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京零感到一丝玩味。
他越靠近,雪茴就越往后退,即使不愿承认,但是她怕他。
“这可不是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还是听话一点,犯了错就要乖乖的接受处罚。”
“我不要!”雪茴反抗道。她为何要乖乖听他的话?她指着那挡在门口的两个大门神道。“快点叫他们走开让我们过去,从此以后我们消失在你们面前,永不再见。”
“不!”他吐出单一的字。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雪茴气得白了他一眼。他到底想干么?为何他执意要打她们的屁股?不管理由是什么,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妹妹的屁股遭殃。
“不,就是不行、不可能、拒绝的意思,还有什么问题吗?”唐京零神情慵懒地问道。他看着她气唬唬的,发觉她这个样子还挺讨人喜爱,让他有股冲动想要捏捏她的脸颊。
他心神猛然一震,眉头皱了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你……你……”雪茴气得说不出话来。
雨茵替她接下去道:“你再不叫那两个大门神让开,别怪我和姊姊不客气了。”
“我是不会让你们擅自离开‘倾城’。”他无庸置疑地道。
展雪茴和雨茵各交换了一个眼神,深吸口气正准备吟唱首歌时,突然一只大手掌捂住她们的红唇,顿时她们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两双大白眼狠狠地瞪向唐京零,他当作视若无睹的嘴角往上扬了几分。
“你们以为我还会让你们再荼毒我的手下吗?”
展雪茴深邃幽冷的黑眸闪过一丝怒火,张起嘴巴狠狠地往他厚实的手掌咬了下去。
“你!”一个吃痛让唐京零皱起了眉头,迅速把手抽了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个刁蛮女竟然敢咬他?
“怎么样?”展雪茴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骄傲地仰起下巴,眼中带着挑衅意味。
唐京零的脸当场沈下,犀利的眼眸隐约有两柱火光在跳跃,看着她红嫩的双唇得意地往上扬了几分,一方面为了给她一个教训,一方面也是忍不住冲动想要吻上她的唇。
雪茴的得意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她看到唐京零那颗脑袋越来越靠近,在她还来不及意会他要做什么时,迅速掠夺她的红唇,一个吻封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展雪茴变得呆若木鸡,在场的所有人瞧见这一幕也傻住了。
“痛!”突然间他捏着她的下巴,突然其来的疼痛感让雪茴回过神,她轻呼,一声,微启着红唇,他的舌头畅行无阻的进入,吓得雪茴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
天呀!他的舌头竟然伸进她的嘴里。此时雪茴震惊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任他对她胡作非为。
唐京零看她手足无措,心里得意,渐渐地他的吻变得温柔诱惑。当唐京零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他没有忘记现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旁观者,看着她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被吻过的双唇变得红肿,一股男性的冲动几乎让他把持不住。
唐京零为之懊恼,刚开始他只想给她一个惩罚,没想到最后他也跟着溺毙其中。别忘了,她是你最讨厌的女人,唐京零提醒着自己。在她还没回过神来时,迅速武装自己。
等到展雪茴回过神,他站在她面前一副冷笑轻视的表情,她突然感觉心好痛,好象被人甩了一巴掌,心中复杂的情绪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被人夺走的初吻,还是他鄙夷的态度?展雪茴也分不清楚。
“怎么,突然变哑巴了吗?”唐京零嘲弄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你……”展雪茴感觉脸颊扑上一阵热潮,她捂住红唇,红了眼眶,一副泫然饮泣的模样。
“混蛋!”她才不会为了这种人伤心,展雪茴告诉自己,她只是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偷袭她,自己的初吻被他偷走了,她才会感到又气又伤心,恨不得把他的骨头给拆了。
唐京零表面上对她的眼泪不为所动,但是心底却掀起一波异样,那种感觉有点像心疼以及不舍,但很快地被他抹杀。
“把她们拖下去打两大板子。”他手一挥,丝毫不留情道。
“你这个魔鬼。”展雪茴闻言怒发冲冠,对着他骂道,同时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她只不过是在他脸上画画,他就偷袭她,还要打她两大板子,她从来就没有遇过像他这么没有度量的男人。
“小器鬼、没度量……”
展雨茵也在一旁加油助阵,完全骂出了雪茴的心声,可是被唐京零白眼一睹,雨茵滔滔不绝的咒骂声顿时变得微弱。
展雪茴顿时没好气地瞄了妹妹一眼。
“对了,顺便在她们两人嘴里塞个布,免得她们又唱起歌,平白给了她们逃跑的机会。”唐京零下令道。
“姓唐的,我不准你这样做……”雪茴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侍卫拿过来的布条给塞住,雨茵也和她遭受到同样的下场。
“谁说我不能这么做的?”唐京零的嘴角勾了起来,露出邪气的笑容。“你以为我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来人,把她们拖下去行刑。”
展云烈终于看不过去。“京零,那两大板子就免了吧,你亲都亲过了,知不知道你已经占了雪茴很大的便宜了。”
他投给唐京零一个谴责的眼光,虽然刚刚看到那一幕,他只觉得雪茴是该罚,可是再怎么说雪茴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站在兄长的立场,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便宜!?”唐京零撇撇嘴道。“我倒觉得被占便宜的人是我。”
雪茴的眼睛喷火,什么被占便宜的人是他?要不是她此时破人制伏住,她早就冲上前去质问他,他有什么好被占便宜的?她可是被他夺走宝贵的初吻呢!
