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猎猎,千军躁动,骏马嘶鸣。
两兄弟被这么多兵马包围,吓得魂不附体。
香莲认出了旗帜,如蒙救兵,大声呼喊:“救救若雅格格,她是十三王妃啊!”
胤祥的妻子?
胤礼震惊万分,连忙翻身落马,扶起气竭逆衰、昏厥倒地的若雅。
“可恶!把他们拿下!”他怒道。
一下命令,兵士立刻围拢上去,十余把刀官指那两个跪地讨饶的兄弟。
劫后余生,香莲放声大哭接着昏迷的若雅格格。
老天保佑,总算有惊无险。
“这是什么地方?”若雅躺在床榻上悠悠醒转。
香莲陪待在侧,安抚她。
“这里是十六阿哥的别院,是他救了我们。”
若雅撑起身子,觉得全身像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般,疼痛难当。
“格格你别乱动,你的伤口都上了药,要好好疗养几
天。”香莲道。
“你呢?你的伤要不要紧?那两个混蛋……”若雅惊魂未甫,气愤难消。
“哦是是皮肉之伤,上了药就不碍事了,那两个坏人已经被十六阿哥抓起来治罪,他们斗胆冒犯十三王妃,一定会被处斩的。”出了一口气,香莲心里快活多了。
若雅安心,宽怀的道:
“坏人被抓起来就好,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良家妇女会受害。”
“就是啊!想不到在天子脚下,也有这等狂徒。”香莲心有余悸地道:“我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乱跑,你是金枝玉叶,若是出了事,我真是担待不起,十六阿哥就把我骂得拘血淋头……”
“胤礼他…会不会告诉胤祥?那不行,我要快离开,免得被胤祥找到。”她慌张地掀开被子,欲走下床。
“格格你的伤还没好……”香莲急了,赶紧拦住她。
胤礼适时走进来,一身箭衣蟒袍,英气逼人。
他和他是兄胤祥还真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兄弟。
“皇娘不用担心,皇兄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放心住下来,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真的没告诉他?”若雅怀疑的反问。
胤礼笑着摇头。“难道你希望我告诉他?”
“才不要!”她噘嘴。
“皇兄为了找你,把整座皇宫差点掀过来,他现在已经是失魂落魄,瘦得不成人形了。”
“他…”若雅心疼不已,却又逞口舌之快地道:“他活该!准教他对不起我!”
“皇兄是中了彩屏的迷香,误入陷讲,现在已经把彩屏赶出启祥宫了。”
“真的吗?”若雅惊喜地。
“我还会骗你不成?你实在太任性胡为了,要不是我正好领兵出城操练,你恐怕已经遭到歹徒的毒手。”胤礼忍不住数落了她两句。
若雅惭愧地垂下头,这的确是她的错,还拖累了香莲。
“格格,我们回宫,好不好?贝勒爷还在等你。”香莲苦劝。
她犹豫、挣扎了一下,仍是倔傲的说:
“不!我不想回去。”
“皇嫂,你能不能为皇兄着想,给他一个机会。”胤礼蹙起眉头。
“他迟早会另给新欢的,与其回去拥有短暂的欢乐,过那种惶恐不安的日子,不如趁早分居,免得日后痛苦。”若雅坚定的说。
“你这是庸人自扰嘛!皇兄不是滥情的人!”胤礼气道。
“你是他兄弟,自然帮他说话。”若雅不理会。
“随便你好了,反正这是你们夫妻的事。”
胤礼不悦的拂袖离去。
若雅椅在绣枕上,任泪水串流而出,心底不停地呼唤:胤祥、胤祥…我好想你……
她的脑海索绕着他的俊颜,他们共同生活的情景……
唉,她实在太矛盾了,为什么鱼与熊掌总是无法兼得呢?
十六阿哥的别院题名“白云别苑”,占地千顷,最美的地方是在后山。
云开翠帐,香雨微集,烟波宛转,平湖环镜。像是一个人间仙境,望之忘尘。
若雅迎风而立,罗带飘扬,山色因心远,泉声入目凉。
她猛吸了口空气,感觉好清新、好自然。
“如果能在这个地方,和胤祥长相厮守,白首偕老,不知有多好?”她脱口说给自己听,却又暗然叹气。
“唉——我在痴人说梦话吗?”
顿时心烦了起来,只要一想起他,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相思。
“格格、格格你看,我来了好多花呢!”香莲捧着一束小白雏菊,从一片绿草中奔来。
这块山坡上的确开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每一朵都令人怦然心动,忍不住想撷取。
野花总比家花香!
若雅懊恼地扯着一技芒尾草。
“格格,你不开心啊?”香莲歪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在想贝勒爷,对不对?”
“谁在想他?,”若雅白了她一眼,席地而坐,忽觉山湖减翠。
“睁眼说瞎话!”香莲小小声地道。
“你说什么?”若雅扬高声音。
不待格格站起来追打,她已经脚底抹油先溜了,还一边回头糗她。
“你等着做老尼姑吧!”
