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医生。」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阙宇震和医生讨论完病情,道完谢。朱涵寂突然迟疑的开口问:「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
「她现在已经入睡了,暂时先让她休息,你们也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再来探望她比较好。」
「哦,好。」
他们再次向医生道谢。
他低头看着朱涵寂,笑着低语:「现在妳可以放心了吧?」
「嗯。」朱涵寂又恢复活力,笑眯着眼。她突然抱住他,仰着小脸,柔声低语,「余震,谢谢你,我好高兴是你在我身旁。」
阙宇震的心咚地一跳,他好想吻她,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只能伸手将掌心贴抚上她的粉颊。眼中是满满的柔意情痴。
朱涵寂看见他眼里的跳动火花,她才不管时间地点对不对,踮起脚,就在他唇上重重一啵。在他错愕时,咯咯笑着跑开。
「小魔鬼!」阙宇震笑骂一句,也追上前,在走道中央抓到她。她笑着求饶,想到两人现在是在医院,才止住了笑,阙宇震牵起她的手离开。
当晚,阙宇震整夜温柔的跟朱涵寂做爱。他用他的爱意治疗了她心底残存的恐惧,而她则奇迹似的得到了完整的治疗,在他怀中闻着他的气息,安稳的睡着了。
# # #
朱涵寂这两天每到下班时间便会拖着阙宇震到医院探病,陪陪毕贞妮。每次都是她和毕贞妮闲聊着,而阙宇震则提着他的手提电脑,一边处理诉讼公文,一边笑着听她们的对话。
毕贞妮的家人部在南部,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并没有通知亲友。每天就是盯着窗外的天空,一脸的忧愁,就像此刻这样。
朱涵寂看了她一眼,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阙宇震今天有场诉讼案,所以只有朱涵寂一人来到医院。
她将手中的向日葵插进瓶中,并且把枯萎的花丢掉。
「哼--我早就告诉余震说,他给我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他当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是个有体力的工作狂哦。看吧!他这下就害妳累出病来了。」
说来也奇怪,想她朱涵寂的生活准则是--平生无大志,玩乐最重要!可是怎么她身旁净是一堆有志向、有抱负的工作狂!?像她老爸朱庆麟和大哥黎冠廷也属这类人。没想到,她将要嫁的也是这类人。
朱涵寂想了想,笑着摇摇头。
毕贞妮一听,以为她是在为她住院一事而责怪阙宇震,急忙解释。
「不,工作量我还能胜性,我不是因为工作量负荷不了而发病的。我是因为--」她倏地停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一脸的惊慌及逃避。
「因为什么?」朱涵寂微笑的站在她床边问道。
「我--」毕贞妮抬头见到朱涵寂歪着头,纯美的脸上笑容可掬的望着她。她说不出心中的话。
她是那么的美好、纯真又善良,家世背景又与阙宇震同样显赫。而她……她与她根本是云泥之别,她神色悲凄的苦笑。
突然她听见朱涵寂悠悠一叹,她抬起头,看见朱涵寂望着窗外的蓝天,她用她那独特的稚嫩甜美的嗓音轻轻说着:
「妳知道吗?我第一次遇见宇震时,我以为他是妈咪曾经跟我说过,当我长大时,就会有一个像爸爸一样好的白马王子来接我的人。那时候,妈咪到了天国,我以为她是怕我寂寞,所以就先帮我把白马王子带来给我。所以那时候爸爸跟我说要跟我玩一个躲猫猫的游戏,我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找到他三次,他才会带我回家。而这段时间要我乖乖待在阙家时,我没有哭,乖乖的就跟宇震走。因为我相信,宇震就是妈眯帮我找到的白马王子。」
朱涵寂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回头,脸上是幸福的甜蜜笑容。
毕贞妮看着甜美的她,因为她的话而震惊不已。
她知道,朱涵寂早就看穿了她的心。
她来自一个平凡的家庭,自小就明白贫富差距的无奈和挫败。所以她为了能出人头地,她一直很努力的力争上游,没有嬉笑的青春少女时光,她的回忆都是在熬夜唸书中度过。
一直到三年前遇见阙宇震之后,她封闭的心被打开来了。她爱恋着他,即使他一直没发觉,但只要能每天在事务所见到他,跟他说上一句话,她便觉得生命有意义。
