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溜出来玩的刘超毅然发现,今天街上的人似乎比以往日,于是向曲禹彤提出了他的猜测。
“也许等会儿我们可以瞧见某位高官显贵。”
“怎么?你出来玩成精啦!还是你向那位高人学得未卜先知的本事。”曲禹彤被刘超毅的话逗笑了。
“你应该常笑的,你知道笑起来有多迷人吗?你要是不笑哇,当心嫁不出去。”刘超毅跟她开玩笑。
“我若嫁不出去,你不会养我吗?”曲禹彤回敬他。
“哎呀!那怎么成呢!带着你我不就别想娶亲了吗?再说,就算娶到了美娇娘,恐伯也得天天担心她会被谋害。
“被谋害?为什么会被谋害。”
“因为你嫉妒哪!”刘超毅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这无情无义的小于,满口胡言乱语。”
曲禹彤拿起桌上的筷子,往刘翅毅正在倒茶的手一戳,幸好他躲得快,要不然一双手就废了。
“不跟你闹了,免得待会儿连命都没了。”刘超毅马上投降,并且快速的拦住经过桌旁的店小二。
“请问这位小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好像全城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征伐突厥的长孙绍齐大元帅回京的日子。别说是老百姓想一睹他的风采,连皇上都在宫中设实为他洗尘呢。”
店小二说得好像他是长孙绍齐的什么人。
“快看,北征的队伍就要经过这儿了,我也得赶紧找个好位子来瞧那个有本事的人。”他说完也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要不要到栏杆看他?”
大街上的人潮愈来愈多大部分都想瞧一瞧征伐突厥的大元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 ”
刘超毅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粘到一个不错的位置,正好瞧见长孙绍齐骑马经过。他长得还不错,鼻梁高直,英挺的剑眉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真是教人着迷,不过一张脸太阳刚了,使得长孙绍齐的皮肤勘黑,不过跟着他的身边的人,比他更甚者为数还不少。
刘超毅觉得身边愈来愈挤,心想人已经瞧过了,再不抽身,待会儿恐怕会被挤跌下楼,于是又千赞万赞的回到曲禹彤身边。
“如何?”
“不怎么样嘛!比我稍差一点。”刘超毅的个性,即使别人比他好,他也不会承认的。
“是吗?”曲禹彤还是一副兴趣缺乏的样子。
该走了,姑姑也许已经在等我了。说真的,虽然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从没见过面,如今要一起生活,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六年前刘星与曲云的会面,曲禹彤并不在场。
“你可别忘了我,我一直当你是我的手足,虽然爹和娘都比较疼你,令我既羡慕又嫉妒。你姑姑应该知道今天大元帅回京,迟一会儿应当不会怎样。”
“客栈的人愈来愈多,我看我们还是走了吧!”曲禹彤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是个性使然,也是因为久住五陵山的关系,她习惯清静。
“也好。你别以为到了骆家就见不到我了,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比在五陵山时还常见到我。”见禹彤不怎么开心,刘超毅忍不住逗她。
曲禹彤笑了笑,她知道刘超毅是说真的,因为他一天到晚常溜出山,天刚亮就不见人影,到晚上人家都睡了,他才摄手摄脚的溜回屋里。
今夜,当今圣上为长孙绍齐设宴洗尘,只是皇宫内一片歌舞升平,宫女穿梭如云。
长孙绍齐坐在一隅,却不见他露出欣喜的表情,仿佛此宴不关已事,总比人在里面闻那些“花粉”、“酒气”来得自在。
“绍齐,不喜欢朕为你准备的接风酒筵吗?”皇上无声无息的走到长孙绍齐身后。
“皇上。”长孙绍齐作了个揖。 “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爱卿不必多礼,早跟你说过,汉人在时不必拘泥于那些形式。不喜欢跃为你做的安排吗?”皇上真心的问。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几年的戎马生活,使臣有点习惯了。”
出征多年,习惯了塞外粗放的生活,对宫中的繁文缛节还真适应不过来。
“朕着实担心你会不喜欢,因为我一直向皇后保证,你不会排斥今天的接风洒筵。”皇上似乎真松了一口气。
长孙绍齐是当今皇后的侄子。长孙皇后十分疼爱他,尤其是他在军事上的才华,连皇上都特别重视。
而今太平盛视,勿须让大好的人才留守边疆,于是召他回京。
不错,朕的确是另有计划。你可知禁军统领李将军即将告老还乡?”皇上试探性的询问,似乎在引领长孙绍齐的答案。
虽然有被人设计的感觉,长孙绍齐还是必恭必敬的回答“是有听说过这么一道传言。”
“这非但不是传言,而且还即将成为事实。但朕至今还想不出谁能担当这个重任,绍齐心中可有人选?”皇上一副仿佛大唐真无人才的苦恼模样。
“这———”
“爱卿心中可有人选?”皇上一脸狡黠的再次询问。
“绍齐离京甚久,对于朝延是新旧交替的情况不甚了解,故无法提出适当的人选。
一听便知是推托之词。
“担任禁军统领,必须巩固京机之安全,进而维护社会之安宁。所以这位大将不但武功要高,才智更要兼备,最好有实线经验,如果是皇亲国戚更佳,不必担心他会有二心。细数这。
些条件,除了爱聊,不知有谁比你更合适?”