哼!臭香莲,胆子肥到滴油了!
若雅悒郁寡欢地独坐,这样的美景,若无良人相伴,也索然无味。
她才不要做长伴青灯的老尼姑,她那么好吃,教她终生如素,简直是要她的命。
男人是不可靠,但是小孩是挺有趣的。
她和胤祥生的孩子一定俊美无比。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托着腮,傻笑起来。
她开始考虑该不该回去执行那个未完成的任务——帮柳妃娘娘生一个皇孙。
可是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在她背后无声无息地来了一个人,居高临下,却不惊扰她。
若推突然想对这宽阔的天地大喊,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站了起来,朝着空荡荡的山谷,大吼。
“嘿--------”
声音在幽谷间回荡,她兴致高昂地再度呐喊:“胤祥——”
这回却出乎意料地叫了他的名字。
胤祥内心狂喜,她在呼唤他,表示她在想念他!
“我在这里。”他如鬼魅般出声。
“啊——”她的一颗心险些跳出来,一回头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睑,更是吃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有灵犀啊!我感应到你在想我。”他调侃她。他促狭的眼神,令她双颊涨红。
真是糗大了,怎么会被他听见呢?
若雅假装不理他,奔回庄院。
他笑了笑,并没有立刻追上去,反正以后是不可能让她再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半个多月来的相思,把他折磨得半死,他发了疯似地四处找她。
想不到她竟在“白云别苑”逍遥。看她如何要她加倍奉还。
若雅在厅堂上遇见了十六阿哥胤礼,她气急败坏地嚷道:
“你为什么出卖我?告诉他我在这里?”
胤礼真是百口莫辩,只有苦笑。
若雅有心报复一下,她灵机一动,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撒娇地偎依近胤礼,拉住他的手。“十六阿哥,其实我爱的人是你呀!自从在启祥宫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情不自禁,这一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胤礼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怎么皇嫂突然对他说这种话?
甫赶到的胤祥讶异的仁在门口,原来若雅喜欢上他的皇弟。
胤礼看见皇兄,急忙甩开她的手。“皇嫂,你不要闹了,这怎么可能?”
若雅看到他们兄弟,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手足无措,她心里快笑岔了气,更加卖力演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说清楚也不行。”她楚楚可怜地道:“我自己内心也很挣扎,烈女不待二夫,可是……”
“你不用说了。”胤祥凝重冷绝的道:“我成全你。”
“啊?”这下换若雅吃惊,没台阶下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如此,我不强留你了,我走了。”胤祥转身走入。
“皇兄……请你相信我,我对皇嫂没有非分之想。”胤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澄清。
若雅如遭电击,想不到胤祥竟那么轻易地将她拱手让人,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冒涌,愤吼:
“胤祥,我恨你!你如果今天不带我走,我就很你一辈子!”
胤祥发出两声闷笑,清了清喉咙道:
“要走,就快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一怔,窘极了。
“我不回去了!”她薄怒跺脚,坐上了梨木椅。“你用九头牛来拉我,也拉不动。”
胤祥走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整个人抱过怀里。
她顿时错愕。“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回头对啼笑皆非的皇弟开口说:“不好意思,让你着笑话了。”
“没关系,习惯就好。”胤礼大笑。
若雅红着脸,觉得丢死人了。
这招挺有效的。胤祥边走边得意的想。
第五章
小别胜新婚。
胤祥霸气地将她扳倒在床榻上,贪婪地吮吻她,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乖。
她发出细微的声音,无力招架,痴痴切切地凝望着他,一瞬间心醉神驰,放胆地伸出舌尖舔吻回应他的后。
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寸寸展现在眼前。
酥胸半掩,风情万种,他忍不住将头埋入她的乳沟,吸吮那份幽香,大手连模带抚柔软的胸脯,一阵阵快感袭上心头。
他男性的特征硬梆梆地抵住她,她的身体像春天苏醒的蛇,不停地摇摆。
他的眼神有一种有着矿提的光芒,她深深被迷惑着,身体恰似一团火。
胤祥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浓浊,极度渴望的生理欲望,已不是耳鬓厮磨,可以满足得了。
他跨骑着她,挺身脱衣,她的视线随着他小麦色的胸膛、坚实的腹肌、施络鼓凸的大腿,游移到他两腿间最神秘的地方。
上次她惊慌地别开脸,这回她倒不逃避,而且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全裸。
她的丈夫身材实在不错,铜镜中反映出两具姣好的胭体,她情不自禁地多望两眼,陷入自我陶醉。
欲望在他体内狂窜,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深入她的丝罗儒裙。
“啊!不行!”她惊得弹跳起来,挥开他不规矩的手。
他的浓眉挑起,被她泼了一桶冷水。
“又怎么了?”原以为这次会很顺利,可是她在紧要关头,却又紧急叫停,真教人摸不清。
她穿起衣裳,嗫嚅的难以启齿。
“人家——人家那个来了,不方便……”
他大拍额头,暗自叫苦。
“要几天?”
