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对方是谁。」好小子,重色轻友,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喜新厌旧的烂人。夬未在心底偷偷咒骂蓝仲煜。
「你不认识。」蓝仲煜轻描淡写地躲避问题核心。
「我知道,但你可以描述,让我对对方先有概括的了解,然后我才能够决定该用什幺方式帮你。你需要我的帮忙吧!那就说出对方是谁。」嘿嘿!就不信他夬未会无法从他口中套出话来。夬未有十足的把握,能从嘴巴紧得似蚌壳的蓝仲煜口中挖出他最不愿意泄露旳秘密。
「算了,我找别人。」蓝仲煜用力看了他一眼后,无所谓的耸肩作势离去。
「等等,你别这样啦!好啦,不说就拉倒,瞧你紧张的模样,真不像你以往的作风,不过这样才像个人,整天埋首公事中,活像个机器人似的。为了庆祝你重生,走,我替你洗尘,顺便叫赫宁一起来。」
拉住他的臂膀兴冲冲就要走的夬未,被蓝仲煜后来说的话给浇熄了满腔的兴致。
「先生,你别忘了,赫宁远在法国,而我也没空跟你磨菇,等一下就得飞回美国了。」
眉一挑,就见夬未乖乖的放开他,闪到一边哀悼去。
「干嘛这幺赶,晚一天起程又不会少一块肉!哦,难不成你心爱的情人在美国等着你?原来把上了一个外国妞,难怪你心不在焉,一颗心早已飞到遥远的彼岸去了。」哀悼完毕,他又生龙活虎的在蓝仲煜面前随意调侃他,一点也不知死活。
「少胡诌了。还有,他不是外国妞,而是道道地地的台湾人,跟你、我一样,是黄种人。」蓝仲煜纠正。
「台湾人?不会吧!你们交往多久了?」他哪时交了一个秘密情人,他怎幺都没有得到消息?
「不到一个月。」
「拷!怎幺都没人通知我?这次对象的性别特征呢?」除了同窗的患难知交夬未及赫宁清楚内幕外,鲜少人知道蓝仲煜是男女通吃的。
「男。」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蓝仲煜爽快的回答。
「喔……他是做什幺的?」记得他上次的伴侣也是个男人,上次的记录好象是维持了一个月左右。
标准模特儿身材的仲煜,换情人的速度跟他换衣服的速度一样快,汰换率之高连他都甘拜下风;不同的是他只追求女人,而仲煜正好跟他相反,都是人家倒贴他的,无论男女:他的交往最低记录是三天,记录最高的那次是跟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打得火热异常。那次长达半年的交往,当时让他看走了眼,还误以为仲煜会与那名女人步进礼堂,谁知赫宁意见却与他相左,但后来事实证明赫宁才是对的。
「服务业。」
蓝仲煜说得笼统,夬未也不想深入追究。
「这次你好象很认真,还特地为他跑回来找我,是不是想定下来了?」虽然蓝仲煜的行动很异常,但夬未还不敢打包票。这次,他真的会步入人生礼堂,走进婚姻的伽锁中被套牢吗?
「不知道。」
蓝仲煜认真的思考后,丢出了一个不明确的答案,教满心期侍的夬未跌破了眼镜。
「不知道!这是什幺答案,你对他不是认真的吗?」
「对他,我再认真不过。」面对夬未咄咄逼人的拷问,蓝仲煜一点也不退缩,他面不改色的回答。
「那为什幺你给的答案是这幺的不确定?」爱情将一颗聪明的脑袋变成一团浆糊了吗?
「因为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困扰着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蓝仲煜试着对夬未说出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
「所以你犹疑不决,下不了决心?」原来他们的感情路走得并不顺遂。
「也许是吧。」不设防、毫无伪装的心轻易地就被人看穿,蓝仲煜这幺说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彷徨无措。
「你不能否认今天来找我也是为了他吧?」夬未问得一针见血。
「你说的没错,我是为他而来,但这又能代表什幺?」蓝仲煜眼看被说中心事,欲盖弥彰的否认。
「这代表的意思可大着呢!这代表你在意他、喜欢他,或许在你还未察觉之前,你内心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也说不定;当然,这些纯属我个人大胆的臆测,你可、不必当真。」
「我承认他让我很动心,而且我有点喜欢他,但还谈不上爱这般深刻。或许吧!或许你说的对,我已经爱上了他而不自觉。」在夬未一副看透的眼神之下,蓝仲煜觉得自己的心思好似无法遁逃,只能赤裸裸的摊在他的面前。
「你跟他之间最大的问题在哪儿你应该很清楚,你自己不看破我也没办法,只好请你尽快放手;为了你也为了他好,分手对你们会是最好的选择。」有道是劝合不劝离,夬未却是找蓝仲煜的弱点下手,因为效果会非常惊人哦!
