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荭忙陪笑脸。“没关系,下一个城镇或许就能打听到元姑娘一家人的消息了。”倒了杯水递给御剑夫。“御大哥,你喝杯水、休息一会儿,才有体力再去打听消息。”
“谢谢你,小荭。”仰头饮尽杯内的清水,御剑夫感慨不已。“如果绫有你一半体贴就好了,或许我就不需这样沿路走来,想着找她,却也怨她不懂事,不听我的解释。”
厉荭收起笑容,缓缓站起身,手覆在御剑夫手臂上。
“御大哥。”
御剑夫闻言抬起头,却撞见了厉荭那双勾引的媚眼,还有她身上突然出现的奇异香味……
他直觉地捂住鼻子,皱眉问:“小荭,你这是在做什么?”
“御大哥……”厉荭的小手慢慢往上移,抚着御剑夫强壮的手臂。“难道只有元姑娘才成吗?难道……没有任何女人能占据你的心,让你为她付出一切吗?”厉荭跪在地上,攫住他的手臂哀叹,“打从你救了我开始,我心里就只有御大哥你一人,哪怕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但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我都可以承受。”她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御大哥,你会爱我吧?元姑娘放弃了你,但我却不放弃,我要你。”
御剑夫瞪大眼睛,厉荭的反应让他惊吓不已,想缩回手却被厉荭抱紧。依他学武之人的力道,该是能把手抽回来的,但此刻,非但抽不回来,还被抱得死紧,这让他不得不想起元绫与华◇的话……
“小荭,你学过武功对吗?你并不是什么逃过瘟疫、钱财被丫环偷走的可怜姑娘,甚至在贵州也没有什么姑姑是吗?”他眯起双眼。
厉荭起身抱住御剑夫。“剑夫,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就想这样叫你,甚至愿意将自己献给你,我这么的爱你,为何你满心满眼都是元绫?”
“我救了你,你却——”
“所以我想将纯洁的身体完全献给你。”厉荭起身解开衣侧的盘扣,当盘扣一颗颗蹦跳开来,在最里头的肚兜便明显地跑出来。
“小荭,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见状大喊。
厉荭没有因此而停止,她甚至更脱下外衣,只剩里头遮胸的肚兜。
一身雪白的胴体在房内昏暗的烛火下,显得妖媚娇柔。
“剑夫,我不好吗?我这身完美无缺的身体有多少男人想要,但我却只想将身子献给你一人而已。”
御剑夫想起身,但全身却莫名地虚软无力,任他如何运功动气也无法站起身。
“香味儿……你下了药……”他甚至感到晕眩,眼前景物摇摇晃晃,天地混在一块了,而他却连半点力都使不出,就算想站起身也都困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该相信华◇与元绫的。
“为何你还是不明白?”厉荭生气地怒斥,而后又温柔地捧着他的俊脸。“我爱你呀,爹要我替他夺走宝剑,但我万万想不到,你长得是这般俊逸,那么强壮、温柔,我好嫉妒元绫,我好嫉妒她拥有你的爱,为什么我不可以?我比她丑吗?”
厉荭在说话的同时,一把扯下遮胸的肚兜,手轻轻一推,身后的桌子轻易地便快速滑向房间的另一头。
她根本没用什么力,桌子就能大幅度滑行,可见她的内力了得。
“厉荭,你会后悔的!”当他恢复力气之后,她肯定会后悔的!
她抱住他的身子,跨坐在他腿上,以赤裸的胸脯摩挲他的胸膛。“我不会后悔的。你中了我的软筋散,两个时辰后香味才能从你体内退出……在这儿之前……你是我一个人的。”
她兴奋地将他身上的外衣连同单衣一起扒开,让赤裸壮硕的胸膛感受她胸前蓓蕾为他跳动、绽放。
“厉荭!”他咬牙切齿。如果他自由了,一定要杀了她!
她抬头眷恋地望着英俊非凡的他,指腹情不自禁地勾勒着他的唇形、鼻梁……
“你不称我为小荭吗?剑夫。”她挺直身子与他平视,在他眼中轻易地瞧出愤怒,但她反而倩笑,低头噙住他的唇瓣。“两个时辰后,你就永远属于我厉荭一个人的了,虽然我嫉妒元绫,但此时此刻我却比她快了一步拥有你的人。”
御剑夫冰冷地回她:“但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真的吗?”她不客气地呵笑,仿佛他的话是天大的笑话。“如果我一辈子将你关起来,每日喂你软筋散,你还是逃不开我!”她侧过身子看着远处桌面上的宝剑。“而那把剑,爹爹也需要你的剑谱好练成双剑称霸武林。”
“想都别想!”
厉荭敛住笑意,斜睨着他。“这么有志气?如果我拿元绫的安危……”
“你敢动她一根寒毛试试!”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了她吗?”
“厉荭!”御剑夫突然住嘴,然后眯起危险瞳眸。“你是厉之道的女儿?”
