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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嗜血 page 6 作者:风巧月

  衣衣吞下最后一口牛排,优雅的拭了拭嘴角,端起红酒啜饮,根本不把眼前的情况当回事。

  “秦小姐?”林文得不懂“死心”两个字怎么写,仍是锲而不舍的瞧着她,只希望她能像刚才在研究室时一样,开开金口解答自己的一些疑点。

  “文得。”坐在他身旁的随谷看不下去,微扯他衣袖,示意他该停止。他神经也太粗了吧!没瞧见帮主已经盯了他好一会了吗?还不会看人脸色的闭嘴,不知死活的缠着秦小姐。

  只可惜,现在林文得满心满眼只装得下衣衣,对于他“救命”的行动完全不予理会,仍是热情的看着衣衣。

  云海觉得他受够了,剑眉一扬,眼看就要发难,衣衣倒是开口了。

  “请慢用。”起身前,她以眼神制止亦想跟着离席的林文得。“很抱歉,平常时间,我没有和人讨论的习惯,也许我哪天无聊了,就会去找你继续今日未完的话题,但请你不要紧追着我要答案。”

  一番话,说得林文得失望不已。

  “不过,反正我也没事好做,若贵院有什么棘手病人,我倒是可以代为分忧。”

  林文得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只不过衣衣话还没说完。

  “但是,请你切记一点,我很挑病人!所以,找我前,请先详加思量。”淡淡瞄他一眼,衣衣转身准备上楼休息。

  “秦小姐。”林文得唤住她。“请问你挑的标准是——”

  一回首,衣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而后轻轻的开口,“提示,我非常的嗜血。”

  听见答案,他愣在当场,何家兄弟不予置评,云海则是笑了出来。

  衣衣无所谓的耸肩,重新迈步回房。

  “你们慢慢吃,别来吵我。”

  “帮主,她……”好半晌,林文得才回过神来,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笑得甚是开心的云海。“嗜血是什么意思?”

  拭净嘴角,云海紧接着离席,临走前,他相当好心的为他手下的大医生解惑。

  “据她小妹的说法,衣衣不只嗜血,她的兴趣还是动刀和切尸体做研究,所以,若不是极度困难或血流成河的病例,她可能打不起精神接。”

  给了三人一笑,云海跟着上楼。

  “帮主他……是在开玩笑吗?”一脸不敢置信的林文得转头看向随乡、乡谷,询问着两人。

  “我的意见是,你最好离秦小姐远一点,以保生命安全。”看今晚帮主的表现,他就可得知。

  林文得愣愣的看着随乡离开,转向仍在用餐中的随谷,“随乡那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秦小姐会拿我开刀吧?”

  随谷听了,也只能摇头,“反正你照做就是了,要不然连我们都救不了你。”

  帮主对秦小姐的好感是与日俱增,他们当人下属的还是谨言慎行,免得打翻了他的醋才子,谁知道平日公私分明的他会不会被爱情冲昏了头,一反常态。

  看着随谷也走人,林文得却犹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不明白他们的话为何充满玄机。

  不管,就算他们再三警告,他还是要找秦小姐,毕竟机会难得啊!

  至于他们说的“生命安全”,他相信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啦!

  第六章

  门上传来两声轻响,接着云海推门而入。

  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景的衣衣侧过身,看着他走近。

  “我还没说请进,万一我在更衣呢?”往旁边的藤椅一坐,衣衣说得似真,瞅着他的大眼却流泄出笑意。

  在他面前,她总是能轻松以对,而且多了抹幽默的因子。

  满新奇的。

  “那最好。”云海扯了扯嘴角,想起她对感情的逃避动作就觉不快,但无妨,他有的是耐心——虽然已快被消磨殆尽。

  “以后别和文得单独在一块。”虽知文得仅是心系医术,但孤男寡女,很难保证不出乱子。

  衣衣冷冷的看着他。

  唷,命令她呢!

  “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为什么你不去检查检查眼睛?”

  云海站在她身前,背倚着栏杆,无声的询问。

  “因为你的眼睛肯定有问题。”相当冷静的,她对他说。

  他仍是维持原姿势,只不过被夜风轻吹起额前的发,映着夜色,更显得他的出众容颜。

  阴柔俊美的脸庞,配上他那不经心的态度,更是吸引人。

  “你倒是长得不赖。”衣衣注意到了。“只不过比起我爸,还差上那么一点。”

  她老爸可是号称“文坛贵公子”,翩翩的气质不知道迷煞了多少人,即使有了她这么大的女儿,受欢迎的程度依旧不减当年。

  “是吗?”云海只是轻轻别过头,顺着风势将散乱的发弄整齐,对于她的称赞,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毕竟他向来对自己的外表不甚重视,或说有丝厌倦因自己的外表所引来的不必要骚扰。

  “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相信她会一再说自己的眼睛,不会没有原因。

  将脚缩上藤椅,衣衣顺势的将话题扯回先前。

  “意思是,只要眼睛没毛病的人看了刚才的事,就该知道那句命令不该是对着我讲。”明眼的人都该看得出来,是林姓男子追着她不放吧!光是和她说“别和他单独在一块”有什么用?

