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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冷梅石 page 7 作者:缶雨

  他激烈地在她颈边吮出一块块红色的痕迹,一把扯下她残破不全的衣裳。

  意识到他的意图后,她极力推拒。

  “不要——”

  “你没有资格拒绝!”

  他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俯视娇弱犹如易碎娃儿般的她。她美得不可方物,三年不见,她益发娇美清丽。

  他双眼充血,表情更是写满了压抑。“你没有资格说不,你只是个礼物。如果不是你父亲怕南宫门会造反,你就不会成为礼物送给人。”他咬住唇,一字一句地指控,“只要一思及你可能成为别人的礼物,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爱之深,容易让人对感情产生盲点,产生占有感。

  珠泪由眼角滑落,浸湿了床单,她全身颤抖不停,双手抱住身子。

  他竟那么恨她……

  见她哭,他竟也跟着心酸,倾下身,一串吻落在她雪白肌肤上,但她的啜泣却让他更加恼,粗鲁地扯掉她仅有的遮蔽物,鹅黄的抹胸在空中摇晃几下,飘落在地板上。

  “放过我……求求你……”她抱住身子侧身,卷缩得如熟透的虾子,泪水不停坠落。

  一道翠绿莹光随着她的动作闪现,他怔愣地看着系着红丝线的绿玉躺在床榻上。

  他缓缓捧起地薄薄冰凉的玉牌,上头的四行字着实揪痛他的心。

  握住玉牌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她还留着这玉牌……如果她不爱他,又为何要留着这块玉?她大可丢了它,就像当年背弃他的感情一样,为什么还要戴在身上?

  井初莲知道南宫炀发现那块玉了,她看着远方,泪水仍然不停滑落。

  为什么还留着这块玉?他很想这么问她,但他没有胆子听她的答案。

  她究竟在证明什么?还是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

  刻意将他给她的玉留下,然后假惺惺地戴在身上,目的是为了勾起他对她的感情,好让她父亲的计谋得逞,让他无法狠下心来恨她,甚至是造反,推翻她父亲所执掌的井邑国?

  南宫炀站起身。

  适才的拉扯,扯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壮硕的胸膛,看起来是如此放荡不羁、如此性感。

  浑身的酒味已在刚才的拉扯中蒸发,内力深厚的他已能稳稳的站立。

  但对突如其来的惊讶,他却无法一下子就接受。

  看着侧躺在床上的她,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头野兽,一头冷血野兽,她勾起了他潜藏的野性。

  南宫炀扶住桌缘。

  她竟是那狗皇帝的女儿!哈哈哈哈——

  他仰头无声的狂笑,因为悲愤至极,所以连笑都无法真正发出声音。

  井初莲抱住身子,遮掩住光裸的上身,她全身都在颤抖,凉凉的风拂过她微烫的肌肤,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掉,她的情绪崩溃边缘。

  砸东西的声音响彻喜房,桌上的杯杯盘盘都被他大手一挥推到地上,桌上一样东西也不剩。

  他没有说半句话,看见她美丽的娇躯,心中更是愤怒。完美的她却有个不完美的身份,一个仅他忘了自己是如何爱慕她的身份。

  他冲到床边,一脚跪在床榻上,她来不及惊讶,他已跪在她身边。

  大手轻易捞起她柔软的身子,让她在床榻上躺平,他脸上不复见任何情感。

  她颤抖地想保护自己,但双手却被他钳制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不要……”

  在他俯身劫走一切时,她只能看到他脸上那抹狂怒和冰冷的笑意,一个复仇多于情感的浅笑。

  第七章

  拿着两瓶女儿红,一跃上了屋檐,轻松地坐在屋檐上,南宫炀掀开封住瓶口的布,仰头狂饮。

  烈酒下肚,滋味难受而且体内都是酒精在作祟,肚子里没有多少食物护着胃,又喝下如此烈的酒他频频作呕,却又不停止狂饮。

  就口的酒瓶里已半滴不剩,他蹙眉抖抖瓶身,将酒瓶往下扔,酒瓶应声摔碎。

  快箭朝他射来,他直觉反应的徒手截下短箭,仿佛这是他习以为常的动作,然后又将短箭往底下丢。

  一抹黑影悄悄在他身旁坐下,略微粗哑的嗓音打破寂静。

  “漓觉告诉我你在狂饮,我还不信,现在相信他的话了。”

  南宫炀面无表情的饮着酒,冷冷回道:“你也是和他一样来看我的好戏的吗?”

  “咱们是兄弟,怎可能是来看你好戏。”

  “是兄弟就陪我喝一杯!”

  男子接过酒瓶,仰头喝了好大一口。“啊。”然后舒坦地将酒气吐出,用衣袖擦去嘴边的酒汁。

  南宫炀抢过酒瓶,也是仰头大口喝。

  “炀,洞房花烛夜却独自一人在这喝闷酒,不是很糟蹋吗?”