「我不确定……」蓝仲煜一听到要与谢宇圜分手,立即变得犹豫不决,内心产生的强烈冲击,更让他不知所措。
「你又犹豫了,仲煜,一向果断的你竟也会有彷徨无措的表情出现,我可大开眼界了!你惨了,你真的爱上对方了。」本来正经八百的态度,最后竟以幸灾乐祸的语气收场。
「你知道他的身分吗?」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蓝仲煜决定对夬未吐露实情。
「你是问性别还是职业?若是问性别,我知道他是男的;若问职业,跟你刚才说的服务业有关吗?」反应敏捷、一点就通的夬未马上联想到最有疑点之处。
「服务业!是啊,躺在床上服务一群色胚,将自己的身体当作赚钱工具的低级行业--男妓。我蓝仲煜什幺人不爱,偏偏爱上一名以出卖灵内为乐的下贱娼妓!」说这些话时,蓝仲煜熠亮的目光马上转换为鄙夷之色,口吻净是严厉的批判。
「你说这番话的口吻,将男人丑陋的嫉妒心展露无遗,一丝不挂地呈现出你狭窄的心肠;没有宽容还严苛批评,彻底鄙视他的职业。你有没有认真的思考过?用用你聪颖的脑袋瓜子吧!
不要整天对着繁杂的数据,那会令你变成一个不知变通的老顽固的,或许我该拿通乐将你阻塞的笨脑袋通通,看你会不会因此清醒点。看开点,男妓也是人,只要他爱你,他的身分早就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心胸狭窄的你,早点看开不就什幺事也没有?若你真能想,天下早就太平了!」情人眼中容不下一拉沙,依他看来,连一只细菌跑进去,也会被他的醋意给淹死。
夬未的话有如当头棒喝,被明白指出自己的小心眼与钻牛角尖,蓝仲煜突然不知怎幺面对他情同手足的好友,真是让他见笑了。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一时间,蓝仲煜心情飞扬了起来,变得轻松无比;少掉那些不必要的烦恼,他整个人都好象要飞了起来般。
「没关系,反正最近流行冷笑话。」好久没这幺痛快的骂上一场了,真得感谢仲煜给了他这次机会。
「明天是情人节。」兜了一圈的结果是蓝仲煜要硬着头皮向夬未请教,他把话题重新回锅、炒热。
「是啊!那又怎样?」有多久没听到他请求自己的声音了?真爽!
「你有什幺好主意?」不要太得意,哼!他只不过一时不小心栽了个跟头,改明儿个主角换人时,他会加倍奉还。
「奇怪,我竟然没半点头绪耶,是不是有人不够诚意啊!」夬未若有所思、故作困扰道。
「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小忙,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当作这次帮我的酬劳的。」乘机敲竹杠,也只有他这等小人才会做,这笔帐他暂且记下了。
「既然你已经先拉下脸求我了,我不帮忙好象说不过去。好吧!附耳过来。」
夬未对蓝仲煜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在蓝仲煜的耳旁窃窃私语,传授他不败的泡妞秘诀,最后还怕胸脯保证佳人定会心花怒放,对他更加崇拜、迷恋。
「这……有效吗?」蓝仲煜一脸怀疑的睨着夬未。
「笨蛋,凭我泡妞二十年的经历,你有哪只眼曾看见哪个女人从我的魔掌中逃脱的?」谈起他的绝招,可都是经过他巧思设计过的绝妙好计,保证不漏掉任何一条美人鱼。
「那倒是没有。」他的记忆中倒是没有夬未踢到铁板的纪录,蓝仲煜想也没想便摇头回道。
「这就对了,照我的话去做,保证马到成功。」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是夬未出品,保证有信心,相信他就没错了。
「好吧,我姑且一试。」蓝仲煜几经思虑后,终于接受夬未的提议,准备回美后付诸行动。
「好哥儿们,等你顺利赢得淑男心,你、我、赫宁再一起庆祝。」夬未豪爽、不知轻重的猛拍蓝仲煜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背。
「没问题。」挺起腰杆,蓝仲煜信心满满的应允。
「那就看你的啰!」夬未又再次击向蓝仲煜的背,兴致高昂的说道,一点也没有发现蓝仲煜的脸色因他的重击而变得脸青。
「我得赶回去了。」蓝仲煜弹跳开来,离他远远地。
「我送你。」不解的夬未,热心地又走向前。
「不用了。」见他又将魔掌伸过来,蓝仲煜忙不迭的拒绝他的好意。
「好吧,你自己慢走,还有,不要忘了跟我嫂子问声好。」在蓝仲煜临去前,夬未还不忘调侃他一句。
「话说得太早了。」
「不早,我相信嫂子绝对逃不过你怖下的天罗地网,他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的。」夬未自信满满的回嘴。
「希望如此。」蓝仲煜只是点点头,没有其它太大的反应。
「那是一定的,有我这个军师在场,有什幺是我搞不定的!」看他一副担心的模样,分明是不相信他的能力。
「是呀,你这狗头军师净出一些烂主意给我,万一我失败了,铁定找你报复。」蓝仲煜停下步伐,恐吓的说。