  “而且,阁下似乎欠缺命令我的立场。”

  他是她爸还是她妈?世界上除了这两人,她还真想不出来有谁能以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话。

  “是你不愿给我那项资格。”云海淡淡的说。“而且,我无意命令你,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不是个能让人命令的人,这点他相当明白。

  听了他迂回的心事表白,衣衣仍是一贯的选择忽略。

  看着她的态度,云海觉得自己的攻势太过和缓了,也许该换个方法,来点不一样的,她才会开窍。

  一伸手,他拉住她的左手,随即将她拉离椅子,另一手占上她的腰,将她搂得结实。

  身躯贴近的感觉真是不错。

  “放开。”没有挣扎,衣衣只是相当冷静的看着他的眼,淡淡的要求。

  她不习惯与人如此靠近,更没心理准备要让人打破习惯。

  “不放。”他将她搂得更紧,“我想和你讨论一些事情。”

  自己的心意早已对她表明,她却老是以闪躲的态度回应,他再不加把劲,就算有姗姗的帮助也是白搭。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他丝毫没把握能将她留在身边多久。

  “讨论事情不用靠这么近吧。”衣衣皱起了眉,感受到自己手下的热度。从没与人靠过这么近,更何况是男人,尤其是置于他肩上的手,可以明白的感受到他蕴藏着无限力量的肌肉,更是让她警铃大作。

  “因为这只有一张椅子。”像是要证明似的,他抱着她往藤椅一坐。

  “我们可以进房谈。”她一嗤,随即看不下去的伸手拨开他四飞的发。“你的头发都打到我的脸了。”

  “你可以打回来。”一说完,他伸手取下她的发夹,让她的长发和自己的发在风中飞舞。

  “我和你有仇吗?”衣衣连忙伸出左手想压住乱飞的发,忍不住的瞪他,她最恨散发。

  “我只是要求公平。”他赖皮的一耸肩。

  “你到底想干么?”没好气的看着他,衣衣放弃的收回手,任一头长发乱飞,反正是注定打结了。

  云海腾出一手,替她换了个位置,仍是在他怀中,只不过顺着风向。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

  一直缠着她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柔性诉求显然无效,不如试试挑明了问会不会有结果。

  “感觉?”衣衣反问:“什么感觉?”

  “喜欢之类的。”将她搂紧,云海的睫毛低垂,看着膝上的她。“你说呢?”

  衣衣被问倒了。

  喜欢吗?不喜欢吗?被他这么一问,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是她没想过的,喜欢他、不喜欢他,对她而言太过抽象了,说真的,何谓喜欢?何谓不喜欢?她心里还真没个底。

  “沉默代表什么?”大掌滑过她面颊,云海等着她的回答。

  “代表不知道。”衣衣捉下他的手,煞是认真。“我真正接触的人算少,不太明白所谓的喜欢是怎么回事,你这么问我,我实在很难回答。”

  喜欢,对她而言,分界点模糊到可怜。

  “是吗?”云海轻问,说不上来心中是怎样的感触。不过也好,至少她没干脆的回答讨厌。

  看着她那正经的模样,他不自禁的往她靠近。

  “你又想怎样?”她头向后倾,却形成更诱人的姿势。

  “我想吻你。”

  这一次,他没再“笨”到询问她的意见,一低头,覆上她的粉色唇瓣,轻佻着她的唇,却不蛮取强夺。

  他说过,他不用强。

  衣衣也没推开他,尽管她知道,只要她微挣,他就会松手,但是她却动也没动,任他缓缓的加深这个吻。

  也许是因为他的吻不令人反感吧!甚至,自己猫小小、细细的回吻着。

  也许,这就是喜欢?

  直到云海结束了吻,衣衣仍在为心中的疑问伤神。

  喜欢他?她会喜欢一个人?

  “想什么?”手劲微松,他看着沉默的她,感觉她的分心。

  “没。”再一次,她逃避了。

  云海也不追问,只是抱起她回房,将她安置在椅上,梳理着她的长发时,他想起一事。

  “在这很无聊?”

  衣衣的回答是一记白眼,“废话。”

  她又恢复成冷淡直接的性子,但云海习惯了。

  “有什么事想做吗?”

  “回我的实验室。”她端坐着,已经很习惯他的大掌在自己发间穿梭的感觉。

  很神奇的,这举动令她心安。

  他停下动作。她想走?

  “除此之外呢?”

  衣衣因他的停手而回望,正巧看到他微变的表情。

  “除了这就没别的了,我的生活重心就是实验与研究。”忍不住的,她问云海,“你怎么了?”