雪茴感到又气又怒,这个男人简直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她才是最倒霉的人,还有……她恨恨瞪了展云烈一眼,他这哥哥怎么当的,妹妹被人欺负还不站出来保护她?
展云烈故意对雪茴愤怒的眼光视而不见,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唐京零会突然使这一招,当时他也愣住了,只好在事后帮她讨回公道。
“倒是说说看你被占了什么便宜?”展云烈嗤之以鼻地道。
“绝对比你想象中的多。”唐京零意味深长地指出,然后手一挥叫侍卫把她们拖下去。
展云烈皱起眉头,思索着唐京零的意思,这句话似乎另有涵义。
想想唐京零对女人以往都是轻视忽略的态度,唯独对雪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展云烈感到有趣,决定站在旁边观看战局。
雪茴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眼中含怨地瞪着唐京零,同时心里懊恼极了,从小到大她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羞辱过;早知如此,打死她也绝不北上,情愿乖乖地待在家里。
今天他如此对她,别想她替他治什么鬼不眠症状。
两名侍卫拖着她们走出大门口准备带下去行刑,突然间唐京零喊住侍卫。“等一下!”
雪茴眼神充满期盼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喜悦,还以为他良心发现,终于肯饶恕她们,没想到雪茴把他想得太好了,他根本是个没有良心的恶棍。
“行完刑后,把她带到我房间。”唐京零指着雪茴道。
展雪茴瞪大眼睛,这个王八蛋!他根本没有解救她的意思,她忿然地瞪着他,发誓她与他此仇不共戴天。
展雪茴和展雨茵就这样被拖了下去,重重打了两大板,疼得她们泪如泉涌般冒个不停。
雪茴泪眼婆娑,心里咒骂了唐京零千百回,这个没有度量的男人去死!去死!去死!
※ ※ ※
等到雪茴和雨茵消失后,唐京零转向展云烈,看着他手上依然抱着沈睡不起的唐雪潾,显然他刚刚在保护她,没有让她听到雨茵歌声的摧残。
“你可以把雪潾放下来了吧?”唐京零挑挑眉道。男未婚、女未嫁,就算他看得出来他们彼此有情意,但再怎么说雪潾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
“我知道。”展云烈深情地看着怀里的那张熟睡纯真如孩子般的脸孔,他舍不得放手,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展云烈甚至想冲动的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但是想起她的名节,他回过头瞥了唐京零一眼,点点头。“我把她抱回房间去。”
展云烈二话不说往唐雪潾的“梅香园”走了进去,等他再次回到客厅时,唐京零脸上的墨汁已经洗净,露出他那张英俊得令人窒息的脸孔。
“你可以解释个清楚吧!”唐京零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瞇着。
“你想知道什么?”展云烈故意明知故问,惹得唐京零不悦。
“你清楚得很,不需要我说明。”他的声音转硬,饱含着怒气。
他讨厌他脸上那张奸诈的笑容,令他想起自己竟然输在一个小女孩手上,就叫他呕得半死。但他最教人气愤的是,她挑起他对她的反应,没办法把她当作其它女人一样视而不见。
唐京零在气头上,没有注意他的心湖正泛起一丝丝的涟漪。
“别生气,我说就是了。”展云烈装出一副无辜的脸孔。“正如你所见的,这对双胞胎的歌声叫人不敢恭维,姊姊雪茴虽然有副美妙的歌喉,可是只要她一唱歌,所有人都会昏昏欲睡;至于妹妹雨茵……”说到她,展云烈就感到头痛万分。“恐怕就连死人听了她的歌声,也会被吓得从坟墓里跳起来逃之夭夭。就这样啦,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耸耸肩道。
“她……”不等唐京零开口,卫逝水抢先一步地问道。“你应该很容易分辨谁是姊姊、谁是妹妹吧?”
“如果你分辨得出来,我佩服你。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分辨不出来她们到底是雪茴,还是雨茵。”展云烈唉声叹息,只要她们有心隐瞒谁是谁,以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孔可以把人骗得团团转。
“是吗?”唐京零嘴角斜勾了起来,反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展云烈蹙起眉头。难不成唐京零怀疑他不成?
