与尊荣的表征,许多知名的国际巨星都选择这里当做度假场所。在这里,见到豪门巨绅或名媛淑女都毫不稀奇,因为这座私密的首选度假岛屿是上流社会人士才有资格来的地方。
夕阳西下的黄昏,以节慵懒地踩在温温的沙滩上散步,她慢慢地晃过一整片椰林树,时间像是停止了,这世界像只剩下她一人。
她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精致幽静的地方,这里像天堂似的,再待下去,恐怕她回去就无法适应台北的脏空气和破交通了。
说起来她会来到这个度假岛屿,全要感谢她的老板洪蕾,要不是洪蕾从小萱口中得知她被贺俊庭给抛弃了,心情正处于极度低劣之中,她也不会那么好运气在八名摄影师中雀屏中选,陪那对名气响叮的新人来这里拍婚纱照。
这次她负责的新人是一对影坛知名的俊男美女,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各自拥有广大影迷的超级偶像突然决定闪电结婚,挑中“世纪”为他们拍摄婚纱照,并且全额负担摄影师的费用,大费周章的来到海曼岛拍摄。
以节知道名人总会有点特别要求,这对新人大概是不希望被打扰,所以才挑选了台湾游客几乎等于零的海曼岛来拍照,而以节也乐得偷得浮生半日闲,陪他们做这为期六天的拍照之旅。
照片几乎已经拍得差不多了,而一早,那对俊男美女便愉快地享受私密的两人世界去了,剩下以节一个人。不过她不觉得无聊,这里简直像座宝藏山,有挖不尽的宝,她利用了这仅剩的一天到处走走逛逛,细细品味蔚蓝海水的绝美,还拍了不少景致特殊的照片。
“黎小姐!”适巧穿过椰林的服务人员亲切地对她微笑问候,几天来她已经在度假村小有知名度了,大家都知道有位直长发的东方女摄影师,总是背着相机到处拍照。
“晚安。”以节也笑着回应。
她喜欢这里的服务人员,他们都好像已经把海曼岛当成自己的家了,她听说这里的服务人员与房间总数是一比一的量,每个来这里度假的游客都可以享受到最周全的照顾,而热爱海曼岛更是这些服务人员的共通特色。
服务人员微笑提醒道:“您该去用晚餐了,今天的法国餐厅有刚刚空运过来最新鲜的鲑鱼,您可以试一试。”
经服务人员提醒,以节这才感到肚子真的饿了。
本来嘛,一早她只喝了杯浓咖啡就出来,中午则在临海的CoffeeHouse随便吃了个三明治,不饿才怪哩!
挥别了服务人员,以节快步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其实她不太知道方向,只凭感觉概略的抓了个方位。
蓦然地,她发现自己迷路了,她不知道自己晃到了哪里,而眼前这些优雅的独栋套房肯定不会是餐厅的所在。
她知道度假村里的客房分为东、西翼的精致客房,东翼还有热带花园景观套房、海滩独栋套房,最尊贵的则是东翼的阁楼套房。
看样子,她显然是身处于东翼的阁楼套房区,那盖在顶楼的高级阁楼想来是极有钱的人家才住得起的地方。不过,参观参观总是可以吧,反正参观又不要钱,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不看白不看。
以节早忘了饥饿,她兴致勃勃地往阁楼而去,如果有空房的话,她还可以拍几张照片回去给同事欣赏,顺便建议她老板洪蕾下回带员工来这里旅行,虽然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说说梦话总行吧。
四周一片安静,看来大家都享用晚餐去了,阁楼套房里,只有一间是敞开着门,海风轻飘,房门也随之轻轻晃动。
“太好了!”以节兴奋昂扬地朝空房走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有空房,她可以实现拍照的愿望喽!
以节轻轻推开房门,大床上,白色被单整整齐齐地铺着,环顾四周,她不由得赞叹一声。
“真是优雅!”以节见猎心喜,立刻拿起相机连拍六张,每张的角度都不同,依她拍照的技巧,大概可以寄给旅游杂志赚点外快……
“房子优雅,你的行为却不怎么高明。”
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传入以节耳中,她立刻吓得松手,一抬眼,见到坐在藤椅中冷然对她的发话者,她更是惊吓得无以复加。
黑灼!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男人!
以节吞了口口水,本能地倒退两步。
“你——你想做什么?”他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际,这头色狼,莫非他专程跑来这里又想对她施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黑灼站了起来,高大的他朝以节走近。“你随便出现在我的房间有什么企图?”