  云海说服自己别太在意,至少那些只是东西,抢了她的注意力也轮不到自己来吃醋。

  “不想出去玩?”他转开话题。

  “有什么好玩?”衣衣睁着美目问他。

  “好问题。”云海苦笑了。

  对于这类“休闲活动”,他玩得说不定比她还差,毕竟自幼便为了接掌狂战而不断接受训练与学习,正式继位后更是没日没夜的忙,哪来的时间玩?

  “我想想,再回答你。”

  衣衣看着他的严肃,也只能摇头。

  玩也能公式化吗?真有他的。

  云海重新为她梳起长发,一如之前的每晚。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如先前。

  一点一滴,云海相当有耐心的融入她的“习惯”中,只因衣衣的“喜欢”,包含在习惯里。

  这是姗姗的情报。

  而他,没理由不信。

  只是到现在,他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将梳头的工作做得如此熟练,也许真应了衣衣的话,他颇有天份。

  自嘲的一笑,他的视线在镜中与衣衣的相对。

  至少,他觉得值得。

  *  *  *

  狂战议事厅中,与随谷、随乡对坐的云海又恢复他身为一帮之主所需的冷漠与薄情。

  “查到了吗?”

  “是。”随谷回答。“我们的人已经确定,在背后怂恿承天派与我们作对的,果然就是莫声州。”

  虽然早已猜到是他,但得到证实时,云海仍是不免备受打击。

  莫声州是他自幼的朋友,比起随侍他的何家兄弟尚亲上一级,两年前他私心作祟,暗自拉拢人心叛变,没想到自己循私饶了他一命,却在两年后又遇上同样的事惰。

  他就真这么恨他?

  “承天派目前人力如何?”不管心里多难受,事情仍是要处理,这场纷争拖太久,也该解决了。

  “有许多小帮派已和承天派聚首,打的是撂倒我们,瓜分黑道势力的主意。”狂战代表的意义太大,凡人皆眼红。“传我令,全省分会备战。”掩埋起心中再次被背叛的失落,云海冷声下令。“随乡,去查郭明宗和莫声州真正的藏身处。”

  随乡看着他肃杀的侧脸,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不会再次饶过莫声州。

  “其余小帮派呢?”随谷问着。

  “全灭了。”

  他们胆敢看轻狂战,就要承担他的怒气。

  “帮主?”随谷、随乡睁大了眼,不敢相信。

  帮主向来不是嗜杀之人。

  “同样的事我不想重复做上三次。”云海慢慢的看向两人,眼中是全然的冷酷。“这一次,我要全盘赢。”

  随谷和随乡噤声,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发怒了。

  两年前,帮主虽然下令整顿台湾黑道,但仍是不愿强毁其他帮派,再加上莫声州的事引发内战,所以留下了百分之三十的大小帮派非属征战,而经此一事,怕是得全揽入狂战中了。

  莫声州,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  *  *

  入夜,衣衣刚取下发夹,正想睡时,门却无预警的被推开。

  “这次连门都不敲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所以衣衣仍是背对着门,拿起梳子梳顺长发。

  大掌接过她手中的木梳,云海一言不发的梳着她的长发。

  离开议事厅,满心的情绪不停翻腾,没多想的,他走到她房门前,只想看看她。

  感觉到他过度的沉默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悲痛,衣衣扬了扬眉,“有人死了?怎么没叫我?”

  听见她冷淡的问话,云海才发现在她面前,自己不自觉的放下了所有的防备,连心事也忘了藏。

  “没事。”不愿她知道这些黑暗的争权纷争,云海轻轻一言带过,梳理着她的滑顺长发。

  “你们这些人,说没事肯定就有事。”衣衣转过身,睁着明亮带嘲的大眼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真的很怪,脸上的表情仿佛受了伤一般,正强忍着伤口那阵阵的痛楚。

  “怎么了?”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第一次为了陌生人的情绪波动而皱眉。

  “你在关心我吗?”心情太差的他感受不到心喜,仍是为两年前的一时仁慈而烦心。

  当年若是没放过莫声州,今日也就不会有这些事端,无辜的兄弟们不会受害!而她,更不会受伤!

  衣衣眉头皱得更深,不是很习惯这样子的他。

  “就当是吧。”衣衣承认自己是关心他的。“那你可以说了吗?”

  云海仍是沉默,一向的冷静消失无踪,就连在她身边,梳着她的长发亦不能平静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一时心软。

  就因为莫声州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但他仍是背叛他,为了可笑的权势!自己放过他,谁来放过整个狂战?

  “风云海?”头一次,衣衣唤出他的名字。

  云海心里一震,手放下梳子,离开她身后。

  温情是大忌,让情绪牵动自己更是毁灭的开始。

  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身为狂战的领导人,他必须无心无情,即使……看了注视自己的衣衣,云海别开头,强压下心中想亲近她的念头,换上冷漠的面具。

  “早点休息。”他冰冷而无温度的话,仿佛是机器所发出的问候语。

  看着他僵硬的背影,衣衣只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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