她本以为她只要躲在一旁,看着他便能心满意足,可是,她错了。这一个多月来,她每天看见他和朱涵寂两人交换的甜蜜眼神,同事们又时常传言着他们好事将近。她的心变得好痛苦,每一天到事务所成了一种折磨。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这秘密藏的很好,没想到朱涵寂却能--
「妳为什么要--」毕贞妮故作困惑,笑得有些颤抖的开口。
「妳是想问我为什么能看出妳爱上宇震的是吧?」朱涵寂直言点破,她笑得坦然,在毕贞妮惊慌的眼神中,她直言道:「因为妳看他的眼神。人的情绪也许很容易掩藏起来,可是,眼神不行,细心一点的人都能看见的。」
毕贞妮被她一言点破,心中又是尴尬又是不平的羞愤。她深深吸气,沈着脸,也不看她一眼。
朱涵寂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叹息,凝视着她躲避的身影。
「我四岁的时候,就注定要成为宇震的新娘。我一直被他照顾着,被他好好的保护着。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学着如何去成为他完美的妻子。我也知道宇震的条件很吸引人,从小就有很多女生来向我示威,想将他从我身边抢走。我无法遮住全世界女人的眼睛,要她们别欣赏宇震的好。可是,我知道我有自信能一直拥有他的目光。因为我爱他的心,不输给任何想得到他的女人。所以,只要是属于宇震的,我就会誓死捍卫它。」
毕贞妮抬头看着朱涵寂。好半晌之后,她释怀地笑了,真心的说道:
「我终于明白阙律师为何会爱妳至深了。妳虽然长得甜美动人,可是妳说出口的话,却又是那么敏锐的一针见血。妳是那么的纯真诚实,就像他喜欢穿的白色衣服那般,纯白无瑕,是没有任何颜色可以代替的。」
朱涵寂笑得幸福而甜美,但没多久,她又恢复她那爱张扬的得意个性,她一手扠在腰间,骄傲的皱皱鼻子道:
「咦,妳也看出来他很爱我哦!?我也是这么觉得耶!嘻嘻--」她小手摀住嘴得意的笑着,但一会儿又扠着腰嘟起嘴,忿忿骂道:「可是啊!他就是爱装假仙的不敢跟我说……」
她抱怨连连,毕贞妮被她逗的哈哈大笑,两个原是情敌的女人,在这刻奇异地成了朋友。
阙宇震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怜爱而柔情的笑了。他一直站在这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此刻的心情涨着满满的骄傲与爱意。
他并没有进去打扰两位刚建立起友谊的新朋友,他悄悄地关上门,转身走了。
朱涵寂步出毕贞妮的病房时,看见阙宇震坐在不远处的休息椅上。他抬起一只手,眼中充满着炽热而深情的光亮,对她潇洒的招呼道:「嗨!」
老天!他好帅!
朱涵寂朝他缓缓接近,阙宇震也站起身带着一脸柔情的笑朝她走来。他们在半路相遇。
哇--我的白马王子!
她仰起头,小脸上的笑容光亮,深情地凝视着他。
然后,她突然回过神,拉住他的手转身朝病房走。
「余震,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看--」
他拉住她,用手指轻点她的鼻尖,浅浅地微笑。
「不了,我是来接妳的。」
「哦。」他真的好帅哦,朱涵寂又痴傻的凝视着他。
阙宇震突然脸色一正,清咳一声,牵着她的手朝反方向快步走着。
「走,我们回家。」
「为什么走那么快啦?」
阙宇震在她来不及回神时,突然转身大胆的圈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诱惑的低喃:
「我想要爱妳,要这样……」
她被他大胆的描述给羞红了脸,身子紧绷的不敢动。他则大笑的带她回家,以行动实际展现他的计划。
第十章
阙宇震和朱涵寂在婚前「偷跑」的事曝光了!
自从朱涵寂搬去与阙宇震同住之后,朱庆麟便规定阙宇震每个礼拜要带朱涵寂回家吃饭一次,好让他们父女俩重聚聊聊。
今晚便是他们回朱家吃饭的日子。
本来是安好无恙的啦!怎知她那个狐狸大哥黎冠廷整晚瞧他们之间彷佛有着「暧昧」关系,再加上朱涵寂明显的转变,朱庆麟气得整晚又吼又叫的,要他们尽早完婚!
朱庆麟骂的可精彩了,出口成「脏」的连环炮轰,骂到最后还抱着她大哭不舍得。
而肇事者黎冠廷则在一旁像看好戏的哈哈大笑。
她则是一脸做错事被逮到心虚的不敢开口。
阙宇震呢?他老大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或难堪,反而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沈思着。任朱庆麟怎么炮轰都不为所动。甚至还起身打电话给阙应龙,告诉他他们要结婚了,然后就把话筒丢给朱庆麟,让两老去决定婚期事项。
朱庆麟讲电话时眉飞色舞的,一挂上电话,瞪着他们又开始垮着脸又哭又骂的。
黎冠廷则好像嫌事情不够复杂似地,笑得更夸张了。气的朱涵寂去找来一颗橘子塞到他嘴里,没想到他老大竟闲闲的剥着橘子,又一副在电影院看戏的迳自在那大笑。
唉--真是受不了!
