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这不叫讨厌,这叫嫉妒。你以后会习惯的,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将军会只娶一房妻妾吧!身为元配,你若是没有容人的雅量,以后会很痛苦的,劝你还是早日习惯得好。”朱颜幸灾乐祸的道。
天爱失魂落魄的往她和聂长天的房里走,聂长天有侍妾的事实让她的心突然缺了一个好大的洞似的,空空洞洞的,她什么也无法想,朱颜后来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
她脑海里只有一在重复着:他有别的爱人、他有别的爱人……
※ ※ ※
聂长天脸色铁青的怒视被人从天香院押回来的林栋,将手里的密函丢到林栋脸上。“你有什么话说?”
“说什么?好不容易休假,去温柔乡转转也有事?这什么东西?”林栋漫不经心的拾起掉落地上的信函,抽出里头的信,一看之下,脸色大变,“见鬼了,这东西是打哪冒出来的?”
“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你,难怪你始终查不出内奸的身分,若是没有发现这封密函,我还真差点信了你,冤枉了孙副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聂长天痛心的质问。
“这封信是假的。”林栋大声喊冤。
“官印是你的,字迹是你的,就连被拦下的信差也一口咬定是你,林栋,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聂长天冷酷的眼闪着杀意。
“如果当我是兄弟,就该信我。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我,你看不出来吗?”
“哦?你不会又想说是孙副将想陷害你的吧?”聂长天冷笑道。
“不无可能。”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若真不是你,那名信差为什么会矢口坚称是你?你知不知道为了怕冤枉你,我用了多重的刑?”
“信差呢?叫他出来,我要跟他对质。”林栋气道。
“受不了刑求,咬舌自尽了。”
“为了扳倒我,牺牲一名士兵,是算不了什么。长天,这么明显的栽赃手法,你不会真这么容易被唬了吧!兄弟这么多年,你不会连我都信不过吧?”
“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会让你蒙蔽了那么久。如今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你省省口舌吧!来人哪!将这个通敌叛国的卖国贼押出去斩了!”“你就这么定了我的事?”林栋不敢置信的问。
“拖下去!”聂长天闭上眼沉声喝道。
“是!”一旁待命的士兵连忙应声,包围住林栋,“得罪了,林副将!”
“想不到咱们同生共死的交情居然抵不过一封假密函,长天,你让我非常失望。”
“比不上你给我们大伙儿的绝望,林栋。”闻风赶来的孙培德嘲讽的接口。
“孙培德,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
“你想拒捕?”
“我不会为了自己没做过的事傻傻得送上一条命。失陪了,各位。”
林栋话没说完,人已经向上飞掠,冲帐而出。由于事起仓卒,等众人回过神,破了顶的帅帐内只剩下原先包围林栋的士兵,林栋,孙培德早不见踪影。
众人面面相觑,惶恐的看向聂长天,不知如何是好。
“下去吧!”聂长天挥挥手下令。
“将军,不需要属下们去追捕林栋吗?”一位士兵大着胆子问。
“你是哪一营的士兵?”聂长天厉眼扫向他。
“启禀将军,属下是前锋营第一小队的小队长。”
“你自认功夫比得上孙副将他们?”聂长天冷笑问,意有所指的瞄了眼开了洞的帐棚。
“孙副将武功高强,属下及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那就别去碍手碍脚,太闲的话,就把帅帐修一修,我相信凭孙副将的能力,绝对有本事将林栋缉拿回来的,除非是我太高估他了。希望他别让我失望才好。”
“孙副将能力卓越,请将军放心,他一定会将叛将林栋捉回来让将军处置的。”
“希望如此!你们把这里整理整理,我到林栋的营帐看看,孙副将回来,请他到那里来见我。”
“是。”
走进林栋的营帐前,聂长天遣走守在帐前的卫兵,要他们去守卫他的帅帐,不要让敌人的奸细有机可趁摸走重要的文件,他这么嘱咐卫兵。
两名卫兵领命而去后,他立刻闪身入营帐。
“你的好意我是很感激,但是放水恐怕会引起那家伙的疑心,你还是照计画派大队人马追捕我比较好吧?”林栋大剌剌的坐在营帐前,对踏进来的聂长天道,身上已经换上了夜行衣。
聂长天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等孙培德无功而返,我会立刻发出通缉令,到时你就是货真价实的逃犯,除了我可没人知道你的清白,你自己好自为之。”
“放心,没什么我处理不来的。”
“别玩得太过火!”聂长天无奈的叹气,看林栋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的玩兴又发作了。
“我尽量就是!”林栋笑嘻嘻的说。“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离她远一点!”聂长天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
“那可不成!我还计画要带着她逃亡呢!”