“今天才第一天,至少要等五天。”头一次在男人面前,坦承这种事情,怪难为情。
他束手无策了。“下回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又是个苦熬的夜。
胤祥又去上早朝了,若雅酒出了启胤祥宫,想再去小星子、小格格的书塾,可是皇宫那么大,她兜了半天也找不到。
前方有一座美轮美典的宫殿,不知是哪为贵妃、皇子的居所?这个人一定很得皇上宠爱,才能住进这么大的寝宫。她靠近一看,门上石匾刻着‘东宫’二字。
若雅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小池曲桥.幽馆危阁,花木扶疏。
她在园中弯弯曲曲地走着,忽然听见轻微的吸泣声,哭得十分悲切、伤心。
若雅好奇的走近声音的源头,看见一位穿着瑰丽旗装的女人,凭倚着曲栏,低头哭泣。
贵妃抬起盈泪的眸子,惊讶的问:“你是谁?”
“十三王妃。”若雅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胤祥贝勒的新婚王妃,请屋里坐。”贵妃连忙用大绸帕儿拭泪,胤礼貌的招呼。
屋里一色朱红桌椅,满室胤祥瑞。
宫女送来爹茶,若雅不客气地轻啜了两口。
“宫中太大,我一时迷了路,便冒昧走进来,才知道这里是东宫,太子居住的地方,想必你是太子妃吧!”
她点点头。“皇宫的确是根大,我刚嫁进宫时,也经常迷路,以后欢迎你常来东宫。”
“我叫若雅,太子妃若有空,也可以到启胤祥宫坐坐。”
“好啊!”太子妃似乎很随和。
这样端庄秀雅的女人怎么哭成那样?若雅想问又怕不好意思,随口问:“太子他----不在吗?”
“太子刚出去。”她的服神一抹黯然。
“你们……不愉快吗?”若雅忍不住试探。
虽然是人家的家务事,可是还是想知道。
太子妃迟疑了一下,幽幽的道:“俄太子成亲三年,未曾有子,太子现在迷恋上别的女入,和我愈离愈远,我很烦恼他沉迷女色——”
“原来如此,太子和皇上一样好色,男人永远都不会满足!”若雅气愤地捏起拳头。
太子妃错愕的一句话都接不上来,这个十三王妃说话真直接,竟敢批评起高高在上的是上和太子,实在是很大胆。
若雅惊觉话说得太快,忙不迭解释。“我是说太子不应该喜新厌旧,把你冷落了,好歹你和他是结发夫妻。”
太子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老早有心理准备了,候门深似海,我又岂能奢望他伴我一生一世。何况他是储君,未来的皇上,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是必然的,是我心胸太狭窄了,无德无量……”
“太子妃别这么说,任何女人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这么不公平,从古至今,总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就必须遵从三从四德,实在太不人道!”若雅气愤填膺,愈说愈激动。
太子妃讶异,想不到她比她还愤慨,忍不住掩抽一笑。“你真是不平凡,很高兴能认识你,既是如程,不妨结为知己。”
“好啊!能与太子妃结交,是若雅的荣幸。”若雅兴奋的说。
“你叫若雅?真好听的名字,我叫凤英。”太子妃道。
“凤英姐…不,我还是称呼你太子妃,毕竟你是未来的皇后。”
若雅虽然天真烂漫,但是识大体、懂胤礼节,凤英愈着愈喜欢,便拉起她的手。
“来,我带你看看东宫的奇珍异宝。”
“好”
“你去哪儿了?”胤祥以为她会去书塾,可是也没看见她,回来枯等她好一会儿,不免有些火气。
若雅迷人笑眸瞅着他,两手勾住他的颈项,以柔情克制他的怒火。
“我又迷路了嘛!这回跑到东宫去,见到太子妃。”
“你见到太子妃?”胤祥满脸惊讶,微愠道:“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宫中是非耳目多,万一你得罪了别人…”
“我才没有,人家太子妃对我好得很,还带我见识东宫的奇珍异宝,回来时还送我这个呢!”若雅从袖中掏出一只金钗玉步摇,献宝似的道:“你看漂不漂亮?”
“太子妃真的对你没有敌意?”胤祥似乎不信。
“你到底怎么了吗?太子妃是你的皇嫂,我亲近她,和她结为知己,也可以为你拉拢关系,有什么不好?”若雅疑惑地问。
胤祥深沉的道:“太子胤祈虽然是我的是兄,但是他揽权自重,结党营私,做了许多不法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你是说太子是坏人?”若雅惊愕,原来太子不仅好色风流,还是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