  “戢风,不要再说出任何会让我动武的话!”南宫炀咬牙警告。

  戢风一点也不怕南宫炀动武,“我知道你喜欢她,对吗?”

  南宫炀身子颤动了下,然后有意忽略戢风的话,继续喝酒。

  戢风笑笑。“你在逃避吗?”

  “戢风!”

  南宫炀愤怒的转头瞪着戢风。

  “兄弟,既是兄弟,相处那么久又怎会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女人。”

  “我没有喜欢她!”

  “是吗?我记得狗皇帝的女儿长得虽称不上美若天仙、貌似貂蝉,但也是美人胚一个,又怎来不喜欢的道理。”戢风是刻意的。

  南宫炀眼睛眯成一直线,露出危险的光芒。“难不成你喜欢她?”

  戢风笑笑。“呵呵,那可难说喔,虽然她是狗皇帝的女儿,但毕竟是公主,光她的嫁妆就够我吃喝玩乐十辈子,谁会拒绝这样的美人——”

  南宫炀一把揪住戢风的衣领,“我警告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戢风看着南宫炀的举动,露出欣慰的笑容。“有时你需要对自己诚实一点,依你现在这种冲动的举止,还能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吗?”

  南宫炀放开戢风,喝了口酒,愁闷地看着远在天边的月亮。

  “你不知道……所有一切你都不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南宫炀沉默许久。

  “还记得我在三年前爱上的那个女孩吗?”

  “记得啊,那时你还拼了命的想找寻那女孩,甚至到今日你都未放弃寻找她的下落,不是吗?”

  “她就是那狗皇帝的女儿。”

  戢风遭受打击,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位莲公主和三年前你爱上的女孩是同一人?”呵呵,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戢风露出尴尬的笑容。

  南宫炀认真的回视他,戢风不用再做确定就知道答案。“喔,不会……真是冤家路窄。”他喃喃自语。

  “让我的家一夕之间破碎,让我品尝了一辈子孤苦伶仃的罪魁祸首的女儿,你要我如何放开心去接纳她?”

  纵使还爱她,但一想到她的身份还有三年前的逃离,他的心就会变得很狭隘,容不下她。

  “炀,我知道你恨狗皇帝,但她是无辜的,你不能将所有过错都往她身上搁,父债不见得要女儿偿还,何况发生那件事时她还未出生呢。”

  “要怪只能怪她在那么个父亲。”

  “炀……”

  “戢风,你要为她求情吗?”南宫炀冷冷道。“别忘了,你和狗皇帝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戢风止住要出口的话,脸上堆满了冰冷。

  “不要把我扯进去。”戢风握拳。“那是你和她的事,如果你无法解决,就不要将别人牵进去,不要动不动就想掀人家的疮疤。”

  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你们俩在做什么?”又一个人想加入战局了。

  南宫炀抬头看看眼前拿着饼吃的人。“孟朔。”

  “喂,说真的,你们俩究竟在做啥?怎么那么安静……酒!”孟朔一见到南宫炀手中的酒瓶,眼睛就睁得好大。

  南宫炀将酒瓶递给他。“你喝。”

  “谢了。”

  仰头要喝,却发现酒瓶里早就没酒了,登时他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该死!你是在耍我啊!这分明就没酒了,还给我干嘛?拿着好看吗?”

  气死人了!孟朔用力咬住手中的大饼。

  “我劝你最好别惹他们俩。”漓觉这时也靠了过来,顿时,屋檐上共有四个人。

  “又吃错药了?还是他们又浑身不舒坦,想找人过过招?”孟朔吃着手中的大饼,有些不满刚才被耍弄。

  “八九不离十,不过我想他们正为了同样一件事在恼着,恨不得有人可以给他们泄泄气。”漓觉不怀好意地问:“你想不想当当那个人?”

  “我闲着没事干,觉得活得太烦了,才会让他们当沙包一样揍!”

  “那就对了,闭嘴最好。”

  “有没有搞错!”孟朔兀自吃着大饼。

  漓觉脸上的笑容隐没,看着兄弟正赌气,他叹息。

  “你们毋需为了一个女人气成这样。”

  “如果真的喜欢那女孩,就该接受她的身份。”戢风对着南宫炀道。

  南宫炀握拳,克制怒意。“我无法不去想我的家人是如何死的,就算我喜欢她,还是难以忘怀她的身份。”

  一想到如果今日南宫门门主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甚至是眼前他最要好的兄弟,他就无法吞下腹中的醋意。

  因为她可以顺着她父亲的意思,答应和他的政策婚姻,那就表示,只要能遏止南宫门的势力扩张,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造反,那么下嫁给谁都无所谓。

  该死!

  南宫炀愤怒地捶屋檐,瓦片瞬间断成数片。

  “炀,你还是无法释怀吗?”漓觉问。

  “这十几年来,我努力习武为的是什么?三年前创立南宫门,为的又是什么?”