“皇上,绍齐虽然符合这些条件,但非唯一人选。而且绍齐对戎马生活已感到厌倦,所以并不适任。”推托之词,又是推托之词。
“绍齐先别推辞,担任禁军统领虽然是身负重责大任,但是现在天下太平,当个统领其实不用花费太多精神。”皇上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游, “朕只是要你以大元帅之名坐镇京城,一方面安定百姓民心,另一方面则藉以吓阻叛乱之小国,如此一举而数得,爱卿何乐不为。”
皇上看似轻松的叙述,实则赋予长孙绍齐国家的重任。任务看似简单,却给了长孙绍齐莫大的压力,身负国家安全的责任,谁能够等闻视之?经过一番深思,长孙绍齐明白皇上的苦心,决定接受,“皇上单思极虑的为民设想,真是社计百姓的福社,绍齐绝对不会辜负皇上所托。”
“爱卿言下之意,愿意接受禁军统领一职?”
皇上眉开眼笑的问。
“皇上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既然如此,绍齐随朕进去吧,莫要虚度良宵。”皇上带头往大殿走去。
“皇上,请恕臣愚昧,今晚宴会名义上是洗尘,其实宣布禁军统领人选才是目的吧。他就知道,果然设计了。
“爱卿真是深知朕心呀!”
时光如棱,曲禹彤离开五陵山已经一年了,长一算都已二十岁。一般这个年龄的女孩,早已为人妻、为人母,但曲禹彤仍待字闺中。
在骆家大宅一隅,曲禹彤执萧透露出悲哀。仿佛意识到有人接近,萧声突然停止。
“彤姐姐,你怎么又一个人躲在这里吹萧呢?”骆摇顺着声走来,,果然发现了她最亲爱的表姐曲禹彤。
骆摇是骆易扬与曲云的女儿,芳龄十七,个性活泼,上有一兄,名唤骆风,内敛沉稳得多。
“谁教你老是跟大家玩捉迷藏呢!骆摇一副耍赖的模样。
“我哪有,这不是让你给找到了吗?”
“还说哩!要不是你发出那难听的萧声,谁会想到你是躲在这个最僻静的地方。这里清静是很清静,就是太偏僻了,连家仆都不会到这来,让人觉得……怪恐怖的。”骆摇边说还打颤的搓揉手臂曲禹彤觉得骆摇真有理,既然害怕,还自已一个人跑来找她,也许是习惯了,山上的环境,她对这座杂草丛生的荒废花园,反正有一份……亲切感。
“既然害怕,不如你先回去吧!”曲禹彤还想多享受一下孤独。
“谁说我害怕了,你都能一个人在这儿,为什么我就做不到?” ”
“好吧!那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我先回去好了。”曲禹彤随即从颓废的栏杆上跳下来,当然真走了。
天哪!彤姐姐是怎么办到的,竟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还不会被裙子绊倒,还有她是怎么爬上去的?“彤姐姐,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嘛。骆摇回过神来曲禹彤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
骆摇边赶上曲禹彤,边回头多看两眼这座荒废的花园,今里感到纳闷。从小到大,她从没有来过这儿,而早这里看似骆宅的一部分,但实际上不属于骆宅,她可以确定。
骆摇应该知道,当她避开众人的时候,就表示她想独自静一下。
‘我先说清楚,不是我要打扰你,而是娘要我问你,要不要跟她到外面散散心,今天是观音诞辰,观音庙有法会,娘要到庙里上香,想找你陪她去。”骆格紧澄清,她彤姐姐最不召欢被人打扰,她可不想惹彤姐姐不高兴。
“是吗?曲禹彤对这种事并不是很感兴趣,更何况外面的人潮一定很多,她不想去凑热闹。
“去嘛,你要是不去那我多无聊,还会被娘责骂。”
“责骂你什么?你做了什么事惹姑姑不高兴?”
