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你睡着了!」
任烜一挑眉。「我睡着了?」看来误会可大了。
「对啊,你只是把我的衣服脱掉,亲亲我就睡着了!」还害自己以为他死掉,急得差点要哭了。
「这样啊!看来是我搞错了。」任烜搔搔头,对这个迟来的答案也不以为意。不管那晚做过还是没做过,反正以后他们都是会继续做下去的。
「搞错?」司徒玉蓦地抬眼瞪着他,「师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以为我已经对你做过这种事了,才想说好歹……」好歹司徒玉也知道男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应该多少习惯一些,才不客气的做了。
任烜话还没说完,在他怀中的司徒玉就气呼呼的整个人压到他身上。
「师父你根本不喜欢我,对不对?」原本已哭到红肿的眼睛又要开始泛滥决堤。「你只是以为和我上过床了,好歹也要负责任,所以才不得不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他突然又「哇」地一声伏在任烜胸膛上大哭。「你根本不喜欢我……一定是这样的!我痛个半死,你还一直看书都不理我,你一定认为我长得又矮、又肥、又是丑八怪,根本不是你想要的,你不可能会喜欢上我这粒包子的,呜呜……」
他哭得凄惨,声音又大又响,只怕是连房门外的奴仆都听见了。任烜只得哭笑不得的收起书,抓起一旁的被子替司徒玉拭净泪痕。
「我话还没说完啊,你怎么就急着自己下批注?」
「要不然呢?」司徒玉硬着声音,泪眼汪汪的望着任烜。师父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我说,我以为我喝醉时已经对你出手了,所以你好歹也知道男人之间做的这种事,接受的那方本来就会比较不舒服。」任烜宠溺的抚着司徒玉凌乱不堪的黑发,续道:「还有,那条件是和独孤垣说着玩的,事实上--」
任烜尾音拉得老长,司徒玉也睁大眼、屏住气定定的瞧着他,等着他说出下面的话。
只见任烜一翻身将司徒玉压在身下,俯在他耳畔低声笑道:「事实上,我还挺喜欢吃包子的。」
他在司徒玉耳边轻呼一口热气,随即含住他白嫩小巧的耳垂邪肆的舔弄。「而我,现在又饿了。」那本书上的内容,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印证一下。
司徒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任烜吻得天旋地转,迷迷糊糊之间,只听任烜笑得好不邪恶。
「所以玉儿啊,快让师父解解馋吧!」
等到司徒玉反应过来正要尖叫时,就又被任烜如法炮制的用唇堵住他的嘴巴。
「呜呜呜--」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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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了!」一向好脾气的维宓也生气了。「他还是个小孩子,任烜你这家伙居然还做得这么过分!」他甫走出房门,就恼火的瞪着外头两个家伙开骂:「阿垣你也是,要不是你给任烜看那本书,他会上火的对司徒玉做那种事吗?」
任烜只是讪讪的笑着,独孤垣则是抓抓头发,颇感无辜。
「谁知道他真狠得下心出手啊!」自己的用意只是要让任烜先预习一下,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派上用场,谁知道他真干了。
任烜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维宓,玉儿没事吧?」自己似乎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刚刚因为司徒玉一直喊疼,害他连忙去请维宓来看看。
「只是有些破皮,擦药就没事了。」维宓横了他一眼。「他年纪还小,等到大一点了再做那事儿嘛!你就忍一下会怎么样?」瞧司徒玉哭得如此悲惨,让自己也为他抱不平。
「是是是!」任烜敷衍了几句,就推开房门溜了进去,完全不把维宓的话当一回事。
「任烜!」维宓还待阻止,就让独孤垣自身后一把搂住。
「你这个大夫别这么不近人情,他们俩才刚心心相印,自然有很多事要做,没受伤就好啦!」
「可任烜要是又伤了司徒玉的话还得了!」
「没事的,任烜他自己会拿捏。」独孤垣挺有义气的为自己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背书。任烜「应该」会晓得何谓节制吧……应该啦!
维宓没办法,只得摇摇头瞪着前方已然合上的门靡,祈求任烜还有些理智,别又霸王硬上吊了。
※※※ ※※※
「玉儿,你没事吧?」
任烜坐在床沿摸摸司徒王白嫩嫩的小脸,只见原先闭目养神的他倏地睁开眼。
「师父是禽兽!」司徒玉气呼呼地瞪着师父,说得好不委屈。
禽兽?任烜嘻嘻一笑。
「这话我已骂过自己了。」他戏谑地吻吻司徒玉气到翘得老高的嘴。「以后你会比较习惯的。」
司徒玉扁扁嘴。「我今天醒来的时候想了很久。」他抬眸看向任烜。
「嗯?」任烜扬起一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在想,为什么是我要当痛的那一方?」他怀恨的目光瞥向任烜。「为什么不是师父你痛?你是大人,应该比较能忍才对。」
任烜差点被口水呛到。「你的意思是?」这小鬼居然想要上他?