朱涵寂垂头丧气的无声哀嚎。她撇过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阙宇震侧脸。
他一脸沈色有些恼怒的盯着路况。
朱涵寂的心倏地一沈,她想,阙宇震一定是很气她老爸朱庆麟的逼婚。
阙宇震是个做事有计划的人,他最痛恨超出常轨的意外状况。
婚姻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那只是在他人生计划表的一个刻度罢了。
朱涵寂难过的想,她知道宇震是疼她、爱她的,跟她结婚虽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如今却因为她而弄乱了一切。
朱涵寂不敢看向他眼中的不悦,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讷讷地道:
「余震,对不起。我……」
「妳为什么说对不起?」阙宇震分神看了她一眼,皱着眉不解地问她。
「我、我知道你在气我爸他逼我们结婚。如果你不想那么早结婚,没关系的,我会去跟老爸说--」
他叹口气,伸手将她的头转过来面对他。
「我是在生气没错。」他再度固定住她急欲转动的头,强迫她看他。他温柔地笑了,「可是不是因为气妳爸的逼婚,而是……」
他叹气放开手,将视线调回路况之中,专心开车。
朱涵寂左脚略微抬起,更接近他的身侧,侧着身瞅着他,急切地问着:
「那你在气什么?是我吗?」
阙宇震看了她一眼,又看回路况,讶然地轻笑。
「为什么是妳?」他空出右手,大手揉抚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小傻瓜!」
她伸出小手抓握住他正在开车的右手,嘟起嘴又问。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啦?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阙宇震在红灯前踩了煞车,他侧转过头,见她真的颇为烦躁,他低低轻笑,倾过身,在她嘟起的小嘴重重一吻,再退回位子,他手爱怜地抚摸着她漂亮的脸颊线条。
「我是在气我自己。我应该好好保护妳的,让妳完整无缺的穿上白纱,接受众人的祝福。不是这样……像是被赶鸭子上架,无奈的要被迫当新娘子。」他的目光心疼而不舍的瞅着她。
朱涵寂却给了他一个怦然心动的灿笑,她歪着头,马尾随她摆动着,甜甜的笑看着他。
「可是我很幸福啊。我会快快乐乐的当你的新娘子,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我随时都准备好当你的新娘子了。」
他笑了,倾身爱恋的给了她一个轻吻,更加怜爱的低语:「我也是,涵涵,在我心目中,妳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他很少对她说甜言蜜语,只除了他们在做爱时,朱涵寂心中甜甜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既然我们都已经视彼此为夫妻了,那你为什么还……」她说到最后情绪又变得低落。
「涵涵,妳还在唸书啊!我本来计划妳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因为我只能等到那时,可是……」他气的是自己!「我是气我竟这么没定力,老是抵挡不了妳对我的诱惑,而在婚前就跟妳做爱。」
「说来说去,你还是有处女情结。」她嘟嘴嗔道。
「老天,妳在胡说什么?」他邪气的瞅着她笑。「就算有,我也已经验明正身了啊。既然妳是因为我而摆脱处女身分,那我还有什么情结?」
「哼,照你这么说,要是我早就不是处女,那你不就要退货了?」她美眸一瞪。
他挑高眉,狂妄地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又知道了?」
「当然知道。因为,我不可能让这事发生的,妳只能有我。」他傲慢的说完,又开起车来。
「自大狂!」她笑叱他。然后她抓握他的手,也得意地笑着宣布,「你也只能有我!」
他大声笑了。
她觉得没得到他亲口的保证,不悦地将小手扠在腰间,忿忿的大声道:「你只能有我!」
他笑得更猖狂了。然后,他略侧过身,给了她一个暧昧的邪气笑容,挑逗的道:
「我光应付妳一个人的满足,就快累死了。哪还有精力去找别人?」
朱涵寂轰地整个人红通通的,这却取悦了阙宇震,他被逗的哈哈大笑。
朱涵寂又羞又窘的瞪他,气恼自己每次都被他嘲弄而羞窘的不知所措,她娇嗔骂道:
「臭余震,我才没有!」
「没有!?」阙宇震故作惊讶的睁大眼,来回看着她和路况。诡谲狡狯的光采在他眸中跳动。「还说没有!?也不想想昨晚是谁,半夜睡不着,还挑逗我,把我叫醒!?」
朱涵寂因为回想到那个画面,红烫的脸更红了,她觉得自己此刻的体温已足以
将水烫滚。
昨晚夜里她在他怀中翻身,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欲望中心,他便翻身压住她,激狂的跟她做爱,那激情让她今早醒来时还存有悸动。结果,他又要了她一次。
她锁骨上的吻痕便是他热情的证据,就是因为这个印记才让黎冠廷起疑心的。
阙宇震瞥见她的表情,便能读出她已想到昨夜他们温存的记忆。他得意又骄傲地笑了。
老天,他对她身体的痴迷程度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觉得他永远都不可能要够她的。因为他每一次跟她做完爱之俊,便又想再度要她,而那股渴望愈来愈深刻。
可是,他真的被欲望冲昏头了,他该死的没有好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