“我就分得出哪一个是姊姊和妹妹。”唐京零慵懒地挑起一道眉峰,淡淡地陈述道。
“那你说说看。”
“刚才穿着白衫的应该是姊姊,至于左边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是妹妹。”唐京零指出她们的身分。
“你怎么会知道?”展云烈愕然,要不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雪茴穿的正是白衫、雨茵穿的是粉红色的衣服,他根本猜不出来到底谁是哪一个,而唐京零怎么一眼就看得出谁是姊姊、谁是妹妹?
卫逝水听他这么一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烈,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他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取笑道。
展云烈先是感到困惑地蹙起眉峰,随即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
“对了,连我说过的话都忘了,我曾经说过唱出美妙歌声的是姊姊雪茴,剩下的不难猜出谁是妹妹了。”刚刚在现场露了一手,谁是姊姊、妹妹,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你们以为我是用歌声和衣服来辨认这两姊妹的吗?”唐京零嗤之以鼻冷冷道。
“你这么说,即使是两人不开口、装扮一模一样,你也认得出来?”展云烈挑挑眉看着唐京零,意思是问他该不会是空口说白话吧。
“如果我说是呢?”唐京零瞇着双眼问道。没错!她们两个长得是很像,但他却能分辨出两人不同之处,就算她们打扮得一模一样也是。
“如果你真的能认得出来,这对双胞胎就随你处置。”展云烈随口道。
没想到唐京零一口允诺。“好,这可是你答应的。”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奸诈狡猾的笑容。“不过我要的只有姊姊雪茴一个人,另外一个就交给你处置吧。”
展云烈微笑,不管唐京零分辨得出来,还是分辨不出来,以雪茴、雨茵的性子,被打了两大板子是不会这么容易善罢干休,到时候铁定又有好戏上演。
※ ※ ※
“气死我了!”展雪茴气急败坏道。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丢脸过,长这么大还被打屁股,她感到愤怒和委屈,在被打的过程中她气得哭了出来,板子一边打、她一边掉眼泪。
板子毫不留情重重地打了屁股二下,她原本细皮嫩肉的屁股被打得红红肿肿,根本连坐都不能坐。
打完两大板子以后,侍卫不顾她的抵抗,硬是把她和妹妹分开,拖着她到了一个房间关起来,任凭她在门内大吼大叫,外面的人依然是不为所动。
直到她喉咙喊得沙哑,才想说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休息,等会儿再继续,没想到一坐下来,忘了自己屁股受伤,害她痛得尖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揉着屁股喃喃诅咒那个男人真是不得好死。
“这个下三滥的男人,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要挖了他的眼睛,把他的鼻子扯下来,把嘴巴给撕裂……”
展雪茴越想越开心,她手脚并用在空中挥舞了半天,仿佛唐京零就在她眼前,任她宰割。
“然后呢?”当她说得正高兴时,身后传来另外一个疑问。
“然后我要把他扔进大锅子里烹煮,煮好后拿去喂猪……”展雪茴似乎发觉了不对劲,刚才那好象不是她的声音才对,她回过头赫然发现害她挨板子的罪魁祸首就站在她身后。
“啊!”吓得她一弹跳,发出高亢的尖叫声。
“闭嘴!”唐京零皱眉,有点受不了她的大声尖叫,于是以专制的语气命令道。
“你……”展雪茴果然闭上了嘴巴,但一张小脸气得胀红。
“我怎么?”唐京零挑挑眉,看她鼓起红酡酡的腮帮子,令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你干么突然跑出来吓人?”雪茴劈头就是一句,到现在她还惊魂未定,一颗心怦怦跳得不停。
“如果我不是突然出现,我还不知道你的心竟然这么狠,果真是最毒妇人心。”他撇撇嘴道。女人果然是不可信任的动物。
“你……你怎么可以偷听我说话?”雪茴指着他结巴道。对自己说起话来竟变成口吃,感到懊恼。
“我可不是偷听,我是正大光明。”
雪茴感到生气,因为他的回答,都是足以气死人的答案。
“什么正大光明,你没有经过我约允许,为什么走进我的房间里?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本姑娘不想再看到你了。”她手指着门外,下达逐客令。
“谁说这是你房间的?”唐京零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那你干么把我关在这里面?”雪茴理直气壮道。
“我有把你关在这里吗?我记得门可是没有上锁。”
“啊!?门没有上锁?”雪茴愕然,门竟然没有上锁,枉费她叫了老半天,她只要推开门就可以走出去?她竟然白白浪费逃走的机会,展雪茴感到扼腕极了。