“看来爹爹的名气仍旧很大,不过你到现在才猜出我的身份,江湖之事你还是得多学习学习。”
御剑夫本想出手以内力击撞厉荭,但软筋散的效力非常大,让他连运内力,全身都会疼痛不已。
“我劝你还是别运功比较好,否则筋脉遽裂可不关我的事。”
“你爹杀了我的师兄与师姊,我要找他报仇!”他觉得自己快因满满的怒意而整个人爆开。
“找我爹爹报仇,还不如成为我爹爹的乘龙快婿,我想爹爹会很乐意的,甚至将武夷派掌门的宝座让给你。”
“我不希罕!”
她皱眉。“怎会不希罕呢?你必须登上掌门的位置才能与我成亲啊,否则爹爹不会答应的。”她的手指勾勒着他赤裸的胸膛。“而且,你与我有肌肤之亲后,若不入武夷派门下,爹爹肯定会失手宰了你的,我不想未来夫婿死在自己爹的刀下。”
“厉荭,你慢慢等着,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动你一根寒毛!”
“喔,真的吗?”她偏头媚笑,手邪淫地往他腿根处摸索,一手摸着他光裸的胸膛呵笑。“这样叫没反应吗?”
“厉荭!”御剑夫面红耳赤。他现在又无法运功抵抗,全然被动地任她蹂躏,他咬着频颤的牙床。
“啧啧啧。”她摸摸他的脸颊。“你这红润的颜色是因为欲火缠身,隐忍得厉害,还是怒火冲天,想杀我宰我剐我呢?”
“你只能以此来满足自己吗?”御剑夫讽刺道。“难道你真的没人要,需要以软筋散来得到男人?如果厉之道知晓他的女儿竟是这般无耻、下贱,你想他会不会宰了你?”
“等到那时候,你已是我的人,咱俩有肌肤之亲,你说再多听在我爹爹耳里只会被想成是为自己开罪的说辞,爹爹不会相信的。”
她往前吻住他的唇,不管她如何挑逗,他偏就是不张开嘴给她点温暖,她气极了,捧着他的脸用力地吻他。
“啪!”厉荭愤怒地赏御剑夫一巴掌。“张开你的嘴!你不会连亲吻都不会吧!”
“我会,但我却不想吻你。”他冷睨着她。“你让我想吐。”
她瞪大眼睛,眼瞳中充满了血腥与愤怒。
“御剑夫!”
她强烈索吻,吻遍他全身上下看得见的地方。“我不相信我厉荭想得到一个男人会是这么困难!我不相信我得不到你——”
御剑夫闭上眼,被动地任厉荭在他身上摸索。
他心中懊悔,为什么不相信元绫的话?为什么要伤了元绫的心?
当元绫问他,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时,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非常伤人,但他并不是故意的,他并没有想很多,更没有仔细思索和她之间的关系,甚至做个界定,他只是本能地留住她、爱着她……
爱也可以是本能吗?御剑夫失笑。
他只知道自己绝不可以失去她,仿佛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他害怕。
突然间,一声巨响响起,下一刻,原本坐在他腿上极力勾引他的厉荭停止了动作,腿上的重量消失无踪。
御剑夫睁开眼,眼前只剩一张责备的脸。
“你倒是轻松快活嘛。”
“华◇……”
他放松了,原本抵抗厉荭挑逗而竖起的防备瞬间瓦解,御剑夫像虚脱了一样,整个人差点跌下椅子,幸好华◇扶住了他,将他扶到床上让他靠着墙壁休息。
“别说我不顾朋友之情没来救你。”华◇起身走向角落的桌子,替御剑夫倒了杯水过来。“喝了吧,我看你现在是欲火焚身。”华◇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御剑夫身下,然后不客气地大笑。
“她向我撒了软筋散!”御剑夫羞愤地咆哮,可惜他的吼叫听来非常无力。
“我知道,我知道。”华◇猛点头,却仍止不住大笑。
“华◇!”
“你留点力气,别浪费了。”华◇替他拉上被厉荭扯下的衣裳,整了整。
“你身上有没有解软筋散的药?”御剑夫有气无力地问,整个身子都靠向身后的墙壁。
“你当我是万能的呀,我上哪儿生解药给你!”华◇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厉荭,对于她衣不蔽体的浪荡样感到恶心。“还有啊,她要怎么办?”
御剑夫斜睨着沉睡中的厉荭。“她是厉之道的女儿。”
华◇点点头。“这点我早清到了,所以才会警告你,谁教你偏不听。唉,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可真一点都没错。”华◇抱胸仔细打量趴在冷地板上睡觉的厉荭。“不过这美人怎长得那么丑?这样还叫美人吗?”
“将她捆起来,我不想杀了她,只要让她追不上咱们就行了。”
“是,遵命大人。”
华◇抱起厉荭,一对玉脯活跳跳地露在衣裳外,他见了皱起眉头摇首。
“真恶心。”他拉拢她的衣服,将她抱到有背的椅子上,再将床帘撕成细条状,捆绑住她,将她困在椅子里。
厉荭仍旧偏着头沉睡。
“你点了她的睡穴?”