“冤枉啊,我哪有。不过你要是不肯去,那等会儿我就真的犯了个错。”
“是吗?’’这丫头跟超毅那小于一样油嘴滑舌。
“是真的,娘要我这一次一定要把你给请出去。娘说自你来到这儿,从未踏出大门一步,这无论如何都要说动你出看一看。我身负当说客的重责大任,要是不成功,肯定被修一顿。”骆摇难以想像,彤姐姐要是不去,她的耳要将会有多惨。
‘‘是吗?”曲禹依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是吗!彤姐姐,我求求你不要那么惜言如金,你可以说我跟你们一道去,或是其他类似的话,就是不要老说话一、两个字,我虽然有哥哥,但他终日采药材,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你来了,本以为终于有个谈话的对象,谁科会碰上一个闷葫芦。”骆摇不得不使出苦肉计。
“好吧,我去,你千万别再说下去了。”曲禹彤最怕这一招了。
可以确定的是,骆摇绝对不是外面拴来的,因为她说话的功夫与她娘一样厉害,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要先回去跟娘说一声。”骆摇一听到肯定的答案,马上转头就走,生怕曲禹彤反悔似的。
她走没两步又回过头来叮咛,“彤姐姐,你也快回去准备,我们马上就出发。”
曲禹彤看着她快步走远的背影,失笑的摇摇头。也许真的应该到外面看一看,她是很久没有出去了,但是并非她认为的那么久。
大街上人潮汹涌,热闹非凡,到外可见小贩兜售货品及戏耍团表演,骆家姑侄三人乘坐的两顶轿子不得不在几条街外就停下来,在一名丫环陪伴下步行向观音庙。
骆摇看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兴奋得蹦蹦跳跳,但是曲禹彤却相反的感到非常难捱。
“小摇,姑娘家要端庄一点,小心将来嫁不出去。曲云见骆摇跳去这瞧瞧、那看看,深伯她会和大家走散了。
“娘,人家好久都没逛大街了,你不让我多看一点嘛。更何况我若嫁不出去,正好在家陪你一辈子呀。”骆瑶偎到曲灵身边撒娇道。
“你这孩子就是一张嘴巴甜,难怪你爹每次都被你哄得团团转。”
骆瑶根本还没有听完她娘在讲些什么,马上又跑到一个摊位前看看小贩在卖些什么。这条街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摊位,也难怪她这么好奇了。 “这孩子要是有你的一半娴雅就好了。”曲灵真希望骆瑶分些活泼个性到曲禹彤身上,有时候曲禹彤安静得令人害怕,教人猜不远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我羡慕小瑶的无忧无虑。”曲禹彤语重心长的说。
自从得知父母惨死的经过后,心中的怨恨压得她好苦、好苦。
“小彤,别将自己逼得那么紧,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多想只会令自己更痛苦。”曲灵实在不忍曲禹彤再这样折磨自己。
“姑姑,弥明明知道要我不去想是不可能的事,你又何必再多费唇舌呢?”曲禹彤明白曲灵的苦心,但要她忘了亡家之很实在是很难。
“也许我应该找户好人家把你嫁了,你已经推掉好几门亲事。”曲灵不想她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有了相公孩子,或许可以使她忘记一些伤心事。
“别说了。”曲禹彤最怕这种话题。
“怎么能不说呢?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要是没把你照顾好,帮你找到一户好人家,我就太对不起你爹了。”
为了转移话题,曲禹彤的眼神四处搜寻,盼望能找到一些东西吸引姑姑的注意力。
左前方的一个杂耍团,吸引了大批孩童上前围观,骆瑶也在那儿。她回头看看曲灵与曲禹彤,见她们已经接近,一转身子要朝另一个摊位跑去。她往她们那儿看去,只是要确定她娘知道她在哪里。
由于太兴奋,骆瑶没注意周围人潮的移动,一个转身,她就撞上了一位迎面而来的妇人。就在骆瑶以为自己要跌落地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接住了她。
“对不起。”骆瑶一张脸红得仿佛倾倒了胭脂。
“小姑娘,你没摔着吧?”
“哎呀!”糟了,娘往这边走来了,希望她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但是曲灵看到了,当她发现曲禹彤根本没有听她说话,眼睛注视一方时,便顺着她的眼神一望,就看到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小姑娘,你伤到那儿了?”听到对方哎呀一声,长孙无垢关心的问,这姑娘长得真是惹人怜爱。
“绍齐,快扶这位姑娘到旁边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谢谢。”眼见她娘愈来愈接近,骆瑶赶快退离长孙绍齐双手可及之处。
“小瑶,过来。”曲灵见到女儿出丑,感到很没面子。
“是,娘。”骆瑶不改性的吐吐舌头,躲到曲灵后面,还对曲禹彤抢了个鬼脸。
“这位夫人你没事吧?”曲灵一眼看去,便知对方绝非平常妇人,她旁边的男子更是一派英气,不怒而威。
“我没事。”长孙无垢眉开眼笑的回答。
“小女不懂事,诸多多包涵。”
“哪里,这位姑娘得真是可爱,假以时日必定是个美人。”
她瞧见后面还有一个更美的姑娘。“夫人真是有福气呀!两个女儿都如此标致。”
“夫人过奖了,夫人才是有福之人。我见夫人气势不凡。
想必是来自富贵之家,敢问夫人贵姓?”
长孙无垢与长孙绍齐对看了一眼,心想勿需吓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