「换我压倒师父。」司徒玉说得理直气壮。
本来就是嘛!自己怕痛,师父比较不怕痛,当然是不怕痛的那个在下面!
「哦?」任烜压下方才的惊讶,唇畔缓缓扬起一抹俊魅的笑意。
司徒玉看呆了,连忙摀着鼻子,以免自己又流下鼻血。
任烜呵呵笑着,将脸凑近司徒玉笑道:「行啊!如果你压得倒我的话。」
笑容瞬间变得挑逗诱人,任烜无视司徒玉涨红的脸蛋,自顾自的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我还有些困,一起睡吧!」
任烜宽厚结实的胸膛偎上司徒玉的小脸,属于男性的麝香也充斥在他的鼻间;司徒玉连忙用力闭上眼睛,不敢再说半句话。
呜!臭师父!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看到他的身体会太激动,甚至会流鼻血,才这么故意的引诱他!
司徒玉咬咬牙,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上师父的当。
任烜觑了紧闭双眸、一脸咬牙切齿模样的司徒玉一眼,随即露出得意的一笑。
他今晨听独孤垣开玩笑说起司徒玉见着自己的身体会脸红流鼻血,此时一试,果然不假。
臭小鬼,想要爬到自己身上?再等一百年吧!
第八章
玉门某客栈
「玉儿,你最近很勤奋呢!」任烜手撑着下巴,坐在桌边盯着努力读书习字的司徒王猛瞧。
烛光下,司徒玉那张圆圆的脸蛋认真得很吓人,似乎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执念盘旋在他周遭,着实让人望之肃然起敬哪!
前几日辞别独孤垣与维宓后,他们便一路东行,打算在任耕樵寿辰前,先到阳羡一趟。
这几日下来,只见司徒玉白天除了赶路就是认真习武,到了晚上便伏案苦读,用功的情形,连他看了都不禁要怀疑这个徒儿是否在半路被掉包、换了个人了。
「嗯!」司徒玉轻应一声,搁下手上的笔,将临摹好的字交给任烜后,就要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任烜眼明手快的抓住司徒玉的手臂,将他往回一拉,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你要去哪儿啊,玉儿?」
「我要回房睡觉。」司徒玉强作镇定的答道,「师父,我要回房了。」所以,拜托,千万别再阻止他了……
「回房?」任烜唇畔扬起一抹笑意。「我只订一个房间,你要回哪个房去?」他的手一收,将司徒玉搅得更近,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带着调笑的意味。
「呜!」司徒玉缩了缩身子,意识到自己已面临求救无门之境,但他还是非常不认输的拼命挣扎,更开始试图盼开任烜紧锢住自己腰身的大手。「那我睡走廊。」
睡哪里都好,他就是不要和师父睡同个房间。殷鉴不远,就在昨晚而已,怎么能重蹈覆辙!
「这怎么行?」唇畔的笑意加深,任烜轻而易举制住司徒玉的挣扎,大掌一下子钻入司徒玉的衣襟内。「反正床够大,两个人睡也不嫌挤啊!」
他的手轻易的找到目标,开始爱抚起司徒玉敏感挺立的胸前。
「不要,我不要和师父一起睡!」司徒玉尖叫着开始扭动身体,不让任烜挑逗起他的情欲。「师父你放手啦,呜呜!」
想要赶快逃走,却徒劳无功,让司徒玉只能在任烜的臂弯中作困兽之斗。
「玉儿好冷淡啊!」任烜变本加厉的在司徒玉细白的颈项上舔咬着。「你之前不都一直吵着要和我睡吗?」一双魔掌离开司徒玉柔嫩的前脚,开始去解他的衣带。
「那是以前啦!」在还不知道自己睡在师父旁边会有危险之前!
察觉自己的努力又要被颈项上的湿热麻痒感弄得功亏一篑,司徒玉更用力的挣扎着,两只踩不到地的脚胡乱踢着,双手也拼命拍打任烜,想要挣脱他有力的怀抱。
但见任烜用自己的脚勾住司徒玉乱踢的双腿,就顺利的止住他的动作,然后往旁一拉,让他的腿因这动作而大大分开;原先解他衣带的右手好整以暇的向下溜丢,攫住他被逗得已昂然的欲望,左手则不停歇的爱抚着他逐渐发烫的身子。
「嗯……」司徒玉轻抽一口气,「不……要……啊嗯……」讨厌,师父最讨厌了!
听到他止不住的呻吟流泻出口,任烜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玉儿,你这么努力学武,是想要有朝一日能爬到我身上吧?」他咬了一下司徒玉软嫩的耳垂,笑得好不邪恶。
只怕他这个好徒儿的希望是要破灭了。
意图被拆穿,司徒玉想要反驳,却被一波波涌升的欲浪激得只能无力的喘气,由着任烜将他抱到床上,然后邪笑着压下。
躺在床上的可怜包子,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又再次被师父一口口的拆吃入腹……
老天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练就绝世武功,而不用再当被压的那一方啊?