他受日本“合剑流”之邀来海曼岛度假兼谈生意,合剑流与黑蝎盟素来友好。说明是度假成分居多,因此他没多带随从,除了一把枪之外,连高天拓都被他给留在台湾处理帮务。
一时之间,以节怔住了。
上回在汽车宾馆里,一阵忙乱之中没能将他看清楚,今日再见,他居然见鬼的有股邪俊的魅惑力。
他昂藏的身躯高大挺拔,阳刚的线条显示在他锻炼过的健劲的肌理上,他的体魄则是健康迷人的古铜色。
以节眉头一皱。
俊美——她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居然会欣赏起他的容貌、身材来?
其实,严格说来,他没有双眼皮,只是一双眼睛显得够深邃罢了;他的鼻子也长得不够俊秀,一管高鼻又挺又招摇,再说,他脸上还有疤痕呢,嘴也太大、太有阳刚味了些,像随时会把人吞了似的。
想到这里,以节的脸蓦然一红,红到了耳根子。
那张大嘴确实曾把人吞了,他把她给吞了,她还清楚记得他的热唇在她双峰上游移的温度,那温度足以将她迷晕,烫坏她。
“回答我的话。”他捏住她的下巴,这女孩三番两次出现在他身边,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回答……回答什么?”轻扬睫毛,以节迷乱地张望着黑灼,她被他的身材给迷得甚至忘了刚刚他问了什么。
他撇撇唇,再质问一遍道:“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搞什么鬼?她聋了吗?一个问题要他问两次。
适才他在洗澡,一出来就看见她拿个相机在他房里猛拍,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完全不知道。
她朝他露出一脸心虚的表情。“我——我迷路了。”
她知道这不是个好理由,可是事到如今,她最好据实以告。
可是,为什么她会那么倒霉呢?迷路也会迷到黑灼的房间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呸!什么见鬼的缘分!她才不要跟他有什么缘分哩!
“迷路?”他研判性的看着她,这理由未免太敷衍、太牵强,她以为他会相信她信口胡诌的话吗?
“对!迷路。”她肯定地点点头。
他盯着她,语气里渗进了警告的成分道:“你不觉得你应该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吗?”
她也不客气地瞪着他,既不满也没好气地说:“姓黑的,拜托你别怀疑了好吗?你没那么可口,再说,你知道这里是澳洲,我也没那么无聊,专程跟着你到这里来偷窥你的房间……”
“趴下!”
黑灼突然冲向她,将她压倒。
须臾间,一颗子弹射穿窗子,碎玻璃在瞬间散了一地。
“啊!”以节失声尖叫,这像动作电影里的情节还是活生生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对方立即又追加了几发,直至一大面玻璃窗被击得惨不忍睹,整片窗子的玻璃几乎全碎了。
“走!”黑灼沉着地道。
在以节慌乱不知所措之时,黑灼已经迅速地套上了衣裤,他拉起她的手,旋风般的从另一扇门出去。
以节挑了挑眉。“走去哪里?”她才不要跟他走哩。
他黑如子夜的双眼瞪了她一眼。“难道你想留在这里被打成蜂窝?”
“不想!”她立即摇头。
“那你还不走?”
他撇下话,率先大步走出去。
以节气呼呼地瞪着他的背影,她可不想客死异乡;再说,这个男人这么可恶又下流,她也不想死在他的房中,到时传出什么难听的绯闻,那她黎以节的一世英明就毁了。
眼看着黑灼已经步出房门,以节一咬牙,跟了上去。
☆ ☆ ☆
黑灼拉着以节经过温水游泳池,再走过椰林夹道的小径来到西翼套房区,他对路径熟悉得就像是自家后院似的,不禁令以节大大好奇起来,他是不是常跑这里来度假,否则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可以了吧?我们有必要跑那么远吗?”她实在跑不动了,肚子又饿,况且她也认为,这里是法治社会,难道那些开枪的人真的会跟来这里行凶不成?
黑灼总算停下了脚步,他不屑地看着她,鄙夷地问道:“你平常很少运动?”
女人都是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以节微愣。“什么?”她不明白他干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运动方面的话题不会太……太悠闲了点吗?
他轻笑一声,双手抱胸,毫不留情地说:“你平时就是根本不运动,所以现在才会感觉累,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没用吗?”
“我没用?”以节的声音提高了起来。
这家伙太过分了吧?她只不过是饿虚了跑不动而已,他居然说她没用?那他自己又多有用?如果他有用的话,那为什么他刚刚不留在东翼那里阻挡枪林弹雨,要急忙带着她跑呢?
他更加刻薄地道:“别以为女人扮娇弱就会获得男人的同情,若要获得男人的尊重,你们女人就要自爱点。”
以节简直难以置信,他竟会说出那番话来,她翻了翻白眼,哼了哼。“算了,我懒得跟你说,我要走了,要逃你自己去逃吧。”
看来他是个十足的沙猪主义者,再跟他相处下去,难保她不会被他给气死,她还想多活几年哩,还是少给自己找气受为妙。
“你去哪里?”闻言,他瞬间蹙起眉心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