  “报仇。”孟朔天外飞来一笔。

  “没错,报仇。”南宫炀俊挺的脸庞早已不见孩提时的天真,如今只剩满腹心机和复仇意念。“做了这么多、努力这么多、等了这么久,我究竟为的是什么?如果她在三年前不选择逃离,或许今日我对她的恨不会如潮水般猛烈;但是,当年她既然选择连夜逃开,就该接受今日的折磨。或许让她尝尝痛苦,让她知道痛苦的滋味,我的心会舒坦些。”“你要她如何呢?三年前,你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天,你要她一个不识人事的女子如何去处理感情?”漓觉摇摇头。“你对她太过严苛。她什么都不知道,最该受到折磨的也不该是她,是她父亲。”

  “什么都不要说了!”

  “炀,你还不懂吗?你爱她,就像你同我们说的,两天时间看似短,但对感情来说,就算是一个时辰,都可算是久的了。何况你的尽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否则这几年多少次有女人自动送上门,你都是拒于门外,为什么?因为你心里容不下别的女人,只有她。”

  南宫炀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对她,我只觉得受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其他了!”

  他迅速站起身往下跳,然后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井初莲几乎是从睡梦中惊醒,满头是汗的坐起身。

  她……她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中的南宫炀恣意的占有她!

  没有半点爱、没有任何怜惜,有的只是无情的夺取。

  他脸色严峻,攻占她的灵魂,他的笑冷了她的心……

  突然间,井初莲意识到身上的冰凉,还有只稍策用被子遮住的光裸身子。

  这才恍然大悟,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做梦,她真的和他发生了夫妻间该发生的事,而他,真如她所以为的梦境一般,报复了她。

  她的身子好痛,尤其是下半身,痛得她连坐在床榻上都觉得很痛。

  和他真的发生关系了,而他的怒气仍是那么大,一点原谅她的意思都没有。

  他真的很恨她,不论是三年前的不告而别,还是他的血海深仇,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这时小环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盆热水,脸上净是同情。

  “公主,南宫炀要我烧热水给你沐浴。”小环低着头将水倒进木桶内,不敢抬头看井初莲。

  “小环,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抬头?”

  哇的一声,小环哭出声。

  “小环,你为什么哭?”

  “公主……那个南宫炀真不是人……他……他怎么可以欺负公主你……”小环捂着嘴啜泣。

  小环这么一说,一股悲凄涌上心头,井初莲不自觉的眼眶盈满泪水,想起昨夜,南宫炀不管她的抗拒强行和她结合,虽是夫妻间最自然不过的事,但他的怒意才是她最在意的。

  直到昨日,她才知道他有多恨她、多恨她父王……

  “小环,不要哭了好吗?”

  “可是公主……”

  “小环。”

  小环嗫嚅地闭上,但显得很不甘愿。

  井初莲下了床,全身酸痛不已,在小环的扶持下,她跨进了木桶。

  当身了浸在热呼呼的水中,全身的肌肉似乎一下子松驰,但下体仍残存昨夜的激情。

  小环止住泪水,帮井初莲擦拭身子。

  “公主,虽然你和南宫炀已经是夫妻了,但他也不该这么对你。”小环皱眉的看着主子身上一块块粉色的痕迹,那明明白白是激情后的证据。

  “小环,我不知道他是这么恨我。”在这里,小环已是她唯一能倾吐心里话的人了。

  “公主,就算是恨吧,你毕竟是他的拜堂妻子,人家说夫妻是一体的,他恨你,那不等于是恨自己吗?”小环用手掬起水泼在井初莲身上。

  “小环,他还在怪我三年前的不告而别。”她这么觉得。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当年是他做事太过草率,才认识不到几天就向人家示爱,还硬塞给公主你一块他娘的遗物,似乎不管人家要不要接受。”

  井初莲站起身,小环拿起干净的衣裳让她穿上。

  “小环,不要这样说,我没有不愿意。”事实上,初看到那块玉时,她简直爱不释手。

  “公主,你别不承认了,要不然你也不会不告而别啊,我看是南宫炀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了,仿佛任何人都要听他的话一样。”

  “喔?我是如何的自大如何的自以为是?”

  满是愤怒的男性声音突然在房里响起,吓了两人一大跳,尤其是井初莲。

  “你……”看着不知何时坐在椅子上的南宫炀,井初莲紧抓着衣领。

  小环根本不管南宫炀有多生气,挑明了说:“你呀,三年前才和公主认识,就送人家什么订情物,还要公主给你答复,根本就是打鸭子上架,也不管人家对你有没有感觉。”虽然知道公主对南宫炀有感情,但如果一开始就让南宫炀知道公主喜欢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南宫炀脸色遽变,握拳克制恨到想咳血的冲动,一字一句道:“原来你是想逃避我的示爱,所以三年前才连夜离开。”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你清楚晓得最好。”小环插嘴道。

  “你是一个丫环,凭什么说话?你有什么说话的余地?我看今天如果不代你主子好好教训你,怕是让底下的人知道,还以为我南宫炀能够容忍下人这么没大没小!”

  “你……你想做什么!”小环躲在井初莲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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