呜呜!会痛啊--
※※※ ※※※
「将……」
带着自信微笑的人还未将下一个字说出口,就听另一个声音急急打断他--
「不算不算,我刚才没想清楚,我们再重来一次。」
声音的主人说到做到,非常没品的立刻伸手将案上的棋局弄乱。再一粒粒重新摆上新周。
荀云见状只能叹口气。
「爹,这是第十次了。」第十次任耕樵起手又反悔,完全放弃当个大丈夫。
「不管,再来再来,我们重新下一局,这局我一定赢你。」任耕樵完全不将荀云的话当一回事,只是自顾自的移动棋盘上的棋子。「来,换你了。」这次自己一定可以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荀云一挑眉,不置可否,如任耕樵所愿的又与他厮杀起来。
过没多久。
「不算不算,我刚才没想清楚,我们再重来一次。」
任耕樵气呼呼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再次打乱,眉眼间尽是不服之色。他懊恼的重啐一口,不满的低喃:「我就不信赢不了你!」走了一整个下午的棋了,自己连一盘都没赢过,他就不相信老天爷总是站在荀云那边。哪来如此的好运!
任耕樵又一颗颗的将弄乱的棋子放上棋盘。
「爹,算您赢了。」荀云很干脆的举手投降。「我输了。」输在任耕樵旺盛的求胜心之下。
任耕樵停下手上动作,狐疑的抬起头。「都还没下,为什么你就输了?」
「爹的耐力远胜常人,非我所能及,我自愿认输。」荀云似笑非笑的一勾唇。「所以,拜托爹去找另一个能与您匹敌的人吧!我是不行了。」
再这样耗下去,三天三夜也脱不了身。
见任耕樵的牛脾气要发作了,荀云连忙将站立在一旁打瞌睡的小白抓过来用力按在椅子上。
「爹,小白在旁边等很久了,她一直想与您过过招,我自愿让贤。」荀云使劲摇了摇小白,要让她尽速清醒。「那我去厨房找小赫了。」
说完这句话,荀云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影,只剩小白迷迷糊糊的总算睁开眼睛,睡眼惺松的望着脸色铁青的任耕樵。
「老爷子,可以吃饭了吗?」她问。
她肚子好饿啊,怎么还不开饭?
※※※ ※※※
「好香啊!」荀云前脚一踏进厨房,就忙不叠的称赞。
他自后搂住正在试味道的任赫,手也悄悄的探向旁没盛好盘的门花春笋。
啪!
荀云探出去的手立刻被打落。
「苟云,你欠揍啊?」任赫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在大厅和爹下棋,跑来这里做什么?」
荀云将脸埋在任赫的头间轻声一笑。「小白说她想下,所以我只好忍痛让位给她了。」
任赫才不相信呢!肯定又是荀云强迫小白的。不过,要与爹下棋的确要有超乎常人的毅力,忍受他一再悔局的作风才行,苟云愿意在那里与他耗一个下午,也算难得了。
他用手肘撞撞荀云,要他别抱得这么紧,让自己没办法做事。「你别一直抱着我,这样要我如何煮菜?」
他推开苟云,要去拿放在一旁的茶叶,打算做他的拿手好菜龙井虾仁。
但显然荀云是不想让任赫如愿的,他一把拉过他,吻上他正要开口斥责的唇。
「荀……唔……」
苟云热烫的唇舌急切的深入任赫口中,说明了他有多么的霸道任性;任赫没办法,只得伸手搭上荀云的肩头,被迫响应他的吻。
任赫的回吻让苟云更得寸进尺的将手放上他的臀部,轻轻爱抚着。
啪!手第二次被打掉。
「你搞清楚!」任赫双颊晕红,微恼的白了荀云一眼。「这里可不是济南。」这可是自家的厨房,如果让家里的人看到,说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苟云才不管这里是哪里,涎着脸又凑上去。「一下下就好了。」自己已经在一堆将帅兵卒中闷了一整日了。
「不、行!」任赫皱起眉头,将荀云那张靠得过近的俊美脸蛋往后推。要真让他如愿的话,自己就没办法煮饭,那晚上的寿筵要怎么办?
被推开的苟云也不气恼,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欺上前,将来不及逃跑的任赫困在两臂中,伸手就要解他的衣带。
「苟云!」任赫忙要阻止他的胆大妄为,却被落在颈侧的吻弄得敏感一颤。
「唔!」他无法克制的发出一声娇喘。
荀云太熟悉任赫的所有敏感点了,他轻易的就挑起他的欲望,打算再更进一步侵犯他……
忽然,荀云的手一顿,蹙起眉头看向旁边的窗户,任赫睁开已略带水雾的黑眸,疑惑的跟着向一旁瞥去--
只见一个他们都未曾见过的人正尴尬的望向这边,搔搔头干声笑道:
「你们继续,我马上就走。」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真的遵守非礼勿视的规戒,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