「呸呸呸!我的诡计烂归烂,但还挺有效的呢!别小看我,包你一帖见效。」
「我看一帖就见阎罗王去了。」蓝仲煜讪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回你爱人的身边吧!免得他弃你而爱上别人。」敢侮辱他的智商及经验,夬未恨恨地低咒。
「不会的,他只能爱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允许他爱上我以外的人,他能爱的只有我。」蓝仲煜坚定的态度,表达得非常明显。
「哇!男人的独占欲真要不得。」夬未咋舌。
「总有一天也会轮到你。」
「我期待。」夬未笑咧了嘴。
「再见。」
蓝仲煜转身离去,耳边传来夬未最后的声音。
「拜!」
仲煜,祝你马到成功。夬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献上真心的祝福。
第五章
「看妳高兴的样子,好象有好事发生哦!」金发碧眼的玛莉莲.罗伯,盈盈美目对上其妹玛莉亚从回到家就不曾退去的神秘笑容。
「哪有?是妳看错了。」一向大方的玛莉亚竟也因玛莉莲的问话而感到羞赧。
「别想骗我,妳脸上明明写着我在恋爱,还敢说没有?」玛莉莲人长得漂亮,却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她一眼就看出不容易动情的玛莉亚显露的娇羞眼神,那是在恋爱时才有的强力特征。
「我就知道什幺事都瞒不过妳。」既然被识破,玛莉亚只好大方的承认,「没错,我遇到了让我有恋爱感觉的对象,而且也是一个东方人。」
「真巧,我们姊妹俩同时喜欢上同一类的男人。能谈谈你们认识的经过吗?」一听玛莉亚的对象是东方人,玛莉莲的脑海登时浮现一个英俊的东方面孔,那曾经是她最爱的人;不只以前,现在的她还是一样深爱着那人--杰。
与杰分手后,思念反而更浓厚,她比以前更爱他了,不知他是否如同她一般殷切的想着她。
「我认识他不过才几个小时,感觉上却好象已过了好几个世纪般。他就站在婚纱店的橱窗前失神地看着里头的模特儿,而我却失神的凝望着他;他的眼神好悲伤,那忧郁的神情带着点性格的味道,令人着迷于他的优雅气质与俊雅的容貌。我想,我是爱上他了!」玛莉亚的眼中散发出不同以往的神采,有着如同少女一般羞赧的纯真容颜。
看着玛莉亚如梦如幻的描述心仪的男人的痴醉模样,玛莉莲心有戚戚焉地有感而发,口气却有些嫉妒。
「他那幺好,让你见上一面就为他如痴如狂的喜欢着他?」那就如同她第一眼看见杰时所感受到极强烈的震撼般。
「玛莉莲,我知道妳懂我的心情,只是,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妳,无法体会到我现在的感受。身为妳的亲人,我由衷的希望妳能从那份失去的爱中重新站起来,不要为了一个不再爱妳的男人独自神伤,他不值得妳为他这幺做。」为一个男人如此消沉实在不值得,更何况那个男人并不爱她,那她又何必继续折磨自己,给自己难堪?没有必要啊!玛莉亚为玛莉莲大感不值。
「我也想啊!可是……他不再爱我了,我能有什幺办法?我只能选择跟他分手,再继续纠缠着只不过是给自己难堪,我能不放他走吗?没有了我,他也能找到更好的爱人。」甜蜜的回忆总是令人不舍得忘却,一再地想起,痛苦更甚。玛莉莲为自己的傻气感到无能为力。
「妳太傻了。」
「爱情由不得我选择,我只能顺其自然。」若不是认清了杰不再爱她的残酷事实,她会放爱离去吗?谁会笨到让自己陷入极端的痛苦中。玛莉莲为着无法释怀的感情受到百般煎熬。
「妳没试,怎幺知道他不会是妳的?或许他就在妳犹疑不定的时候,从妳身边悄悄溜走;想要得到却不付出代价,难怪妳只能自怨自艾地继续在别人的怜悯声中苟且偷生。」玛莉亚冷厉的斥责,为的是让傻得可以的玛莉莲清醒,不要活在悲伤的小圈子中顾影自怜,那会让她显得更悲哀。
「妳不是我,无法体会我的痛苦,无法知道当时的我是怎样隐忍着痛苦、咬着牙,才有办法挥别那段无法再继续的感情。妳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因为不舍,所以才有痛苦的情绪啊!若不是深深爱过,她也不会如此痛苦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她也想逃脱这无止境的悲哀,活出自我。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妳傻。为什幺要自动退出?有人拿刀抵在妳的脖子上逼妳离开吗?没有!没有人逼妳作决定,是妳主动放弃争取幸福的权利,所以妳没有资格自怜自艾;换作是我,我会争取到底,绝不退让!」她就是看不惯有人在她面前畏畏缩缩、想要又不敢开口的怯弱模样,玛莉亚是打从心底的厌恶。
沉默了一会儿,玛莉莲突然脱口说出!「我爱他。」她并不想退缩,她鼓起勇气看着玛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