聂长天不悦的瞪他,“这不是我们原先的计画。”“我知道,可是你想想,如果我以敌方奸细的身分去刺杀她,指明要杀的是你的女人,她如果真是敌方的人,还会不表明身分吗?这可要比暗中调查有用多了吧?”
“那又何必带着她逃亡?”
“唉,万一她是那种谨慎的人呢?我带着她当人质,让她亲眼看着我被追缉,她自然会相信我是敌方的人,当然就会表明身分,要我放了她,不要阻碍她的任务。”
“你不是相信她是清白的吗?”聂长天冷眼看他。
林栋耸耸肩,“我相信呀!可是你不信啊!是你要我调查她的耶!我只不过奉命行事罢了,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就照你的意思做吧!”聂长天绷着脸道。
“我会顺便试试朱颜。”林栋说。
“随便你。”
“你这是相信她,还是根本不在意?”林栋扬起一边眉一边问。
聂长天不理会他的调侃。
“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后,我要拿到确切的证据。”
“嘿!不是说好十天的吗?”林栋抗议。
“现在改为七天了。”
“这太狠了吧?”
“快走吧!再不走,等孙培德转回头,麻烦就大了。”聂长天准备走人了。
“你自己小心。”聂长天嘱咐。“彼此彼此。”林栋说完,蒙上布巾走了。
第六章
没又惊骇,没有尖叫,朱颜的反应教拿刀抵住她脖子的蒙面人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你就是聂长天从沙漠里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果然是个美人,难怪聂长天会破例让你住进他的别院,连我看了都心痒不已呢!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不享受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啊,大美人?”蒙面人色咪咪的摸了朱颜的脸一把。
“是谁派你来的?”朱颜满脸厌恶的问。
“这问题等你服侍得我满意了,我再告诉你,大美人。”蒙面人又摸她的脸一把。“走吧!大美人,我们找个隐密的地方享乐去。”
“是龟兹派你来的?”朱颜冷冷的问。
“看不出你这大美人挺有脑子的嘛!”蒙面人称赞道。
朱颜冷笑,“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你找错人了。”
“大美人,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就算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像你这样的大美人,你还是死心跟我走吧!如果你服侍得我满意,或许我会舍不得杀你,考虑留你下来也不一定。”这回蒙面人的毛手更过分的欺上她的臀。
“放肆!”朱颜怒喝。
“放肆?哈哈,你以为自己是将军夫人呀?就算是好了,我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聂长天的将军职位在我们龟兹眼里是屁也不值的,你不明白吗?能让他带上绿帽子,我可是会成为咱们龟兹的大英雄哦!对了,我怎么没想到,等我尝过之后,如果不满意,我可以把你送到军妓营里,让大伙儿开开心,将在聂长天那儿受的窝囊气全发泄在骑他女人身上,多爽呀!就这么办。嘿,大美人,你可得想清楚,是要当我一个人的女人,还是喜欢大伙儿一起来,全看你的表现了。”
蒙面人轻佻的手在朱颜的臀上留连不去*朱颜的俏脸气得煞白,若不是怕架在脖子上的刀划伤脸,她肯定赏他一巴掌,“你要捉的人在聂长天这的主厢房。”
“是吗?”蒙面人嗤笑,毛手已经打算伸进她的衣服里。
“住手,不准你对我无礼,我是高昌国的香公主。”
蒙面人的动作停顿住,“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有龟兹王给我的令牌为证。”
“在哪里?”
“就在我身上。”
“身上哪里?”
“我拿给你看。”
“别动,你别想要耍诡计,告诉我在哪里,我帮你拿。”蒙面人的刀往下陷了几分。
“你……在我的里衣内。”朱颜气愤的道。
蒙面人扬了扬眉,“好吧!谅你也使不出什么花招,你自己拿吧!”
“你别过脸去。”朱颜命令。
“就这样拿,我警告你别耍花样,我手上的刀可不怎么长眼。”
“等我见到龟兹王,非要他剥了你的皮不可。”朱颜咬牙切齿的道。
“快点,我这人没什么耐性。”朱颜在他的威胁下,不得不在他面前宽衣解下她缝在贴身衣物内的令牌。
蒙面人在接过令牌仔细看过后,才放开她,“香公主,失礼了。”
“哼!”朱颜冷哼,别过身子整理自己的衣服。等穿好后,她冷脸下令:
“捉到那个女人后,不要杀她,就照你刚刚说的那样,送到军妓营里去。”
“知道了,我走了。”
望着蒙面人往主屋方向逸去,朱颜美丽的脸上浮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敢抢她的男人,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死,太便宜她了。
天爱一见到蒙面人出现,立刻呻吟出声,这些人怎么没完没了的,老是要找让她呢?