“不点她睡穴,她活像只饥渴的恶虎,说不定把我也顺便吃了。”
“华◇,我知道元绫肯定有找过你,只是你不肯说而已,拜托,请你告诉我,她现在的位置。”
“你知道做什么?反正你都已经伤她那么深了。”
“华◇,这几年来我对她的感情,你看得最清楚……”
“我看清楚没用,重要的是她,要她看清才行。”华◇双手抱胸。“现在她对你是彻底心冷,才会举家迁移这种大事都没和你说,摆明了是想躲你,你会不清楚吗?”
“我清楚。”御剑夫失魂落魄地垂首。
见御剑夫这种可怜模样还有被下药后脸色苍白,华◇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好啦好啦,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冒着被绫大卸八块的危险告诉你,她现在已经在杭州老家了,他们全家人并没有走安全的陆路,反而求快速而行水路,所以你才会没追上她。”
“我要去找她!”御剑夫强要起身,但身上软筋散毒仍未退,全身毫无力气地又靠回墙壁。
“等你身上软筋散的毒退了再说。”华◇深运气后出指点中御剑夫的穴位。“这样你身上的毒退得比较快。”
“华◇,你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儿,华◇忍不住以责备的眼神看着御剑夫。
“你觉得我有可能放着你任那妖女蹂躏而不帮你吗?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身处危险之中。早知道厉荭接近你是有企图的了,哪有可能离开得了,自然是一路跟踪你们啰。”
御剑夫吃惊不已。“但是我并没有发觉你跟在我们后头。”
“被你发现那我还用混吗?”
“华◇,谢谢你。”御剑夫衷心地感谢。得此良友夫复何求。
“少来了,咱们没那么陌生吧。”华◇拍拍御剑夫的肩。“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想,见到绫后要怎么向她解释,她的固执你是知道的,她恐怕不会那么快就原谅你。”
“我知道,这点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她再怎么躲我,我都要找到她,将她带回冰山去见师父,至少我要让师父承认我们。”
“你有这决心是最好了。”
“三个月了!都已经三个月了!”元绫亮出指缝间的银针,刷一声手中银针齐飞,正中立在门外的人形柱子。
“二姊,你这样甩银针,门外的人肯定会被你吓死。”元缡放下手中绣好的绣品。
元绫只要心慌、心急,有烦恼,就喜欢练她的看家本领——飞凌彩针。
那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自创武功,每根彩针都来自于净纱绣房里最好的师父以各式彩石所磨制而成,细如线、利如刀,能穿石亦能杀人。
“已经三个月了,还找不到爹和绣绣,不知他俩是凶是吉,你说我能不急吗?”一根银针又飞了出去,结实地嵌进柱子里。
一名绣房丫环恰好经过,被从她眼前刷过的银针吓得半死,脸色发白、瞳孔放大地愣在那儿。
“二姊,你吓到人了!”元缡赶忙跑过去扶住那名丫环。“你没事吧?”
元缡手挥了挥,捏了捏,那名丫环终于有了些反应,大大地喘了口气。
“我……我差点……差点去见阎王老子了。”
“真是没用!”元绫见状嗤道,乖乖地拉住银针尾端的线将银针一根根收回来。
丫环又被几近贴在她脸上飞过的银针吓到,再次怔住。
“二姊!”元缡气得差点跳脚。
元绫翻白眼。“又干嘛?”
“你又吓到人家了!”
元绫气愤地将银针收妥。“我收针也不行啊!”
元缡翻白眼不想再和元绫讲下去,连忙召来下人将丫环扶下去。
“大姊,你管管二姊吧,她没事就爱玩弄她的银针,绣房里的丫环十个有九个被她吓傻。”
元缃浅笑,一针一线地绣着她手中的丝缎。“小缡,自从绫学武之后,元家人早已管不住她了,我说的话她又哪会听!”
“大姊!”元绫抗议道。谁说她不听了!
“是呀,二姊只听她师父的话,怕是要她往东往西她都不会有半点质疑。”元缡淘气地支着脸,戏看元绫羞愤的关公脸。
“小缡,你想不想尝尝我这彩针的厉害?我可以让你见识见识。”元绫威胁地亮出银针在元缡面前晃动。“平常人要见识可没那么容易,今日你特别,我可以让你尝当它戳进肉里的滋味。”
“二姊,你敢让你师父尝试吗?”元缡丝毫不受元绫恐怖的威胁。
“又扯到他做什么!你皮在痒了是不是?”
“二姊,谁教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哼!”元绫别过头去。
“你们姊妹俩,就会斗嘴。”元缃停下手中的工作。“研究一下爹和绣绣的事吧。”
元绫刻意坐到元缃身旁,赌气背对着元缡。
“我已经托朋友沿路查访,可是都没有查到爹和绣绣的半点消息,他们俩像是从这世上蒸发了一样。”
三人顿时眉头深锁,大厅安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