不过眼前这个杀手好象跟前面两个不一样,感觉不出有丝毫的敌意。
对视了一会了,蒙面人突然丢给天爱一把剑,“接着。”
一等天爱接过剑,没让她多想,蒙面人随即展开攻击。
一剑刺来,天爱很自然的举起手上的剑抵挡,练了十几年的功夫顺手使将出来,这才恍然原来功夫是可以用来救命的,而不是光可以拿来捉猎物和捉迷藏而以。
真好玩!比起自个儿练功有趣刺激多了。天爱想着,手里已经和对方过了十数招。因为对方的攻势并不凌厉,天爱虽然经验有限,攻守之间倒还有模有样,两人竟像在练功切磋武艺一般,没有半点拼命的样子。
天爱使着剑招,玩得不亦乐乎!正乐得想施展另一套剑法时,有人插入他们之间,用剑逼退了天爱后,接手了她的位置,两名蒙面人竟然对上了。
天爱莫名所以的看着两个同样装束的黑衣蒙面人,完全弄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喂,你们在干嘛?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吧?”天爱奇怪的问在场中的两人,不怎么能理解他们打起来的原因。
两人闻言,手上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第一个蒙面人向后来出现的蒙面人眨了下眼后,突然就突兀的收回剑招,纵身一跃离开了现场。
留下来的蒙面人并没有如天爱猜测般攻向她,反而在看她一眼后,随着先前蒙面人离去的方向逸去。
从头到尾,天爱就搞不懂这两个蒙面人出现在她这里的目的何在。
他们是来找她玩的不成?天爱疑惑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愣的想。
“出了什么事?”满脸惊慌的聂总管带着一群男仆匆匆赶来。“我听到打斗声,是不是刺客又出现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刺客?不过他们已经走了。”天爱告诉如临大敌的众人道。“他们?孟姑娘,你的意思是来的不只一个人?”聂总管大惊失色。“这怎么得了?我得快点通知将军才行,这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总管大叔。”天爱若有所思的望着蒙面人逃逸的方向。
“要等真的出事,一切就来不及了。今天来了个两个,难保明天不会来更多个,不提防点不行。”
“可是我不觉得他们有恶意啊!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身形好熟喔!尤其是后来的那个蒙面人,他的眼神好象聂长天耶!总管大叔,你想会不会是聂长天在跟我玩啊?”天爱愈想愈觉得那个后来的蒙面人是聂长天,那凌厉的眼神和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该是他没错!
“孟姑娘,将军不可能会开这种玩笑的。”聂总管正色道。
“可是……”“孟姑娘,你可能是惊吓过度了,请你回房歇息吧!我会派人在你房外守着,请不必担心。”聂总管打断天爱的话,说道。
天爱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什么了,不过看总管大叔皱眉的样子,肯定是她又不自觉说了什么不符合将军夫人身份的话,看来她还是闭嘴的好,免得又要被总管大叔叨念一堆她怎么也搞不懂的规矩。至于那个蒙面人是不是聂长天,等聂长天回来时再问他,不就得了?她犯不着现在伤脑筋嘛!
她还有更重要的要想呢!
※ ※ ※
“你到底想干什么?”聂长天神色不悦的瞪着笑的满脸得意的林栋。
“老兄,放轻松点嘛!不这样,七天我哪探得出什么东西啊?”看聂长天仍凶狠的瞪着自己,林栋心虚的道歉,“好吧!我承认我是做的过份了些,可是我也是不得已的呀!当时朱颜的态度摆明了她有问题,可是却是怎么也不肯松口,迫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顾不得朋友妻不可戏了,如果你是因此而生气的话,我向你道歉。”
“这件事我不怪你。”
“不怪我?我调戏你的侍妾耶!你不在乎?”
“她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不是吗?”聂长天无情的说。
“是这样没错,可是她跟了你六年,你又已经将她接进府里住了,虽然还没拜过祖先,她也算是你的人我说什么也不该无礼的。”
“敌人就是敌人,就算是我的人也一样。算起来,你还立了个大功,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也料想不到朱颜会是敌人的奸细。”想到她要林栋将天爱送进军妓营,他就仁慈不起来。
不是为了这个?林栋疑惑了一下,随即灵光一闪,恍然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你不是为了我出手试天爱的事生气吧?我出手很有分寸的。”
聂长天当然知道以林栋的功力不会真的伤了她,如果她真的没有武功的话,林栋绝对会及时收回攻势。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当他看见林栋来势汹汹的攻向她时,他仍是忍不住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